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的小娇妻》乌金

9、峨眉小尾巴

　　周芷若快步出了小镇，清啸一声，啸声清丽婉转，明亮悠长，不想竟听得有人作啸相应，正是已然离去的丁敏君。周芷若心下疑惑，快步走近啸声所在，却见丁敏君站在一处，目光不善，也不曾背负什么包裹，手腕似乎被折断，走上前躬身道：“师姐你怎么这般模样。”丁敏君心中恨恨，道：“我刚才被一村女打伤。”周芷若心中一惊，心道：“这事定不能善了，若是不顺师姐心意，定是麻烦不小。”道：“待小妹前去，为师姐讨个说法。”丁敏君心中冷笑，心道：“也不知你有多少本领。”，道：“如此，辛苦周师妹了。”
　　周芷若和丁敏君说了几句话，借了丁敏君的佩剑，向那村女看了一眼，那村女边还有一男子，便即走了过去。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出步甚小，但顷刻间便到了离两人四五丈处。二人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那男子颇为诧异，暗想听她啸声，看她身法，料想必比丁敏君年长得多，哪知她似乎比自己还小了几岁。
　　周芷若却不拔取兵刃，空手走近。丁敏君出声警告：“周师妹，这鬼丫头功夫邪门得紧。”周芷若点点头，斯斯文文的说道：“请问两位尊姓大名？因何伤我师姐？”
　　那村女冷冷一笑，说道：“令师姐一招‘推窗望月’，双掌击我背心，自己折了手腕，难道也怪得我么？你倒问问令师姐，我可有向她发过一招半式？”
　　周芷若转眼瞧着丁敏君，意存询问。丁敏君怒道：“你带这两人去见师父，请她老人家发落便是。”周芷若道：“倘若这两位并未存心得罪师姐，以小妹之见，不如一笑而罢，化敌为友。”丁敏君大怒，喝道：“甚么？你反而相助外人，莫不是我好欺？”
　　周芷若虽不愿出手，但又不可违背师姐心愿，躬身道：“小妹听由师姐吩咐，不敢有违。”丁敏君道：“好，你去将这臭丫头拿下，把她双手也打折了。”周芷若道：“是，请师姐给小妹掠阵照应。”转身向那村女道：“小妹无礼，想请教姐姐的高招。”那村女冷笑道：“哪里来的这许多罗唆！”心想：“难道我会怕了你这小姑娘？”一跃而起，快如闪电般连击三掌。周芷若斜身抢进，左掌擒他，以攻为守，招数颇见巧妙。
　　只见周芷若和那村女都以快打快，周芷若的峨嵋绵掌轻灵迅捷，那村女的掌法则古怪奇奥。
　　两女拆了二十余招，便各遇凶险，猛听得那村女叫声：“着！”左掌已斩中了周芷若肩头。跟着嗤的一响，周芷若反手扯脱了那村女的半幅衣袖。两人各自跃开，却见一人飞身而出，抱住周芷若，又稳稳落地，那村女却连退几步。周芷若心中疑惑，却见那人灵亮慧黠，似笑非笑，正是那赵敏，又羞又恼，道：“你放开我。”赵敏也不放手，靠近耳边，轻道：“做戏罢了。”周芷若心中一凛，却听那村女喝道：“好擒拿手！”
　　周芷若眉头深皱，按着心口，似是受伤颇深。那男子忍不住叫道：“你……你……”脸上满是关切之情。周芷若见这个长须长发的男子居然对自己大是关心，暗自诧异，又瞥了一眼赵敏，见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模样，一阵无奈。丁敏君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又喝道：“你是何人。”赵敏理直气壮道：“周姑娘的恩人。”
　　丁敏君吃过那村女的苦头，知道她的厉害，只是师父常自称许这个小师妹，说她悟性奇高，进步神速，本派将来发扬光大，多半要着落在她身上，丁敏君心下不服，是以叫她上去一试，只盼也令她吃些苦头。见她竟能和那村女拆上二十余招方始落败，已远远胜过自己，心中不免颇为妒忌，待见到她又不顾男女之嫌，将手搭在一男子肩上，全无力气，料想她受伤不轻，问道：“师妹，你怎样啦？”周芷若左手搭住赵敏的肩膀，摇了摇头。
　　丁敏君生怕那村女上前追击，忙道：“咱们走罢！”当下先行引路，赵敏携扶着周芷若跟随丁敏君向东北方而去。
