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布鲁斯韦恩]珍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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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珍珠
推荐BGM：Ocean Eyes——碧梨
——我对你的爱未曾开始
第二人称单恋故事，一发完
1.
大部分童话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除了美人鱼。
你小的时候问过族里的大人，那位公主是真的变成泡沫了吗？
族姐笑眯眯地拍着你的尾巴告诉你那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爱情故事。
对了，你是个鲛人。
2.
和海龟先生的赌约是个意外，都怪你贪心想要他那颗蓝珍珠，现在好了，珍珠没拿到，自己得上岸去给他打白工了。
海龟先生的店开在美洲东海岸的一个港口城市里，你最爱蔚蓝的海和天，对这个阴沉沉黑漆漆的海港着实没什么好感。
它叫哥谭。
3.
小店开在巷子深处，你过来的时候总有人盯着变成腿的尾巴看，让你很不舒服，对于鲛人而言漂亮的尾巴虽然值得炫耀，可总注意别人的尾巴也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
海龟先生这个时候十有八九已经跑到夏威夷去见海龟夫人了，你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有些古旧的门，店里的装饰十分地符合海龟先生的审美，到处都是坚硬的盾甲。最边上那套你就熟的很，还是你小时候从沉船里拖出来的，然后被海龟先生的人类食物换走。
人类用的那个很神奇的电灯开关就在进门旁边的墙壁上，你忍不住伸出了手，掰上去掰下来掰上去掰下来……
巷外的人们看着忽明忽灭的灯光，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4.
海龟先生做着古董生意，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高级代理服务，给出足够的金钱就能从他这里获得想要的东西，非常受富有的人类欢迎。
你一直不理解海龟先生要那些绿花花的纸又有什么用，人类货币在大海里并不流通，那些纸浸了水就成了废物。
然而当你咬着外卖送来的披萨和汉堡的时候，你只觉得绿花花的纸太有用了。
你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忍痛拿了一块珊瑚出来摆在货架上，想着要是能卖出去就多买一点好吃的带回去给姐姐们。
5.
除了卖货，海龟先生还兼职帮人修理些贵重物品。
就像你们会定期打理鱼尾的鳞片一样，海龟先生也很擅长打理他的龟壳，正是因为龟壳保养的漂亮他才得到了那位夏威夷夫人的青睐，他的手艺和你们一样都是极好的。
你趴在柜台上，柜台下的小脚泡在今早打上来的海水里，时不时变成尾鳍的模样。
在这里好几天了一个客人都没有来过，你在想要是明天还不来人，你就把整个尾巴都泡进水桶里。
6.
你的第一个客人上门的日子是哥谭难得的晴天。
喜欢蔚蓝大海的你同样也喜欢晴空万里的蓝天，因此你难得没有泡在浴缸里，反倒是坐在了店里的窗台上，你很喜欢隔壁那个叫大都会的城市，为什么海龟先生不把店开在那里呢？
鲸骨制成的风铃在门被推开的时候轻声作响，正在梳头发的你看过去，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人类男性——
有一双很漂亮的蓝眼睛，就像你最爱的大海。
7.
鲛人族的男性很少，你们在繁育上有别的路子，大家都更喜欢当漂漂亮亮的女鲛人。
你还是第一次离年轻男性那么近，哪怕这是个人类异族。
你有些慌乱地放下梳子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还不小心绊倒了摆在旁边的盔甲，让地下一片狼藉：“啊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那个人类男性在打量着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一样，听到你开口的时候却立刻就看向了你：“你好，迈达斯先生在吗？”
他看着你的时候眼里只有你，是鲛人最喜欢的礼貌还有尊重。
他一定是个绅士，你想。
8.
