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小队在古代》乔因

5、黑吃黑

　　“话说那五小姐不卑不亢，站起来对三公主说道‘我愿替姐前往’，众人为之动容，三公主便让姐妹二人同去……”

　　讲述者口才极好，把一桩事讲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激起茶客们阵阵惊呼。

　　“当真是有情有义不输男儿啊！”

　　秦青不自在地变换着坐姿，难以承受讲述者的艺术夸张。

　　余浩与有荣焉，挺起小胸脯，对大伙的吹捧表示还算满意。

　　茶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秦家家风，突然有人惋惜的来了一句：“若不是太子败落，秦五小姐足以聘为庶族正妻……”

　　茶馆众人静默一瞬，有人提醒：“诶，糊涂了不是？”

　　“啊？哦是我失言，不能提不能提，来，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茶客们换了话题，不再关注秦家，转而提起了京城最近的稀罕事。

　　“说到三公主，听说公主府上来了个奇人，习得祖传的制冰之术，能在暑天点水成冰！”

　　“你这都是旧消息了，我小舅子的姑婆给三公主府送柴，听说三公主已经发了帖子，邀请京城的闺女们参加赏冰宴！”

　　“这可稀奇，大夏天的冰固然昂贵，可有啥可赏的？”

　　“就是，咱们夏天没见过，冬天还没见过吗……”

　　茶馆中人争议中，秦青放下茶盏，余浩咽下软糯的桂花糕，开口道：“青青，会不会是……”

　　雷霆小队有个队员是冰系异能者，点水成冰不在话下。

　　秦青言简意赅：“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吃饱了？”

　　余浩塞下自己肚皮所能盛下的最后一块糕点，感觉都满到喉咙眼儿了，这才恋恋不舍的点点头。

　　秦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招来店小二，要了一张草纸把剩下的点心包起来，塞进余浩的衣襟中。

　　余浩愣了愣，惊喜地拍拍胸前，糕点已经被他装进空间。

　　两人走出茶馆，半晌余浩突然说了一句：“青青，我喜欢这里。”

　　秦青心中正微微酸楚，却又听到余浩未尽的话。

　　“除了这些没脑子的活人。”余浩撅嘴，“以前基地的人类都不敢轻易惹我们，这里的人却胆子很大，明明那么弱。”

　　秦青状似不经意地回头，见尾随者紧张地躲到一处招牌后面，温声安抚道：“不用心烦，这就处理。”

　　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一大一小两人拐进僻静的巷子。

　　“他奶|奶的，终于让老子等来了机会。”

　　李大头从当铺门口就盯上了两人，弱不禁风的小姐领着个还没有他腰高的女娃娃，简直就是两头待宰的肥羊，不下手都对不起他李大头的名声。

　　一路跟踪，李大头好几次对上了那瘦弱小姐的视线，每次都以为自己被发现，可那对主仆依然慢悠悠走着，根本没有其他反应。

　　李大头并不怕被发现，许多肥羊发现被人跟踪就慌不择路，反而更容易下手。倒是这对主仆，只在人多的大街上走动，让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当了银子不赶快回家，瞎跑个什么！

　　李大头心中忿忿，尤其那瘦弱小姐还要去茶楼吃茶，一待就是大半个时辰，李大头一颗心火烧火燎的，恨不得冲进去将她俩揪出来。

　　终于，终于让他等到了！李大头眼看着主仆两人进入一条偏僻的巷子，带着即将收获的激动，李大头紧赶几步，追进巷子中。

　　空荡荡的巷子一眼望到底。

　　“人呢？”

　　李大头心神动摇，跑了？不该啊，这巷子中间没有岔路，足足有数丈，以主仆俩的脚程该是跑不到头的。

　　“喂，你在找我吗？”

　　头顶上传来顽皮的童声，李大头抬头去看，那个还没他腰高的女娃娃蹲在高墙顶上，托着下巴俯视着他，本应天真烂漫的小脸上满是恶意。

　　李大头脚跟一软，后退了两步。

　　她怎么上去的？瘦弱小姐呢？李大头心底慌乱，产生不好的猜测：被某个武功高强的侠士路见不平了！

　　“小丫头，你怎么爬那么高？”李大头挤出一个丑陋的心虚笑容，不等女娃娃回答，转头狂奔，没跑两步就被迫停下。

　　那遍寻不着的瘦弱小姐就站在巷口处，双手自然下垂，目光冷淡地盯着他。

　　李大头恶向胆边生，拔出后腰的匕首，举着明晃晃的刀直冲过去，大吼着：“让开，杀了你！”

　　在李大头急速拉近的视线中，瘦弱小姐淡然地举起一只手，朝着他斜斜砍下。

　　傻子！李大头咧嘴笑，眼底闪过疯狂，是她不愿让路，那就去死吧！

　　把匕首往前狠狠一送，李大头看见瘦弱小姐的手从意想不到的位置甩过来，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余浩瞬移到秦青身边，用脚尖戳了戳地上趴着的男人，“青青，他死了吗？”

