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北漠风云 ...

  •   北漠风云

      盛夏的蒙古高原,南来的焚风吹得围城中的哈拉和林如同一个大蒸笼,让人热的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些个还没从游牧民族进化到城市居民的蒙古权贵们,更是感受到祖宗生活的自在性,于是纷纷卷起铺盖,回到哈拉和林城外的大草原上,架起了一个个风格各异的圆形蒙古包,从蜿蜒的杭爱山上远远望去,如同撒落在碧绿锦绣上的点点星辰,让人觉得美不胜收。鄂尔浑河水源尽头的矮木丛旁,耸立着一座黄幔铺盖的蒙古包,四周则围绕着十余个低矮的蒙古包,形成倚角之势,门前站立着两个雄健侍卫,一队侍卫成顺时针在黄幔蒙古包外巡察,突然蒙古包内发出一阵嚎叫,正在侍卫诧异间,一个精壮男子甩帘而出,骑上白马,绝尘而去,各个侍卫不由得面面相觑,暗忖道,这七王爷与皇妃演的是哪一出啊。帐篷内,一美妇痴迷地望着矮几上的一幅人物肖像画,一精壮男青年跳着经典的蒙古舞,(像极了刚刚出去的那个男子),另有一个俊美的男青年正坐在杨柳树上吹笛,而形似美妇的一位年轻女子正在抚琴高歌,不知为何,这美妇看着看着就伤感起来,扑哧哧地掉着眼泪,边上几位侍女一见,纷纷上前劝慰,但美妇不为所动,仍是流泪,侍女们正在无措间,蒙古包外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振动而来,不一会间,一名信使报门而进,匍匐上前,拱手将信件递与美妇,美妇拆封一阅,顿时站立起来,对信使说道:“你速去报知七王爷,十万军情,叫他急速回宫,我与他有要事相商。”信使唱诺而去,美妇又令侍女告知侍卫,起驾回宫。
      1259年,丙戌年八月十五,忽必烈率兵渡过淮河,在淮河岸边从宋军俘虏处得知蒙哥大汗殒命四川合州钓鱼城下,心中不由得大惊,是回师哈拉和林夺取汗位,还是继续前进夺取鄂州?忽必烈与蒙军主将,木华黎之孙霸都鲁等人进行了商议,众人觉得不能根据这种道听途说而草率收兵,忽必烈说道:“我们率领了如此众多的大军越过了淮河,深入宋朝腹地,怎么能够因为此番谣传而回师北归,那我忽必烈不就成了争名夺利之辈了吗。”于是大军继续南下前进,二十号攻入大胜关,不久又攻克了淮南五关中最为险要的虎头关。八月二十一日,蒙军先锋抵达黄陂,忽必烈得到南宋沿江制置司的一份告示,其大意云:细作听闻蒙古兵开会,要夺取黄陂一带的民船和筏子,由洋逻堡南渡,会师于鄂州。本来忽必烈也没想到从哪里渡江,但这张告示却为他指明了方向,他高兴地说道:“此事前所未有,尽如告示所言,渡江直取洋逻堡。”因为他从告示中得出结论,洋逻堡绝对是对方的软肋所在,于是决定由此横渡长江。忽必烈所率的各支部队会集于长江北岸,与九江隔岸相望,宋军九江制置副使是宋王朝权相丁大全的亲信袁介,此人为官贪苛,曾逮捕当地土豪,欺压普通老百姓,以至于对他恨之入骨,他们听说蒙古的胡王爷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于是“尽以渔船济北来之兵”,主动将全部渔船拿来支援北来的军队,并争先恐后的要给蒙军作向导,请蒙古大军活捉袁介,为淮南百姓出一口恶气,忽必烈非常开心于南方汉人的分裂,于是尽收其渔船,同时命令官兵砍伐树木,做成木筏,准备利用民船与木筏强渡长江。面对蒙古军队的咄咄逼人态势,南宋内部也展开了一场和战之争,权相丁大全主张迁都以避蒙军锐意,南宋皇帝十分惊恐,太学生陈宜中等六人上书批评丁大全的逃跑主义,以至于丁大全被罢相了事,同时另有一位皇亲从中渔利,此人即为贾似道,他是前贾贵妃的兄弟,宋理宗派他驻军汉阳,援助鄂州,于是他的大舅子军中被拜为右丞相,从而使这位以斗蟋蟀,玩女人出名的纨绔子弟掌握了南宋的军政大权,同时在四川击毙蒙古大汗而名扬天下的南宋大将吕文德,因为蒙古西路军的撤退,于是也率兵从重庆顺流而下,回援鄂州,并与驻军襄樊的兄弟吕文焕成犄角之势,沿汉江一线对忽必烈形成危险,形势让忽必烈的处境变得异常严峻起来。
      回言哈拉和林城内,在得知了蒙哥大汗在四川合州钓鱼城殒命的确切消息后,蒙哥大汗的正妃忽都台与其诸位子女对此事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本有希望继位的长子阿速歹,次子玉龙答失,因为父皇在世时没有确认谁为正式世子,而且在后期因为后宫正妃忽都台无法与贵妃萧艳争宠,蒙哥有意于让幼子昔里吉承继,因此在发展自己势力的时候受到了约束,依照目前的局面,夺得汗位的希望不大,而且在哈拉和林,七王爷阿里不哥因为蒙哥长期不立世子的原因,凭借蒙古族“幼子守灶”的草原传统观念,积极发展,目前是哈拉和林势力最大的,考量了综合后,为了维护自家的利益,正妃忽都台与两儿子倾向于“幼子守灶”的草原传统观念,都支持七王爷阿里不哥继承大统,为了统一蒙哥一支后人的思想观念,忽都台的率先表态让其他后妃大为震惊,因为蒙哥大汗在位时,对怀玉皇妃萧艳所生的昔里吉宠爱有加,在哈拉和林时,曾表态要立昔里吉为继承人,如今大汗刚刚殒命,忽都台皇后就胳膊肘儿向外轨,大家都把目光注视到怀玉皇妃萧艳身上,但怀玉皇妃一身平静,却不言语。
