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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蓝锦的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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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颂福被小妾拉着出了门,仍有些浑浑噩噩。小妾也没了主意,拉了王颂福便朝婆婆的房里跑去。
张寡妇听完小妾的描述,也不安抚自己的儿子媳妇,急急地便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又神情得意的回来了,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了媳妇,说道:“王家就要是我们的了。”
等初晴差了人去请大夫,自己再回到蓝锦床前的时候,心里已经是透凉。只见蓝锦脸色苍白,双腕血流如注,一只手旁还扔着带血的刀子,初晴认出那是蓝锦去年得人送来的袖珍小刀。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傻!”初晴哭喊着上前,急急得为蓝锦止血,却发现怎么也止不住,心头便是又悲痛又恐惧。
此时的蓝锦,应该说蓝锦的灵魂,无奈而悲哀的飘在自己身体的上空,有些心疼初晴,却又觉得有些解脱。
自己和王家终于没有关系了。这么长久的疲惫和哀愁,终于要结束了,蓝锦迫不及待的要往远处飘去,却被初睛真心的悲痛触动,她伸出手,想触摸初晴,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初晴的身体,她有些难过的转头,惊奇的发现另一个魂魄飞快的飘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蓝锦顾不上初晴的忧伤,只一脸震惊的看着飘来的魂魄,难道人死了就会碰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那魂魄对她笑笑,低头看了看床上蓝锦的身体,一脸好奇的问道:“你的?”
蓝锦下意识的点点头,末了又很奇怪自己这般乖巧。
那魂魄皱皱眉,说道:“长得不错,怎么也不好好爱惜,真浪费。”说完,那魂魄看着蓝锦的魂魄,过了一会儿,居然舔着脸说:“你不要,就给我吧!我飘了很远,实在累了!咱俩搁这儿碰见也是有缘,我问你,你想下去不?”
蓝锦很快的摇摇头,觉得碰到的魂魄真是奇怪。
那魂魄似乎笑了笑,然后说:“行!那我下去了!”说着,竟真的就往下冲去。蓝锦伸了手,下意识的阻拦,却发现那魂魄冲得如此快,已经超出了自己可控制的范围。
“哎呀我的妈呀!怎么这么痛啊!”床上的人发出惨痛的叫声,觉得双腕传来的疼痛让她恨不得再飘出去就好。该死,这人不想活了做什么要割腕阿,割腕就割腕吧,还双割,你丫的为了显摆你割腕水平高阿?!
床上的人愤怒的向上看去,居然看到头顶上的魂无辜的摇了摇头。
初晴显然被吓到,被蓝锦这么一喊,倒是来了几分精神,说道:“小姐先忍会儿,大夫马上就到。”
大夫确实到了,还别有深意的凝视了很久这个处于成阳八卦中心的女人,当发现这个女人毫不客气地以比他更别有深意的眼神凝视自己时,硬是闹了个大红脸,磕磕巴巴的写了药方子,迅速退了出去。
张寡妇在房里紧张的来回走动,桌边坐着的王颂福和小妾被她晃得眼花,也禁不住站起身来。到了深夜,依然没有人来报说蓝锦怎么样了,王家安静而诡异。
初晴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姐怎么这么傻,这么想不开;头顶的魂还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双腕的阵痛愣是逼得自己眼睛水儿止不住地掉下来,得到实体的魂觉得这次真的是太蠢了,下次,如果还有下次,一定要宁缺勿滥,像这种的一定要拒绝接收!魂凶狠的瞪着头上的另一个魂,头上的那个魂颤了一下,有些委屈的歪了脑袋。
熬了大半夜,初晴趴在床边,终于睡过去了。而两个魂却仍然没有睡意。
“你叫什么名字?”下面的魂问上面的魂。
“蓝锦”上面的魂答道,觉得有些怪怪的,接着又补了一句:“蓝色的蓝,锦绣的锦。”
“好听……”下面的魂想象了一下这个意境,接着说道:“我就叫蓝锦了!你还有没有名儿?”