　　秦青不太确定地道：“应该没有？我没用太大力气。”

　　*

　　好重！

　　做梦被压在了泰山底下，李大头挣扎着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没有表情的瘦弱小姐，以及蹲在他胸膛上的女娃娃。

　　“醒啦？你睡了好久噢，也太废物了。”女娃娃还在抱怨。

　　李大头惊慌地挣扎，企图掀翻身上的小孩，却被瘦弱小姐一脚踩住肩头，她还用力碾了碾，“不许动。”

　　“啊啊啊啊——”巨大地力道几乎压碎了他的肩膀，李大头瞬间蔫了下来。

　　余浩笑嘻嘻地道：“现在知道怕了？老实交代，为什么跟着我们？”

　　李大头只顾着哀嚎，越喊越大声，试图引起外面人们的注意。

　　“你好吵！”余浩伸手捏住李大头的下巴，硬是给他合上，“就算你再叫，也不会有人听见。”

　　秦青愣了一下，觉得这句话莫名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李大头用眼神无声地表达着‘你骗谁呢’，余浩大怒，放开手道：“那你喊吧，喊破喉咙试试，看看有没有人过来！”

　　“——救命啊！杀人啦！”李大头扯着嗓子吼，吼得脸红脖子粗、眼冒金星，仍没有一个人赶来。

　　这怎么回事！

　　李大头惊恐无比，看着眼前脸色冷漠的主仆，心中彻底怕了，冤魂吗？鬼打墙了？

　　“两位大仙在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两位大仙饶小的一命，小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替两位大仙供奉牌位……”

　　余浩挠头，“青青，他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秦青皱眉：“封建迷信，不用听。”

　　余浩立即合上李大头的下巴，“你别说话，我问你答。”

　　“唔唔唔！”李大头忙不迭点头。

　　“你是不是要抢我的桂花糕？”余浩恶狠狠地质问。

　　李大头瞠大了眼睛，跟余浩对视半晌，发现竟是认真在问，茫然地摇头。

　　“诶？那你要干嘛？”余浩不解。

　　“小的……小的只想要两位大仙赏点银子……”

　　余浩非常生气：“你怎么这样？你就不能用自己的玩具去换吗？”

　　李大头竟不知该说什么，秦青捏捏眉心，感受到熟悉的心累：“余浩，让我来问。”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身上有钱？”

　　李大头松了口气，对答如流：“我本名叫李三两，城南人称李大头，偶尔做些无本的买卖，那当铺的大供奉会给我递消息，我分他一半收成。”

　　秦青回想起当铺里大供奉那双贪婪的眼睛，“你经常打劫，为什么没被官府通缉？”

　　李大头眼神游移，“这个么……”

　　“你混的不错，连官府的人都认识。”秦青道。

　　李大头咽了咽，色厉内荏道：“半个京城的人都是我李大头的兄弟，别想着把我送官，当心我让兄弟把你们给抓进牢里！”

　　秦青盯着李大头的表情，了然道：“看来你认识的人官职不大。”

　　李大头噎了一下，“两位大仙，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经过一番交谈，李大头自然看出来眼前这对主仆的确是人，但不是一般人。

　　秦青把余浩拎下来，“我想跟你谈笔生意。”

　　李大头一骨碌爬起来，“你不把我送官？”

　　“送官对我有什么好处？”秦青疑问道。

　　李大头眉开眼笑，“女侠说的对，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嗯，你知道公主府有个点水成冰的奇人么？”

　　李大头头摇得像拨浪鼓，“公主府可沾不得，那可是要死人的！”

　　“不是让你去公主府，我需要你打听半个月以来，京城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奇人异事。”秦青掏出怀里的银子，拿出一锭递给李大头，“这是定金，如果你给我的消息有价值，我会付给你满意的价钱。”

　　“哎哟喂！”李大头捧着银锭子，激动地道：“女侠您放心，我李大头一定把事情办好……”

　　余浩气鼓鼓地拽着秦青的衣摆，“青青，别把我卖玩具的钱给他，他逃跑了怎么办？”

　　秦青轻描淡写地道：“跑不了，要是敢跑，过几天当铺大供奉的死就会算到他的头上，一条人命总该能惊动官府吧。”

　　霎时间，李大头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女侠放心，我绝对不跑，不知道我把消息给女侠送到什么地方？”

　　“十天一次，夜半时分，送到秦府，在西侧学三声猫叫。”

　　李大头擦擦额头的汗，点头称是。

　　三人结束交谈，秦青牵着余浩漫步走出巷子，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秦清。”

　　回头一看，秦府的嫡子，如今的顶梁柱，秦瀚用质疑的目光望着秦青两人。

　　“是谁带你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