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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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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依听到沈裕的话,立刻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屋内。
走到沈裕身旁时,还对沈裕笑了笑,笑的很是开心。
“就知道师尊最疼我了~”萧可依道。
沈裕:……
沈裕:我刚才还以为你很伤心呢。
萧可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似很安静,其实内心激动的很,脸上写满了欢愉。
“师尊,师弟什么时候醒啊?”萧可依甜甜的道。
“现在知道叫师弟了?”沈裕道。
萧可依点了点头。
“以后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没礼貌了。”沈裕无奈道。
“知道了,师尊!”萧可依道。
又过了不知多久,躺在床上的白望洲缓缓睁开眼睛,他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当他看的周围的环境完全陌生时,他猛然清醒。
他警惕的看向四周,快速的穿好鞋,轻轻走到门口,不发出一点声响。
待听到屋外有人在交谈,他便轻轻推开了门,想偷偷观察那两人。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修士的感官一向灵敏,即使白望洲已经很小心谨慎,推门时还是发出了声响。
屋外的两人一齐看向白望洲。
白望洲措不及防的和沈裕对视。沈裕朝他点了点头。
白望洲愣了愣。
萧可依激动的道:“师尊,这就是师弟吗?他长的比师尊还好看。”
沈裕:……萧可依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白望洲的表情越发疑惑,眼神中还带着点审问。
沈裕朝他招了招手,“望洲,过来。”
白望洲:“嗯?”
“你现在是我徒弟。这位是你师姐,你还有位大师兄,只是他出去游历了。”沈裕快速简洁的介绍道。
“来,坐在我旁边。”沈裕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道。
白望洲不是很相信沈裕,他半信半疑走到沈裕身旁,却并没有坐下。
“你,不是来参加选徒的吗?”白望洲认真的观察沈裕,最终确定这就是替他解围的那人。
“那是你以为,我可从没说过我是。”沈裕玩味道。
“你说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沈裕又笑了笑。
他默默的在心里接了句,真的很有缘,不然为什么之前捡到的孩子也是白望洲呢。
“拜我为师吧。我会好好待你的。”沈裕表示虽大局已定但还是要征求一下白望洲的意见。
“嗯嗯,是的,师尊人可好了。”萧可依连声附和。
“可是,我不想拜您为师。”白望洲低下了头,沉默片刻道。
温度仿佛突然降到冰点。
“为什么?”沈裕有些惊讶。
白望洲自嘲的笑了笑:“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您。”
“您是个很好的人,真的,是在我母亲死后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沈裕有些错愕的问:“你母亲死后,再没有人对你好吗?”
白望洲点了点头。
“不应该啊。”沈裕小声嘀咕。
虽然沈裕很是疑惑,他觉得自己手下应该对白望洲很好才对,但看到白望洲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向对喜爱孩子,对孩子充满怜悯之心瞬间被激起了责任感。
“不管怎样,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我沈裕…明罩着你一辈子。”沈裕道。
沈裕长舒一口气,差点说成自己名字了,幸好他和沈钰明的名字就差那么一个字。
“您说的是真的吗?”白望洲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沈裕。天玄宗是正道第一门派,他一直都很憧憬能拜这里的人为师,去行侠仗义。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拜师的,面前这人又曾帮助素不相识的自己,成为他的徒弟,何乐而不为呢。
“是真的。”沈裕坚定的道。
得到自己所期待的答复,白望洲高兴的笑了。少年的笑充满朝气,仿若骄阳般夺目。
“你现在先回屋休息吧,可依也回去吧。”沈裕说完,白望洲便回了房间,只是萧可依一直不肯走。
萧可依把沈裕拉到屋外,把房门关好,又设下一个禁制,防止有人偷听。
对萧可依的行为,沈裕感到很疑惑。
他道:“可依,有什么事吗?”
萧可依紧张的道:“师尊,我刚才看师弟,就觉得师弟似曾相识。我想了很久,想起我曾在魔宫见过这个人。”
“那又如何?”沈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师尊你想想,他的简历上写的可是自小在人间长大,从未涉足过修真界。”
实话实说,当第一次在这里听到“简历”这个词时,沈裕很震惊,但当他发现这个世界好像有很多东西都和以前的世界相通,他渐渐的习以为常了。
“这说明他故意隐瞒自己的经历,师尊,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把他留在身边,小心养虎为患啊。”萧可依道。
沈裕道:“瞧瞧你,现在这么聪慧机敏,你要早这样这么关心门派中的事,那些门外弟子传的谣言不就不复存在了吗?”
