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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无法相信的,却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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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只是浅浅贴了一下忍足的的唇,因为菊丸其实也不知道接下去是如何。但是清嫩的触感却让忍足如醍醐灌顶,忍足侑士,这次是如何的自欺欺人了。
菊丸有一点红了脸,虽然他平时是大大咧咧想到就做,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第一次,在忍足没有反应后,他很是难过,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忍足,咬了咬唇。
心底悸动,伸手将刚刚接触过的唇按住,不能让这么柔软的唇被咬伤,但是,下一步呢?是按着本能用自己的唇去抚润,还是——
自制力这个东西,忍足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的,但是,看着眼前自己一直凭本能在呵护的人,忍足,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有。
唯一能做的,只是重新抱紧菊丸,感觉到紧张而有点颤抖的少年纤细的身躯,每个贴合的部位都提醒自己,是的,忍足喜欢,或者可以说,有点爱着这个少年。
但是,无比怨尤自己的清醒,忍足在菊丸的额头印上轻吻,“对不起。”含糊地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道歉,实在是自己也不想听的结果,但是,这次忍足需要用上所有的自制,让这个结果成真。
菊丸没有听清,只是任由自己靠在忍足的怀中,张大有点不知所措的眼,“侑士,你不喜欢这样么?”
“傻英二。”忍足轻笑,“不是,我很荣幸。不过,这里可不太好,你不想让你大哥抓狂吧?”
“那有什么关系。”忍足的解释让菊丸放松下来,“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
“是啊,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如果忍足存心要隐匿自己的话,没有谁能察觉,所以,忍足这下定决心地话,就这么消散在空间里。
轻易就被安抚的菊丸开始放下消沉,忍足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和菊丸正常说话,所幸时间并不很久,几分钟后菊丸的大哥就推门进来,这让菊丸有点后怕的看看忍足,偷偷吐吐舌头,嘻嘻一笑。
“希望您在大阪过的愉快。”忍足用着主人的语气和菊丸大哥打过招呼,同时也是给菊丸的祝福,真心希望他能带着开心的心情回到青学去上学,然后,然后就让时间过去吧。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不过,忍足还是在这深夜时刻去了琴房,摩挲着自己从小练习的小提琴,恐怕,菊丸是没有机会听到自己拉琴了。
轻轻的拿起拉弦,举起小提琴,熟练无比的动作,随着咿咿呀呀,让自己矛盾的心情融和进琴声,希望,也能消散。
在终于独处的这一刻,忍足对自己承认,其实早该发现,自己对菊丸的纵容是因为自己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那个少年。不然何必呢,谁的生日忍足都没有带上女友,却偏偏挑了菊丸的生日,只不过是无意识的想要划清。而女友怠慢菊丸的行为,却让忍足轻易就说了分手。
自己,应该是个多情又寡情的人吧,对每个女孩子都是一样,很容易的就会被女孩子一瞬的美好感动,然后就开始交往。但是,总是不能忍受后来变得越来越过分的要求,比如说,总是希望越来越多的陪伴,或者想要借自己去炫耀——可惜,忍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因为有时他会很喜欢交往对象的一些过份的要求,但放到另一种环境下,就会觉得忽然之间没了热情,而想要分手。
虽然每一次分手的理由都是说着顾及到对方,总是说着自己不够好,其实,还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吧,藏在自己彬彬有礼外表下的任性,开始的不够慎重,结束的当然就可笑了。
难怪迹部总是不待见自己的女友,因为他实在太了解忍足的不长情。
那么菊丸英二呢?
毫无疑问,自己喜欢着这个少年,喜欢到可以不顾性别。哦,不,在性别之前,甚至在没有明白自己喜欢的时候,就已经用各种理由在关注他了。当菊丸提出交往的时候,也能欺骗自己用照顾的名义来接受,其实,如果自己不是希望着,完全可以拒绝,任何理由,在感情上都是虚伪的。
琴声变得时断时续,这个时候忍足没有花费精力在记谱上,只是本能的在拉动,希望有一点声音陪伴自己。琴房有特制的隔音,不会吵醒家人,但是反弹回来的噪杂,能够提醒自己。
然后呢,忍足一直欺骗自己,菊丸是个孩子,自己可以对自己放心,不会太过伤害他,如果真得有一天忍足忽然之间没有了热情,那么照顾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就在菊丸生涩的接触中,当明白菊丸是认真在体会爱情,忍足也就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是,自己照顾他那么久,怎么忍心在将来伤害他?
