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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山重水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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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作别之际,洛子钰依依不舍地望着尹无风,让我们有了空就去洛府做客。尹无风不置可否,我为了不伤她的心,只能陪着笑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适时,一男子口吻戏谑道:“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洛大公子,好久不见啊。”
循声望去,门口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手执折扇朝我们走来。
这大冷天的还拿把扇子,装得可够厉害的。
洛子铭有些警惕地望着他,似乎来者非善。
他一脸痞笑,到了我们跟前,用那扇子作势要调戏洛子钰,被洛子铭一把拍掉。
他也不恼,继续发挥痞子精神,“洛美人儿这么久没见到哥哥我,有没有想我啊?”
又是个人模狗样的纨绔子弟,我想。
“鬼才想你呢!”洛子钰怒道。
“哟,美人儿生气了。来,哥哥帮你消消气。”说着又要上前,洛子铭拦在了洛子钰面前,隐含怒意道:“这可是光天化日,还请曹公子自重!”
“哼!光天化日又如何?本公子就爱光天化日不自重,怎么着?”
“你!”洛子铭怒意更胜,额头的青筋都略微凸显。
我在一旁有些担心,这人似乎不把洛家放在眼里。
“我说洛子铭呀,你爹都要敬我爹三分,你就少在这儿给本少爷摆谱!”他满口的鄙夷加不屑。
原来真是大有来头的,我有些紧张,怕这事不好平息,刚想让尹无风把洛子铭劝走,却见他像换了张脸似的,转而色迷迷地盯着我,“哟,还有个小美人儿在这儿呢,洛大公子的艳福真是不浅啊!”
一边说还一边我这儿靠,我下意识地抓着无风的手臂,后退了几步。
“小美人儿别躲呀。”他又得寸进尺地想伸手抓我。
只见尹无风大手一挥,那姓曹的就飞出去好几米,“啪”地一声撞在墙壁上。
楼外守着的家丁瞬时拥进来,那姓曹的不知是疼的还是怒的,脸都扭一块儿去了,真是大快人心。
洛子钰也在一旁喊道:“尹大哥打得好!那不要脸的东西就该教训教训他!”
那姓曹的听了怒不可遏,脸更扭了,冲着家丁们喊道:“都给我上!”
他身后一帮狗腿子听了张牙舞爪地就冲了过来。
他们哪里是尹无风的对手,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就被一一打飞出去。
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揉胳膊揉腿的喽啰们,洛子钰又连连拍手称快。
“小妹,别再多生事端,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出了楼问他们,才知道那姓曹的原是瑶国丞相曹石谦的儿子曹志远。
曹志远?真是讽刺极了。
那曹志远见我们出了楼,像疯狗似的在我们身后喊闹,说什么定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不然他就不姓曹之类的。
呵呵,那他迟早得改姓,姓贱名人不错,起码比曹志远名副其实的多。
“尹大哥,你说有事在身是托辞吧?”真有事才不会一路悠闲,却抽不出时间在洛府住两天。
尹无风默不作声,只是埋头喝酒。
“尹大哥,你看得出来洛子钰对你的心思吧?”
继续无声。
“尹大哥,那洛子钰除了娇气些也没别的,人长得漂亮家境也殷实,你总不能一直闯荡江湖吧,不如考虑下帮我找个大嫂如何?”
看他对我不理不睬的本想逗逗他,不料他听完这句,猛地把酒杯按在桌上,酒从杯中洒出,在空中抛出了优美的弧线。
他冷冷地盯着我,似是要把我盯出两个窟窿来。
我怔了怔,随即感叹一声,真是浪费了这上好的佳酿,好几两银子一壶呢。
他却扔下一句“我不是你大哥”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这下我真糊涂了,这一路来,他不像是那样没气量的人,怎的连玩笑话都如此当真?还要和我撇清兄妹关系?!
我追了上去,敲着他的房门,道:“尹大哥,那大嫂不大嫂的我都说着玩的,你别作真啊。”
没人应我。
我继续敲着门:“你不会真和我断绝兄妹关系吧?”
