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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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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原先繁茂的叶片悄悄枯黄,顺着时不时的微风飘零而下。天气也渐凉,座位靠近门窗的学生都默默披紧了外套,于是在这个天气里,依然固执穿着短裙的女生变得更加显眼了。
骨肉匀称的长腿随意交叠,深红色的布料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再加上那张招人的脸。明汀啧嘴,抽出课桌深处的外套在这人腰间围好,挡住四周恶意或艳羡的目光。但好意却换来了一道困惑的哼声,却言停下收拾文具的动作,无辜地望来:“干嘛?”
“你裙子能不能再短一点。”明汀假笑,忍不住弯起手指在这笨蛋额头上敲了一下。
回家路上,却言一向是小学生一样蹦蹦跳跳的才对,今天倒很正常,像是有心事。明汀免不了多问几句,但都被随意的打哈哈敷衍了去。强行告别明汀,却言才收回勉强的笑脸,望着前边不远的小区楼轻轻叹息。
敲门的时候却言刻意藏好了提着东西的左手,脸上挂上了调整到完美的灿烂笑容。门打开后,“生日快乐”四个简短的字却因为眼前一张陌生的脸而噎在了喉间。
“嗯?”
却言不用猜也知道自己一定满脸写着“你是哪位”,但这位发丝凌乱的漂亮女人似乎没因此感到冒犯,她只是稍显意外地睁大眼睛,接着把整个身体匿在门后,朝身后喊了个名字。
精心挑选的小蛋糕被分成了三份,身为生日主角的寿星却端起了唯一一份没有草莓的吃起来。却言挖了一口奶油含在嘴里,无意识地盯着却淳一扣错一排的衬衫纽扣。耳边是对面含糊的情话声,似乎经过了一番严肃的推诿,之后,却言余光看到一只指节纤细的手捏着叉子把一颗鲜艳的草莓送到了自己姐姐嘴里。
收拾完残局,却言被叫住坐好,却淳一将那个陌生女人送到房间后才坐到她身边。饶是迟钝如却言,也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她大概要多一个新姐姐了。却言平静到诡异的想。
“佳酿,她叫温佳酿。是姐姐的...女朋友。”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妹妹介绍这个,但因为某个彼此都显而易见的原因,却淳一不忍磕绊了下,不自觉抿起残留柔软触感的唇瓣。在却言回应之前,她抢先首次振重地补充道:“她是我很爱的人,会一直在一起。也是我们家庭的新成员,言言一定要和她好好相处。”
说完,却淳一满目期许地看向却言的表情,见后者如她所愿的露出可爱又温和的笑脸,并且乖巧的点头答应后,方才如释重负的松气,起身去摸妹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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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为姐姐感到高兴呢。五年前的今天,姐姐生日的这天,因为一场意外,她们永远的失去了父母,才成年的却淳一沉默的撕掉了刚拿到手的录取通知书,清点完父母留下的存款后,卸下优等生的骄傲跑到大街上四处找她能够胜任的工作。
少女好像一夜长大,变得寡言成熟。生疏地操办完父母葬礼后的无数个日夜,却淳一总会蹲下身紧紧抱住黑暗里痛哭到打嗝的年幼妹妹,强忍住一整日的疲惫,用酸痛亦或红肿的手去擦却言的眼泪。
“姐姐会代替爸爸妈妈继续爱着言言的。姐姐一定、绝对不会离开言言。”
却淳一对却言做出的承诺总会实现,不论是约定好的,要给予却言的三份的爱,还是在最落魄的时候,被无理要求务必买到的昂贵甜品。她一直是个很好很好的姐姐。
所以,和姐姐喜欢到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人好好相处怎么会是困难的事情。却言仰面感受着花洒流泻而下的温水,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复述着,企图麻痹掉心底那些不该存在的难过和别扭。
热气氤氲满不大的浴室,水滴坠到瓷砖上的声音掩住了敲门声。直到裸露的身体感到一丝凉意,却言才缓缓睁开眼,疑惑地看向门口。
家里一般只有她和姐姐,尽管却淳一屡次告知,却言也总是会忘记锁住浴室门。只是淋浴声这么重,还要打开门看一眼里边人在干什么,姐姐是傻瓜吗?
却言无奈地瞥去,在隔着热气看清眼前人后惊诧到呼吸都凝滞住。但不等她反应,连发丝都动人的女人贴近过来,纤细的指节柔弱无骨地摩挲却言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