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同人）家*归》记忆·飘落

5、四．

　　风轻，云淡。
　　鲜花满园。
　　一抹月白的身影静静得坐在亭中，轻轻地拨动着琴弦。
　　如幽兰般轻雅淡然的乐音自指尖滑落，淡雅隽永，在亭阁之中缓缓缭绕。
　　缓缓的走入园中，洛无衣望了一眼亭中之人，坐在了石凳之上，伴着那清雅的乐音，慢慢调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
　　不多时，却见一个婢女走了过来，在洛无衣耳边说了几句，便见洛无衣跟着她走了出去。

　　“陆小凤！”
　　“小衣啊，你看我都在这儿迷路了，这儿还真是大啊，还有这些个小姑娘，”看到洛无衣，陆小凤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指着围着他的粉衣小婢们，道，“一个个都好热情啊。”
　　“陆小凤，你怎么出来的？”对于陆小凤的话，洛无衣仿若未闻，冷冷问道。
　　若离谷到处都是玄门奇阵，莫说是一个陆小凤，就算是十个陆小凤在这里也是插翅难飞、难以动弹半步的，更何况关押他的暗宫可是布满了机关，就连谷内，也是只有少数几人才进得的。况且，若离谷的玄门奇阵与暗器机关是自创的，奇特、不按常理，别说他陆小凤只进来了这几天，很多人就是穷其一生，也未必能破。可是现在他却离开了暗宫，来到了这里，着实让洛无衣心里一惊。
　　“小衣，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凶了呢？你前几天不是还很喜欢我的么？”
　　听得这话，洛无衣只觉得心中气结，声音愈发地冷：“陆小凤，我再问你一遍，你怎么出来的？”
　　看着洛无衣生气，陆小凤似是很开心，笑得更是开怀：“你说呢？”
　　微一想，道：“花满楼！”
　　嘴角微弯，陆小凤心中满满，因为那个人。
　　因为那个人……陆小凤的心突然一阵颤动……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因为那种感觉太是自然，所以自己一直没注意到么？一直没去珍惜么？
　　“好啊！设着局等我跳。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洛无衣冷哼一声，盯着陆小凤，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奏曲姑娘？”
　　“天生的傲气是掩不住的。况且我看过你的手，你手指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怎么会是以奏曲为生的女子呢？”
　　“好一个陆小凤，我倒是小看了你了。”
　　“那些被你抓来的人在哪里？”
　　“废话少说。”
　　身影一飘，消失在了花丛之中。瞬息之间，白影缭绕，自空中袭来，却让人看不清到底从哪个方向而来。那些小婢们早的了命令退了下去。陆小凤急急闪避，躲开了洛无衣的索命白绸。待再次看去，又没了人影。提高警觉的感受着四周。突的抬头，见洛无衣从正上方飞身而下，便也飞身上去主动迎击。
　　与其说洛无衣在使武功招式，却不如说洛无衣在天空之中飞舞，她的武功招式柔美婉转，与挥舞的白绸交相呼应，似是在翩翩起舞。只是这看似柔弱的招式，却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内力，凄厉狠绝，招招致命。
　　陆小凤心中连连叫苦，那要命的迷药药性还未全解。花满楼倒是说了让他过两天再行动，只是自己心中惦念着，总是怕着花满楼出个什么事，所以便出了来。洛无衣的内力虽然是阴柔致极，却也是狠绝，偏偏用的又是白绸，自己的两根手执也是派不上用处了。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坚持不下去了。
　　正这么想着对策之时，突觉洛无衣内力猛然一收，再看她额上汗水直流，不太寻常，似是气息紊乱。但是她凌厉的招式却也不停，继续向陆小凤袭来，陆小凤只好招架。但是越打，却越感不妙。
　　“住手！”
　　突然自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两人俱是一愣，险险收住招式。陆小凤正欲到花满楼身边，却见洛无衣身子一软，整个的要往地上坠去。
　　“接住她！”
　　没有多想，陆小凤接住虚软的身体缓缓落下站定。
　　“她怎么了？”
　　陆小凤抱着洛无衣来到花满楼身边。花满楼搭过洛无衣的脉，给洛无衣吃了一颗药丸，继而转过头，对轻衫羽裳道：“轻衫，去准备热水。羽裳，把琴给我。”
　　两人早已吓慌了，听得花满楼吩咐，也管不得许多，便照着做。
　　“她怎么了？”
　　转回头，花满楼“看”着陆小凤，道：“她寒气紊乱，在全身游荡，若是不快点驱除，轻则走火入魔，武功全废，重则药石无救。”
　　“怎么会这样？”
　　“因为她练了玉寒神功。”
　　这玉寒神功陆小凤是知道的，100年前，为了争夺这本神功的秘籍，武林中还掀起过一阵腥风血雨，沉寂了100年，没想到这神功竟然是在若离谷。听说这是一门厉害之极的神功，却也是冰寒之极，练者如是男子倒还好，可是如若是女子，则会因为令阴寒之气渗透全身，每月初五便要发作，必要吸取男子阳气方可。
　　“要怎么做？”
　　“我已经给她服了丹凝，把她的寒气封在了丹田，你运气帮她把寒气逼出来，顺便把真气渡给她。”
　　“好。”
　　花满楼转过身，拿过羽裳手中的琴，在石桌前坐定，慢慢的拨动着琴弦，乐音若流水般溢出，似是可以安抚心灵一般……

