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莲韵云雅

4、第四章

　　男孩慢慢睁开眼睛。
　　男孩醒了。
　　男孩呆呆地望着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好一会才慢悠悠地转头望向女子。
　　女子这才猛地回过神，望着少年宛如洋娃娃的小脸，红了脸，挠了挠后脑勺，结结巴巴道：“姐，姐姐不是故意盯，盯着你的脸看，看的你长得太，太好看了，所以，所以才……”
　　说着说着女子红着脸低下头，不吭声了。
　　我，我怎么能盯着人家小孩子的脸看呢，竟然还看入迷了。想我也是阅遍美男无数，对着一个小孩子发春，也真是太不要脸了。
　　想着，女子的雪白的耳垂也微微发红。
　　男孩转回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吓得女子赶忙将男孩按回床上。
　　女子按着男孩双臂道：“哎，哎，哎!别动!医生说你身子骨太弱，才退了烧，要乖乖躺床上休息。”
　　男孩闻言垂下如扇的睫毛，在白皙的脸蛋留下一小片阴影。沉默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
　　女子按住男孩，按着按着就出神了。
　　哇!他好瘦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才能和他一样瘦，我胖得跟猪似的。虽然瘦，但是他的肉软软的，身上还有股奶香味。不知道抱起来感觉怎么样，应该不错吧。啊呸!!!打住，打住，打住。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他还是一个孩子啊!我在想些什么？!!
　　女子原本退去的红潮又涌上了脸颊，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此时，男孩微微掀开眼皮，如果黑曜石的眼中泛这浓浓的寒意，如寒冬的冰泉，让人不由得浑身发寒。
　　女子僵住了，一股寒意从脊髓处冒出。顿时，汗毛直立。
　　但很快这股寒意就飞速消失，似乎刚刚的只是意外。
　　男孩道：“好。但是请你下去，你压到我了。”
　　“啊？！”女子放开男孩道，“抱歉！”
　　男孩没有接话，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女子。
　　女子顿时感到尴尬，一双手不知摆哪。最后女子只好挠了挠后脑勺，坐回了位置。
　　病房中弥漫着一尴尬的气氛。
　　“那个。”女子先开口打破了气氛道，“我问你，你的名字是什么？”
　　男孩沉默着。
　　病房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
　　女子连忙开口道：“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我，我不逼你的。”
　　过了一会，就在女子认为男孩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时，男孩突然开口。
　　男孩道：“竹羽，我的名字。”
　　“啊？啊！！！”女子愣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我的名字是顾岁岁。顾是‘照顾’的‘顾’，岁是‘岁岁平安’的‘岁’。你可以叫我顾姐姐或者岁岁。”
　　顾岁岁起身道：“可以告诉姐姐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吗？之前不知道你的名字，很多文件都堆着没办。”
　　竹羽沉默了一会，才道：“竹子的‘竹’，羽翼的‘羽’。”
　　顾岁岁道：“那我可以叫你小竹吗？”
　　“不行。”顾岁岁神情有些失落道，“我去处理文件，你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等会我就回来了。”
　　顾岁岁转身离开病房。
　　过了会，竹羽睁开眼。翻了个身，双手用力将自己撑坐起来，就费了几乎全部的力气。
　　竹羽微喘气，原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竹羽只觉身体绵软无力，坐着休息了一会，积蓄了点力气后，转头望向床左侧的墙上的窗户。从床窗户有一顾不小的距离。
　　竹羽望着窗户慢慢垂下了眼睫，过了会又转过头打量病房。
　　作为一间VTP病房，房内设置非常齐全，甚至有小客厅和厨房，像一个小套房。住进来不久，病房中除了床头柜上的药，别无其他。
　　竹羽闭上眼，重新躺了回去。
　　一个小说后，顾岁岁回来了。
　　顾岁岁提着一袋东西进来道：“我回来了，文件已经办好了。我刚刚给你买了白粥，赶紧吃了身体才康复得快。”
　　顾岁岁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装白粥的纸碗盖子，拉着椅子靠近竹羽坐下，将白粥放在床头柜上，摇了摇竹羽道：“醒醒，起来吃白粥。”
　　竹羽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望了眼顾岁岁一眼，沉默不语。
　　顾岁岁也不管竹羽说没说，把竹羽扶坐起，在竹羽身后放了一个枕头，好让他靠在床头上舒服些。
　　顾岁岁端去白粥，用勺子搅了搅，把粥吹凉些后递给竹羽道：“来，吃点白粥。”
　　竹羽沉默着，面无表情地望着顾岁岁。
　　顾岁岁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喂你吧。”
　　“啊——”顾岁岁挖起一勺白粥，吹凉了伸到竹羽嘴边道：“乖，张嘴。”
　　竹羽沉默着，过了会才张开嘴吃白粥。
　　“嗯，真乖。”顾岁岁又给竹羽喂了一勺白粥。
　　几个来回，一碗白粥就见了底。顾岁岁端来一杯牛奶，拽出被子竹羽的手，让竹羽拿着喝。
　　“你一定要乖乖喝完。”顾岁岁从随身挎包中取出一沓文件道，“等会要是你不喝完，我就给你准备两杯，帮你喝下去。”
　　顾岁岁说完就在茶桌上处理那一沓文件。竹羽盯着那一杯温牛奶许久，凑到鼻下闻了闻，才试探着喝了一下口。旋即，如寒泉般冰冷的双眸微微一亮，像只猫儿一样小口小口地喝着。
　　顾岁岁一边翻阅文件一边道：“竹羽，你父母呢？”
　　竹羽道：“死了。”
　　顾岁岁僵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结结巴巴地开口转移话题：“那，那个啥，竹羽你几岁啦？”
　　竹羽道：“十岁。”
　　顾岁岁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洗净递给竹羽。竹羽没有接，顾岁岁便放在床头柜上，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病床旁。
　　竹羽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岁岁。牛奶已经喝完了，嘴角还残存着些奶渍。
　　顾岁岁躇踌了会，开口道：“之前，送你来医院，因为当时你来历不明不肯接收，我只好说你是我的孩子……”
　　顾岁岁没把话说完，十分犹豫。
　　竹羽开口道：“你是想收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