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声》爱发呆的垂耳兔

21、上善若水5

　　“我终于没机会了”，顾宁宁的目光落书桌那一排精美的小物件，苦笑一声：“不对，应该说我早就没机会了。”
　　那一排小物件都是尚善送她的礼物，从十岁那年刚认识他们，到十二岁确定自己喜欢上尚善，再到现在的十八岁，她都很珍爱，可是，现在…
　　顾宁宁拿出盒子，将小物件一个又一个放进盒子里，不舍地看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盖上放在床下面。
　　六年的暗恋终被埋葬，顾宁宁关掉床头的灯，缓缓闭上了眼睛，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少女的脸上，纯洁美好，在醒来时，心中满是明亮。
　　若水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奈坐起身来，不行，她睡不着，
　　但是，她实在不知道对尚善那种与其他男生不一样的感觉是不是喜欢。
　　若水苦恼几秒，开灯拿起桌上的报告，想不透就查案。
　　若水认真地将报告又看了一遍，突然，她目光一顿，抬手拍了一下脑袋：“诶呀，我忘记分析小树林中的情况了，我说怎么总感觉报告缺了些什么。”
　　学校小树林的脚印，都是通向体育器材室而没有往返的脚印，脚步均大于四十三码，那身高应在一米七八以上，凶手不是莫希。
　　地上的脚印一深一浅，如果凶手不是跛脚，那就是凶手将两个尸体都落在一个肩膀上，可如果是这样，凶手怎么坐到越过围墙将尸体搬过去的？那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吧，若水沉思着。
　　但如果只是搬一个尸体，若水目光一沉，那凶手在上学期间已经杀死了一个人。
　　笑面虎，花花公子，老师都很喜欢他们，校园暴力，玩弄感情，捏着报告的手指泛了白，这可能是连环杀人案，若水猛地站起身，拿起外衣离开卧室，边跑边打电话：“快去学校，凶手今晚还会继续杀人。”
　　若水妈妈正好在楼下喝水，看到若水突然急匆匆地跑下楼，担忧地问道：“若若，怎么了？”
　　若水来不及回答，急匆匆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再说便离开了。
　　别墅外，一辆车停在了门前，若水赶紧上车，尚善看若水系好了安全带，说道：“开车。”
　　校园里，一个男生站在体育器材室后面瑟瑟发抖，冷风吹过，男生打了个冷颤，终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这个混蛋，明明自己说的时间地点，结果自己还迟到，这里还出过事，就算为了报复我也不用用这种方式吧，幼稚。”
　　这时，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低哑的声音缓缓传出：“我来了。”
　　男生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呀，还穿的那么吓人。”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男生。
　　男生抱怨道：“看看你挑的地方，黑灯瞎火还出过人命，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还非要在这里当面说，。”
　　那人没有回答男生的问题，只是拿出一颗糖递给了男生：“吃糖。”
　　男生：“…你有毛病，大半夜叫我来这里就是让我吃你给的一颗糖”，男生忍不住抱怨，但还是接过了糖。
　　包裹在糖纸里的糖很好看，男生眼角一弯：“很甜，谢啦。”
　　那人抬手摸了摸男生的脑袋：“嗯。”
　　“你怎么还带手套？嫌我脏？”男生看着那人手上一层薄薄的透明塑料，不满地问道。
　　突然，男生摇了摇脑袋，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你”，男生话还没有说完，就倒在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抱起男生，缓缓地进入体育器材室。
　　若水与尚善跨过黄线，两人对视了一眼，走进了体育器材室。
　　又是两个，两人不约而同凝眉，但这次的两位死者却与上次的两位死者有些不同，这两人是紧拥在一起的，准确的说是戴帽子的死者抱住未带帽子的死者，未戴帽子的死者枕着戴帽子的死者的手臂，戴帽子的死者另一只手环在另一个死者的腰上，两人平静地躺在器材室中央，身下是红毛毯，未戴帽子的死者两手交叠放于腹上，手上放有一只玫瑰，两位死者之间放了一张卡片。
　　若水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两个死者，没有外部伤，目光落在死者的脸部，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怎么感觉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们？
　　暂没想到，若水目光落在了卡片上戴着手套拿起卡片：“星辰树”，她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是凶手杀人后的炫耀手段吗？
　　若水站起来时余光略过死者的脚部，起身的动作一顿，她又蹲了下来，这个脚的尺寸...
　　尚善看着两个死者，眼中划过一丝思索，他走到窗边，细细地看着，窗沿上有一丝褐色的东西，他摸了摸，是土壤：“窗户边有一些土壤。”
　　“土壤？”若水起身走过去一看，还真是，但是她有些疑惑：“我刚才检查了一下死者，发现戴帽子的死者鞋底也有土壤。”
　　尚善眼神落在戴帽子的死者身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不知在想什么。
　　“虽然不知道凶手为何把死者摆成这个样子”，若水观察周围：“但能知道的是，两位死者无挣扎的痕迹，说明这两位死者认识凶手，并且还很熟悉”，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感觉这两个案件没有什么联系，只是死者出现都是同一个地方，我想不通。”
　　“我现在最疑惑的是死者是怎么离开的”，若水点点头：“这个我也很疑惑。”
　　尚善拿出手机拍了一下现场，说道：“我们去树林看看。”
　　两人走出体育器材室，交代法医带回去解剖，然后走向小树林。
　　小树林中，两人打着手电筒将小树林检查个遍，最后还是在上次若水发现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若水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依旧没有回来的脚印，而且这次来的脚印不同上次一深一浅，而且”，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这些脚印的大小居然和刚才那个戴帽子的死者大致一样。”
　　尚善抿了抿唇，他忽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尚善突然抬起头，拉住若水向回走去：“我们回去。”
　　尚善能想到，若水自然也能，但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想法。
　　两人回去时，校长已经到了，而校长旁边还站在一对正在哭泣的夫妇。
　　校长看到两人，顿时泪如雨下，他伸手想拉住尚善的胳膊，却被他躲了过去。
　　校长手一僵，尴尬地收回手，哭着说：“你们一定要快点破案，我这没几天，学校都死了四个学生，学习好不说，有三个还是贵族家的孩子，我这边要在每个交代，学校就开不下去。”
　　若水冷冷一笑：“你倒是一点都不心疼死的学生。”
　　校长一噎，弱弱地说道：“我没有。”
　　若水懒得搭理他，尚善却捕捉到一个校长话中的意思：“死者里面有一个不是贵族家庭？”
　　校长点点头：“对，这次的戴帽子的学生是学校里的贫困生，他学习很好，是年级第一，没想到”，他叹了一口气：“他居然也遇害了。”
　　校长在那边叹息，尚善的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夫妇上：“是沐先生与沐夫人吗？”
　　女人哭个不停，男人含着泪点点头：“是的。”
　　尚善顿时清楚了拿着玫瑰花死者的身份：“那位是您的儿子沐卿涣？”
　　男人点点头，一旁的若水听到这个名字时瞳孔皱缩。
　　尚善微叹：“节哀顺变，我们会找出凶手的。”
　　男人苍白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眸中有些凄凉。
　　尚善有些疑惑，刚想问，却被校长打断：“谢谢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
　　尚善有些不耐，若水拉住了他的手，说道：“我们会的”，然后笑着看向尚善：“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