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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矿石生命出任指挥使的可能性 ...

  •   第七日。
      巨大的黑门从天空中浮现,断裂的钢筋水泥被恐怖的幻力扯向天空,曾经广受赞美的前任中央庭指挥使希罗带着数位面容崩坏成紫黑碎片的神器使〔注1〕与其余的由一对少年〔注2〕率领的神器使对峙,其间气氛紧张得几乎一触即发。

      也许是坚毅的决心,也许是闪耀的灵魂,站在人群前手拉着手的少年们在一众长相出色的男男女女中也尤为显眼:他们似乎是双胞胎,极为相似的两张脸上连严肃的表情都丝毫不差;蓝发少年一头过耳“公主切”却偏偏在脑后扎一撮长发而粉发少年四处支愣的自然卷用几条编发勉强驯服;两双与发色相同的瞳孔中非人的无机质感看得人心底发毛。他们正是仅有七天来完成救世的指挥使——代号【海蓝】的八咫琼和代号[石榴]的月见山涉。

      “希罗!你怎么能用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去赌一个连存在与否都不知道的未来!”蓝发的八咫琼正在尝试与希罗作最后的谈判。“哥,没用的,不如直接打吧”月见山涉直接从腰后拔出长刀跃跃欲试。
      ……
      与四方之王的战斗失败了。两位指挥使倾尽全力也没能阻止希罗狂笑着倒向黑门。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有一缕金色的发丝从世界的碎片间飘过?
      [达成结局:灭世]
      ……
      ……
      世界重构中……
      重构失败,所有者变更
      格式化中……失败
      警告!残余率上升中
      完成——
      世界重构,开始。

      再一次醒来的两位指挥使并未同之前的无数轮回一般失去记忆,正相反无数片段从时空的隙间中喷涌而出,被汹涌裹挟而来的情感填满了因失忆而倍感迷茫的灵魂。“原来,我们从来都不是孤独的。”

      世界之外,金发神明垂下眼睫,合上盖子的箱庭被递给双瞳的妖鬼。“您说服我了,”埃索林叹了口气“我不在的时间里请务必照顾好菲姆……麻烦您了。”重明将好友深爱的世界护于翼下,“我知道了,一定不负所托。”白衣的女性蜷起身体,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达成:全主线通关。异界之章开启,请自由探索。
      “神明失却之轮回箱庭,被打破的七日魔咒,混乱时空中传来灵魂的求救,作为指挥使的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以后的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了哟。”〕

      “啊,”再一次在熟悉的病床上睁开眼,安的声音一如往昔,“明明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但怎么看都还是两个小家伙啊。”没有失忆后的询问,没有生疏和犹豫,这次她收到了两个坚硬冰冷却蕴藏炽热感情的拥抱。

      “我们,不会再离开了”从域外来的小少年们紧紧抱住她,把头埋进安散发着阳光和洗发露气味的金发里,“不需要保证哦”光荣女仆的表情显得悲伤,柔软,和平时的元气少女判若两人,“你们是英雄。”现在拥抱着他们的不是神明用作替身的机械人偶,而是与两人互通心意(指友情)结下深厚羁绊,脱离神明桎梏,真正作为一个“人类”来活着的神器使〔光荣女仆〕安。

      “欢迎回来”安托涅瓦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依旧坐在方!舟上的和服女子抬手拢拢耳边鬓发。“暗使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琼,涉,谢谢。还有,欢迎回家。”

      幻力化作泪水夺框而出,在半空中碎成粉末。“我们回来了。”这里,是家啊。

      再也不会看到头顶高悬的倒计时,再也不用每隔七日就要经历一次生离死别,拆掉了制动的车轮不会再有停滞,只有向前飞奔而去。未知,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这是轮回的终点,亦是新生的起点。

      “唔,大家大概还没恢复记忆吧?我去通知所有能找得到的神器使在中央庭集合,只要见到你们大家都会想起来的!”安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安托涅瓦无奈地笑了笑“用方舟吧”,大鱼一样的方舟摆摆尾巴,一道白光伴随失重感适时笼罩了三人的身体。

      “阿库!伽尔!”“小石榴!”“琼,涉!”白光散去,眼前人山人海,无数道目光投向高台上的八咫琼和月见山涉,每一双都盈满了信任和崇敬,似乎只是注视着他们就能获得力量和勇气——就像每一次的战斗都能被及时补充的幻力一般。