      哈拉和林西宫苑内,新装的白色祭堂里,怀玉皇妃萧艳同昔里吉静静地跪坐在拜台上,母子俩一言不发,这时候进来一位精壮的不速之客,昔里吉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灵堂,怀玉皇妃却也不动身,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男子先跪拜了一下,然后也坐在那里不言语,也静静地看着怀玉皇妃,约摸过了有个半把钟头,那男子伸出手来,抓住了怀玉皇妃的香肩,把她搂入怀中,皇妃也不挣扎,抬头看着他,那男子长叹了口气,说道:“你又何苦如此对我,也何苦如此对你自己呢?”皇妃笑了笑,反诘道:“那七王爷,你说我该如何对待你,如何对待自己呢?”那王爷说道:“我的心你难道不知道的吗?你以为我当初宁愿你嫁给我哥,也不愿意你嫁给那厮,我就希望能等到今天,现在天遂人愿,大汗命殒前线,按照我们蒙古草原的习俗,你我就可以再在一起了,现在那厮亡命南宋敌国,你总不会再妄想了吧?假如你仍对他心存幻想,我即刻就诏令天下,让他死于非命。”皇妃说道:“我既然当初已经嫁他不成,如今他成了郭家女婿,天下丐帮头子,我哪有资格再嫁与他,但你却也可以断了这个念想,我今生只想跟着昔里吉过个平静日子,你若逼我,我愿承随大汗长眠地下。”那王爷听到此言,不由得扑哧哧掉下泪来,说道:“我绝对不会逼你如此,但我若不能取你为妻,那我怎么能名正言顺的立昔里吉为我的大汗后继者呢/”怀玉皇妃怔了一下,说道:“你真的会为了我而立昔里吉为后继者?”王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昔里吉是我的儿子吗,况且皇兄在时也有意要立他为后继者,我现在只不过是替他扫清障碍而已,一旦时间成熟,我愿即刻退位于他,同你一起游玩天下,做一对神仙佳侣。”皇妃听闻此言,不由得痴了,正待言语,只听得门外一声哭泣,昔里吉从外面进来探身上前,言道:“母妃,孩儿今日才知王叔才是我的亲爹,怪不得一直以来,王叔对我青睐有加,母妃啊,你还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想我们一家人团聚吗?”,王爷说道:“还是我儿明白,艳儿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昔里吉想想啊?”皇妃推开王爷怀抱,起身看了看昔里吉,说道:“看来我这么多年是白教你了,你知道你父汗为什么对你寄望甚高,就是因为你我母子能超然权势,如今看来你却早已深陷其中,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今日就跪在你父汗灵前好好反思吧,七王爷,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吧,我想自己静静。”那七王爷见势不对,只得起身说道:“那也好,你自己多想想,我都等了十六年,我也不差这几日,艳儿啊,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这么多年来的良苦用心,昔里吉,你要好好劝劝你母亲,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团聚才行啊”。说完转身而去。灵堂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大约过了许久,昔里吉耐不住了性子,移到皇妃身边问道:“母妃,难道我刚才说错话了吗,让你生如此大的气?”皇妃起身来,在门口望了望,见四下里一片安静,回到儿子身边坐下,摸着昔里吉的头说道:“王儿啊,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如今你父汗已经仙游,而皇后又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现在也只有借用你七叔的力量,才能与她们对抗,但是你要明白,越是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你越是要给人一种置之度外的感觉,这样你才能脱身于争权夺利之外,独善其身,冷眼旁观,然后见机下手,获得最大的利益,我们这么多年来,能一直得到你父汗的关照,最大的原因在于我们不争,也不参与其中,才取得了现在的成绩,可惜你父汗英年早逝,但天不绝人之路,你家七王爷自己送上门来,只要我们母子多做计谋,你登上可汗的宝座也是指日可待的。”昔里吉笑道:“母妃真是英明,孩儿以后一定多听母妃的教导,多多与七王爷,不不,父汗联系,为登上可汗大位而努力。”皇妃说道:“为今之计,我们要先扶植你七王爷登上可汗的宝座,虽然目前在哈和林城内,除了皇后忽都台可以与他一争之外,其他人都无法与之抗衡,但皇后这么多年来,被我死死的压在下面,能够培植的势力连我都无法比拟,更何况是你七王叔幼子守灶的权力优势,所以她才如此大方,今日汗庭之上,主动放弃临朝称制的权利,讨好七王爷,为自己的将来而谋划,也要怪你父汗如此短命,让我不能有足够的时间来来壮大我们的外围势力,好在今日汗庭之上与之相争,但你七王爷也算是聪明之人,一看皇后自己识趣,而我却不发一言,就立即找上门来,主动向我表白,看来我们真不能小看了他,你以后在他面前一定要夹紧尾巴,不能让他看到你的想法,和行动,这样我们才能狭处缝生,获得转机,你可要记清楚了。”昔里吉言道:“孩儿谨记母妃教诲,但母妃,孩儿有一事不明,为何王叔认为我是他的亲生儿子,难道母亲当年就已经知道会有今日一变。”皇妃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但你切不可存有其他幻想,以为他今日所言是他的真实想法,因为就算他有意栽培于你,但你不思上进,同样有众多与你位置相当的人会把你撇下马去,况且眼下你七王叔也并不一定能够稳占先机,你那南征的四王叔和西征的六王叔才是他和我们的真正障碍。”昔里吉说道:“母妃顾虑的是,目前四王叔手握兵权,又长期经营汉地,不管从财力,兵力,影响力,以及他身份,都是七王叔的有力对手,再加上西征的六王叔,他也同样地手握兵权,身份显贵,那如此说来,我们要继承汗位,是无法逾越这三个人的了。”皇妃笑道:“看来我儿的境界大有长进,母妃深为高兴,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那六王叔西征波斯,他自己认为如果能够拥有那一片领地,他会心满意足的,至于你那四王叔,你以为今日你七王叔深夜来此,光是为了向我们表白一通如此简单吗,他是希望我们两家联手,共同研究,如何把你四王叔留在那汉地,也让他象你六王叔一样,心满意足于拥有他那一片领地,这样一来我们同你那七王叔才能对这汗位争上一争,你可明白了?”