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助理的第一个考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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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殇跟着邓布利多走到场地上，在湖边发现了两个黑色的人影。斯内普自然是万年不变的蝙蝠皮，马尔福先生则身着华丽的巫师袍，面料上有暗纹，袍角袖口都饰以银边。
“卢修斯，别来无恙。”邓布利多彬彬有礼地说。“辛苦你了，西弗勒斯。”
弋殇在他身后对斯内普吐了吐舌头。
“邓布利多。”马尔福先生冷冷地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邓布利多斜过身子，让马尔福先生可以看见弋殇：“这是我的助理，独孤弋殇小姐。”
弋殇上前，提裙，屈膝，低头：“您好，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先生扭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我们见过。”
弋殇知道他指的是开学前在丽痕书店不怎么友好的会面。她掩饰好尴尬，再度行了一个提裙礼：“上次弋殇言语间冲撞了先生，承蒙先生雅量，没有怪罪。”
她的语气非常诚恳。上次的事虽然是自己占理，然而现在不是拿出来理论的时候，不如认个错，同时扣个高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马尔福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马尔福先生先行一步。
三人簇拥着他走进城堡。
走过门厅时，马尔福先生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撇过头，对弋殇说道：“你是新任的魔法史教授？德拉科对你评价很高。”
弋殇微笑着说：“不敢，我只是临时的魔法史□□，多谢令郎抬爱。”
斯内普在马尔福先生身后奇怪地盯着弋殇。在他的印象中，她和波特厮混在一起，沾染了他高傲自大的习性，从没有如此谦虚过。同时，她在他面前不是撒娇就是闹别扭，他也从不知她还可以如此落落大方。
一行人穿过空无一人的礼堂，来到了无生气的走廊，登上荒无人烟的楼梯。
“霍格沃茨今年似乎很冷清呐。”马尔福先生明知故问。
当然有很多理由可以搪塞，但是这么做并不聪明。
“是的。每年这个时候学校都没有多少人。放假了，多数同学都回家了。剩下的人更愿意在猫在温暖的休息室里，而不是在外面走动。另外，很遗憾，因为发生的攻击事件，学生们受到了一定的惊吓。”弋殇接口说。
斯内普很不赞同地瞪着她。
“哦，是这样。”马尔福讥笑的目光往邓布利多身上一带，仿佛在说“你这校长是怎么当的。”
“在学校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我这个校长的确难辞其咎。如果抓到了肇事者，绝不姑息。”邓布利多平静地承认下来，同时暗藏机锋。
“哦，我希望那一天尽快到来。”马尔福懒洋洋地说：“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已经知道凶手和上次是同一个人——伏地魔。不过，这次他是通过另一个人活动的。凭借……或许只有他的某个手下，或某个曾经的手下才知道的方式。”邓布利多不卑不亢地说。
在马尔福先生前方的画像看见，当听见前主人的名字时，他的面部狠狠地抽了一下。并且发现邓布利多知道的已经比他想象的多了之后，他的眼神非常恼怒，并且掺杂着惊慌。
他们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室后面。马尔福先生坐在他对面。弋殇绕过桌子站在邓布利多身后偏左的地方。斯内普本想也站在邓布利多身后，被弋殇的一个眼神及时制止了。于是他站在马尔福先生身后，面对着弋殇，好像对峙一样。
弋殇低下头。斯内普不能在伏地魔的左右手面前表现出对邓布利多的太多忠心。他需要让马尔福先生认为他们是同一阵营的。
邓布利多从抽屉里拿出年度报告——那上面的落款已经改成了邓布利多，就像办公室惯例一样——从容地递给马尔福先生。“请过目。”
马尔福先生结果来，看见不是邓布利多独一无二的细长的、圈圈套圈圈的字体，明白是弋殇的代笔。
在马尔福先生默读的时候，邓布利多安详地坐在椅子上，扶正了他的半月形眼镜，十只指尖碰在一起，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在指尖上方打量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弋殇则远没有这份淡定。她努力保持着呼吸平稳，手背在身后向马克思和秦始皇祈祷。斯内普和弋殇作着眼神交流。
马尔福先生看到“风雨同舟”那一节时眼睛眯了起来，并且每往下看一行眼睛就迷得紧一些。
邓布利多看见了，在心里暗笑。
弋殇看见了，飞快地咬了一下嘴唇。
斯内普看不见马尔福先生的表情，但是他捕捉到了弋殇的动作，心知不妙。不过他没有开口打破这沉默。
一时间只有福克斯轻轻地梳理羽毛的声音。
马尔福先生的眼珠不再移动，但是眼睛仍然盯着羊皮纸。
三个人默契地让他思考。
终于，他抬起头，把报告折好放进口袋。“很好，很好。作为共同关心这所学校的福利——和这里的学生们的安全的人，我们应该要风雨同舟。”
他的语气隐藏得很好，但是弋殇用她的天赋看出了他眼里的怒火。她不得不调动所有力量把造反的嘴角镇压下去。
斯内普的脸似乎突然罩上了一层□□，僵硬得没有任何表情，然而他的眼睛里跳动着异常明亮的光芒。