还是静默。
“尹无风!那我们分道扬镳吧!”
说完,我也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琼淼的街市极繁华,又因着年关将近,百姓们都出门置办年货,许多店铺都是人头攒动。那楼屋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虽不及夔国皇城的宏伟壮观,却是另有一番风情的。
我随意地在街上走着,想着不久前说的话,不过是气话,激将来着,我出来这么些时候,想他就算有气也该消了,准备回客栈时却无奈地发现我不知走了几条街,迷路了。
不过幸好我记得客栈的名字,正打算问人,却看见某个姓曹的迎面走来,身后照旧跟着几个狗腿子。
真是冤家路窄。我赶忙转身,企盼着别被他看见才好。
没走几步却被人拦了下来,曹志远已经到了面前,恶心的音调再次响起:“小美人儿怎的见着哥哥就躲啊?哥哥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他边说边伸着他的爪子想摸我的脸,我偏过身子躲开,却见那些家丁已像人墙似的围了一圈,把我困在其中。
“美人儿,你就乖乖从了少爷我吧,我定让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他又张开手臂来抱我,我顺势蹲下身去,从他手臂下钻了过去,却因为没站稳和惯性的原因,一下子摔倒在地。
看着他步步紧逼,我顿时慌乱,想大喊,喉咙却似堵了东西般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我任命地闭上眼睛。如果避无可避,那就眼不见为净。
我以为下一秒就会有恶心的触感,却只听见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我猛地睁眼,是尹无风。
黑袍轻扬,墨丝翩飞。
他摊开手掌把手递给我,我第一次仔细地看他的手,和脸极为相似的肤色,多一分少一分都算不得完美的颜色。他的手掌很大,手心有粗粝的茧子,手指修长,没有端木亦的秀气,也不似夕空的分明,却让人觉得踏实。
我把手给他,委屈地喊出声来:“尹大哥。”
“没事了。”他像是叹了口气,又像是无奈。“走吧。”
不知道那曹志远哪来的胆子,还揉着腰呢,又拦了我们的去路。只是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穿着奇异服饰的中年男子,两撇八字胡生得极为有型,腰间挂着一个奇怪的腰牌,通体的绿色,上面有个字,像是“噬”,却不太清楚,周身散发着诡异之气。
“哼,本少爷正要找你呢!茗香楼的账今天也一块儿算了!”
看着他那狗仗人势的模样,我真想让尹无风直接给他一刀得了,大家都痛快,免得他在这儿打肿脸充胖子。
他似是看出我的鄙夷之色,不恼怒,反而得意地笑道:“一切就交给你了,楼先生!别伤着美人儿就行。”
“那是自然。请曹公子放心。”
那中年男子突然向尹无风出手,速度极快。尹无风也迅速接招,却不忘说:“梨烟,你先到一旁躲着。”
我当然知晓轻重,躲到了近处的巷子里,除了曹志远一伙儿,周遭的百姓跑得跑,躲得躲,都似避瘟神般跑开了。
他们在空中打得颇为激烈,看来是高手过招,但似乎尹无风略胜一筹。
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不料曹志远趁乱又来骚扰我。
我知道此时大喊出声会让尹无风分心,可看着曹志远那满脸的□□,我还是忍不住大声喊道:“尹大哥!”
果不其然,尹无风闻声就过来护我。
那奇服男子也尾随而至,两人又在狭窄的巷子里斗起来。
我因着他们的打斗无法走出巷子,那男子突然把矛头指向我,偏过身向着我的方向进攻。
尹无风见状,急忙阻止他,却因为巷子过于狭窄而不能灵活行动。
我还来不及跑开,就看着那人突然朝我放出暗器似的东西,那东西速度极快,我根本躲避不及。
这时,尹无风快速地举剑企图挡掉那些暗器,谁想那暗器像是受那人控制似的,突然改变了方向,就那样直直地射向尹无风。
我的心像是到了嗓子口,原来是一招声东击西。
可是尹无风的武功那么高,肯定可以躲开的,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