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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豆腐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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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漫无尽头的黑暗。这样的世界连一颗星星也没有。时间如静止了一样漫长,所以说,是夜,又不仅仅是夜。
有时候会有乱七八糟的念头浮上脑海,但只要拍拍脸颊,对自己说“安静下来”就会很神奇的定下心来。这时候什么也不用想,只要安安静静坐在原地就好。
只要等待就好了。
我已经习惯了等待。
水奈一直想让我出去走走散散心什么的,但是水奈看起来很忙,终日不知疲倦的为生计而奔波着,于是我便忍下了与她交流的欲望,这很容易,以前爸爸妈妈出去工作时我也是如此。
啊…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呢。
但是,我还有水奈。
说起来,水奈看起来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可是却很厉害,如果是我的话可以做得到吗?我不知道。说了一些丧气的话啊,虽然只会胆小鬼一样的躲在暗处里,但其实也想要为水奈做些什么。
于是我坐了起来,握着手中的刀,回想起水奈挥刀的样子,集中注意力,把目光放在刀刃上,双手用力———砍下去?
不行,还是差太远了。
兼职…什么的啊,钱都是得来不易的,帮花店老板送了一周的花,洗劫了一个打算抢劫我的家伙,再加上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收入,总算可以让镜花吃一顿豆腐锅了!而且完全不用心疼,再努力一把的话说不定可以住在出租屋里了。这么想着的我心中充满动力,连身上的劳累与酸痛都忘记了。
虽然说我完全不是智力型的家伙,基本常识也有点缺乏,但是为了活下去的努力不比一般人差,起码要收支精打细算吧,不会写字所以说着让镜花一点一点记在小本本上了———不许笑,虽然但是交流和阅读没有问题,这绝对是因为失忆的缘故!
大大小小的兼职也算比较稳定了,干上几个月是没有问题的吧,虽然年纪小但是只装装可怜求求情就没有问题了,但是收入来源的大部分却来自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瞒着小镜花揍几个人,收集情报或者替别人交易什么的。为了活下去的话,为了镜花拥有更好的生活的话,只要不触碰最后的底线,我什么都可以做。
当然,因此不可避免的和□□打了交道,虽然都是些底层人员罢了。但是为了以后不给镜花带来麻烦,我不得不做出些改变把自己和镜花原本的模样区分开来。辫子拆掉散开了,几束头发让镜花帮忙高高扎起,花朵头饰被我珍惜的藏在了袖子里,虽然身体和容貌还是一样的,但我会尽量的表现出与镜花不同的形象来。
“喂,那个来交易的小鬼就是你吗?”
我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黑西服男人,那家伙就是我的线人,交易物品是什么我不清楚,但绝对不合法就是了,我冲内个叫唤的大叔扬了扬头:“你明白的吧,老规矩。”
正说着,我突然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一下止住声警惕起来向四处张望着,依稀看到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墙角一闪而过。那个笨蛋黑西服大概也察觉到了,拿起枪颤抖的指向角落。
墙角传来一声猫叫,走出一只花色的猫来,看起来相当无害的舔着毛。
尽管只是一只猫,还是不免升起了戒心,也无心在这里多待了。趁那人不注意,我便一闪身悄无声息的隐到巷子里去了。
多一点警惕心总是没有错的,不是每一次交易都像这次一样顺利的。告密者,警察,还有为保密想灭口的卖家全都要注意,毕竟为了活着才去做这些事情,如果因此而死岂不是太不值得了,我可是背负着另一个人的生命啊。
心情愉快的数了数手中的纸币,在心里呼唤着镜花:“去吃汤豆腐吧!”果不其然看到了对方惊喜的表情,忍不住原地转了个圈圈,呆毛都变成了爱心的模样。
“那个…水奈,汤豆腐什么的不会很贵吗?”泉镜花有些困扰的看着我,看起来十分为难,像是怕给我带来负担。我倒不会这么觉得,倒不如说我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小镜花能过得好一点。
“不需要在乎这些。”我照着镜花记忆中的路线去了名为橘堂的餐馆,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把对方推去了光明,自己则一步踏入黑暗。“我希望,小镜花能和别的孩子一样。”
“和…别人一样?”泉镜花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暖灯下的餐厅,不可思议的握了握手掌,似有残余的温度,鼻尖传来了令人落泪的熟悉香气,与此才有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实感。
恍恍惚惚的点完餐后就到座位上坐下来,看着周围的人群仿佛恍如隔梦,于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乖乖等着上餐,耳边传来孩子的吵闹和大人的安抚,可是模糊了视野让一切都朦胧了并不真切。
“为什么会哭呢?镜花”耳边传来水奈有些担忧的声音。“是想起了难过的事情吗?”
泉镜花摇了摇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眼圈微红,但是眼睛中却闪耀着喜悦的花火。
“谢谢水奈,我很开心。”
她知道,从今往后的未来不再是一片绝望的黑暗了。现在的她就和普通孩子一样坐在餐桌前,虽然是孤身一人可是还有水奈的陪伴。
热腾腾的豆腐锅冒着蒸腾的水汽被端上锅,泉镜花拿起了勺子,内心却在呼唤着水奈。
黑暗中的女孩子坐起来,然后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勺豆腐。泉镜花看着对方一下亮起的眼睛,又轻轻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软软嫩嫩的,很好吃。
“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