　　睁开眼睛时，洛无衣看到的是羽裳那张稚嫩可爱的脸庞。
　　“轻衫，花公子，姐姐她醒了！”
　　花满楼走到床前，微微笑道：“姑娘可好些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
　　“猜的。”
　　“猜的？”
　　“对，谷主三个月来，每月初五都不会在。”
　　冷冷一笑，洛无衣面无表情道：“因为我去找那些男人了。”
　　“其实，并不一定要用吸取阳气这个办法才可以，况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如若谷主静的心来，每天调理气息，配以一定药石，假以时日，也可驱除掉身体内的寒气。”
　　抬起凤眸，看着花满楼：“所以你每天给我抚琴，助我调息？”
　　“因为谷主心中有太大的怨狠之气，所以自己无法静心。”
　　到底是什么怨恨，才让她一个孤弱女子，宁愿练那损体损心的神功来增强自己的力量呢？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就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对么？”
　　“对。”
　　“没想到我洛无衣也有被人设局的一天。”
　　“不，洛谷主错了。陆兄离开之后，查此案的只有我一人，我的确知道姑娘必会来找我。但是我与陆小凤并没有设局。”
　　“没有？”
　　“陆小凤的确是去大漠了，而且和祁蓝公主在一起了。”
　　“那你为何还敢来？”
　　“因为我想帮姑娘。”
　　“帮我？”
　　“姑娘本性善良。”
　　“你凭什么自认为了解我？”
　　“在百花楼的那几天姑娘连花草都那么热爱，怎么会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呢？”
　　洛无衣看向花满楼，轻叹一口气，道：“那么现在呢？你知道我所做的那些残忍的、为人所不齿的事，你还要帮我么？”
　　“恩。”花满楼轻轻点头。
　　“为什么？”洛无衣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因为你是我朋友。”
　　愣愣地看着那张温润如水的精致脸庞，洛无衣眼中流露出从来也没有过的温柔。
　　“咳咳。”当陆小凤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温情的对视。陆小凤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假意咳嗽打断，惹得轻衫羽裳杏眼怒瞪。陆小凤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向洛无衣问道，“敢问洛谷主，那些被带来的男子都在哪里？”
　　“他们正在给我打扫庭院呢。”
　　“谷主可否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洛无衣冷“哼”了一声，“像他们这些花心男子，被关一辈子也是该死。我没杀了他们已是便宜了他们！”
　　“洛谷主，其实事情往往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你想说什么？”凤眼斜眯，看向陆小凤。
　　“你这么恨男人是因为玉王……”
　　“你住口！”怒视着陆小凤，美丽的脸庞变得扭曲。
　　“玉王是你的父亲，你恨他抛下了你和你母亲。”陆小凤波澜不惊，一点没有因为洛无衣的愤怒而有停止的意思。
　　死死地怒瞪着陆小凤，洛无衣突然道：“对！我恨他！我恨他抛下了母亲，害的母亲郁郁而终，所以我发誓要报仇，为了报复他，我不惜练了玉寒神功，就等着功成之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只是可惜了，他连这个世上有我这个人都不知道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凄冷的泪自眼角落下，划过美丽的脸庞。
　　“对，他连有你这个人都不知道就这样死了，那你可知道，一个父亲连自己有了孩子都不能知道了的痛苦么？”
　　“哼，他不配。不配做我父亲。”
　　“不，郡主，你的父亲是这个世上最勇敢最有担当的男子汉。”
　　“你胡说！”
　　“我没胡说。他并没有抛下你们。”陆小凤拿出了一叠的信，交到了洛无衣的手中，“当年，瓦剌侵犯我大明，玉王出谷是为保疆卫国。可是谁曾想，这一战，竟是永别。这是他当年写给你母亲的信，只是战乱，全都未能送出。战争结束，老管家不知他家王爷心中的人是谁，所以也一直未送出，只是将它们收藏着。”
　　那一张张黄纸上每一声的“霓倾”，都是父亲对母亲刻骨的相思与铭心的爱意。
　　泪水肆意淌下。这一刻，什么都恨，什么怨都消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