昔里吉拱身跪下,无限崇拜地说道:“母妃真是当世之诸葛亮也,孩儿能够拥有这样的母妃,真是三生有幸,今后孩儿一定谨听母妃教诲,谨言慎行,一定要为自己,为母妃拿下大汗的宝座,开创我昔里吉的皇朝时代。”皇妃起身扶起昔里吉,说道:“我儿有此决心,母妃一定会帮你达成所愿,你年纪尚轻,不宜熬夜,早点去歇息去吗,我在这里再陪你父汗一会,你不用陪我了,养好精神,多练好本事,才是你当下的重任,去吧。”昔里吉只得起身,告诺而去,皇妃见自己儿子去得远了,从袖中拿出那轴画来,痴痴地望着吹笛的男子,悠悠地说道:“你也走了这么久了,如今你也应该帮我们母子做点什么,也不枉我恋你如此。”说完从台案上拿出笔墨,奋笔疾书起来,门外房梁上,一精壮男子轻轻跃身而下,瞬间即逝。
      襄阳城内,大将军府上,热闹非凡,主将吕文焕精神焕发,连连举杯豪饮,同桌的宾客也是酒意甚浓,刚刚临安发来的圣旨令人精神振奋,表现有:一,蒙古大汗被主将吕文焕的兄长吕文德率兵击毙于四川合州钓鱼城下,南侵蒙古西路军无功北归,二,主张投降的权相丁大全被罢相,新任命的丞相贾似道驻兵汉阳,侧面支援襄阳,给大军压阵的襄樊军民减轻负担,三,蒙古西路军北归,吕文德从四川回师南下,固守鄂州,形成沿汉江,长江一线防御体系,同襄阳处于犄角之势,战略优势向宋军倾斜,四,对吕文焕最大刺激的是,凭借兄长的功劳,加上这些年来依靠武林好汉,江湖英雄的协助,以固守襄阳之功,得以加官过爵,封妻荫子。在酒精的迷醉下,吕文焕斜眼望去,同桌的郭靖虽然意气奋发,武功高强,却仍然改变不了那土里土气的傻冒像,黄蓉虽然风韵犹存,计划谋略千奇百变,却也跑不掉的小家子气,杨过虽说傲气盛人,但缺了一只右胳臂,也只能算个残障人士,小龙女到是美貌如花,可惜冷艳逼人,远没自己后院几位侍妾热情,不想好罢,周伯通疯疯癫癫,好几次捉弄于我,幸亏边上老太太瑛姑管他甚严,才不至于自己难堪太甚,倒是那一灯老和尚,气质高贵,绝对是出身名门,等下倒是要好好请教一下于他,黄老邪邪气太重,要对他敬而远之,否则可能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好在这些个江湖傻蛋,不会与我抢功,我也乐得在他们面前装蒜装蒜,好让他们甘心情愿为我,不,为那皇上卖命,我自乐得逍遥,后院享受,还有隔壁桌的耶律齐么。。。。。。。,正思忖评判间,忽见灯影闪动,一个小乞丐拱身而进,挡住了他的视线,正待恼怒间,只见耶律齐起身向外而去,边上的郭芙正待跟出,却被母亲黄蓉冷眼制止,只得闷头喝酒,同桌的两对武氏夫妇和郭襄,郭破虏这对龙凤胎,见郭芙闷声不吭,也只得放下喧闹,开始息声喝酒,以避这个大小姐,省得到时候被她没事找茬。
      回头却说耶律齐跟着小乞丐来到将军府外,只见转角处有两男子背身而立,身影好似熟悉,正待问话,只见他俩转身跪倒在地,哭道:“二少爷,奴婢们可找到您了,娘娘快不行了,希望能再见你一面,让您急速北归。”耶律齐扶起两人一看,却说道:“原来是春花,秋月你们两人,如今艳儿贵为蒙古皇妃,我却是北国逃犯,水火不能相容,何来急速北归一说呢?”春花却也不争辩,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上说道:“娘娘早知你会有此等话说,故修书在此,让你看后自己决定同去与否,我同秋月今晚就住在悦来客栈,等你回应。”说完转身牵马而去。耶律齐对小乞丐说道:“你回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帮中有事要办,稍后我会自行回去的,然后转身往城外走去。九月的落日下得很晚,余晖仍鲜红的隐藏在厚重的云层之下,迟迟不肯退下地平线,焚热烧烤后土地仍在排放着多余的热量,让空气也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情绪,襄阳地处汉水中游南岸,与北岸的樊城隔江相望,中间架以浮桥相连,是南宋扼守汉水,长江,及江汉平原的屏障所在,经过多年的经营,襄阳,樊城防务十分坚固,城内的军事储备更是号称可以支撑十年之久,如今吕文德又挟雄师南下驻守鄂州,遥相呼应,沿汉水而下的所有防线均为吕氏同门将领驻守,虽然不可说固若金汤,却也是令北敌一时难以攻克。作为北岸樊城生命线的浮桥,一如既往的戒备森严,除了白天允许两岸居民持证往来,落日以后严禁任何人行走,但今晚却有一人在这桥上来回走动,桥上巡逻的卫兵对其敬畏有加,甚至于有卫兵找来椅子供其在桥中心安坐,又怕打扰他的思绪,卫兵分成两队在距大桥中心二十米处折身返回。
      “齐哥:离别十六载,念君六千日,不知宫闱苦,却成相思人,往日犹在眼,君游千里外,今昔梦中空,身悬神使手,盼郎急急归,尚见痴妹心。艳妹绝书”。
      耶律氏是大辽契丹皇族的姓氏,当年大辽被大金所灭,耶律氏也成了金朝的臣民,耶律楚材是契丹皇族的后裔,辽朝东丹王的八世孙,其祖先中有几代人继承了辽朝的皇位,辽朝灭亡后,他们家族就成了金朝的大臣,其父耶律履在金章宗时是负责编修辽史的主要大臣,曾位至尚书右丞,相当于副宰相,死后“谥号文献”,他在花甲之年,生下楚材,深通术数,精通相面,会算能掐的耶律履曾对家人说道:“老夫六十生此佳子,此子必为吾家千里驹也,他日成就非凡,却只为异国所用。”并根据《左传》“楚虽有材,晋实用之”的典故,给新生儿取名为楚材,字为晋卿,看上去好象他早已经知晓金朝必亡,自己儿子会成为新皇朝的栋梁之材,实际上只是元朝修史者为耶律楚材的降蒙做铺陈,以此来证明他投靠成吉思汗是天命安排,因为当时耶律履已身居金朝副宰相,自然不会希望金皇朝土崩瓦解,就算是看到了苗头,作为前朝遗族,他也不会对别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主要是他年已六十才生此子,自料不能抚养他长大,说此子必有成就,家人才会尽力而为,好为楚材谋后路,况且他作为契丹皇族,为金朝卖命,本来就是楚材而晋用之,楚材三岁父亡后,母夫人杨氏诲育备至,书无所不读,为文有作者气。