萧可依:……
“我相信你师弟的为人,放心放心,把他留在身边没事的。他不会害我们的。”沈裕道。
“当真是蓝颜祸水,师尊你这么快就被他迷了心窍。”萧可依道。
沈裕:……
“可依,为师……”沈裕还没说完,就被萧可依打断了。
“师尊你不用解释了,徒儿知道您一直想找个人陪在身边,徒儿知道您很孤单,现在您终于有一个看得上眼的…没事儿,徒儿都懂。”
萧可依洒脱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嘴上还念叨: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沈裕:……这小姑娘……
沈裕叹了口气,正不知此时该干什么,突然想起要给白望洲些功法好让他修炼,于是沈裕来到了沈钰明的藏书室。
沈钰明的父亲是火系单灵根,是天玄宗乃至整个修真界不可多得的炼丹天才,他们家与天玄宗前任掌门家世代交好。沈钰明父亲在炼丹上天赋过人,为天玄宗带来不少好处,使得天玄宗名声大噪,但他的儿子,沈钰明,水系单灵根,根本练不了丹,并且真的是对炼丹制药一窍不通,但是他却在制符方面造诣很深。
虽然沈钰明很想继承父亲的衣钵,但很可惜,他没有天赋,父亲传下来的有关炼丹方面的书籍,他打算留给自己徒弟。
沈钰明挑中白望洲的原因之一,就是白望洲和他父亲的灵根一样,都是火系单灵根。
沈裕现在就是要找到这些书,把它们传给白望洲。
至于其他的,沈钰明的修道心得之类的,沈裕一并整理,打算留给白望洲。
沈裕是异世之人,他没有灵根,在偌大的修真界,能让他站稳脚跟的是他的金属系异能,修真界没有人有这种能力自然对他敬而远之。
他说的修炼,是与修真界修士不同的,他其实是在提升异能。
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正如白望洲一样。
白望洲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
说实话,他对自己以后要走的路还是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母亲去世后,他便经常受人欺负。
回想今日白天之事,白望洲很是生气,他厌恶别人对他指指点点,趾高气扬的模样,但他必须忍着,因为没人给他撑腰。
他无权无势,能怎么办呢。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从流飘荡的船,但他又觉得,遇到了现在的师尊,他这艘船才有了依靠,至少,能够停在岸边。但,会不会又被丢下?
他不敢赌。所以,他从心里不认可这个师尊。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刺猬,缩成一团,紧紧护着自己内心的柔软。
他觉得他仍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即使这个世界给他留下太多不美好的回忆。
终于,过了许久,白望洲才缓缓入睡。
沈裕仍在沈钰明的藏书室,只是要找的都找完了,他有些无所事事。
他伏在案上,觉得明日还需带白望洲去一趟天玄宗的藏书阁一趟,给他挑些入门的功法。
今天,一向自律的他突然睡不着觉。
他悄咪咪的跑到天玄宗后山,捉了几条鱼和灵禽,把鱼放在自家空无一鱼的池塘里,把灵禽捆住仍在自家许久未用的厨房,并打算问掌门借个厨子给白望洲做顿好吃的。
沈裕本来是会做饭的,他手艺很好,连吃遍山珍海味的祁恣都夸赞他,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该忘的,不该忘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他都忘的差不多了。
沈裕来到卧房,动作极轻,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来到床前,静静看着白望洲的睡颜。
他到是真希望能有个蓝颜祸水迷了他的眼。
沈裕盯着白望洲看了大半夜,直到快天亮时才匆匆跑去天玄宗的食堂去给白望洲买饭。
在此,沈裕向广大学子声明,天玄宗的食堂采用的全是灵蔬灵禽,吃了对修真之人无害,而且便宜且味美,为那些有口腹之欲或尚未筑基的弟子提供了很好的吃饭场所。
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在修真界,天玄宗可真像是现代的学校。
沈裕眼巴巴的等着白望洲醒来,可是由于白望洲实在是太累了,昨晚睡的又真的很晚,所以等白望洲醒来时,沈裕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裕的面前是从天玄宗食堂买来的早饭。早饭还没有凉,或者说是不会凉。
白望洲穿好鞋,下床,走到沈裕身旁。
沈裕猛然惊醒。
“望洲,早啊。”沈裕讪笑道。
希望自己给白望洲留下的印象不是个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憨子。沈裕想。
白望洲看着沈裕,久久没有说话。
“师尊是把床让给我了吗?”白望洲道。
“抱歉,师尊,我真的不知道您这里只有一张床,真的很对不起。”白望洲说话小心翼翼的,因为这是除父母外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
“没事的,道什么歉。”
“其实我不需要睡觉。”沈裕道。
“师尊,我可以搬到外门弟子的住所去吗?”白望洲问道。白望洲想远离他。
沈裕看着白望洲,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沈裕道:“不用,就留在我这儿。我一会儿让掌门再布置一间屋子。”
“不用这么麻烦的,师尊。”白望洲道。
“留在我身边,我怕有人欺负你。”沈裕道。
这天玄宗,有看不惯沈钰明的人,这些人,为难不了沈裕,但却可以对白望洲下手。
“还愣住干什么,快洗漱去。一会儿来吃早饭。”沈裕对白望洲道。
“你身体不好,在我身边好好养养身体。”沈裕关切的道。
“谢谢师尊。”白望洲发现自己轻而易举的就被眼前这个人说的话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