菊丸有着阳光一样明朗的个性,不能想象,会在某一天,这抹阳光染上阴影,即使是自己,也不能原谅。
琴声终于攀上高点,然后变得哑无。
还是,做回朋友最好,朋友,也能做一辈子呢,就象当初答应菊丸的那样。
有些决定可以很容易的下,但是实行起来却很难,即使忍足这样,认为应该没什么能羁绊着自己的人,偶尔也会有点舍不得,所以第二天看见菊丸的时候忍足就稍微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再等等吧,反正,就要开学了,手冢来到冰帝之后,两校会减少很多共处的机会,也许有一天,菊丸就会自己把忍足忘记了,孩子都是一阵热度的么。
开学的日子,忍足的记忆中就是樱花飞舞,一年中最令人感嘘的时间。今年的樱花时光却分外的长,忍足当然没有忘记曾和菊丸说过让他来冰帝看樱花的事,不过这次他还是决定装作忘记。还好生活中还是有别的事情的,比如说,迹部。
看到班级告示名单后迹部狠狠地瞪了一眼忍足,正无聊之极的忍足只是耸耸肩,“手冢要求的。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我能帮你监管一下。”
“哼,这种事不是应该本大爷自己来么。”迹部此刻还只是高一新生,告示牌前早就因为迹部的到来鸦雀无声,但是迹部宣泄出来的怒气让周围的人更悄悄地溜走,大家都是一个学校上来的,当然明白迹部脾气坏起来可不给任何人面子。
“真要你自己来?嗯,陪手冢办理入学手续的事就交给你了,差不多手冢也该到门口了吧,我去还是你去?”
“忍足侑士,学生会副会长兼后勤部长,网球部副部长,这次你休想逃。”
啧,有没有位置都是要被你奴役,有什么差,不过,“你不是说冰帝网球部不需要副部长么?”
“本大爷想要就要了。”迹部一脸得意,扔开忍足去接手冢,留下忍足轻哼,“不就是怕手冢累着么,感情我就是超人了。”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瓣,“忙就忙点吧,比较不无聊。”
迹部大爷当然不会去做陪手冢办手续这类无聊的事,等忍足听说手冢和迹部两人在网球部掀起波涛的时候,当初迹部刚进国中的一幕似乎重现,不,更过份,因为这次居然还有手冢陪着胡闹。
好吧,有网球的日子总比没有好,打网球也比较安全。
以工作比较忙来说是开学这段时间是很正确的描述。确实是很忙,迹部从来就是说风就是雨,进了高中不整整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现在迹部更需要把冰帝维护的内外一心,以免后院起火。但是真要说忍足忙到连去青学的时间也没有,那也不算,毕竟,手冢这个部长从来不会做甩手不管这种事。
或者说,管得太严。
原来国中一起上来的正选不用说,早就习惯了迹部高强度的训练,现在换成手冢,虽然跑圈的习惯要重新培养,但是服从方面不成问题。不过现在高中的学长可不是这么想的,手冢虽然在当初挑战的时候确实打败了所有人,网球实力不言而喻,但手冢一板一眼的处理方式,总能轻易挑起一些骄纵的学长的怒火,冰帝,毕竟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吃不得苦的人很多。
哎,忍足真不知道手冢会给网球部带来这么多故事,一开始尚能乐得逍遥看手冢整人,但是很快忍足就有点担心手冢是否会陷入困境,而在学生会日常开会后稍微提醒了一下迹部。
“国光能搞定的,侑士,嗯,他可不是温室里的花。”迹部笑得骄傲,“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走到最高处,跳梁小丑,让他整着玩吧。”
也许这就是迹部选择手冢的原因吧,从来没有离两个人如此之近,近到能看见感情之外的东西,信任,坚持。
手冢果然很顺利的给网球部洗了牌,真正喜欢网球的人留了下来,而那些更在意其他的人,也许曾为难过手冢,但是见识过手冢凌厉的柔道和迹部暗中给人制造的麻烦后,忍足自叹自己是保姆做太久了,这两个哪个都不是善人。
和菊丸的联系慢慢就止于电话,青学并不忙,忙也不是菊丸的事,菊丸只是开始认真学习,这次大石居然和菊丸在一个班。慢慢忍足也不能确认了,到底是菊丸自己在学习呢还是被大石逼的,菊丸总是说大石管他管的好严。
挂上电话忍足会郁闷,到底菊丸是和谁在交往,但是另一面又说服自己,大石一直是菊丸的搭档,由他陪伴要比任何人都好,更何况,忍足也根本不谈任何关于自己的事。忍足简直就是手冢的代言人,和菊丸的电话总是在聊着手冢这个手冢那个,以致于菊丸会问,“侑士你是不是准备做手冢第二?”
