11、十一块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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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凉糕从林白霜窗口翻出去，正好看见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猫出杂役房的后门，四周树有些高，树叶被风吹的梭梭响。
那人焦躁的开始来回走动，眼珠子四处张望，一个抬眼视线对上凉糕，语气惊喜“凉！凉糕！”
小雨一身浅薄的衣裳长裙，脸上化了很精致的妆容，额头点了花钿，冷白的月光照下来殃的人脸惨白惨白的。
凉糕后退一步，思考这位是人是鬼。而且有点眼熟还知道她的名字，她想了想，笃定道：“你是替死鬼！”
凉糕双眼发亮，有点想抓过来研究，她还没见过替死鬼呢，毕竟她的河凭什么给别人泡尸。
脏。
小雨脸僵了一下，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脸忽白忽青，“没，没有。”
凉糕好奇的歪头看她，原来不是鬼啊。
那为什么透着鬼气。
小雨扫了一眼空中明月，哆嗦着手，眸子里闪过很复杂的情绪“凉糕，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我！我可以付你灵石！”
小雨说着拿出储物袋抹掉了上面的神识，急切的塞给凉糕，好似那储物袋里的东西是侵蚀人心的魔鬼。
小雨呼吸急促，想笑又想哭的扫了凉糕一眼，见凉糕没什么反应，抹了一把眼泪，哭哭笑笑间见到远处拉长的身影。
身影越拉越长，越来越近。
小雨惨白的脸上满是恐惧，她跌跌撞撞的转过身，指甲抠在门板上撕拉划开口子。
“嘭！”后门被关上了，随后是木栓摩擦门板的声音。
门关上了，还栓了一根木棍。
凉糕蹙眉扔掉了怀里的储物袋，冲人的戾气争先恐后的从储物袋的缝隙中散发出来，那熟悉到令人厌恶的气息。
凉糕后退了几步，侧耳微动听见远处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呵呵呵呵。”似男似女的嗓音，戏谑般嘲笑：“你怎么这么慢，耽误了时辰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徐老头语气不满，因为长年弓背站着的时候脖子有些前凸，配上那双满含贪婪的目光，在这个夜色中有些瘆人。
凉糕捞了下记忆，并没有什么印象，她余光扫过地上的储物袋又扫向门缝透过来的注视。
她笑了一声，觉得好玩：“什么时辰？”
徐老头岣嵝着身体微微仰头，发现对方不是小雨，神情有些意外，但他并不在意，凉糕这种三灵根本身也在他的狩猎范围。
是比谁都更早定下的猎物，可惜这个女人并不好骗，还差点咬伤自己，徐老头摩挲着蹭被咬下一块肉的手腕，神色阴郁。
再看地上的储物袋，他还有什么不懂的，他嗤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世上没有免费的东西，你用了我的东西，你就要听我的。”
凉糕挑了下眉，等着看他在要玩什么把戏。
徐老头没有掩饰自己贪婪的一面，目光扫描了一遍凉糕，越看越是满意，这可比单薄的小雨耐用，不像周燕平时泼辣，用不到两天就快不行了。
他背过双手，念起口诀，不容拒绝道：“巡逻队已经走了，跟我来。”
徐老头笃定碰过特殊灵石的凉糕会中招，接过他的东西那就是默认了交易。
凉糕没什么感觉，拍了拍手，慢悠悠的跟在后头。
两人一路往山上走，大概是山腰的位置那边有一块人工湖，很巧，旁边是一群假山，徐老头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熟门熟路的带着凉糕进了假山洞内。
这条路正好是小王八说的地方，凉糕隐下兴奋。
“呜呜...”
“呜呜呜呜...”
