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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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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狩脸都黑了。
鹿昭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大概觉得自己是又闯了祸。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歪歪头，冲叶狩笑了一下。
这一笑，明眸皓齿，好似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女大学生，分外好看，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
叶狩却只是皱了皱眉，准备开口纠正鹿昭昭的称呼。
还没来得及说话，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鹿昭昭扭头一看，远远地看到路晓朝她的方向走来。
鹿昭昭可一点都不想和路晓碰上面，赶紧冲叶狩又鞠了一躬，说：“遇到老师真高兴，老师再见！”
没等叶狩反应，鹿昭昭一侧身绕过叶狩，朝着路晓的反方向跑了。
路晓看到鹿昭昭的背影，冷哼一声，心想不愧是穷人家出来的，没什么教养，在餐厅里跑来跑去。
但她也看到鹿昭昭走之前冲面前的男人鞠了个躬。
“洛川”里的明星来来往往，遇到哪个并不稀奇。
虽然路晓也不认识这男人，但他高大冷峻，五官如同刀削般凌厉。
若说是素人，也太说不过去。连圈里的明星都没几个比这男人还帅的。
这么想着，路晓笑了笑，刻意要和陆昭昭作出对比似的，很优雅地也微微躬了身，对着叶狩说：“老师好。”
叶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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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昭昭在餐厅里转了好几圈，问过五个服务员才找到出口。
她有点路痴，刚刚为了躲路晓，走的不是来时的路。就这么在餐厅里转晕了头。
等到了外面，李萌已经开着车在路边等着了。
鹿昭昭拉开车门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李萌自夸：
“我刚刚实在是太机灵了。”
李萌道：“怎么？张姐没骂你？”
听到张姐，鹿昭昭又苦着个脸：“别提了，骂我骂了半个晚上，最后给我扔了个本子，让我过几天去试镜。”
“什么本子？”李萌问。
“还没看呢，”鹿昭昭说，“她就让我过两天去试镜，让我自己争取，争取不到就只能解约了。”
“不过，”鹿昭昭浑不在意道，“十次见张姐，有九次张姐都让我解约。我倒是不担心这个。”
李萌难得没有吐槽鹿昭昭，她启动了车子，沉默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昭昭，”李萌道，“你多听听张姐的话。”
“啊，”鹿昭昭一边低头翻本子，一边随口应道，“我不是最听话了吗？”
“我说真的，”李萌道，“张姐虽然是凶了点，但对你也是不偏不倚。从来没要求你去参加过什么不三不四的聚会。有资源，虽然说不上给你最好的，但都会给你机会。”
鹿昭昭挠了挠头：“这我也知道呀，不然我干嘛还跟着她混呢。”
“嗯，”李萌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多学学规矩，少惹点事儿。昭昭，你肯定能火的。”
“我学了啊，”鹿昭昭说 ，“今天张姐让我讲礼貌，我遇到一个前辈，还跟他鞠躬了呢。”
李萌警惕起来：“什么前辈？”
鹿昭昭理直气壮道：“不认识。”
李萌：“……”
“……我真怕你被人骗了。”李萌说。
“没事儿没事儿，”鹿昭昭说，“这不还是有你呢。”
鹿昭昭对于人的好与坏有种惊人的直觉。她第一眼就知道，张文莉和李萌虽然风格不同，但都对她没有恶意，是实打实的关心。
而路晓早晚会给她使绊子。
李萌听了鹿昭昭的回答，没有接话。
傍晚，有些堵车。车速缓了下来，远方有一个红绿灯。李萌跟在长长的车队后面慢吞吞地走，最后停了车。
“昭昭，”李萌轻声说，“我可能不能当你的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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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萌比鹿昭昭大四岁，今年二十四。她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跟着刚出道的鹿昭昭，做她的生活助理，一直到现在，是她跟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明星。
她们年纪相差不大，鹿昭昭又没什么架子，平时相处就像朋友。
听到李萌的话，鹿昭昭愣了愣，眨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李萌面无表情的侧脸，问：“什么？你不当我的助理啦？”
她有点难以相信，又喃喃一句：“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李萌确实总和鹿昭昭开玩笑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是同龄女孩之间的亲昵。
但是每一次李萌都没能骗过鹿昭昭。
鹿昭昭好像是有某种奇异力量，能准确分辨出事实与假象。
所以，虽然鹿昭昭嘴上说这是个玩笑，心里却隐约知道，李萌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愚人节。”李萌道。
“那，”鹿昭昭犹豫着问，“你要给别人当助理了吗？”
这次李萌沉默的时间更久。
“是的，”李萌说，“给路晓当助理。”
鹿昭昭半晌没有说话。她平时那双活泼灵动的双眼此时难得有些茫然。
她看着李萌，几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鹿昭昭靠回椅子背上，侧过头，看远方的夕阳。
红灯转向了绿灯，车子缓缓启动了。
“没、没事啊，”鹿昭昭看着窗外，终于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有些抖，却还是努力带上了开玩笑时的语气，“你就算给路晓当助理也不会叛变革命的，对不对？”
