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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神秘豪宅现空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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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高大魁梧,生机勃勃。树干,枝条,甚至是一小片绿叶上都流淌着一股流动的幽幽气流,绿得比那翡翠都要醒目三分,那气流流动,彷佛有生命力一般,靠近这树底下,反倒是清凉了许多,这清凉之感和阴森之气又不同,前者给人生命的灵动,后者令人害怕。
许愿树的原名叫做灵木,与一般普通的树木不同。灵木有意识,有灵性,生命力旺盛,但却一点法术也没有,纯粹也就是比一般的植物要茂盛地多。是灵的一种,这种生物徘徊与人和妖之间。不是妖,因为灵的法术低下,从来不会攻击人类。这也被妖界所不承认的重要原因。
本来比一般的树木鲜活些,可偏偏在一些普通民众看来,这是一棵具有生命力的神树。许多民众祭拜它,向它许愿。以为这树木会把愿望告诉给天上的神仙听。祭拜的人多了,有时候莫名其妙成真的愿望,这些民众就归咎于这颗神树上。
像什么‘久未怀孕的媳妇突然一下就有孕了’,‘自家败家儿子突然发奋图强拼事业’,‘乞丐睡醒一觉发现自己是富商贾走失在外的亲儿子’,‘久久嫁不出去的大龄千金小姐突然接到十几门亲事’……等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于是传着传着,灵木就变成了人间的许愿树,人人都想向它祈福求愿。
但这灵木不是随便可以瞧见的东西,这东西喜阴,若不是阴气十足,它很难长大。
“我的天哪,这棵许愿树真够大的,树冠这么大也不知长了多少年。”明黄梁站在树底下,仰头瞧着这满眼的绿意,渍渍感概。
又想道:“当年琛叔带了一小节的树枝回来,过了这么些年,也不过是长了一个指甲盖大小……”
他在自言自语,可身后的千花明却是听了个去。
千花明饶有兴致问:“琛叔是谁?”
明黄梁一顿,看向他回:“明琛前辈,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千花明“哦“了一声,又问:“那他是如何得这树枝的?”
明黄梁想了想,道:“他说是在路上捡到的。”
“运气这么好?”千花明并不相信这个说辞,灵木刚硬得很,那树枝岂会轻易掉落。
“是啊,我听以前得前辈说起他,都说他从小就运气特别好,做什么事情都得心应手,那慈悲剑差点就被他取下了,若不是他自动放弃了,也不会——”话到此,明黄梁立马刹住脱口而出的话,这慈悲剑的剑主就站在千花明身旁,他怎么这么糊涂说了这些。
他立马朝连平安小心翼翼看去,“嘿嘿,我……乱说的,乱说的。”
连平安脸上面无表情,心下却惊了一惊,问:“你说当初明琛前辈本来可以取得这剑,只是他放弃了?”
明黄梁挠着后脑勺,不知如何是好,这话也只是他偷听师傅聊天得来的,他可不敢确定。
“安兄,我听闻慈悲既出,就只会认一人为主,现下这慈悲剑在你手中,你还害怕什么。”千花明笑笑,出来帮明黄梁解围。
连平安拧了拧眉宇,沉默不语。他不是害怕有人会夺这剑,他只是疑惑为何明琛会放弃取剑。
这事情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当时他以为只是捕风捉影,有人嫉妒故意胡说的。
现下看来或许是真的。
“明黄梁,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慈悲认主,也是认得师兄。”连修竹本来缓和的脸色此时阴沉沉的,白嫩的小脸崩得紧。
明黄梁委屈,道:“对不起嘛……”他得泪痣本添了一分柔弱之姿,此时他小脸一皱,更有欲哭还休的脆弱感。
连平安立马安抚,道:“无碍,我只是好奇明琛前辈为何会放弃取剑罢了。你们不要多想。”
他语气难得柔和,有了点情感。
明黄梁哪里见过连平安温柔的一面,愣了愣,傻傻问:“真的吗?剑仙。”
“自然,这剑谁取了都可以。”连平安回。
明黄梁点了点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不取下来……”说着,他不好意思抿唇,露出小小的酒窝,“因为我后面没能偷听完,师傅就出来打我了。”
千花明哈哈大笑几声,连平安:“……”
“笨……”连修竹不客气送了他一个字。
明黄梁立马转移了话题,“啊,这树上挂了好多红牌子,看来当地许多人都过来祈福,刚好,那边也有红牌子和毛笔,不如我们也向许愿树许愿如何?”
