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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栽赃 ...

  •   “头儿,就派三个人能行吗?”

      “那三个人,能行。”

      组长白常安,官府世家出身,考取过状元,判案四十起,零失误,翻案三起。

      仵作姬离,师从鬼医离歌,验尸五十余次,无一处错误。

      捕快唐久,武学世家出身,武功极高,以一敌十不是问题。

      这三个人凑到了一起,效率可想而知。

      很快便查了出来,冯啸——也就是大蛮国王子,他中的毒叫莲花散,无色无味,连银针也发现不了,虽不知他是如何中的毒,但要制作莲花散有一味必不可少的毒名为血紫山,血紫山是从蕨花中提取出来的,而蕨花,只有皇宫才有。

      尸体,一定不能被大蛮国的人拿到。

      白常安当机立断,放了一把火,把尸体连着办案的地方给烧了个光,对外谎称是有人纵火,企图毁尸灭迹。

      三人一同去觐见皇帝。

      谁知,不只是皇帝,还有位二皇子司徒御。

      皇帝司徒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自己人,说吧。”

      白常安到底留了个心眼:“此事,恕臣不能从命,只能说与陛下一人听。”

      闻言,司徒御冷了目光:“我可是二皇子,你怀疑我?你算什么东西!”

      白常安还是那句话:“此事,恕臣不能从命。”

      “罢了罢了,御儿你知道这些也没用,退下吧!”

      皇帝发了话,司徒御只好乖乖拱手作揖:“是,儿臣遵命。”

      遵命,遵守命令,自己的一句话,儿子都会当成命令,司徒枫说不出是喜是忧,这也是他最疼爱小女儿的原因,小女儿从不跟自己整那些虚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只是,自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忱儿了。

      皇帝暗想道:一会朕定要去公主府好好同忱儿道歉。

      “陛下,是臣自作主张纵了火。”

      皇帝想开了,心情也跟着好,闻言也不急不恼,反而悠哉悠哉地笑道:“爱卿这是为何?”

      白常安很是诧异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已经确定死者身份了,正是大蛮国王子,死因是中毒而死,中的毒名为莲花散,中毒原因不明,但莲花散中有一味毒,名为血紫山,血紫山是从蕨花中提取出来的,而蕨花,只有皇宫才有。”

      “所以你毁尸灭迹,是怕大蛮国的人得到尸体?”

      “正是,臣恐怕会打草惊蛇,所以才先斩后奏的,但臣保证,我们也是刚刚得出的结论,这消息除了我们三人与陛下一人知晓,尚未有其他人。”

      司徒枫笑了笑:“这你可说错了,一定不止我们四人,凶手用毒如此用心,难道会不知道这毒只有皇宫才能做出?”

      未待白常安回答,司徒枫又道:“这人是半生楼杀的,也必须是半生楼杀的。”

      “爱卿们,可明白朕的意思?”

      白常安心情复杂地走出皇宫,也是,帝王之家,若是草包又怎会活到现在?

      唐久无奈地耸了耸肩:“陛下与二皇子关系果真是好...倒是让你做了坏人。”

      姬离冷声道:“在绝对的权利面前,没有亲情。”

      白常安低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皇帝怀疑二皇子,所以要你得罪二皇子,这样你就站明了皇帝一边的立场。”

      白常安愣了一下,本想问为何皇帝会怀疑二皇子,问题出了口却成了:“那若是我不坚持要二皇子回避呢?”

      姬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颏,示意他看前面。

      只见数十层石阶下立着一位白衣男子,不是二皇子又是谁?

      司徒御眼神冰冷地扫过这三人,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冷哼一声离开了。

      白常安抹了一把冷汗:“不愧是二皇子,威压竟然不比陛下弱。”

      姬离这才开口:“若你并未坚持要他回避,陛下或许会将你...亦或是我们三人,都处理掉。”

      第一具尸体在蠡湖,蠡湖沟通东南,第二具尸体在漠河,漠河位于西部,第三具尸体在皇宫,皇宫在长安城,长安城大概是大唐最位于中心的一座城市了。

      这下还没被波及到的地方就只有——

      北部。

      北部边疆接壤许多小国,大唐繁荣昌盛,乃是小国眼中的旅游胜地,所以大唐北部以外国人居多,不好调查。

      尸体分布的地方跨地太远,似是毫无规律,而督查司能调配给专案组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只能把目光集中在死了人的地方。