随着洞穴越走越深，在进入不知第几个阵法后，凉糕听见了高高低低的哭泣声，入目的是一个又一个的铁笼，赤裸的女人如同畜生般关在里面。
铁笼已经很陈旧了，边角长着锈斑黑泥，上面沾着少许的血渍。
高高的天顶上滴答出血迹，仰头去看是几个被吊起来的男性，有三四十岁的，也有十三四岁的。
凉糕眸子闪烁，嘴角弯起一个灿烂的弧度。
有趣。
进入第一个阵法的时候，徐老头就已经不怕凉糕会半路逃走。
他每次带进来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些修为低微，存在感不强的弟子，或是杂役，或是外门。
甚至内门。
这些人只要进入阵法，那就插翅难飞。
“你太草率了。”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端着一个瓷碗走出来，他扫了一眼凉糕，虽然不在意但还是警告道：“已经有人注意到失踪的问题，你应该再谨慎一点。”
徐老头满不在意的冷笑：“一个三灵根你怕什么，何况有老大坐镇，巡逻队怎么也查不出问题来。”
凉糕习惯性摩挲着下巴，冷不丁的开口：“原来如此。”
两人转头，有些诧异。
两人都不知道凉糕什么时候站在他们面前的，完全没有察觉到。
徐老头刚才一直没感受到凉糕的存在，还以为解开控制的凉糕早就慌忙逃窜去了，谁知道她不仅没跑还一点也不怕的站在跟前。
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就像这里不是阴森恐怖的囚牢，她只是出来看了一个符合喜好的夜景。
而事实上确实很符合喜好呢。
凉糕的笑容越发灿烂，带着越来越浓郁的危险，黑色的瞳孔不可控制的晕染出空洞的空白色，空气的温度骤降。
有什么东西扭曲着，即将冲破牢笼！
如果有人在外面的话，就能看见山腰上那座人工湖动荡不安，浅绿色的湖水拔地而起像一条蛇又像一头龙。
它肆意的扭动无声的咆哮惊醒后山的妖兽。
妖兽们惊恐逃窜。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不仅是巡逻队的人往这边飞来，崖山各宗峰主皆有所感。
天有异象莫不是有法宝出世？
因为有阵法的隔阂，洞穴下只是感觉有些颤动，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凉糕感觉差不多了，拿起关押铁笼的栓子，俗称铁棍，笑眯眯道：“老实说，我还是很爱岗敬业的。”
净化水源嘛。
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就业了，真是惊喜连连。
徐老头压下莫名的心惊，见凉糕根本没有凝气只是拿着一根铁棍挥舞，模样像个不自量力的小屁孩。
那双攥着铁棍的手白皙纤细，好像只要使劲就能在皮肤上留下痕迹，青紫交加，徐老头内心的施虐，欲从胸腔中争先恐后的扑来。
“哈哈哈哈，就凭你一个三灵根就想撼动大树吗。让你尝尝什么叫绝望！”
徐老头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法器，那是用五级妖兽的獠牙铸成的长矛，跟随徐老头多年，不知杀过多少生灵，染上的戾气更是骇人。
凉糕下意识退了一步，鼻子味道了腐烂刺鼻的戾气。
徐老头很满意凉糕的反应，让人惊恐是他最大的成就感，他大喝一声从地上跃起蕴含杀气的灵力袭来。
凉糕扯了扯笑僵的嘴角，避开利刃，手里的铁棍准确无误的一敲。
“哎呀！”
突兀的一声徐老头应声倒下，鲜血渗透出伤口，很快就积了一滩，艳红的血泊映出淡白的竖瞳。
周围的哭泣声一顿，空气突然安静的凝固住，地面微微颤抖着，阻隔外界的阵法发出哀嚎声。
很快，暂短的诧异后，微风袭来。
凉糕侧开身体，垂暮老人袭掌而来，角度刁钻企图一招挖心。
袭来的掌心烈火灼热，凉糕往后弯腰把飘起的一簇鬓发抚回胸前，以免被烧秃。
