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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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家有九层楼，外观设计前卫又独特。前院的花圃，随四季更替，簇拥馨香；后院有小桥流水、锦鲤跃然、竹林婆娑、树木葱茏，是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在A市的繁华里惊艳四座，是龙江边上的地标性建筑之一。
它的天台是私人花园，九楼是周敬的公寓，八楼有游泳池、健身房、棋牌室、台球室，算休闲区。七楼的四个房间，是周敬给他们几个兄弟留的，临时有事什么的，也算个歇脚处。余下的楼层都是作为九家的营业之用。
上到七楼，程波回自己的房间快速地换了一身衣服。又到浴室，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吧啦顺头发。确认仪表无碍，他才赶回咖啡厅，结果美人不在了……
跟服务员一打听，原来是自己前脚刚走，人家后脚也撤了，哎……
追是追不上了，哎……
居然不等我，不听话的姑娘。
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程波想着，眉梢一挑，嘴角一弯。他拿出手机，给房屋租赁中介公司打去了一通电话。
今天程波也是倒霉透顶了。
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打算提早到咖啡厅的。从公司出发过来是顺路的，结果，来的路上偏偏遇上突发交通事故，道路拥堵了半个小时。
赶到九家，电梯前，一台是周敬的私人电梯，还停在九楼，另一台的公用电梯倒是正好来了，程波跨步而进，飞快地按下六楼，再狂按关闭按钮。
电梯门即将闭合之际，被外面的人按开了，来了五个一身酒气的女人，七颠八倒地涌进来，一下子把程波推挤到了后方。
他心急如焚，打算去跑楼梯，可是，醉酒的人的蛮力是不可小觑的，还没等他挤到电梯门口，门关上了。
然后，就出事了。
在电梯里，五个女人或许是见他长得好，或许是因为电梯里只有他一个男的。有的是借酒装疯赤/裸/裸地勾引；有的是错认了他为某前任负心汉，拳手相向；有的是真耍酒疯，胡闹揪扯。
总之就是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都对他，群起围攻、上下其手。程波从不对女人出手，在外的斯文人反倒吃了斯文的亏，他寡不敌众，被吃了不少豆腐，气得他当时，真想把她们几个疯子五花大绑从九家的顶楼丢下去。
周敬也不要做生意了，操！！！
电梯到了四楼，程波还直接被她们合力拽了出来。电梯口接应她们的朋友，是两个男的，还以为是程波趁着她们喝高了，占她们的便宜，不明就里地便参与了进来，现场拉扯推挤，一时乱作一团，闹哄哄地引来了服务员，也叫来了保安，事态才得到控制。
四楼KTV的经理赶到时，认出了程波，对他点头哈腰，百般道歉。经理跟其他几个人解释说明了是误会，闹事的几个人被保安压制着，闹腾了大半天，酒也醒了大半，都耷拉着脑袋跟程波不停地道歉。
程波要不是看在是好兄弟周敬的店，他一定跟她们算帐！不过必须跟周敬好好提点管理意见，这要是换了别的客人，被这么耍流氓，或者这客人要是个女的，就这猥亵程度，没被气死，也恶心死了。要是对方走法律程序的话，对九家的影响就不好了。
这约好的相亲时间也耽搁了。等程波再次走进电梯时，他的脑袋里面跟浆糊似的一片混沌，六楼七楼都按了，也不知道自己先去哪一楼好，他对着电梯的显示屏，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想着是先到七楼换身衣服好见人呢？可是时间又要多延误了；还是就这么到六楼咖啡厅见人？还是先打个电话？
他的思考在听到“叮”的一声时，被打断了，电梯门开，他条件反射地迈了出来，就这么懵逼地来见了钟晴的第一面。
他好像也被整醉了，半清醒……
也许是思人心切……
在七楼时，他仅剩的理智，是满脑子刚才亲眼目睹到的钟晴的那张美人脸。
难得遇到个合眼缘的姑娘，对个话都没有，这一场相亲，出师不利呀！不过惊喜更多！