上面的魂愕然,头一次碰到这么霸道的人,不对,是魂,霸占了自己的身体,现在还要霸占自己的名字,这都不算,她甚至要自己另取他名……
“我小的时候,我娘唤我阿豆。”上面的魂也不知为什么会告诉下面的魂这个,就是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这是连王颂福也不知道的名字。
“这个名字活泼,我就叫你阿豆好了!”下面的魂吃力地笑笑,吃力是因为有实体了,而这个实体还极为虚弱。
阿豆撇撇嘴,突然不想这么早就飘去远方,突然想看看下面那个魂会活得怎样。
“阿豆,你为什么自杀?”
不是自杀。阿豆有些忧郁,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反驳,只是浅浅淡淡地说道:“累了。”
蓝锦半晌没有说话,阿豆飘来飘去,不知怎得有些受不了这种静谧。
“你不想活,我却是想活也活不了。”蓝锦低低的说,也觉得有些累了。
“阿豆,我睡会儿,你也歇会儿,醒了再跟你聊阿。”蓝锦说完,真的就闭上眼睛,很快入睡了。
阿豆摇摇头,觉得这个魂比自己洒脱,比自己活泼,或许能比自己生活得更好。
屋里的烛火安静的燃烧,阿豆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儿,有一种温柔悄无声息的蔓延。
再次醒来,初晴已经不在床边,阿豆飘在半空,沉静的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可是屋里的烛火还没有熄灭,真是奇怪。
阿豆察觉到下面的人已经醒来,便飘得近了点,问道:“感觉怎么样?”
蓝锦撇撇嘴,说:“头痛,手痛,全身上下都痛!你要自杀也不用做成这绝的吧?还双保险呢……”
“什么双……”阿豆下意识的问道,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初晴冲了过来。
“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喝水?”初晴一脸紧张的扑过来,蓝锦以眼神问阿豆:这是谁?
难得阿豆居然也看懂了蓝锦的疑问,答道:“初晴,跟了我八年了吧。我一般叫她初儿。”
蓝锦看向初晴,说道:“没事,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睡了一天了,早些时候他和那个死女人假惺惺的来看小姐,初儿没让他们进门!”初晴说得愤慨,蓝锦听得糊涂。
他是谁?死女人是谁?蓝锦迷茫的看着上方的阿豆。
阿豆的眼神黯淡下来,“蓝锦的丈夫,和他的第三房小妾。”
阿?蓝锦更加有些转不过弯来,听初晴一直喊小姐,她以为应该是没结婚的,现在听阿豆一说,才觉得事情的诡异,这家子人到底搞什么鬼?
“你要想知道,我以后慢慢跟你说,只是这两个人,你能避开就避开吧。”阿豆轻轻地说着,想到当时王颂福说她不过是捡来的叫花子,这种话在两人青梅竹马的少时,他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不但自己不会说,还曾因为一个下人这样说过,而狠狠地惩罚了那个下人,最终给赶出府去。
沧海桑田,原来两人已经走得如此远了。阿豆想着这两日的遭遇,只觉得荒谬悲哀,神色间充满了忧伤和无奈。
“对了,蓝锦的婆婆,张夫人,你也不要去搭理她。”阿豆想到什么似的加了一句,就不愿再说什么了。
蓝锦略想了一下,对初晴说:“以后这两个人来,还有张夫人来,都遣他们回去,我不想见他们。”
两初晴很快就应下了,小姐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得很,小姐脑后的伤跟那个人脱不了关系,手腕的伤也是因为他们的刺激,小姐身体这样虚弱,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再来折磨小姐。这么多年了,这整个王家就小姐最苦的了,可是怎么苦也要活下去不是,小姐真真想不开。
初晴的眼中一会儿闪烁着熊熊烈火,一会儿浸染着点点怜惜,看得蓝锦浑身不自在起来。
看来,这回接了个烂摊子。蓝锦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