      “诸位。”甚至不需要眼神接触,双子相背而站,左手在背后相握,光线在他们晶莹剔透的头发上折射出炫目的火彩。同样的话语从两张嘴中同时响起,霎时风平浪静,一切嘈杂都消失了,连呼吸都被放到最低,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那两个可敬的孩子作最后的宣布。

      “七日的魔咒已经被打破,不会再怪物从黑门中冲出,”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吸气,“还有一个好消息:黑门会继续存在于交界都市,但只作提供幻力用,都市中的幻力并没有消失,而是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上,所以也不会有人会被骤然爆发的幻力变成怪物或者变成活骸〔注3〕”有年纪较小的神器使开始小声欢呼“也就是说”两人顿了顿。

      “我们自由了。”

      欢呼,
      剧烈的欢呼。
      声音大到极致反而一片寂静。
      场上的动作变得极慢极慢,只见天狼星和天之里拉同时奏响,苏摩酒兑不死甘露洒遍全场,哈提斯库尔伴阿米特放声长号,绿宝石之蛇与加拉尔中门对轰,伽拉泰亚携换身灵翩翩起舞。这一刻长久以来压在众人心头的大山猛然卸去,留下的只有无尽喜悦和放松。

      夜晚,除了未成年或还要上课的大中小学生,精力条见底的各位成年人难得地睡成四仰八叉的一大坨。最后连晏华也一头砸到桌上人事不省,而赛斯没人阻止更干脆把剩下的人全灌趴下随后果断阵亡。至此全场唯二还站着的就只剩两个滴酒未沾的指挥使。

      “空闲下来了吗?”雷切尔和赛拉菲姆——里见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雷切尔打了个响指,一群工作人员带领着家属纷纷进门,在月见山涉和雷切尔的带领下把能抗的全部抗走,抗不走的送去楼上客房顺便收拾大厅,而里见茜则带着八咫琼下到古研所。

      “时空乱流出了点问题”做过几世情报管理人的里见茜指向虚拟都市中的坐标点。“出现了一些比失控乱流还难测定范围的乱流,初步观测很有可能其另一端位于异界。”

      “既然它是乱流,我们就得把它封闭。”八咫琼扯了扯卫衣的帽绳。“的确,有些异界的力量太过强大,如果不把通道关闭也许会被反向入侵,到时候和平还是战争没人说的准。”里见茜叹了口气,双瞳金灰交织。“但是异界的坐标离我们太过遥远,其危险度比起时空迷雾或失控乱流〔注4〕有过之而无不及,以现在的技术很难把神器使和指挥使同时传送来回,换句话说,指挥使和神器使只能去一个。”

      麻烦了。神器使的幻力在外得不到补充,一旦耗尽活骸化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指挥使虽然能为神器使提供大量幻力,但本身并没有神器加持,很容易遇到危险。

      “现在不就是那个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嘛!”大门再次打开,完成任务的月见山涉和雷切尔出现在门口。“大概二十几次轮回前我和雷切尔做的那个”“你是说——”雷切尔恍然大悟。

      “神器使高仿装置?”八咫琼一头雾水,所幸他的兄弟很快就解答了他的迷惑:“以影装和虚影之形的原理让指挥使暂时拥有神器力量的仪器,之前并没有太注重这方面的研究,没想到能派上用场。”雷切尔的显示屏护目镜上炸开道道烟花“不管初衷如何,能用总是最好的嘛!你们稍等两天,我把它完善一下,如果计划可行就投入使用!”两人眨眨眼,咧开嘴跳起击掌“哦呼!”

      “我不同意。”晏华面色阴沉。
      “太冒险了,绝对不可以”安托涅瓦也皱紧了眉头。
      “难道就没有第三种方法吗?琼君和涉酱好不容易才换得这样的自由……”安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
      珈儿……珈儿没说话,但布都御魂已经出鞘半寸了。
      其他人神色各异,有宝妮那样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有像杰诺尔那样准备劝说的,也有像奥露西亚那样已经驱动神器准备把人捆起来的,甚至有千藻诗歌那样开始筹划自己的异界之行的。不管众人如何,他们的指挥使们始终坚定地站着,再一次试图用比自己身体还邦硬的脾气去说服对方。

      “我们有把握”无机质构成的面孔上有鲜活的色彩熠熠生辉,经过两个小时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古研所大佬和曾经的神明帮忙担保的指挥使们终于被获准尝试使用仪器进行试验性封闭乱流。

      和平时一样,在腕表式终端里嵌入拓展功能芯片,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先行的是八咫琼,月见山涉留作指挥;整整衣服,八咫琼熟门熟路地走入黑门,开始了再熟悉不过的时空旅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论矿石生命出任指挥使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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