　　那村女瞧着那男子脸上神色，冷笑道：“丑八怪，见了美貌姑娘便魂飞天外。”那男子欲待解释，却似不便开口，道：“她美不美，关我甚么事？我是关心你，怕你受了伤。”那村女道：“你这话是真是假？”那男子说道：“我骗你作甚？想不到峨嵋派中一个年轻姑娘，武艺竟恁地了得。”那村女道：“厉害，厉害！” 那村女忽然冷笑道：“你不用担心，她压根儿就没受伤。我说她厉害，不是说她武功，是说她小小年纪，心计却如此厉害。”那男子奇道：“她没受伤？”那村女道：“不错！我一掌斩中她肩头，她肩上生出内力，将我手掌弹开，原来她已练过峨嵋九阳功，倒震得我手臂微微酸麻。她哪里会受甚么伤？”
　　那村女忽然翻过手背，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一下突如其来，令人毫没防备，半边面颊登时红肿，怒道：“你……你干甚么？”那村女恨恨道：“见了人家闺女生得好看，你灵魂儿也飞上天啦。我说她没受伤，要你乐得这个样子干甚么？”那男子道：“我就是为她欢喜，跟你又有甚么相干？” 那男子瞧着周芷若和赵敏并排在雪地中留下的两行足印，心想：“倘若那公子的这行足印是我留下的，我得能和周姑娘并肩而行……”
　　赵敏一手扶着周芷若，一手轻摇折扇，如信步出游一般，周芷若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扯，孤生在外，有人总跟着自己总是让人容易起疑，问道：“赵公子为何还跟着在下？“赵敏面色如常道：“我听一声清啸，心下好奇，过来瞧瞧，不想又遇到姑娘，可是缘分。”周芷若不曾被这般调笑过，俏脸一红，斥道：“谁与你有缘。”赵敏见周芷若害羞，玩心大起，凑近，在周芷若耳边轻道：“自然是我与姑娘。”周芷若害怕被丁敏君瞧见再师父面前胡说，心中紧张起来，好在丁敏君未曾注意，悄声道：“你待会见了家师莫要胡言乱语。”赵敏收敛起来，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道：“自然，姑娘放心。”
　　三人走了一阵到了峨眉休整地方，赵敏退至一旁，离二人约一丈远。丁敏君与周芷若躬身道：“师父。”灭绝师太见二人有些狼狈，又有一男子与周芷若形迹颇密，道：“你二人为何这般模样。”丁敏君道：“我与师妹与一村女交手，那村女功夫邪门得紧，将我二人打伤。”灭绝师太向来护短，喝道：“定是魔教妖人，如此猖狂。”片刻又道：“芷若，那男子是何来历。”周芷若忙道：“回师父，先前我见门中师姐遇害，欲上前讨回公道，不想却技不如人，被那人打伤，多亏那位公子救下。”
　　灭绝师太怒从中来，厉声问道：“你可知伤人者是何人？”周芷若只知伤人者是个老汉，约摸七十出头，却不知是何来历，心中苦涩，道：“弟子见识浅薄，不曾认出。”赵敏朗声道：“启禀师太，伤贵派弟子的是明教烈火旗。”灭绝师太向他扫视一眼道：“你是甚么人。”赵敏向灭绝师太躬身行礼道：“在下赵敏见过师太。”灭绝师太见他虽一副文弱儒雅的神态但双目炯炯有神，紫电般的闪了一闪，不禁心中一动，心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魔教中人，泄露行踪，定是祸患。”道：“赵公子要去往何处。”赵敏道：“听闻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当下想去见见世面。”
　　灭绝师太道：“如此，便请公子与我们一道前往。”赵敏微笑道：“多谢师太。”灭绝师太见他客气有礼，气宇轩昂，雍容华贵，不像魔教中人，便不再为难，向丁敏君道：“那村女在何处？”丁敏君当即上前，领着众人前往打斗之处。周芷若心知师父担心这人泄露行踪，才让她跟着，心中一顿愧疚，再见那赵敏却丝毫不惧，游山玩水一般，离峨眉众侠女一丈远，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又不禁怀疑这公子与那登徒子可是一人。
　　一行人到时二人以离开许久，当即沿着形迹去寻。待众人走了不多远时便发现这形迹断了，灭绝师太冷笑道：“这妖人定是要咱们以为她们掉下山谷，跌得尸骨无存，真是诡计多端。”灭绝师太凝神细听，道：“那妖人定在前方，我们追。”又向前追去，走了一阵，突然喝道，“峨嵋派周姑娘，碍着你们甚么事了？”说着一跃而起，独自先行一步，众人分成三排，紧跟师太。周芷若心下大惊，暗道：“有我甚么事，她们说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