而其母出身于汉族知识分子大家庭,受家学的影响,对儒学和中国古文化深有造诣,在她的熏陶下,楚材对儒家文化研究甚广。成吉思汗建国称尊的1206年,楚材十七岁,他想放弃金朝规制中的宰相后代直取功名的条件,直接参加科举,但金章宗下令按旧制执行,直接宫廷测试,楚材所对独优,遂辟为掾,成为朝廷命官,24岁为开州同知,25岁时,蒙军围攻中都,金宣宗南逃,楚材两个哥哥辩材,善材扈驾南迁,楚材留守,被丞相完颜承晖选拔为尚书省左右司员外郎,楚材从小博览群书,尤通经史,旁及天文,地理,律历,术数及释老,医卜之说,在童年,和青年时代,目睹了连年战争对人民带来的巨大苦难,在中都被围期间,拜万松老人为师,皈依佛教,企图在佛教理论中寻找精神寄托,虽然他只是佛门的教外弟子,但一心一意地跟着老师学习佛法,杜绝人迹,屏斥家务,虽寒冬酷暑,无日不参拜佛祖,甚至于焚膏继晷,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坚持了三年,被万松老人称为“湛然居士”,赐法号为:“丛源”,说明他已经成为了万松老人的高足弟子,而万松老人主张以儒治国,以佛治心,楚材对此深以为然,他也希望用儒家的政治主张来治理国家,用释家的思想教义来影响人民,应该承认,耶律楚材是个崇佛宗儒的并被彻底汉化了的封建阶级思想家,他“迹释而心儒,名释而实儒,言释而行儒,术释而治儒。”1215年蒙古军队攻占了中都江堰市后,耶律楚材同其他金朝官员一起投降了蒙古。1218年,志在四方的成吉思汗听说楚材素有学行,善于占卜,于是下诏召见了他,为了笼络耶律楚材,成吉思汗说道:“辽金为世仇,今吾与汝已报矣”。但耶律楚材却言道:“臣自父祖以来,皆尝北面事之,既为臣子,岂敢复怀贰心,仇君父耶?”这名话深得成吉思汗之心,认为他忠于所事,是个可造之材,“上雅重其言,处之左右,以备咨访。”从此以后,耶律楚材受到了成吉思汗的极大信任和尊重,成为他的亲臣和近臣,由于耶律楚材丰姿长髯,于是成吉思汗亲切的称他为“吾图撒合里”。1227年盛夏,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病逝于六盘山行宫,根据之前所立的遗嘱,汗位应由嫡三子窝阔台继任,但根据蒙古族的惯例,新任大汗必须经过宗亲,贵族和勋臣参加的库里台(大聚会)推举,大汗与臣属各自宣誓之后,才算是正式即位,才能合法的行使汗权,在此空缺期间,先可汗的幼子可以以大斡耳朵继承人的身份监国,或者由先可汗的太妃监国,同时负责筹备召开选举大汗的库里台事宜。因此由嫡四子拖雷监国,但他迟迟不召开库里台大会,为了政局的稳定和蒙古国今后的发展方向,当时的汗廷重臣耶律楚材倾向于立窝阔台为大汗,所以要求监国拖雷立即执行成吉思汗遗诏,同时努力做当时嫡二子察合台的工作,希望他带头对新大汗窝阔台行礼,以确立新的权力中心,由于这次汗位继承问题上耶律楚材的关健作用,被察合台亲王誉为“真社稷臣也”,自此“国朝尊属有拜礼自此始”,从此以后,耶律楚材受到了蒙古大汗更大的信任和尊重,对此后蒙古政权的政策制定发生了重大作用。
      但正因为耶律楚材的坚持,导致蒙古汗位继承权从拖雷系中流走,并间接导致拖雷的死亡,所以,拖雷系后代均对此眈眈于怀,但鉴于当时耶律楚材在蒙古帝国内的权威,拖雷家族也无法撼动,为了保证家族的利益,拖雷王妃唆儿禾帖妮让自己的第四子(家族第七子)阿里不哥跟随耶律楚材的次子耶律齐在公元1234年一起进入蒙古汗廷新建的国子学,同拜当时的国子总教冯志常为师,成为师兄弟,当时首班学员共计十八名,均为各家亲王和重臣功勋后代,开设国子学是耶律楚材的坚持,因为他认为,随着蒙古帝国进入中原地带,必然会从传统的游牧民族进入到定居民族,尊重中原的封建制度有助于蒙古帝国的统治地位,用儒家的思想教育蒙古族的后代,特别是亲王贵族,功勋重臣,是培养接班人的重要举措,一旦这些蒙古族后人信仰了圣人之道,自然为进化成封建统治阶级奠定了基础,国子学开学后,各地也纷纷恢复了传统的庙学。
      且说阿里不哥与耶律齐成为学兄弟后,由于拖雷王妃唆儿禾帖妮的事先教育,阿里不哥一直对耶律齐奉承有加,两人关系也是好得到家,由于历史的原因,契丹族的皇族耶律氏传统上有与后族萧氏通婚的规定,当时耶律齐与后族萧氏美女萧艳自幼订婚,两人也经常结伴去萧艳家玩耍,因为草原民族对女孩子从小也是相当的放任,所以他们也经常去草原骑马,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的少年也成长为青年,萧艳对两位一直陪伴她长大的哥哥迷乱了方向,一个是蒙古草原上的黄金家族后代,热情粗犷,对自己疼爱有加,一个是蒙古帝国内的汗廷重臣子弟,温文尔雅,跟自己从小订婚,岁月的堆积,令萧艳无从所适,烦乱不已。
      1241年,窝阔台大汗醉生梦死后,六皇后乃马真氏脱列哥那监国称制,重用一位从西域俘虏来的女巫法提玛,帝国内几乎所有的军政要事都得通过她来转奏皇后,崇尚汉法派的窝阔台朝重臣镇海,牙剌瓦赤等人通通下台,敛财有道的回回派登上权力中心,唯利是图的奥都剌合蛮独揽大权。在窝阔台大汗在位时,由于帝国连年争战,财力损耗严重,特别是在公元1235年,在皇兄察合台的建议下开始的“长子西征”,更加剧了帝国国库的亏空,当时的译史安天合为了讨好巴结回鹘人右丞相镇海,引荐了回鹘巨商奥都剌合蛮,奥都剌合蛮向窝阔台大汗提议每年给朝廷创造二百二十万两的白银,但必须以天下课税作保证,深知回鹘唯利是图本性的耶律楚材得悉消息后,赶忙向窝阔台大汗进谏,要求大汗以天下民生为重,不可放任回鹘奸商,但深陷财政困难的窝阔台不以为然,断然拒绝了耶律楚材的谏言,奥都剌合蛮经过数年的经营天下课税后,势力扩增,并用重金通过法提玛买通了已经临朝称制的乃马真皇后,大权独揽,炙手可热,群臣或明哲保身,或趋炎附势,加上窝阔台朝重臣镇海,牙剌瓦赤等人通通下台,只有耶律楚材在汗廷拼死力争,但也架不住乃马真皇后的不理不睬,奥都剌合蛮的打压挤兑,以及法提玛的搬弄是非,耶律楚材在朝堂上四面楚歌,最后忧愤而死,终年才55岁,虽然乃马真皇后在派近侍检视其家后,为耶律楚材的清廉深为敬佩,并且在京都西郊为其设立祠堂,但也架不住奥都剌合蛮与法提玛的连番造谣,最终对耶律楚材的死进行了冷处理,导致这一代名臣逝后,其家族备受来自当年被耶律楚材教育过的蒙古皇族,奸臣后代的欺凌。