也起码是见到了，勉强还能跟老顽童交个差吧！
程波下到三楼开了皇家包间，一个人很坦然地吃了一顿霸王餐，压压惊，才心情舒畅地驱车回家。
***
钟晴谈完、签好租房合同，没有在外面多逗留片刻，直接回家了。
洗完澡出来，她整个人又精神了，便开始收拾东西。
王立华到家时，只见她房间的床上地下的衣物书籍，乱七八糟的，越收拾越乱，跟被打家劫舍似的。女儿从小就是个不会收拾东西的主，王立华赶忙上前制止她。
她边收拾边询问钟晴，今天相亲的如何？钟晴只简单地回馈了一句：“没什么感觉。”
虽然今天出了点状况，有些意外，总之差评。
本来她就不想去相亲，也是被逼无奈，权宜之计。因此，没什么想和王立华交代的。
之前介绍的几个人，都被钟晴因为手术的结束时间不确定而放了鸽子，今天这个好歹是见到了，有进步。
王立华听了从容地笑对，不再过问。就自家闺女这样的性格，见了马上就能成，也不太可能，再接再厉，再给她物色吧！
又问她晚饭吃了没有？钟晴并不饿，只说吃过了。王立华去做晚饭，让她先到哥哥的房间睡一觉，行李等钟爸爸到家了再帮她收拾。
至从今年十一国庆，哥哥结婚以后，嫂子近来还怀孕了，钟晴的婚姻大事就被提上了钟家的议事日程。父母不时地提及此事，奶奶更是三天电话，四天短信地唠叨和催促。
她在家因为这个被烦得很，一方面也为了上班方便，才最终决定搬出去住的。哥哥的一石二鸟，果然好计策！
哥哥的房间她也很久没有进来了，她的工作很忙。
哥哥结婚以后，他们夫妻就搬出去单过了，只周末或者过节会回来小住，这不前几天才回来的，被子里都还残留着山茶花的香味，嫂子的！嫂子打小就喜欢山茶花，真好闻啊！
钟晴大字躺着，放松自己，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波吃饱喝足了，回到锦绣家园，电梯到了12楼，他掏钥匙正准备开门，忽然想起刚才接到的中介公司的电话，他回头看着对门，舌尖又往上下齿间里钻去咬住，嘴角一边上扬，笑哼了一声，后会可期……
程波现在住的，原先是他租住的，因为就近医院和他的公司，很方便，后来就被他买下来了。对面的那套公寓，前段时间，因为原先的房东全家移民加拿大要出售它，所以正如了程波的心意，被他买了下来。
之后就交给相熟的装修公司，他只有一个要求，把两套之间的墙体打破，重新规划格局。把原先一样大小的三室一卫一厅的套房，改成一套两室一卫一厅，一套三室两卫一厅。
小的那套，他想留给父亲住，再请一个看护，自己住对门，也方便有个照应。
可是这么多年了，程青山还是没能出院。房子装修期间，他的病情还恶化过一次，
险些没抢救过来。程波更觉得自己想接父亲回家住的心愿，很难实现，就像买彩票一样，带了期待，却很难中奖。
虽然这是个老旧的小区，但是因为离医院近，很人气。好多都是租给医生，或者是短租给照顾病人的家属。
既然等待是遥遥无期的，他就想把小的那套公寓，先拿出来出租。利己利人，不亏的买卖。程波跟中介公司提的条件是，租住人的资料，必须像个人简历一样填写详细，还必须另外提交一份给他，他也要参与筛选。
以前他跟人合租时，遇到过不少奇葩的房客，吵闹的，不爱卫生的，烦不甚烦。现在自己有了房子，可不想招些乱七八糟的房客。一来心疼房子，二来他嫌麻烦，三嘛他喜欢清静。
他的房租定价比别家便宜五百，房子又是新装修的，没几天中介就传真了，好几十张的个人资料给他挑选。他前两天出差，今天上午才回到公司，又是开会又是安排工作，到了下午才有空闲，看看租客们的简历。
这样繁忙又混乱的一天，只有那个美人，让他印象深刻。像今日的初冬暖阳，像此刻夜空里的星辰，都是亮着光的，而他的人生是最渴望美好与光明的。
他没追过女孩子，以后近水楼台能得月吗？
程波正琢磨着，张一国来电话了。
“你到底怎么搞的，都说了让你好好表现的，你是不是又小气吧啦了？”张一国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程波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确实有“大方得体”，“没有的事，我感觉挺好的！”
“……是吗？那人家姑娘怎么说，没什么感觉……”张一国疑惑完，调侃道：“真是白长了一张牛郎脸。”
程波的心里“咯噔”一声，这是相亲失败了。
既然钟晴都这么说了，那他就只能藏起自己的心思不能跟张一国多说了。不想给他添麻烦了，自己的女人自己追吧！