“这样就好了。”邓布利多愉快地说：“已经到午饭时间了，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卢修斯？我想德拉科会很乐意见到你的。”
如果他的寒假作业都抄完了的话会的。弋殇窃笑着。
马尔福先生没有要求去查看案发现场，而是直接来到了礼堂。
“爸爸！”走到礼堂门外，德拉科扑了过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马尔福先生敛去了锋芒，慈爱地抚摸着儿子的背脊。
弋殇的心变得像隐身衣般柔软。她脉脉地看向斯内普。后者赠给她一个白眼。似乎在说“你撒娇的时候还少了？”
邓布利多的手轻柔地搭上了弋殇的肩，弋殇回给他一个讨喜的笑容。
“斯内普教授，独孤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德拉科脱离了父亲的怀抱。逐一打招呼。看见弋殇也在，他非常不自在，不过总算记得在“邓布利多”后面补上一个“教授”。
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你好，马尔福先生。”
斯内普点了点头。
弋殇笑着说：“德拉科，我求你了，不要叫我‘教授’。我可不想再被某人说分不清临时教工和正式教授的区别。”她噙着笑意瞟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
德拉科摸了摸鼻子。
被这么一搅合，气氛变得轻松多了。
“学校的课怎么样？”
“魔药课最好，魔法史课从来没有这样有趣过。”德拉科傻笑着说，“变形、草药、魔咒、天文都没有问题，但是洛哈特太白痴了。”
现在轮到邓布利多摸鼻子了。
斯内普转头睨着弋殇，用唇语说：“你的尾巴可以翘到天上去了。”
弋殇悄悄扮了个大鬼脸。
洛哈特走进礼堂，刚要热情地过来，下一秒就像游魂一样飘出了礼堂。
弋殇看见斯内普抖了抖袖子，把手插回口袋。
赫敏领着罗恩和哈利，珀西领着弗雷德和乔治来到了礼堂。他们站住了，看了马尔福父子一眼，一言不发地坐到格兰芬多长桌上。弋殇侧过身，朝他们伸出了大拇指。
一顿饭吃得如芒在背。格兰芬多的五个人如同示威一般，吃得锣鼓喧天。马尔福父子和斯内普厌恶地皱眉，弋殇任命地叹气，邓布利多却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吵闹。
“格兰芬多的炸毛狮们，就不能有些教养吗？”马尔福先生盛气凛人地说。
“无关教养不教养的，年轻人嘛，总要有些活力。”邓布利多不失风度地笑着。
“如果德拉科变成这样，我会剥夺你的继承权。“马尔福先生阴沉着脸说。
“我才不会这样聒噪！”德拉科轻蔑地瞟了一眼格兰芬多长桌，大声说故意不压低声音。
“可别这么说，卢修斯。”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小孩子只要正经场合不失了礼数就行了，平时就随他们高兴吧。像我们家这个，”他宠爱地摸摸弋殇的头，“在人前进退有节，私下里也疯得没边呢。”
“我们又没有吵到你们休息和工作！况且城堡里现在已经千山鸟飞绝了，再搞得万径人踪灭，你打算做孤舟蓑笠翁，去独钓寒江雪吗？”弋殇娇嗔着回嘴道。
“就你牙尖嘴利。”斯内普用他觉得非常温和的语气责怪说。
“西弗你教得好啊。比起你的多重定从长句，我这个不算什么啦。”弋殇笑眯眯地说。
马尔福先生没有及时插上话，只得作罢。
弋殇朝朋友们眨了眨眼。他们做出佩服的手势。
马尔福先生没有再寻衅。他用过餐之后就到斯内普的地下室去了。
弋殇吐出一口气。现在基本上没她什么事了。
目送他们出门之后，弋殇直接坐在了邓布利多腿上，变形被霜打了的白菜。
邓布利多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我的助理可不是好当的。吃不消了？”
“怎么可能！只是可怜爷爷每年都要遭一回这样的罪。唉，造孽呀！”她枕着邓布利多的肩膀，闭着眼睛说。
一个硬物破空袭来。
弋殇一弯身躲了过去。睁开眼，见弗雷德笑得贼兮兮。
弋殇拈了豌豆扔过去。弗雷德偏身闪过，却不防一片土豆撞在脸上。
“哼哼，这叫做声东击西！”弋殇满意地拍拍手，把玩起邓布利多的胡子。
看见斯内普走出办公室，弋殇滑下邓布利多的腿。“不玩了，走了。”
出了礼堂一溜小跑，弋殇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堪堪赶上马尔福先生。
“先生，请留步！”弋殇跑了几步赶上前去。
马尔福先生收回推门的手：“独孤小姐有何贵干？”
“是这样。”弋殇看看四下无人，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先生是西弗勒斯的朋友，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马尔福先生略带了些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是关于斯内普的私人问题。“你关心这个？”
“是的。如果问他，一定不会得到答案。”
“1月9日。”
“哦。谢谢。”弋殇行了一个提裙礼，转身便要走。
“他对你很上心。不要再伤害他。”马尔福先生突然冒出这句话。
弋殇非常迷惑不解：“我怎么会伤害他呢？而且我从没有过啊，‘再’是怎么来的？”
马尔福先生盯着她，然后垂下眼帘说：“没有什么。你走吧。但愿是我错了。”
弋殇仍然非常莫名其妙。但她礼貌地行礼告退了。
一路上，她想着马尔福先生的话，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无奈地耸肩。但是她知道，马尔福先生是在关心斯内普。于是，他也没那么讨厌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助理的第一个考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