      耶律齐深深感受到了这方面的压力,首先是其准岳父萧氏家族对其父耶律楚材在位时未能对萧氏家族进行提携表示不满,如今耶律家族门庭冷落,并备受其他朝臣欺凌,一旦与之成为亲家,必受牵连,况且黄金家族拖雷家的七王子对其爱女萧艳关爱有加,所以对两家婚事,也进行了冷处理,虽然萧艳对耶律齐仍一如既往,但耶律齐却随着家族的没落而越来越自惭形秽,在国子学也是如此,平常对其恭敬有加的同学也越来越变得嚣张起来,所幸好兄弟阿里不哥仍对其关爱有加,但人家身为黄金家族后人,身份早已不是自己往日可攀的了,耶律齐的心态也变得沉重起来。这天中午,上了半天课的耶律齐终于受不了同学的讥讽,从国子学逃了出来,来到了萧艳家的后门,想找她说说心中的不快,但守门的家丁死活不让他进去,说是老爷说的,要耶律齐离她家小姐远远的,耶律齐一气之下策马往城外而去,听到后门响动的萧艳过来一问情由,才知道自家情人受了闷气,也赶忙策马追去,在哈拉和林城外水源尽头的矮木丛旁,只见耶律齐坐在一棵矮柳树枝上,正用笛子吹奏着一首幽怨的歌,萧艳知道他受到了太大的打击,也不想去打扰他,于是静静地坐在草坪上,远远的看着他,希望等他心境平静下来后,再同他好好叙说,回头再说阿里不哥,下午一上课,见自己旁边座位空空如也,知道耶律齐受不了同学的冷嘲热讽,肯定去找萧艳叙苦去了,心中不由得凛了一下,赶紧告假出来,急速往萧艳家跑去,到了后门,刚下马来,家丁急忙过来准备寄马,阿里不哥问道:“中午时分,耶律齐可曾来过?”家丁堆笑道:“来过,被奴才们轰了出去,自己乖乖的骑马走了。”阿里不哥说道:“小姐可在里面?”家丁说道:“那家伙被我们轰走后,小姐骂了我们一通,也牵马追了出去,好象两人都往城外去了。”阿里不哥气道:“没用的东西,都不知道拦住你家小姐,若有三长两短,小心你们的脑袋。”说完急忙调转马头往城外跑去,沿着三人经常游玩的路线,阿里不哥远远的看到萧艳正身躺在碧绿的草坪上,香鬃马悠闲自在在边上吃草,恬静的一幕令人温暖如春,再远远望去,矮柳树上,耶律齐正横笛吹奏,虽还听不到声音,但可想而知,是个让人伤心不已的歌曲,阿里不哥跳下马来,放轻脚步,轻轻的来到萧艳的旁边,静静地看着这张甜美的脸,和那妙曼的身材在绿草中的绽放,整个人不由得痴呆起来,狂奔中的心一直在呼喊自己的思想,一定要让这个可人儿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她是不属于自己的,也要抱起这可心的人儿,一起纵马草原,但这张阳光映衬下的纯洁的脸,却让自己的脚步如同灌铅般的沉重,阿里不哥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也惊醒了甜梦中的萧艳,她诧异地看了看阿里不哥,又抬头望了望远处仍坐在树上的耶律齐起身说道:“你怎么也会来到这里,是不是你们又在欺侮齐哥,让他如此的难过。”阿里不哥深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你仍是如此的关心于他,却又是如此的不信任于我,我同他如同手足般的亲近,怎么会去伤害于他,就算是我不顾及兄弟之情,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他而伤心难过,你又何必有此一问呢?”萧艳围着阿里不哥徐徐地转了三圈,又淘气地踹了阿里不哥三脚,恨恨地说道:“你俩真是让我头痛,但是齐哥现在悲伤如此,我们应该好好劝劝他才是,我都守了他好久,就是怕他想不开做了傻事,但我又找不到劝他的好理由,你来的正好,帮我想办法引导他一下。”阿里不哥摸着被萧艳粉腿踢过的部位,冲口说道:“除非你嫁给我,我就给你想办法。”一言既出,心中不由得大悔,这不是在提醒她么,果不其然,萧艳羞涩地转头说道:“我已经想到了办法,你不用想了,我这就去找他,我是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难过的”,说完,就开心的往耶律齐方向跑去,阿里不哥也只能跟在后面。萧艳来到耶律齐坐的树下,仰头问道:“齐哥,你来这里玩,你也不叫我一声,我每天都坐在家里无聊死了。”耶律齐也不理会她,只顾自己吹笛,萧艳觉得无趣,低头说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那是我爹爹的吩咐,又不是我的意思,你要是还生气,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但是我们两家早有婚约,你可以让伯母遣媒人来我家提亲,这样你就不用看那些个奴才的气了。”听萧艳这么些一说,耶律齐停下笛声,看了看萧艳,说道:“可现在时已境迁,我家现在家道终弱,你爹爹上次让媒人去我家说你不愿意再嫁与我,还说他就你这么个宝贝女儿,不能让你受苦,我家若想取你过门,必须准备丰厚彩礼,才能成婚,还说我爹爹当了这么多年的朝廷宰相,家资必然丰厚,可是我爹爹为官清廉,家中若有些许资产,也必被他救济穷苦百姓,如今家中只靠我哥哥一人俸禄支撑,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萧艳说道:“我又不图你有什么资产,我回去好好同我爹爹商议,我爹爹又最疼爱于我,必然会被我劝得回心转意,你也抓紧让伯母去找媒人来我家提亲,一旦我们成亲,我就让我爹爹给我块牧场,我们两人放牧天涯,做对神仙伴侣,乞不是好?”