      第三具尸体已毁,不好调查,前两具尸体太碎了,第一具是准驸马,第三具是大蛮国王子,想来无法确认身份的第二具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人不是积木,不是想拼就能拼起来的。

      既然第二具尸体目前身份不明,专案组便把调查方向暂时定在了第一具尸体身上。

      先调查莫安生前都去过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

      毕竟除了专门为皇帝调遣的禁军司和督查司,那几个道士也是住在皇宫之内的。

      好好的一个人,干嘛想不开去蠡湖那边呢?

      举国慌乱之际,四处鸡飞狗跳,唯有北部地区还其乐融融。

      北部地区最繁荣的城市,便要数牧城了。

      “公主殿下,牧城也太冷了,这样下去您生病怎么办?”

      白衣少女戴着能遮住半边脸的金色面具冷声问道:“叫我什么?”

      “小姐...您若是生病了,盈儿也不活了。”

      少女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病了你不好好照顾我,去寻死做什么?”

      盈儿道:“可是...我们还是让人去买件厚实的衣服穿上吧...”

      “你呀,”少女无奈又好笑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盈儿的额头:“你以为这是长安么?哪里来的人供我们调遣?”

      “小姐,你说我们就这么离开了,陛下不会生气吧?”

      “生什么气?一个月的禁闭我待得好好的,我来这里可是替他寻半生楼的人,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小姐,出事的地方没有这里呀,我听说二殿下都在蠡湖附近调查呢,您干嘛要来这里啊...”

      “你懂什么?哼,就剩下这里没出事了,说不准下一个就是这里了呢?”

      少女不自觉地裹紧了衣服,我来这里,自然是因为......

      牧城。醉千阁。

      盈儿惊讶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醉千阁,一进来就不冷了,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听闻醉千阁有世间最烈的酒,谁能喝了十杯不倒,便能见到醉千阁阁主?给本小姐拿酒来,本小姐要二十杯!”

      语出惊人的少女正是方才那位公主殿下——司徒忱

      司徒忱走向一楼最大的桌子,拍了拍坐在那儿的人的肩:“你给我起开,本小姐要坐这里!”

      那人纹丝不动。

      盈儿怒道:“放肆!你可知我们小姐的身份?还不让开!”

      那人悠悠然开了口,低沉的男嗓:“这世间能命令我的只有两人,一是家兄,二...”那人转过脸来看向司徒忱:“便是我娘子,你要命令我,不知是以什么身份?”

      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却言辞嚣张,司徒忱抿唇一笑:“你这算是调戏我么?”

      那人用不大却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司徒忱看了一会:“这岂不是正合你意?”

      两人僵持之时,一位侍女走了过来,纤纤白衣,仿佛仙女。

      “久等了,客官要的二十杯酒。”

      司徒忱刚要开口,就见那侍女将酒全部摆在了那人面前,那人点点头,拿起一杯便要饮,被司徒忱拦下。

      “你喝什么酒?不许喝。”

      “你叫我不喝我便不喝,真把自己当我娘子了不成?”

      那人虽是如此说,却的确没有挣扎。

      司徒忱目光晦暗不明:“我若说是呢?”

      长安城。

      白常安问道:“如何?查到了吗?”

      唐久摇摇头:“还需要时间,姬离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吗?”
      “还是不能判定死因,但应该不是中毒。”

      “应该?”

      “身体太碎,唯一完整的头,又被湖水浸泡太久,姬离正在研究死者到底有没有七窍流血过。”

      蠡湖。乡黎村。

      白衣男子冷声问道:“怎么样?”

      “村民给出的线索跟我们知道的一致。”

      “是么?就没有被人封口的可能?或者是他们被半生楼买通了的可能?”

      “二殿下的意思是?”

      “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记住,此事不要让多余的人知道。”

      “这...那老人和孩子呢?”

      司徒御目光一冷:“怎么?你想陪他们一起?”

