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赤月苍穹&苏可

7、花飘何处

　　“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
　　彼岸的歌声随着琴音飘出窗外，悠悠扬扬地散开。
　　“神谕……吗？为什么……”
　　一切都静了下来。野望关上门，轻轻抱住彼岸。
　　“为什么还要弹唱那种悲伤的曲子？”
　　彼岸的身体有些僵硬：“……婚礼，是叶月十五吧。”
　　“不要提什么婚礼，你知道那不过是互相利用的手段而已。”
　　“我已经……”嘴唇颤动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已经什么？”
　　“……”
　　“彼岸！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彼岸抬起头，注视着有些紧张的野望：“你……不能解除婚约吗？”
　　野望神情凝重地放开他。“不，我不能。定婚，早已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现在是清源本家的主人，有责任保证家族的地位不受动摇。”
　　“那我这样……有算是什么呢？”
　　“对不起。只有这个，我不能给你。”

　　随着婚期的迫近，彼岸也越来越沉默，总是一个人待在月明曾住过的房间里，野望问他什么，他也不答话。
　　“少爷，他不想吃东西。”
　　“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请您不用担心。”
　　野望惟有苦笑。彼岸，你想要的未来，我……
　　“少爷，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我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向殿堂。

　　“如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的话，他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吧。”老板娘长叹一声：“那孩子果然还是选了这条道路吗？”
　　“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彼岸离开紫园时说过，他是不可能回来的。”老板娘忍不住又说：“大人，即使彼岸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乐者，他怀的也是您的亲骨肉，您怎么能……！”
　　“你说……什么？”野望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怔怔地问。
　　“清源大人？”
　　“你刚才说什么？！”
　　老板娘终于反应过来：“您不知道？彼岸没有告诉您？”
　　“告诉我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野望双眼发红地怒吼。
　　“那是……您的孩子……”
　　野望放开老板娘，踉踉跄跄地后退。

　　“我已经……”
　　彼岸，你那时想说的，是这个吗？

　　“……大人？清源大人？”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一直都不知道，就这样让他……”野望喃喃着。
　　“大人，彼岸一个人，还有一个孩子……”
　　“我会找到他的。”野望猛地抬起头。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