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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被绑了 ...

  •   阿莫骄傲的冲他挑眉,耀武扬威的样子是活脱脱的山大王。
      “行,那就麻烦阿莫姑娘了”
      宋尚诏把阿莫放了下来,作势躬身合礼道谢,一本正经得好笑。
      阿莫眉眼弯弯,觉着这人还真有意思。
      让他背就背,抱也能抱,书读的也比她多,又是吃官饷的大老爷,怎么说也是压寨夫君的首选。
      这般想着,宋尚诏的眉目竟又柔和了许多,说不上来的温柔,似乎前世刚刚见过。
      前世?

      一群兄弟为了找少当家都折腾累了,进屋倒头就想睡,管事的几个小弟住另外一个屋,才刚躺下,阿爹就踹门进来,火气不小。
      “大当家您这是?”
      “睡睡睡,就知道睡,咱山寨来个外头的男人,还跟你们少当家亲亲热热的,你们没有半点担心吗?”
      “这?”管事的小弟被这话堵得半天无言。少当家有男人,不是好事吗?能敢带回家,怎么着也是郎有情妾有意,有啥好担心的。
      阿爹愁容满面,指着他们命令着,“衣服穿上,你们跟我去把那个什么狗屁县令带过来,不管丫头跟他如何,我都要好好的审他”
      几个大男人弓着身,偷偷摸摸的进了花院,全身黑的躲在树丛里,夜黑风高,没注意的看,也瞧不出来他们。
      树丛正对着院里把酒言欢的两人,阿莫捏着酒杯,说着以往在山寨的趣事,笑得东倒西歪,宋尚诏倒是仪度翩翩,挽起衣袖端着酒杯,在如银的月下,俨然像是快要羽化的仙人。
      “大当家,你看看这模样,你忍心绑人家公子吗?”小弟看着宋尚诏,如同在看神仙,且又有酒,有明月,眼前此景,如同绝世的画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废什么话,你没瞧这狗屁县令,一直色眯咪的盯着咱阿莫瞧吗?呸真下流,眼都不眨”
      色眯咪?
      小弟抬头仔细盯着不远处的宋尚诏,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还是觉得色眯咪这说法跟人家公子扯不上半点关系。
      大当家真是小心眼。肯定眼红公子的皮相,把潘安也能安上登徒子的名头。
      “走,动手”
      见前方阿莫似乎是回房沐浴,只留宋尚诏一人在庭中坐着,阿爹就按捺不住了,上前打掩护,吸引宋尚诏的注意,又吩咐着另外的几个小弟待会绕去他身后,趁其不备,将之打晕,套上麻袋带走。
      “宋公子,酒食可还合您的胃口?”阿爹背着手,闲庭信步的移至眼前,笑容慈祥。
      “大当家的”宋尚诏起身回应,“贵寨的酒食自然是上好的”
      “这酒如何?”
      “这鸡肉如何?”
      “这道凉茶如何?”
      阿爹连连追问,一口气问了多个问题。
      宋尚诏遭此逼问,面露难色,沉默片刻,才组好话,突然,眼前一黑,隐约是被人打横扛起,那人似乎身强体壮,身手敏捷,跑得十分快速,呼救声都没喊出喉咙,就被扛出了庭院。
      转眼,一行人把他带来了到一间柴草间。
      仿佛有所预谋,才会绑得如此利索。
      小弟解开了麻袋,等宋尚诏缓缓睁眼,阿爹已蹲下身,直逼眼前。
      “你对我家阿莫,打的什么主意?”
      “在下,不过是”还没等宋尚诏说完话,阿爹自顾自的起身,“行了,跟你这贼人有什么好说的,你个读书人能说会道的,指不着把我耍得团团转的呢?”
      “大当家实在是误会了,我”他还要解释,却见阿爹开始捂起了耳朵。
      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固执模样。
      宋尚诏只好转向旁边的小弟解释,阿爹在旁对众小弟瞪眼作凶狠状,吓得几个都也学着捂起耳朵。
      “……”
      一时气氛十分诡异。
      带头的小弟觉着大当家有些大惊小怪来着,何况把人家公子抓来是要审讯的不是,捂着耳朵审着哪门子讯?
      他扯了扯阿爹捂着耳朵支起的胳膊,好言劝道,“大当家,你把人绑来,不就是要审着问话的吗?怎么着,也要听听人的说辞,也不能错怪了好人”
      “你哪只眼,看见他是好人,我看他就是对阿莫有歹心,当着我的面吃我闺女的豆腐,呸,恶心,下流”
      阿爹越说越激动,最后径直摔门而出。
      “嘿,大当家的这是?”
