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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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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车前，余舟夜终于松开了手，拿出车钥匙。
付宛禾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手指，感受剩下的余温。
余舟夜：“阿姨，吃粤菜可以吗？”
坐在后排的方知禾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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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夜点了几个小菜。
付宛禾看着方知禾上厕所的身影，侧眼瞄了瞄身旁的余舟夜，忍不住问：“你点什么了？”
余舟夜将碗筷递到她面前，说：“清蒸东星斑，酿豆腐，糖醋咕咾肉。”
付宛禾正想说自己不吃鱼，但话说到嘴边，还是作罢了。
当方知禾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
方知禾的目光停在桌上的清蒸东星斑上，有些疑惑：“宛禾，你不是不吃鱼吗？怎么还点了东星斑？”
余舟夜夹菜的动作一顿。
见状，付宛禾尴尬一笑，出来打圆场：“你不是喜欢吃鱼吗？你们吃就好。”
余舟夜转头看她，很没眼力劲儿地问：“为什么不吃鱼？”
“......”付宛禾更加无地自容了，无奈道，“我不会挑刺。”
方知禾也尴笑了一声：“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有骨头有刺儿的东西都不吃。”
空气凝结了几秒。
余舟夜扑哧一笑，嘴角漾出好看的弧度。
付宛禾刚想问他为什么笑，又见余舟夜伸手夹了块鱼肉，然后用一双干净的筷子仔细地......挑刺。
付宛禾：？
而方知禾又开始像个cp粉头，嘴角差点要跟太阳并肩了。
还没等付宛禾反应过来，一块雪白的鱼肉出现在自己的碗里。
哦，不对，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鱼肉。
这是一块被挑了刺，雪白的鱼肉。
“......”
方知禾赞许道：“小舟真是细心，我还记得宛禾小时候还说呢，要嫁给一个给她挑鱼刺的老公，看来她现在是找到了，我们宛禾可真有福气。”
余舟夜又笑了一声，瞥了一眼付宛禾：“是啊，她现在找到了。”
付宛禾看着那块鱼肉，情绪有些复杂，压低声音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余舟夜继续低头挑鱼刺，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方知禾还在看着他们，做戏做全套，于是他头也不回道：“没关系，我是你男朋友，应该的。”
付宛禾沉默了一下，不得不问一句。
她能以身相许吗？
这一顿饭，付宛禾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
尤其是那个给她挑鱼刺的人，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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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以后，也才十二点。
余舟夜提议：“要不我们去一下顺秋的旅游景点？”
付宛禾看了一眼方女士，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回头：“可以，去哪？”
余舟夜轻笑：“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这里吧？”
“......”
付宛禾想了想：“去游乐场？”
方知禾不满：“你妈这个年纪去游乐场干嘛？”
付宛禾再接再厉：“海边？”
方知禾瞪了她一眼：“年纪大了，吹海风会头疼。”
付宛禾不屈不挠：“爬山？”
方知禾：“太累了。”
这下，付宛禾才是真的累了，她决定把这个问题丢给余舟夜。
“我想不到了。”付宛禾转眼看向余舟夜，带着些许委屈的意味。
余舟夜拿她没办法，思忖了片刻：“我们去太空馆？”
当付宛禾以为方女士肯定会说“不去，无聊”的时候，方女士开口了。
“可以，太空馆不错。”
“？”付宛禾呆在原地，看着余舟夜亲自给方知禾开车门的身影，眼神有些复杂。
她想问一下：魔镜，魔镜，我到底是不是方女士亲生的？我是捡回来的对吗？
转眼间，就到了太空馆。
余舟夜买完票，领着付宛禾和方女士进去，像极了一个导游。
三个人在里面逛了逛，看了一套小电影，不知不觉，已经四点了。
顺秋的太空馆很大，最近还新建了一个天象厅，据说在里面的可以透过投影系统看星星什么的，付宛禾想来很久了，不过一直没有时间。
三个人正打算进去，方知禾突然出声：“上了年纪以后啊，眼睛不太好使，里面乌漆嘛黑的，我还是去其他地方逛，你们看完了，打电话给我哈。”
“嗯？”
付宛禾不解地看着方知禾落荒而逃的身影。
她没搞懂，眼睛不好使跟看乌漆嘛黑有什么关联吗？
“走吧。”余舟夜挪开视线，极其自然的拉起付宛禾的手，迈开步伐，往天象厅里走去。
付宛禾静静的看着俩人紧握的双手，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不满的表情。
余舟夜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这才发现俩人握住的手，他一怔，连忙松开手。
谁也没有开口提刚才的事情，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投影环绕了天象厅每一个角落，脚底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一抬头便是光。
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自己是真的在星空之下。
付宛禾抬头一看，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犹如星星点点的碎钻落在黑色的夜空中，布满繁星的银河横跨整个夜空，尤其耀眼。
“真好看。”付宛禾咕哝道。
闻言，余舟夜侧头，当视线落在付宛禾脸上，微微一顿。
眼前人正仰头看着星星，眉眼像月牙一般，弯弯的，就好像一一万点繁星落入她的眼里。
让人移不开眼。
余舟夜突然觉得自己不用再去看这里的星空了，因为付宛禾的眼里就已经装满了星辰大海。
比任何东西都要好看，耀眼。
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停住了，他的心跳声尤其明显，越跳越快。
就好像有一朵花在心尖上盛开，一瞬间怒放到全身。
又好像有一只小鹿在心里乱撞，全身发麻。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余舟夜没理由的慌张起来。
注意到身旁的目光，付宛禾转头：“怎么了？”
余舟夜不自然的挪开视线，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没什么。”
“好看吗？”付宛禾问。
余舟夜一愣：“好看。”
付宛禾没有注意到余舟夜的答非所问，点头同意：“我也觉得这星星好看。”
原来是星星......
