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项右佑

5、困窘的兄妹

　　“哥，你回来啦！”瘦小的女孩兴奋地跑上前，拉住小男孩。
　　“嗯，”小男孩摸摸小女孩的头，脏脏的小脸上奇妙地透露着柔和的光芒，“涵儿，今天有没有感觉好点？”
　　“嗯，好多了呢，就是肚子好饿，”小女孩蹭蹭小男孩的胳膊，“哥，有没有吃的？”
　　小男孩不语，只是歉疚地看着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小女孩看着哥哥的样子，懂事地说：“哥，我好像也没那么饿了，呵呵……哥，你出去这么久肯定渴了吧？来，进来喝点水。”说完便拉着男孩走进破庙。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鼻头微酸。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若不是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谁愿意做小偷呢？而那小女孩，年纪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却也是这么玲珑剔透，乖巧懂事。
　　“小飒，”身后忽然传来娘的声音，“是不是觉得他们很可怜？”
　　“啊，娘，您来多久了？”我吃惊道。
　　“没多久，”娘摸摸我的头，“我叫红翘去买吃的去了，一会给他们送去，可好？”
　　“真的？！”我兴奋地抱着娘，心里感叹着娘的温柔细心。
　　“当然是真的。”红翘拿着几包东西，微笑地说，“奴婢可是买了很多。”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嘿嘿，那我们赶紧给他们拿过去吧！”我快步跑向破庙。
　　“哥，你说，我们将来会有很大的房子住，有很多的东西可以吃吗？”
　　“嗯，会有的，涵儿放心，哥哥一定会让涵儿过上好日子的。”
　　这样的对话真叫人心酸……
　　“那个，小哥哥……”我兴奋地跑进破庙里，却看见小男孩愤怒的眼神与立即护在小女孩前面的行动，还有胆怯地看着我的小女孩。
　　“你来干什么？”小男孩恶声恶气地说。
　　“我，我是给你们拿吃的来的。”我心里一阵抖啊，坏人是我做的，现在好人也是我做，他当然不相信我，我赶紧拿过红翘手中的食物递给他。
　　谁知小男孩不领情，一点要接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哼哼，话说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我就不信我23岁的“高龄”还搞不定一个小Ｐ孩。
　　我看了看娘和红翘，示意他们不要帮忙，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开始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物，顿时香味四溢，让人食欲大增。啧啧，红翘真好，其中有我最爱吃的烤鸡。
　　“啊，真香真好吃！”我瞥了一眼那两兄妹，故意吃得啧啧有声。
　　估计是饿极了，那两兄妹一脸的防备与垂涎。
　　“哥……”小女孩怯怯地出声。
　　“你说为了你所谓的成见，饿死了自己和妹妹划算么？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再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
　　小男孩开始有所动摇，回头看看妹妹拼命忍着饿的样子，眼里满是不舍。于是，拉着妹妹慢慢蹭到我身边，拿起地上的烤鸡，先撕了一点肉质比较好的给妹妹，然后才开始自己吃。
　　看着兄妹两虽然饿，但还是吃得斯文有礼，想来以前定是出身不凡。
　　“娘……”回头看看娘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苦笑，该不会怀疑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