“不去。”连修竹看都没看,直接拒绝不合理的要求。
“这次又是为何!”明黄梁不服气。
连修竹:“我们出来是查案的,你当是游山玩水还带祈福?!”
“我们两个可是好不容易出来的,要不是燕七炮要照顾燕家护法,我们都没机会出来。”明黄梁恼。
经过明流放的医治,燕家护法清晨有了几分清醒,但没想到这醒了比没醒还糟糕,上吐下泻,整个人病怏怏说不出话,没办法,燕七炮只能留在客栈照顾自家人。明黄梁逮着机会囔囔与连平安他们一同出去,明流放奈何不了他,只能放了他出来。
连修竹别过脸不看他,可下一秒,明黄梁就拽着他去旁边放着红牌子的桌子处。
“喂——明黄梁。”两人又小吵小闹起来。
“这两人适合当生死之交。”千花明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连平安不解,问:“千兄何意?”
千花明笑,眉眼弯弯:“那天对方想寻死,把对方叫来,准能被气死。”
连平安:“……”
原来是这样的‘生死之交’。
“许愿树五十米处……是哪么?”千花明指了指不远处,连平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从他们脚底下开始算,约莫估算出五十米正好在一座府邸的青瓦白墙边,而此时在这堵白墙边,有几个男子正在埋土。
两人对视一眼,移开,默契提步走了上去。
这些男子都穿着粗布蓝麻衣,头上绑着一条头巾,提着铲子不停往凹下去的一个坑填土,周围还有好些个姹紫嫣红的花盆,又红又紫的,分明就是梅花。
连平安欲要上前询问,千花明心中已然有了更好打听说辞的法子,便拦住连平安,小声对他道:“我去。”
他的眼睛亮如星辰,熠熠生辉,自信的很。连平安鲜少见过这么诱人的眸子,自信强大,却不骄傲自满。
千花明主动上前打招呼,笑得亲切有礼貌:“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距离他近的一个工人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立马回应,热情道:“呦,这天底下的男子竟还有如此美貌的!”
这个蓝布衫的工人也不平凡,虽说身体粗壮了些,可也多了一分力量,正好冲撞了他脸上的阴柔之气。
千花明笑笑,“哪里哪里,不及你们这空谷村的美貌。”
蓝衣工人哈哈一笑,道:“你们是外地人吧?”
千花明点头,指了指许愿树那两个人,道:“是了,这不我们两人带着侄子出来游山玩水,听闻你们空谷村蛇肉鲜美,风景又秀丽,这不过来看看。”
又叹了一声,“侄子年幼,精气神好的要命,眼下他们去许愿树那祈福,我们两也顺便透透气。”
连平安眼皮跳了跳,“……”
蓝布工人“哦——”了一声,了然,“俺知道这种感受,我家也有两个孩子,可是折腾得哟。”
千花明又笑笑,“这不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你们这是在给这户人家种花呢?不过我极少见有人在大夏天种植梅花的,这梅花一般都在春冬交际之时开花,你们这倒是稀奇。”
蓝衣工人摇了摇头,“你们觉着稀奇,我们也觉得稀奇,只是我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不敢多说什么。”
“这话怎么说?”千花明好奇问。
蓝衣工人和周围的几个工友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道:“老王,你还是专心挖土吧,跟外人说这么多作甚。”
“对啊,咱们还是快点干活,这天热死了,赶紧干完去喝口水。”另外一名抱怨了一句,似乎对老王与他们两个外人很是不满。
老王摸了摸脑袋,对着千花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
千花明也笑笑,“你稍等啊。”接着,侧身朝连平安做了个口型:“安兄,银子。”
连平安:“……”
默默从腰带里摸出一两银子给他。
千花明笑得更开心了,他转头就当着众人的面送给那蓝衣工人,道:“这天也怪热的,这点小钱就当我请各位在场喝口茶。”
几人一瞧,道:“老王,这钱可是给我们大家的,你可不要私吞了。”
老王道:“不会不会,大家都看着,我先收着,等会做完了工,我们就去吃酒。”
听着这话,几人也都放心了,转身继续干活,似乎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老王也开口问,“不知公子想要知道些什么?”