“那当然，”李萌说，“我可是你全球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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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李萌要走，鹿昭昭便也不直接回家了，拉着李萌要去吃顿爽快的。
在这样的离别时刻，鹿昭昭说，必须得喝啤酒配烤串。
李萌本想劝阻，说现在鹿昭昭的形象不适合出现在街边的大排档上，但一想，可能两人再往后，难得再有相聚机会，便什么也没有说。
李萌带着鹿昭昭去了一家她常去的烤串大排档，她和老板熟，叫老板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两个人点了不少烤串，又要了一打儿啤酒。
“说真的，”李萌开了一罐啤酒，递给鹿昭昭，“你之后怎么打算的？”
她有些犹豫，但对着好友，不能总是捧场，也得说点不大中听的实话：“我觉得，这次张姐不是说着玩的，你真得想想办法了。”
“我今天下午去公司的时候，听到路晓和她的助理说话……路晓说你已经不是什么威胁了，反正早晚要解约了。”
鹿昭昭喝了口啤酒，没说话，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李萌还在忧心忡忡。
“昭昭，这样你之后怎么办啊？你家里情况也不好，你……”
鹿昭昭没听懂李萌担心的语气，愣愣地抬头看了看，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
鹿昭昭刚出道时，张文莉为了给她赚人气，一早便给她安上了个苦情人设。
找营销号发似真似假的通稿，讲家里奶奶重病，父母是下岗职工，没什么钱，只指望她一人赚钱养家。
原本张文莉弄得有板有眼，只可惜鹿昭昭实在是含着金汤匙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说出来的话有时颇显得没有生活常识。
综艺里，工作人员发了两千块钱让他们过一个月。其他人提议去菜市场，只有鹿昭昭指着路边的大型进口超市，说：“怎么不去那，那里东西还可以啊！”
节目一播出，立刻被网友嘲讽成没什么钱还大手大脚、虚荣心旺盛的败家玩意。
但李萌是真的把鹿昭昭当成被并不富裕的家庭宠坏的、没什么心眼的小孩。
原本做偶像也能挣些钱，虽不富裕，糊口却足够。但眼下要面临解约……
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鹿昭昭打算。
鹿昭昭咬咬嘴唇，开口道：“李萌，其实我……”
李萌却晕乎乎打断鹿昭昭的话：“昭昭啊，你别担心，咱们研究研究那个本子，一定还有机会的。我看中的人肯定没错，你要是不红，我倒立绕体育馆跑五公里！”
鹿昭昭：……
鹿昭昭那句“其实不打算在圈里混了，回家继承家业”就默默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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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两人吃吃喝喝聊聊天，到后来都喝多了。
在鹿昭昭踩到桌子上要“献歌一曲”的时候，刚还在痛骂路晓的李萌终于拾回残存的半分理智，赶紧把鹿昭昭拉了下来，给鹿昭昭戴上口罩和帽子。
在更多的视线聚集过来之前，赶紧溜出了大排档。
车是不能开了，正好离鹿昭昭家不算远，两人打算走回去，吹吹风醒醒酒。
夜色浓郁，路灯昏暗，街边都是刚下班的路人，行色匆匆，也注意不到路边有个艺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进圈吗？”鹿昭昭说。
“怎么？不是为了你奶奶吗？她现在还好吗？”
“……不是，”鹿昭昭的奶奶很早便去世了，老人家和鹿昭昭并不亲密，也没有太多感情，“我很多年前，给一个人唱了一首歌。”
“嗯？唱歌？”
“对呀，一个不认识的大哥哥，我看他不开心，就给他唱歌，唱完他就开心啦。”
“然后……你就想进圈了？”
“嗯呢。”
鹿昭昭偏过头，冲李萌笑了笑。
她一笑，似乎夜晚都不再暗淡。
风撩起鹿昭昭漆黑如墨的长发，抚过她的脸庞。
李萌一时看得有点呆了。
“我就想，如果我能让大家都高兴一点，多好啊。”
鹿昭昭头转了回去，不再看李萌。
她还在微笑着，看起来却有些落寞。
李萌也沉默了。
娱乐圈不是一尘不染的白纸，更像是一个大染缸。
妖魔鬼怪，什么都有。
再干净的人进去，也难免染上脏污。
像鹿昭昭这样，从头至尾，揣一颗纯粹的心，不争不抢，难有好结果。
李萌犹豫再三，想说些什么。
却突然听见旁边的一道巷子里传来压抑的叫喊声。
听上去是女声。
还没等李萌反应过来，鹿昭昭就冲了过去，抓也抓不住。
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谁？”
鹿昭昭冲进小巷，看到角落里，一个大汉把一个女孩逼到墙角，女孩瑟瑟发抖，发出微弱的哭泣声。
“你干什么！”鹿昭昭喊道，“住手！”
大汉扭头看见两个人跑来，一开始还有些慌乱，但一听声音不过是个小姑娘，就放下心来。
“滚一边去，少惹麻烦！”大汉嚷嚷道。
李萌一看形势不妙，打开手机报了警。
大汉一看，扔下身后的女孩，两步走到李萌身前：“还他妈敢报警，小心我把你们一块办了，赶紧把手机交出来！”
鹿昭昭一跨步，挡到了李萌的身前。
大汉看见鹿昭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可比刚那小妞水灵多了，好妹妹，来，到哥哥怀里，哥哥就把身后那个放了。”
鹿昭昭强忍着恶心，后退半步，依循着记忆里小时候跟着哥哥学防身术的架势，脚步一颠一颠，随时准备反击。
许若辰，鹿昭昭心里默念着哥哥的名字，衷心希望你教我的时候没坑我，不然你明天就没妹妹了。
呼吸之间，大汉的胳膊就伸了过来。
鹿昭昭看破大汉的行动轨迹，后退一步，又猛地一转身。
又长又白的大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一脚踹到了大汉的胸膛上。
鹿昭昭长期跳舞，身体的柔韧性很好，力道也足。这一脚踢得不轻。
大汉闷哼一声，也往后退了两步。
“操，”大汉骂道，“小姑娘还会两下嘛，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男人有了准备，动作很快，像鬣狗一样迅猛地扑来。
鹿昭昭想躲，却没留神踩到地上的石子，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
“完了。”鹿昭昭心想。
突然，凌空横来干脆利落的一脚，把大汉踹得飞了出去，砸到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鹿昭昭也被紧紧地抓住了胳膊，稳住了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