      “不,二殿下,我这就去办。”

      皇宫。御书房。

      “御儿还是沉不住气了啊,相比之下,还是言儿更为稳重,更适合这皇位。”

      王公公低眉顺眼道:“陛下以为,小公主殿下如何?”

      “忱儿么?忱儿玩心太重,怕是不屑坐朕这个皇位。”

      牧城。

      司徒忱拦住那人:“不许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子?青楼之地是你随便去的吗!”

      那人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脸色逐渐黑沉,而司徒忱丝毫没有察觉:“听听人家说的,有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你究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人冷冷一笑,单手揽过司徒忱的腰,微微低头:“娘子说的是,为夫不去便是...”

      说罢,手也不老实的捏了司徒忱屁股一把。

      司徒忱也不恼,笑嘻嘻道:“我就知道夫君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千里迢迢来牧城寻夫君,也未曾准备什么保暖的衣物,亦不曾带了银两,不若夫君带我去买几件衣裳?”

      “自然好,都听娘子的,娘子若是冷,不若在为夫怀里好好待着?”

      司徒忱也不客气,单手掀开那人长袍披风一角,倚进那人怀里,对着盈儿笑道:“盈儿,去给我们订两间房间,要上等房。”

      “小姐......”

      “还不快去?”

      “......是。”

      那人用长袍裹紧了司徒忱身子,圈着她腾空飞起,几步便到了离衣阁。

      离衣阁是牧城最红火的一家成衣铺。

      女掌柜笑道:“两位客官是来看料子的还是买衣服的?”

      “给我娘子挑几件能在牧城穿的衣服,如此弱不禁风,冻坏了怎好?”

      司徒忱不满地瘪瘪嘴,心知这人是在取笑自己方才被抱着飞起来时的惊慌:“夫君如此体贴,就买个十件八件吧。”

      那人微微颔首,放开了司徒忱:“只要娘子自己拎着,便是全买了也无妨。”

      十分钟后。

      司徒忱:“......”

      我是真没想到这些衣服这么沉,拎都拎不起来。

      那人笑得一脸欠揍:“怎么?娘子还要酝酿酝酿再拎么?”

      见司徒忱脸色不好,那人才走过来,跟玩儿似的单手拎起那些衣服:“娘子不先换上一件么?”

      司徒忱张开手道:“回客栈洗过澡之后再换。”

      “这样,”那人点点头:“娘子莫不是以为,知道娘子身上不干净,为夫还愿意抱你回去?”

      说罢丢给她一套衣服:“换好了去。”

      “你真的不抱我?”

      “不抱。”

      司徒御单手把玩着酒杯,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一位黑衣男子走了进来:“二殿下,还打吗?老人已经死了一半了。”

      司徒御饮下一杯酒:“孩子呢?”

      “这......”

      “有话就说。”

      “实在下不了手,想必孩子应该不知道什么。”

      “把所有人带到一起,本皇子亲自来。”

      长安城。

      姬离一手拿着一个毛笔状的小东西,蘸着小瓶子里的绿色液体小心翼翼地涂在莫安眼角处,绿色的液体变为红色。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姬离额头上第七次冒起了汗。

      连平时粗心大意的唐久此事也大气不敢喘。

      ......

      终于结束了。

      姬离摘下薄膜手套,接过白常安递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了进去,缓了一会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

      “是毒,此毒名为鹤燎山,中毒者会两窍出血,这血是止不住的,直到双目失明,血液流干才罢,比之莲花散更毒,而且...这里有两味毒引很是特殊,其中一味便是先前提过的大蛮国王子身上也有的那个血紫山,至于另一个,是瘤红。”

      白常安脸色霎时间苍白起来:“瘤红......”

      “不错。”

      唐久忙道:“不是,什么瘤红,你们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啊?”

      姬离嘴唇苍白:“瘤红,提取于食人花唾液的一种毒,食人花,只有大蛮国才有。”

      牧城。天子笑客栈。

      “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是不是盈儿不在的时候,那个男人对您动手动脚了?”

      “他不抱我!”

      盈儿:“......”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心疼那位的感觉......

      “小姐,那人相貌平平,但轻功惊人,难道是半生楼的人?”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的相貌声音都是假的。”

      盈儿表情严肃道:“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司徒忱微微一笑:“不给本公主说实话,玩死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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