余舟夜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想着让自己清醒清醒。
片刻。
余舟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罐小小的水果糖，递给付宛禾：“吃吗？”
付宛禾拿了一颗草莓味的糖果，放进嘴里：“谢谢，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余舟夜放下那罐糖果。
“你很喜欢吗？”
“嗯。”随后，余舟夜扫了下时间，五点多了，“走吗？”
付宛禾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很爽快回道：“好。”
俩人起身离开，然后和方知禾汇合，一起回去。
刚要发动车子时，余舟夜往口袋里随手一摸，却发现那罐水果糖不见了。
付宛禾注意到他的异样，低声问：“怎么了？”
余舟夜轻描淡写道：“没什么，那罐糖果好像不见了。”
“是不是落在天象厅了？”
余舟夜回想了一下：“应该是。”
付宛禾急道：“那我们回去找吧。”
“不用，一罐糖果而已，我再买就好了。”
“真的不用吗？”付宛禾琢磨着他的表情。
余舟夜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用。”
付宛禾默了一下，又不放心的问：“你没有再丢其他东西吧？比如钱包什么的。”
余舟夜直勾勾的盯着她，突然拖着尾音“啊”了一声：“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是啊，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来一趟顺秋，不仅丢了糖，还丢了自己的心。
付宛禾茫然问：“什么？”
“没什么。”
“？”不在一个频率的付宛禾觉得这句话上文不接下文，完全听不懂。
付宛禾决定不再跟这个学霸沟通了，回头叫了一声：“妈——”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方女士已经睡着了。
“阿姨睡着了？”
“嗯，直接回我家吧。”付宛禾拿起手机。
余舟夜调了下空调的温度：“好。”
在即将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付宛禾突然叫了他一声：“我想下车买点东西。”
“好。”余舟夜将车停在路边。
付宛禾领着包下了车。
片刻。
付宛禾捧着点东西，关上车门：“好了。”
余舟夜没有发动汽车，而是随口问了句：“买什么了？”
付宛禾从包里掏出一罐糖果递到他面前：“诺，糖果。”
还没等余舟夜开口，她又接了句：“你今天买的那个牌子我找不到，所以就买了这种的。”
余舟夜表情一顿，接过那罐糖果，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是说了没关系吗？怎么还买。”
“因为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余舟夜笑了：“我哪有不开心？”
“会有人丢了东西还开心的吗？ ”付宛禾说，“而且你不是说过你喜欢这种水果糖嘛。”
余舟夜心头一暖，低头看着那罐糖果，指腹轻轻蹭了一下。
明明那罐糖果很轻，但他却觉得这罐糖果沉甸甸的，很重。
重到他差点拿不稳了。
他说过自己喜欢吃糖吗？啊，好像是有的，但连他自己都忘了，付宛禾却记得。
他随口一说的话，她却都记住了。
“付宛禾。”余舟夜叫她。
“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吗？”
付宛禾一愣：“怎么了？”
余舟夜不依不饶：“有吗？”
“......”付宛禾以为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让他怀疑了，于是当机立断：“没有。”
余舟夜抬眼，轻声道：“那你现在有了。”
声音不大不小，只有他自己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