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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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萨曼莎深吸一口气，重新振奋起精神。
“让查韦斯太太也不要和警察说话，直到我的在场。”
然后她关闭了和麦克斯的连线，连上了另一个人，对方西装革履但绝不奢靡，你可以一眼猜出他的身份：高级地区助理检察官。
“里奥。”萨曼莎率先打招呼，他们似乎相熟。
她先声夺人:“就我目前所掌握的看来，如果你们起诉老查韦斯先生，你们会在法庭上输得哇哇大哭。”
“抱歉，山姆。我们不会起诉老查韦斯先生，我们知道查韦斯太太才是凶手。警探海瑟薇去找她谈话，她承认了。顺便说一句，她现在就在这个办公室里。”
Leo将笔记本向后一转，查韦斯太太正对坐着。她左边的两个人是警探和地区助理检察官。
“查韦斯太太，你对警察自述之前，他们和你说了米兰达警告吗？”萨曼莎问道。
年近六旬的查韦斯太太回答说：“没有。”
“那我会向法庭申请排除自述供词……”
“但是我累了。”查韦斯太太打断了她，“我杀了我的宝贝。”
“查韦斯太太，你不必……”萨曼莎手指飞快地敲击着，她在给麦克斯发短信，让他和老查韦斯先生立刻到里奥的办公室。
“我的宝贝，永远是学校的舞会皇后。”查韦斯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地注视虚无，仿佛看见了那个健康可爱、令她骄傲的女儿。
“尽管她沾上了毒.品，这么多年来，我始终相信她会回来。她带走家里的5000美元，我对自己说要有耐心；带走了她祖父从二战中带回的战利品，我对自己说也许她是想要买点食物，她变得那么瘦；她偷自己哥哥的财物，被当场抓住，她用厨房刀划伤他的手臂，我对自己说，她只是太害怕。”
“那天，她偷了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保险柜里的珠宝，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她从她的母亲那得到，在我死去之后，同样会传给我女儿。但不是现在，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查韦斯脸上的笑容已逐渐消失不见。
“所以我去了那间公寓，我想劝她不要那么做。但当我看见她眼里遍布的血丝，瘦骨嶙峋的手臂上全是针孔。”查韦斯太太神情麻木地叙述着，“我只是意识到，我的宝贝永远不会回来了。”
“是的，我杀了她。”一滴眼泪随着话音一同落下。
老查韦斯先生推门进来，抱住了他心碎的妻子。他对里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已经遭受了太多的痛苦。”
当他们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里奥和萨曼莎在视频对话。
托尼听完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如鲠在喉，可是这两人竟然还能像市场交易一样讨价还价。
“二级谋杀太过头了，你能提供什么？”她问。
里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他回答：“一级过失杀人罪。”
“二级过失杀人，申请自保，不坐牢。”萨曼莎简直是大砍价。
“一级过失杀人，她服最低刑，我不能再退了。”
“里奥，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位太太的情形，她没法在监狱里活下去的！”
“相信我，我也很同情她。但是站在法律的角度，她确实杀了一个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如果你不退让，我可能要让媒体介入。”萨曼莎目露压迫。
里奥有些恼怒：“种族主义、毒.品，你想要把这变成一场政治运动秀？”
“政治是法律的一部分！”对方讥讽的语气显然刺激到她了，萨曼莎说：“你是对黑人有偏见还是咋的？”
“我出生在哈姆莱区！你这么说未免太过分了！”没错，检察官里奥是个黑人男性。
里奥继续说道:“她杀了一个人，却不用坐牢，这会向社会传达出什么样的信号？因为她是个黑人，所以有特权？这才是偏见！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法律才不管她是白人还是黑人！”
萨曼莎回道:“如果她是个白人，在同样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你根本就不会起诉她。你会接受认罪协议，因为你知道在法庭上毫无胜算。但现在就因为她是黑人，你想要把她打成典型！到底是谁在作秀？！”
托尼内心“哇喔”了一声，他是民事诉讼的常客，记忆里几乎没去过刑事法庭。但他刚刚见证了一场精彩的辩论，双方观点都没有错，只是各有各的立场。
“如果你坚持上庭，鉴于受害人有暴力伤害自己兄弟的历史，我会用‘正当防卫’为我当事人辩护，你会输得很惨。”
“弹道测试显示你的当事人射击时，距离受害人四英尺，而且尸体没有防御伤，他们根本就没有起肢体冲突。”
这样争论下去是没有结果的，里奥突然叹了一口气:“让大陪审团决定吧。”
他松懈下来，身体靠在椅子后背上感慨道：“真希望这案子不是发生在纽约郡！”
“等案子开庭，我不是在和你辩论，我是在和我自己辩论。”萨曼莎这样回道。
有趣的是，抛开各自的职业身份，他们的观点依旧大相径庭：
他不想要查韦斯太太进监狱，但她想。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