这位先生是来找海龟先生修东西的，在你说了海龟先生去夏威夷度假的时候似乎很失望。
你答应海龟先生的赌注只是帮他看店，并不包含修理工这个职责，可是当你看到那双蓝眼睛流露出失落情绪的时候，你还是开了口：“我也可以帮忙修理的。”
你怕他不相信你的技术，还拿出了你最喜欢的那条项链。
金色珍珠镶嵌在珊瑚构造的小笼中，被泛着莹光的鲛丝穿成一串，是你成年时候做给自己的礼物。
“那就拜托了。”他把黑色的绒袋交给了你，里面是一条断掉的珍珠项链，“它对我很重要，麻烦你了。”
你听到了珍珠的悲鸣。
这串项链的主人应该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仅留存着最后对于生的向往，和沾染上的，无尽的思念。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类。
9.
你回了一趟大海，只有海洋最深处，最纯净的海水才能织出最好的鲛丝鲛绡，这里一般都是族人为了重要祭典才会来取材的地方。
你抱着一小桶海水慢吞吞地往店里走，这种行动方式对于鲛人而言说不上什么刀尖跳舞的折磨，但肯定是不舒适的。
巷子里的人类在你进入小巷的瞬间围了上来。
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恶意，浑浊而肮脏。
你蹙起眉，在想要把海水放在哪里等会儿动手的时候才能不影响到，深海的水离开海洋太久就会慢慢被污染，你并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10.
那位先生出现了。
“方便帮我拿一下外套吗？”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外套递给你，“穿着这个活动起来有些不方便。”
他挡在你的身前。
“欺负漂亮女士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那些肮脏的人类很快就倒了一地，你抱着还带着些体温的外套，突然觉得有些热。
11.
他是想来看看那条项链的。
你听他说那是他母亲的遗物，也是他的一种寄托。
原来那厚重的思念便来自于他。
他说这些的时候很认真，蓝眼睛里充斥着人类那些奇妙的情绪。
你按住了自己的心脏，好像听到了海神的歌声。
12.
当你听到海神在为你歌唱的时候，你就遇见了你命定的另一半。
族姐常拿这句话当个笑话，海神已经销声匿迹数千年，哪还有什么命定的恋人。
他会是吗？
13.
你们一族常有许多伴侣，但是大家都默契的不提爱情，因为那是独一无二的，只能有一次的存在。
你们会为爱情的归属奉上一切作为礼物，将修复好的珍珠项链穿过鲛丝以后，你连夜潜回了族地。
你的小金库比不上族中最厉害的那位族姐，她喜欢和人约架来赢取珍宝，纵使遍体鳞伤也无甚所谓。那位族姐也是最看不起命定恋人理论的鲛人，她觉得要是哪天她愿意把财富送给别人一定是脑袋被鲸鱼砸坏了。
可是你真的好想把这一切送到他的面前。
你银蓝色的鱼尾无意识地在海水中摇晃，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这一切打包进了你最大的那一块鲛绡——那是你预备给自己做婚纱的材料，每一个向往爱情的小鲛人都会从能够织水为绡的那一刻开始织属于自己的婚纱。
14.
你满怀期待地游上岸，等待着你的却是人类针对鲛人特制的武器。
巷子里的坏蛋看见了你的尾巴，贪婪的人类盯上了鲛人曼妙的躯壳与传说中的财富。
人闻鲛人泣泪成珠，却不知鲛人并不会哭泣，成珠的也并非泪，而是鲛人的血，透明，清澈，就好像生养你们的大海。
你积攒的宝物被劫掠一空，最后的水分也从你的身体中流逝。
闭上眼睛前，你还在想那条项链没能亲手交给他。
没能听见他一声谢谢。
也不再能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你的礼物。
后记：
布鲁斯·韦恩参加了一场地下拍卖会，压轴的珍品是传说中的鲛人。
失去水分的身体迅速枯萎成髅骨，只余下那条银蓝色的，极美的鱼尾。他斥重金拍下了这份特殊的藏品，然后像往常一样锁进韦恩大宅的藏品室。
不甘的魂灵就像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阳光再一次照亮哥谭港口的灰色海洋。
银蓝色的泡沫一点点散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布鲁斯韦恩]珍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