她翻了一个白眼，铁棍灵活的转了一圈，老人后脑勺被敲了一下，当下神魂颤动，差点被敲的魂飞魄散。
垂暮老人双眼瞪起灵魂被迅速撕裂出去，然后又被狠狠塞了回去，他双眼翻白迎面倒地，血很快比徐老头贡献的多。
闹剧结束。
凉糕冷下脸再也没有想笑的意思，在她手中受得越重做的坏事就越多，这个老人是造了多少孽。
“滴答。”
天顶有血珠落下滴在泥泞的泥地里，浓郁的戾气想黑色的雾，正无声无息的啃咬着空气。
窒息。
凉糕想离开这里，突然一个趔趄腹部一疼，那把染着戾气的长矛从后面刺入，直接给她来个对穿。
鲜血不要钱的冒，刺的人眼疼。
凉糕：“？？？”
“哈哈哈哈。”身后带着疯癫的笑声。
周燕身上只堪堪裹着一件外衫，她松开长矛跌在地上，不顾疼痛的，不顾一切的向上爬行。
她嘴角诡异的裂开，双手伤口遍布，手腕上一道伤口袒，露着森森白骨，她无视身体的叫嚣端起地上的瓷碗，哪里盛着半碗浓稠的液体。
她仰头喝下，觉得不够，愤怒和急切的俯身舔食洒在泥地的液体，嘴里念念有词：“我要突破，我要突破，我要成仙！哈哈哈哈。”
可是周燕等了又等没有一丝暖意从丹田处升起，反而全身痉挛，瘆人的血管跳动在皮肤表面。
本来不再流血的手腕涌出鲜血，汹涌的恨不得马上逃离主人的身体。
“扑通，扑通。”
周燕心脏猛烈疼痛起来，她泪眼模糊想起凉糕来，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她被徐老头带进来整整两天。
亲眼见过他们喝下瓷碗中的液体灵力大涨，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
“救我，救我！”
周燕面目血管膨胀，想去拽凉糕的裙摆，但最终只是绝望的嘶吼：“救我啊！快救我啊！”
没有人理她。
周燕开始祈求“我有灵石都埋在西边梨花树下，我还有....嗬！嗬！”
凉糕后退数步拒绝对方拽她裙角，她看着腹部的利刃，手动了动有点无从下手，但还是闭眼心一横拔出长矛。
“嘶。”
凉糕疼的眼尾发红，差点哭出声，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空笼子，在看刚才抽铁棍的手。
日了狗的心都有了。
随便抽一个栓子就抽出一个恶毒女配，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BOSS没妖权吗！
BOSS就该被人捅吗！
话说她为什么会被捅到！凉糕捂着没有一点妖力的肚子，真的哭了，她养了这么久的妖力。
才开始作就没有了。
日。
更想吃糖了。
湖顶上的水蛟成功引来一大批修士，它察觉到主人居然被人类重伤，它愤怒的撞向湖底，大地颤抖裂开一道道裂痕。
本想上前交战的众修士看清水下的画面皆是一惊。
“那是什么！”
“献祭？”
“不，是禁术。”
“天啊！”
一层一层的阵法露出地面，阵法之下清晰的能看见洞穴之下的情景。
众人一时恍然如梦，这里可是大陆第一宗门，为什么山脚下会隐藏这等污秽。
水蛟无声撞击湖底后灵力用尽，躯体如雨水从空中洒落，瞬息掩盖了洞穴的痕迹。
负责外门巡逻的弟子面色苍白，他们只是这次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能去戒律堂都是奢侈。
各宗峰主怒意染在脸上，挥手间湖水蒸腾消散，阵法之下的景象再次毫无掩盖的显露出来。
而凉糕早已不知所踪。
她感受到久违的体温，久违的气息，她的糖！
凉糕在熟悉的怀里肆意挣扎，急不可耐的像个吵着想吃奶的猫咪，她扯开碍事的衣领，对着来人的脖颈又啃又咬。
“乖，别动。”对方手掌很大把作妖闹腾的小脑袋摁回肩窝，凉糕不依不饶，啃不到脖颈就啃下巴，啃耳朵。
啃的唇齿留香。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块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