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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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林可还是拿下了角色。大概也因为来试镜的都不是很有经验的演员，导演倒是对他颇为满意。
林可还是听路铭说的，导演是个直肠子，有一说一。他的批评并不是代表不认可，反而是为了演员好。
直到晚上剧组的饭局，林可都一直有种不真实感。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记着经纪人的叮嘱，还是郑重地向路铭道了谢。也终于没忍住好奇，问他。
“为什么是我，这么多面试的人，我们甚至都没有搭戏…”
“眼缘嘛，你还不是这么多人里就问了我愿不愿意和你搭档。”
路铭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实上，自己拒绝林可搭戏的请求后，林可的眼神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那个眼神不是委屈，也不是懊恼。是纯粹的遗憾，不过很快又平静。只留下粉红的耳尖，彰显着主人的窘迫。
他心软了，他找了一个会让他心软的人。导演问他意见的时候，他没有答案。于是导演又问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人，他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那个名字。以后的事证明，这也许并不是一个好的想法。和一个会让你心软的人相处，注定充满了许多无可奈何。
此刻饭桌上，是交谈声，碰杯声。林可无意识看着着路铭的长睫毛，那些声音好像离他很远。
“下个月开机，今天大家先认识一下，剧本拿到了好好看，下去没事多交流交流。你们大都没拍过什么，就要比别人多下功夫知道吗。”
导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他脸有点红，显得有些激动。
“对，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来我们举个杯，万众一心，共创辉煌！”
……
副导演好像也有点醉了。
只是这么一闹，人和人之间微妙的距离感好像就没有了，桌上相互陌生的人开始交谈起来。
路铭倒是落落大方和周围的人交谈，林可没法那样游刃有余地和不熟悉的人聊天。于是他就听路铭和旁人谈天，一边努力记住那些人自我介绍时说的名字。
林可很佩服路铭，有他在好像总不会冷场，他和旁人很快聊得投机，却也不忘照顾他两句。善解人意是今晚的路铭留给林可的印象。
整个剧组的人不少，林可开始还能认真地听别人聊天，后来就慢慢无聊起来，他也不好意思叫路铭和他们说话时，还总顾着自己这边。林可决定尿遁，出去透口气。
于是，林可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前方站着一个正在啃手的少年。
林可没忍住笑了，紧张的时候啃手就算了，怎么在厕所旁边也啃手？
刚才在饭桌上看到他就觉得真的是缘分，虽然差那么一点没能找他做搭档，但是兜兜转转还是有了一起工作的缘分。
林可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来上厕所？”
林可看着他，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那男孩被他吓了一跳。
“林可？”
“嗯。”
本来想和他说几句话熟悉一下，他在剧中是自己的好友，有不少戏是一起的。可是刚刚在餐桌他们离得太远，男孩声音又小，被其他杂音掩盖，林可并没听清他的名字。难为路铭隔着自己还能和他交流良好。
跑神了一瞬，尴尬又回来了。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两个社交废要怎么聊几句。
男孩似乎在安静的气氛里有些不安，毕竟不能当着人的面啃手。
半天还是男孩忍不了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先开口
“我叫宋智。”
小学生式万能开场白。
“嗯，我知道，刚才在饭桌上听到你的名字了。”
林可在娱乐圈呆了这么几年，虽然是慢热的性子，倒也不至于不知道怎么和人聊几句。
他问宋哲要了微信。然后
“有空一起出来玩啊”
完美结束。
只是中间好像少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在林可的记忆里，有微胖的导演，啃手的宋智，一直笑着的路铭，还有一桌人碰杯的手。
他后来曾无数次想到那个夜晚，头顶的灯光，碰杯声和交谈声。那是他们所有人的开始。足够平淡，却也足够让人难以忘记。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林可读剧本读得很认真，以至于有一次经纪人阿强谈起未来他的工作计划，他嗤了一声。
林可很快反应过来，向人解释
“那不是我。”
林可确实刚看了剧本，脑子里还是角色向从南说这句话时应该有的表情和语气。
阿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
“那刚才是谁”
林可脑子一时犯抽，另一句台词脱口而出
“要你管”
林可因为这两句台词请了阿强一个月的早餐。
林可在开机前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剧组的群很热闹，但是他除了收到，好的，就没说过别的话了。令人意外的是，路铭也很少冒泡，大家开始还以为他会很热络地在群里聊天，所以聚完餐后的几天好多人艾特他，可路铭只是礼貌地回几句，并没有和他们一起闲聊的意思。
“哈哈哈，是不是手机上交了，不在自己手里呀”
有人开玩笑说。
“不是”
路铭认真回了，还发了一个静静地看着你的图片。
林可莞尔。
“其实路铭是个安静的人。”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的。”
经纪人喝着热乎的豆浆，没管林可的自言自语
“老板，再来两个包子。”
林可宅在家里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外出就有李将的相邀。
听说林可被剧组选上之后，李将就开心地说要请他出来庆祝一下。
林可推了几次，终究是挨不过李将的热情。被他拖去附近的一家川菜馆。
“我那天太紧张了，连带着你也没有发挥好。”
坐下闲聊了几个来回过后，李将终于把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虽然林可最后是被选上了，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后来我想想，那天练习的时候你表现得棒极了。反而是我，没能和你配合好，紧张又生涩。”
林可由衷地说。他回忆起试镜的那天
“下次放松一些，你演技颜值都在线，没什么好怕的。”
李将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向林可那边移了移。
“你谦虚了，我当天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会被选上。”
“为什么？”
“天下真有这般标志的人儿，我今儿才算见了。”
这是王熙凤夸林黛玉的话。林可听笑了。
“不敢当，我也就有幸和林妹妹是一样的姓。”
“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路铭和导演为什么选了我。你倒是给了我新思路。大概是他们看完了所有人的表演后没有找到满意的人选。所以干脆——”
“所以他们就干脆找了个长得好看的？”
李将接过话头。
林可毕竟和李将接触的时间不长，互相还略显陌生。被接下话后，空气静了一瞬。
“对。”
“你没必要这么想。这整个剧组实际都是从零开始，没有谁比谁好多少。但时间会证明一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李将冲他一笑
“也换我来鼓励你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