千花明开门见山道:“你们为何要在这种花?还要种这梅花?”
老王叹了一气,摇摇头,道:“我们今日本是不用来做这事,一没银两得,二天气又热。还不都是我们一个月前在这种下去得花都枯死了,这府邸的管家说是我们的过错,没有好生种植,这才又把我们叫回来重新翻新土地种花。”
“枯死?这好端端的花怎会枯死。”千花明问。
“对啊,我们也纳闷。不过啊,想来这一个月前的巨响,这片地也够怪的。”老王突然悄声道。
千花明和连平安对视了一眼,他问:“什么巨响?”
“不瞒你说,你也不要害怕。现在你们站得这个地方,诺,就是我们在翻土的这里,一个月前的雨夜里突然砸出了一个坑。那声音犹如轰鸣,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了。第二日我们来查看,这府邸的人说昨夜有雷鸣轰打,把他们府邸的地砸出了一个坑。” 老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你们说说,这雷劈为什么只劈他们这一家,难道真是亏心事做多了遭雷劈?”老王直摇头,看了看周围,又道:“我看啊,就是比较倒霉罢了,这户人家一直以来都是行善积德,那老夫人还时不时出来赠粥给过路的街坊喝,我们谁都没想到这雷劈到这家。”
千花明又看了一眼这府邸,从他这个斜视的角度来,只瞧见眼前的青瓦白墙,斜方向大门口边放着的两座石狮子,隐约还可见门口处的大红灯笼高高挂。
他道:“这户人家什么来头?我瞧着这屋子建的虽简单,但也处处透着不凡”
老王回:“这户人家是三年前搬进我们村里的,之前这边就是一块荒地,还有那棵许愿树在。我们村里啊就当这是个祈福之地。可谁也没想到来了一个富商把这边的荒地承包了,建了一座府邸,就是你们眼前这栋。”
千花明惊讶:“这还真是怪,我瞧着你们这村子也算偏远,这富商为何不辞辛苦来这边?莫不是有生意要做?”
老王摇了摇头,突然上前一步,小声道:“不瞒你们说,我们一开始也觉得特别奇怪,还以为有人要过来这边偷许愿树。你们也知道,那许愿树是好东西。”
千花明点点头。
又听老王道:“可是我们连派了好几个村里来这边守夜后发现,这户人家还真是打算在这住下了。据他们的管家说,因为老爷常年在外经商,患了一身病,就像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养着。这不见我们这有许愿树,就特意过来住的嘛。”
“如此说来只是为了治病。”千花明道。
老王又唉了一声,摇摇头。
“难道不是?”千花明问。
“确实是治病,可是啊,这老爷来这住没到一年就病逝了。现下那府邸就剩下这夫人管事,不过好歹啊,还有一个女儿陪着。这小姐应该也到了成年的年纪,最近几日整天都有上门提亲的。”老王道。
“诺,这不大中午的又有一个来了。”老王突然手一指,两人看了过去。
只见离他们一百米左右,一个白衫长袍男子提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处。他上前敲了几下门,就有人从里头出来,看穿着,像是府内的小厮。小厮只跟了那白袍男子说了一两句,白袍男子就被小厮请进府内。
“这夫人啊,也是希望女儿能够嫁个好人家,现下正筛选中,我瞧两位气色不错,若有心可以去参选参选,这府邸没个男主人,若是娶了这小姐,偌大的府邸可都是女婿的啦。”老王好心提点他们。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