      带头小弟对着阿爹远去的背影,着实无语头顶。转头,也没敢给宋尚诏解绑,只堆起笑脸,给他赔罪,“公子您瞧这大当家闹的,把公子您弄到柴草间来了,小的不过是大当家手下做事的也不敢放公子出去,那就请您在这屈身待一晚”
      “或许少当家发现您不见,待会就寻来了”
      “嗯”
      带头的小弟看宋尚诏也挺镇定的,本来想在这守着他一晚也好的念头就打消了,想想也是,大老爷们的不怕啥黑灯瞎火鬼打墙的。
      柴草间没有点灯,只靠外面单薄的月光照进来,宋尚诏的脸色惨白,一干小弟也没发现他的异常,咋咋呼呼的走了。
      他强忍了许久,忍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酸麻感,缘由是他感觉到背部靠着的柴草堆里的窜动,以及似乎近在耳边令人发寒出汗的叽叫声。
      是老鼠。
      似乎是很多老鼠。
      甚至是一窝老鼠。
      如此想着,他不由着开始犯起恶心来,手脚被布条绑着,一时半会也解不开。只好狼狈的扭着身子,想远离疑似筑着老鼠窝的柴草堆。
      扭着蹦着这副姿态让人看着恐怕要笑掉大牙,以往从未这般落魄过,他觉得今日此行实在荒唐。
      想起阿莫这个小土匪,还真是彪悍,跟她在一块,短短一日,就能经历,迷路,山洞过夜,过夜被抓包,被绑架,困在柴草间喂老鼠。
      荒唐,太荒唐了。
      回想着,他似乎嘲讽着,觉着不可思议到天际,苦笑着。
      在这山里一日的有趣,抵得过在官场半年甚至一年的有趣罢了。
      在官场,尔虞我诈,步步为营。
      以及刻在骨子里的血海深仇。
      那个驻扎朝廷多年,深居高位的奸臣,他会一丝不留的,连根拔起。
      静了一会,思绪从回顾今日到过往的种种后,已将他全身换了血液一般,被老鼠的叽叫声恶心得起鸡皮疙瘩的感受也消散全无。
      他来山寨,是有目的。他必须去接触阿莫,了解她的为人,以及利用她进山寨,摸清寨主是否与小老头同流合污。
      他不是与小老头一派的贪官。他是自京城来,追查南方沿线贪污受贿官员,被派遣伪装成新上任的小县令,比被打劫的那批货物到来得更早,以免引起怀疑。
      当然,当反腐的清官不是他真正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将小老头的上沿贪官里的大老虎,当朝宰相赵伏拉下马来。
      赵伏,是他不共戴天杀父灭族的仇人。
      自然,要筹划好一切,而且要找到更加有力的,铁证。
      现在,似乎是个好时机。
      他扭着蹦跶着身子,贴近了窗子,被绑住了手脚,举动不太方便,他只好低下手将信号折从长袖中捣鼓出来,被绑住的两手僵硬的将信号折举到窗外,拉紧绳索,蹭的一声火花飞溅,一个状若烟花的东西冲出筒身,在墨色天际绽放了一瞬,又恢复了夜幕的平静。
      林九骁正躺在山寨外树林的枝干上眯眼小歇,已经盯了这傻缺山寨也几天几夜了,也没盯出个什么来,这些个土匪怕是跟那贪官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至于为什么劫了那批财物,恐怕是被贪官糊弄了,成了替罪羊。
      他正在脑子里理着这些信息,眼睛闭着,耳朵却是醒着。
      他是暗卫出身,五官灵敏,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
      大人在山寨?
      林九骁睁眼看着正好陨落的烟花信号,脑子里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山寨这情况,还用得着大人亲自来?以大人如今顶着的身份,也不大可能与山寨有什么瓜葛,难不成……被绑来的?
      果不其然。
      “大人,你怎么被绑来这的?”林九骁收到了烟花信号,推测到了他所在的屋子,从窗子越进来,给他松了绑。
      “唉,说来话长”
      “那你也说说”
      “……”
      “我实在想不通大人为何会被绑”
      “非要我说?”宋尚诏扛不住他的追问,这个林九骁一向打破砂锅问到底,倔得像头驴。
      “我就是”他摸了摸鼻子,斟酌着道,“被看上了,绑来做压寨夫君”
      他有意打趣,却没想到林九骁的反应却不尽如意,本以为会一番打压,嘲他自认绝美,庸俗至极,没想到却是面色渐渐发青,别扭得很。
      “这群死土匪”
      “???”宋尚诏不明情况,看他这饱含怨气的模样,有些发懵。
      林九骁实在同情宋大人,上次他也是被绑了,说是要被献给那发情,思春的少当家,想着去给美人温床也不亏,若是丑一些,他就见机将她抹杀,可他想好的两套方案,通通没用上。
      愣是被绑得动弹不得,在人房前跪了一夜。
      若只是跪了也就跪了,权当锻炼身体罢了,但又因提防着瞌睡,睡了恐怕,会失去清白身。第二天从不知长相的小姐床上醒来,实在不敢想象。
      “宋尚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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