“那你们成为比冀之鸟,我可怎么办呢,从此以后一个人孤单形只,浪迹天涯吗,我却是不愿意之极。”阿里不哥插上话说道,萧艳嗔怒道:“谁叫你插嘴的,刚才叫你想办法不想,现在却在这里嘀里咕噜,再乱说话,我们就不理你了。”阿里不哥作投降状,讨饶道:“我的姑奶奶,我不是一直在为你们想办法吗,你又不听我的,那行吧,我就做个木头人,或者是你死我活身边的马儿吧,这样一来可以带你们放牧天涯,乞不好哉。”耶律齐跳下树来,笑着说道:“哥哥身为我们黄金家族的一员,身份尊贵无比,但愿他日,我同艳儿大喜之日,哥哥能来祝福即可。”阿里不哥说道:“你我兄弟般的关系,何必说出如此而已生份话来,只是萧伯父既然让媒人说出如此之话,我想你们要有所准备才是。”萧艳急道:“我爹爹如此疼爱于我,必然会尊重我的选择,谁要你在此胡言乱语。”耶律齐制止萧艳道:“哥哥也是为我们好,你又何必怪他呢,况且你爹爹的确有此想法,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才行啊。”萧艳瞪了一眼阿里不哥说道:“那你既然如此说,你快点想出办法来,否则我在也不理睬你了。”阿里不哥笑道:“齐弟,你可要好生管管她,一副母老虎状的,我只是在想,如今耶律伯父故世,但你们两家的婚姻早已经成立,只要齐弟找个朝中说得上话的,能够震得住萧伯父的官员来保个大媒,此事必定可成,你们认为如何。”说完阿里不哥自己心中真想多扇自己几个巴掌,这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自己出卖自己的灵魂呢,怎么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呢,唉,这人呀,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真的智商为零啊。萧艳却高兴起来,一把抱住阿里不哥,开心地说道:“阿里哥哥,你真是太聪明了,但我想了想,我觉得你应该好事做到底,你们家不是黄金家族的成员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们家族再尊贵的人了,所幸你去给我爹爹说说去,让他老人家脑子清醒清醒,你看好不好。”阿里不哥哭笑不得,摇头说道:“好妹妹,哥哥可帮不了你的这个忙,除非你去找如今临朝称制的乃马真皇后,她到可以震住你的爹爹。”“不,我宁可婚事不成,也绝不去找她来保媒。”耶律齐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我可没办法了,”阿里不哥摇头道:“你们耶律家的人呀,就是不能变通,只是让她保个媒而已,何必究出往事来呢。”耶律齐说道:“我爹爹一心为国,她却屡屡排斥于他,令我爹爹郁郁而终,我岂能为自己的儿女私情去求她,这怎么对得起我爹爹的在天之灵啊。”阿里不哥无奈地说道:“那我也没辙了,我只是在想,伯父也希望你们能佳偶早成,求一次于她也是无妨,再说,除了她,也没别人有此地位了啊。”“有了有了,”萧艳拍手叫道:“我想到一人了,她绝对能帮我们的忙,只是有点措手,只有阿里哥哥出面,才能手到擒来,就看阿里哥哥你了,你答不答应吗?”萧艳拉住阿里不哥的手使尽摇晃着,摇得阿里不哥心都美到了天,连声说道:“只要哥哥能够做到的,哥哥绝对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必定给你办好,只要妹妹你开心。”萧艳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其实也很简单了,伯母唆儿禾帖妮王妃也是地位显赫,只要你能帮齐哥求他一求,必然能够成功。”阿里不哥心中那个悔啊,但事已至此,望着萧艳期待如炬的目光,再看看耶律齐万分恳切的目光,想着自己母妃一直以来都告诫自己要尊重耶律楚材的子女,于是硬挤出一副笑脸道:“如此说来,我就要预祝你们小两口好事将成了,看来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了。要不这样,齐弟仍然吹笛,可别吹伤悲曲了,艳妹来弹筝,我来跳蒙古舞,你们看如何呀?”“太好了,人逢喜事当尽欢,让我们高兴起来吧”萧艳按捺不住的高兴超越了女孩子的羞涩,也更为了扫除耶律齐内心的愁绪,积极地迎和阿里不哥的提议,耶律齐也是欣喜万分,心中所受的痛苦也希望得到喧泄,幸福的情绪立即跳出心室的范畴,唯有阿里不哥,哭泣的泪水直入心脏,但不听使唤的大脑却指挥身体也变得兴奋起来,由此,草原上,水尽头,出现了一副唯美的画轴,一精壮男青年正在大跳经典蒙古舞,另有一个俊美男青年正坐在杨柳树上吹笛,而美丽的一位年轻女子正在抚琴高歌,欢乐的气氛瞬间感染了热情的草原,一队队夜归的人群走过其间,均留下了羡慕的目光,有位画画的,实在按捺不住握笔的双手,停下脚步,用手中的画笔记录下了这不可复制的经典场面,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从四个角度各画了一副,然后还乐嗔嗔地把画像放在聚在一起吃草的三匹马上,一马一副,自己找了个最满意的,才尽致而归。