当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敢在宠溺下去,但是每次想放手的时候却会想着也许下次说更好一点。
周末两个人会相约出去打球,忍足故意不挑安静的网球俱乐部,更多的选择街头网球场,因为这样可以减少单独相处的时间。
对于忍足的安排菊丸没有意见,除了有时在那双清澄的眼中也会闪过疑惑。菊丸还是会在看见忍足的第一时间挂到忍足身上,笑着勾住忍足的脖子,但是却没再有任何亲密的举动。更明显的举动是菊丸开始认真的照顾忍足,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忍足其实很挑剔口味,不过一般不会表示出来,当菊丸把忍足的喜好清楚的分出来的时候,忍足总有点不是滋味。
今年冰帝网球部只是处于调整期,忍足也清楚手冢之所以大刀阔斧的整理网球部,也是因为手冢将要在赛季开始后离开一段时间,但是在忍足觉着时间过得如此磨人的时候,赛季忽然就到了。
虽然手冢和忍足同班,但是关于网球部的交接,手冢还是约了忍足在网球部谈,当手冢把填得整整齐齐的所有网球部球员资料递给忍足的时候,忍足有点惭愧,和手冢比起来自己就是在磋跎,难怪最近迹部越来越不爱看见自己,手冢的工作量摆在这里,陪迹部的时间肯定少了。
手冢交待事情很是条理分明,等所有工作交接完毕,忍足收着资料边有闲暇稍微聊几句。
“第一站是去大阪么?”
“是。”
“有时间推荐去京都哦,手冢很喜欢古建筑吧?”
“可能要下次,泷说时间很紧。”
“呵,当然,预祝你比赛胜利。”
“谢谢。”手冢顿一顿,“网球部的事要暂时麻烦你了。”
“放心,我忙不过来会去找迹部的。”
“啊。”手冢没有接忍足的话,终是下定决心开口,“上次菊丸去大阪打搅忍足了吧?”
忍足奇怪地看看手冢,手冢确实不象管闲事的人,但是稍微推推眼镜后,手冢还是继续往下说,“菊丸带了很多大阪的特产回来,应该是忍足指点的吧。”
哦,也是,忍足点头,“到大阪当然是要招待的。”
手冢踌躇着说,“真是麻烦了,菊丸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见谅。”
忍足瞪着礼数周到代替菊丸道谢的手冢,见鬼,菊丸出什么事了?“我和英二也是朋友,手冢客气了。”
“嗯,我听说了忍足和菊丸情谊甚厚,原来还一直帮他补习,”手冢颔首,“菊丸被青学宠坏了,等他长大一点会懂事一点,真是麻烦你了。”
“手冢你到底什么意思?”
手冢抿嘴,凤眼看向别处,这么久的相处让忍足也有点了解手冢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想到手冢竟别扭着一句话也不说了。
真是,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却偏偏说不出去,难怪迹部火气见长啊。
走出网球部的忍足憋满了气,看到正向这个方向走过来的迹部时真有点窝火,想也不想就拦下了他。
“手冢到底是什么意思?”几乎有点焦躁地说了一遍刚刚的对话,忍足瞪着迹部,看这个所谓最了解手冢的人如何翻译。
“啧啧。”迹部绕着忍足看一圈,“最近好久没见你出去玩了么?”
“不是忙网球部的事么。”
“忍足侑士,网球部的事,明明都是国光在忙好吧。”显然提到了迹部郁闷的事,“本大爷让你做副部长你倒够清闲呢,空着陪那个冒失鬼打球,还好意思说忙。”
“咳。”
“行了行了,本大爷倒是宁愿你去打球也比鬼混强。”
忍足定定神,迹部也有特别爱好喜欢看忍足跳脚,得换个说法,“所以我打球不是很好么?”
“哼。”迹部用眼刀狠狠刮过忍足,“谁让你素行不良,真是把本大爷的脸都丢尽了。”
看看依然不明白的忍足,迹部叹气,“哎,本大爷当然是相信你的,不过国光只要提到青学就会犯糊涂。你离青学那只猫远一点,他们怕被你带坏。”
“我哪有!”忍足真是有点委屈了。
“咳,咳,”这回迹部有点不好说了,不过显然迹部的功力比手冢强多了,还是镇定的说完,“你知道,本大爷和国光,嗯,青学觉得万一你和菊丸也是那个意思,有点麻烦,咳。”
“谁说我们是那个意思?”忍足问得有点木然。
“咳,本大爷知道你不是啦,不过菊丸那个样子,他们有点担心是应该的。”
“菊丸什么样子?”
“听说最近不太开心吧。咳,哎,这种小鬼离得远点就没事了。”
忍足面无表情,看着迹部,“你说呐?”
“侑士,女人么,随便你了,不过青学的人,最好还是远点,你知道国光他们护短着呢。”
“景吾,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可能认真?”
“也许,等你遇到对的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