“我今天都这么惨了，您就不要再羞辱我了。”程波顺着他的话卖惨。
“哎呀，知道了。行了，这事就这样翻篇吧！我和师娘再帮你留意其她的女孩子。”
“老师！张老师！张大大！我特别感激您和师娘的用心良苦！但是请您们真的不用再为我这事费心了！缘份来了，是我的跑不掉。您吃好喝好，早点休息！OK？！”程波掏的是心窝子的话。
“王八蛋，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老顽童佯怒地吼完，又是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程波摇头，咧嘴笑开，慵懒地靠上沙发的椅背，在手里转着手机，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不是想管你，是怕您瞎操心。
他今天确实对钟晴萌生了好感，可人家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现在简直就是负分起点……
程波无奈得苦笑了一声，走一步算一步，加油吧！少年！
他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发现周敬给他发了两条微信语音，有关于今天客人纠缠程波的歉意；
有关于对他今天吃霸王餐的怨怒。
程波听完，也给他回了两条，一条是关于九家的几条管理建议；另一条是说关于前一条的咨询费用免了，算今天的饭钱。
说完他就关机，睡觉去了。
***
用了两天的时间，父母帮钟晴分几趟开车往返搬运，总算把她的东西，都弄进了新租的房子里，连带清扫收拾以及整理安放。
知道她不煮饭，还是帮忙采购了，油盐酱醋和锅碗瓢盆，有空的时候，他们二老就想过来给她煮点好吃的，补一补，身体总能挨扛点。
其实，他们还抱着一丝丝希望，说不定钟晴独居以后，会想要自己做饭呢！
夫妻二人看着整洁的房子，相视一笑，有成就感，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钟晴干练地走出手术室，和病人家属简单地交代了几句，马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口气把这场手术报告写完、保存、发送、关机，一气呵成。
然后她才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把一整杯的枸杞泡开水喝光光。
一抬眸，瞧了一眼墙上的时钟，11点了，又这么晚了……
她的肩膀一下子松垮下来，瘫软在办公椅里，脸上泛起了一层倦意，不想动弹了。
今天两场手术，尤其是最后一场大手术，她站了五个小时。傍晚五点吃了一个三明治，就开始准备上场。手术期间，不敢喝水，怕上厕所。
“咕噜”一声，肚子饿得叫嚣了，天天都是在和病魔战斗，斗士的晚饭怎么没有人来伺候呢？唉……
太惨了！
钟晴挣扎着起身，慢吞吞地换好衣服，背上背包，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她立马换上一副精神的样子，大步迈开。
她在医院门口找了家拉面店，很快填饱了肚子。结完账，出门就去路边拦出租车。
夜深了，天上黑漆漆的，没有星光，死气沉沉的。白天门庭若市的医院门口，此刻也安静了许多。风刮着，卷起地上的些许落叶，像谁的灵魂在挣扎，渴望在这里获得生机。
平时这里出租车往来不少，所以钟晴刚才就没网上叫车，可这会儿，怎么一辆也没有？
钟晴等了一会儿，倦意袭来，更觉得冷了，打着哈欠，跺着脚。被风刮得也难受，她用力地拢紧外套，再一次觉得自己好惨呀！
这季节，昼夜温差大，要在办公室里备一件薄款的羽绒服，这事她老是给忘记了。怪自己，她一下班就想立马走人；到家就没了神，放松到再不想动脑子一下，当个废人；醒来嘛，又是掐着时间着急上火地赶出门的。
这下再次受了折磨，她果断地拿出手机，准备在备忘录里记下来。翻开一看，入眼的，第一条是大黑粗体标题，【新家我来啦！！！】
对呀！今天不用打车回家了，独立日第一天，真是忙晕了，居然给忘记了。
钟晴顿时心花怒放，健步如飞，朝锦绣家园走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