      翌日,阿里不哥经不住萧艳的要求,其其艾艾的来到母亲唆儿禾帖妮王妃的房里去请安,正好碰到大哥蒙哥也在,一向同蒙哥亲近的阿里不哥非常高兴,蒙哥看到自家的亲小弟如今也长大成人,更是高兴异常,见两弟兄如此亲密,唆儿禾帖妮王妃也是很欣慰,觉得也不枉自己这些年来的栽培,更对得起拖雷王爷的在天之灵,母子三人开开心心的说了一会话,唆儿禾帖妮王妃问道:“小阿里,你来我房间里是否有什么事吧。”母亲一说,阿里不哥这才记得自己的使命所在,马上把耶律齐同萧艳的事情同王妃一一道来,唆儿禾帖妮王妃越听越变色,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阿里不哥的叙述,斥责道:“你可知道我们家族同耶律家族的过节吗?”阿里不哥一听,愣住了,连蒙哥也迷惑不解,围住母亲问道:“母妃啊,耶律家是我朝的大忠臣啊,虽说如今耶律楚材公仙逝,朝中许多权贵同他家有过节,但仍然不能抹灭他对我蒙古帝国的贡献啊。”阿里不哥更加迷瞪,争辩道:“我当初进国子学读书,与耶律家的次子耶律齐作为好朋友,这也是你母亲安排的啊,如今你怎么又反过来斥责于我。”阿里不哥一脸的受气包样子,见长幼两子的如此困惑,唆儿禾帖妮王妃安慰道:“也怪母亲一直以来没提醒于你们,因为之前,耶律楚材这老匹夫一直位重权贵,我怕你们知道后,按捺不住性子,与之相争,给我惹是生非,这样我无颜面对你们的父王,如今这老匹夫断气了事,我们就不必再怕于他们了,我也该告诉你们事实真相了,你们还记得当初祖父成吉思汗逝世后,你父王以我们蒙古王朝的幼子守灶的旧制,临朝称制,并一直拖延库里台大会的召开,以便积蓄力量,一举登上蒙古皇朝的大汗之位,当时许多朝臣都心知肚明,唯有这耶律楚材老匹夫,居然当面指责你家父王,并去找来你家二伯父,让他出面来压你父王尽快召开库里台大会,确立你家三伯父的汗位继承,让你家父王无奈之下只能移交权力,但你父王由于幼子守灶的传统,继承了你祖父统治的中心区域和主要军队,仍能拥兵自重,但那耶律老匹夫为了确立你三伯父的绝对权威,并推行他所谓的中原封建制度,居然撺动你三伯父以巫师名义,骗你父王喝下毒水,以至于你父王英年早逝,我也因为思念你父王过甚,几乎哭瞎了眼睛。”说到这里,坚强的唆儿禾帖妮王妃留下了伤心的泪水,蒙哥兄弟二人见母亲如此,也抱住母亲失声痛哭,唆儿禾帖妮王妃抱着两个长大成人的儿子,内心激动,她扶起两人后,继续说道:“当年你父王临终托孤,但你三伯父在耶律老匹夫的策动下,竟然以蒙古传统的收继婚方法,想把我托付给贵由王子,从而把我们拖雷家族掌握的军队和土地全部收归他们窝阔台家族,我不能违背大汗的旨意,但我不能让你们兄弟几个从此无依,所以我拒绝了你三伯父的‘好意’,让他们计无所施,但是他们还是以确立阔端王子的军权,从我们家族手中夺去了3000户军士,你父王的属下气不过,要我去找你三伯父评理,或者找你二伯父主持公道,但我没有,我只是把你蒙哥寄养在你三伯父手下,好让你与他亲近,蒙哥也是争气,你在西征路上勇往直前,无愧于我们拖雷家族,令我深为欣慰,同时我也把你,我最爱的小阿里不哥,送到了那耶律老匹夫创立的国子学,并告诫你要多多亲近他的儿子,这样一来,让他放松对我们家族的注意力,我更约束家族中的各个王子,多位将领,低调行事,才使我们家族这些年来度过难关,如今蒙哥西征路上与那拔都王子建立了良好关系,并建功立业,目前又身为窝阔台大汗与昂灰皇后的养子,继承了他们的部分部民,等于又把这3000户军士要了回来,后面我希望蒙哥多多与昂灰皇后亲近,巩固我们家族的地位,低调行事,多立军功,牢牢抓住我们家族的部民,拥有你们父王一样的地位,阿里不哥也是一样,要巩固与耶律家族的关系,虽然如今耶律老匹夫已经死去,但耶律家族是契丹的皇族,部民在我蒙古国内甚多,如果能拉拢他们为我们所用,也是一件好事,至于你今日所讲之事,我会斟情考虑,到时候帮那小子一下也行。”说道这里,阿里不哥可不愿意了,因为他也喜欢萧艳啊,之前是因为大家好兄弟,如今不但不是,而且还是仇家,这怎么可以让步呢,马上跪倒在王妃身边,说道:“母妃啊,我们家与他耶律家有如此仇恨,我怎么再跟他作兄弟,我见面都想杀了他,你又何必再去帮他,况且,况且 ,。。。。” 见大哥在一旁,阿里不哥不由得其其艾艾起来,王妃见状,心下明白,问道:“是不是我们的小阿里也喜欢那姑娘啊,这个我倒可以考虑,你父王逝去这么多年,我们也该找机会给他出出气,先想个办法借刀杀人把那小子给除了,我看那萧家也是趋炎附势之辈,只要我们提出条件,我看他没有不从之理,到时候水到渠成,他就是你的人了,小阿里,你怎么看?”阿里不哥那个高兴啊,连忙磕头感谢,王妃见此关照道:“你不可莽撞行事,不可那小子看出端倪来,这几日先尽可能的哄他来着,母妃一定帮你心想事成,你先下去吧。”阿里不哥屁颠屁颠地高兴而去,蒙哥见状,“这”的一声皱起了眉,王妃见他如此,笑道:“看来你真是有点见识了,但你七弟倘小,我先顺他而言,男子汉岂能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蒙哥笑道:“我想母亲也是会如此的,那我也就放心七弟了”。然后同王妃又说了会话,也就告辞而去。
      回头再表唆儿禾帖妮王妃,等蒙哥兄弟二人走后,叫奴仆备马驾乘车直接往萧艳家而去,萧氏门僮一见王妃车驾,慌忙入内通报,并大开中门迎接,萧氏夫妻及家人都过来跪拜请安,唆儿禾帖妮王妃连忙制止道:“大家都是草原儿女,不必兴此汉人之礼,况且我今日是有事而来,也是有求于你们夫妻,所以大家都起来吧。”萧氏夫妇起来后,进前侍候,王妃说道:“你们都坐下来吧,反正我眼睛也不好,你们站着,坐着我都是看不见的,艳儿姑娘可在吗?”萧艳一听,心中暗喜,看来阿里不哥还真是可以相信,才几日,王妃就来保媒了,赶忙上前磕头道:“王妃在上,奴婢在此。”王妃闻声伸出手来,说道:“你是应该跪跪我,可惜我看不清楚你,干脆你过来让我摸摸,到底长成怎样?”萧艳只得俯身上前,让王妃摸了个遍,王妃问萧夫人道:“你家闺女可曾许人?”夫人刚待回话,萧老爷插嘴道:“闺女尚小,未曾许人。”萧艳正待说话,嘴巴却让王妃给捂住了,王妃说道:“那到正好,看来我今天没有白跑一趟,我有一个青年才俊,又是我的干儿子,想与你家结秦晋之好,不知道萧老爷愿意否?”萧老爷急忙上前,跪拜磕头道:“王妃有此等佳选,我家愿意之极,只是高攀不起啊。”这下,萧艳不愿意了,心想这阿里不哥在捣什么乱啊,挣开王妃的手说道:“王妃娘娘,我爹从小就把我许配给了耶律齐,况且我也是非他不嫁的。”王妃笑道:“果然有我们草原女孩的气概,只是我的人选决不会比他差的,你不会后悔吧,况且如今耶律家家道没落,我的人选可是王爷职别的啊?”萧艳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又怎么样,我是不会嫁给你家阿里不哥的,他说话不算数,本来说好帮齐哥的,不知道捣什么乱?”萧氏夫妻一听,吓得半死,心中大骂自己女儿缺心眼,硬着头皮说道:“让王妃见笑了,此女从小到大被惯坏了,没大没小的,她小时候我与耶律公酒后是有开个玩笑,那是不作真的,小孩子不识数,王妃千万别在意啊。”王妃笑道:“那倒也是,只是我的干儿子正是耶律齐啊,我今日要说的人选也正是他啊,不知道萧老爷愿意不?”此言一出,萧艳到是心花怒放,欢天喜地,而萧氏夫妇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王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厅堂里一片安静,唆儿禾帖妮王妃站起来说道:“要是你们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过,那我就告辞了。”“愿意愿意,”萧艳拖住房王妃的腿不放,硬把王妃按回座位,萧氏夫妇一片茫然,见王妃想走,连忙上前跪下,说道:“王妃来作媒,我们焉有不同意之理,况且我们女儿也是愿意的,那就依王妃之言,我们夫妻两人就抓紧办理,只是劳烦您的大驾,实在过意不去。”唆儿禾帖妮王妃笑道:“我保个顺水的媒,劳什么大驾,到时候我约你们和耶律家的一起商量下,抓紧时间把两个孩子的事办了,我也好弄杯喜酒喝喝,那就这么定了,我也不多留了,顺便去告诉我那干儿子一下。”说完,就起驾回了,留下萧氏一家人在那里干瞪眼,只有萧艳倒是心想事成,在那里开心得不得了。
      回头再说阿里不哥,王妃答应他心想事成,心中也是开心得不得了,在草原上纵马放泄心中的喜悦后,想想再去看看心上人一眼再说,就直接去了萧艳的家,门僮一见,这倒好,王妃刚刚前脚出门,这王爷倒又来了,反正他也是经常来,也不用通报的,行了礼后,也不传,让他自己进去了,这阿里不哥进入大门,直往后院过去,走了二步,咦,这前厅怎么这般热闹,瞧瞧去,穿出连廊来到厅,怪不得,一家人都在这里,萧艳眼尖,看见阿里不哥,赶忙跑出来,拉住他的手就开始眉开眼笑,弄得阿里不哥又忘了方向,也任萧艳拉住傻笑,萧氏夫妇倒是识趣,罢了罢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这两个出发点不同的人在此乐呵,过了好一会,萧艳说道:“阿里哥哥,真是我的好哥哥,果然你一直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我同齐哥谢谢你了。”“妹妹的事,哥哥当然是放在第一位的,”阿里不哥果然脑子与心里脱节,但对齐哥还是清醒的,他谢谢干嘛,“你说你同齐哥一起谢谢我,怎么回事啊?”心脑结合起来了,望着阿里不哥的诧异,萧艳仍开心地说道:“你母妃来过了,给我同齐哥保媒来了,我爹娘好同意了,难道你没同你母妃讲吗,你母妃还说齐哥是她的干儿子来着,把我爹娘都给震住了,你说我们两人要不要谢谢你呢?”“我的个神哪,母妃你在搞什么灰机,”阿里不哥脑子一片空白,甩开萧艳的手急忙往家里跑去,留下萧艳一脸诧异,以为阿里不哥哪根神经又搭住了,好在他经常在自己面前如此神神道道的,萧艳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开心地回房去了。
      失神的阿里不哥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怎么踹开的门,响声把唆儿禾帖妮王妃吓了一跳,幸亏眼睛不好,否则看见阿里不哥失神的脸更加会吓得半死,阿里不哥也不说话,径直坐倒在王妃的脚下,王妃凭借微弱的视光和感觉知道了是阿里不哥,心中凛然,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也不劝他,只等他自己开口,好些会,阿里不哥才缓过气来,把头伸进母亲的怀中,抽泣道:“母妃啊,你不是答应会想办法把艳儿弄给我吗,怎么还去给他保媒呢,这样一来艳儿与我何干呢?”唆儿禾帖妮王妃看着这个被儿女情长折腾的幼子,不由得生气起来,但一想,谁没年轻过呢,谁没被儿女情长过呢,于是王妃抱住阿里不哥笑道:“我的小阿里啊,母亲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有给你办到过,只是母妃这样做有这样做的理由,你没想到吧了。”“那你说说看理由吧,我的心乱死了。”阿里不哥还是没恢复理智,王妃说道:“人怎样才会放松警惕性?”阿里不哥不回答,王妃继续说道:“只有在习以为常,或者胜利凯旋,或者心灰意冷的时候才会如此,你可明白?”阿里不哥仍是不回答,心中也是明白,自己说什么也没母亲正确,况且如今心脑脱节,王妃见幼子如此,只得说道:“那母妃也不瞒你,母妃是这样计划的,先让耶律那小子开心一下子,这样一来他会经常地出入于萧艳家中,现在耶律家不是没落了吗,你有空多把萧艳家的东西偷偷地转移到耶律家不显眼处,同时也把你自己的东西也放些到他家中,凭借你同他的关系,一定没人会怀疑是你所为,而他家要筹备婚礼,必定会筹款,到时候,这个黑锅他背定了,萧家自然会与他解除婚约,官府也会捉拿于他,就算弄他不死,也令他名誉扫地,从此不能见人,那时你再去提亲,岂能不成。”阿里不哥一听此言,心脑马上结合起来,抱住母亲一顿狂亲,心中开心不已,坐在母亲房间里,拍马屁一直到吃晚饭,让王妃哭笑不得。
      一连几天,萧氏夫妇头痛不已,萧老爷的银两时不时的不见,连银票也少了不少,萧夫人更是郁闷,藏得好好的首饰盒居然不见了,居然管家也跑来说,他积聚的私房钱也是不翼而飞了,看来家中出贼了,但除了耶律姑爷与七王子多来了几趟外,萧府内并没有别人进出啊,若说是飞天大盗,其他城内大户也并没有说少了什么东西啊,可真是让人费解不已,但查访了这么久,还是不见踪影,让萧氏夫妇头痛,心更痛不已,这天大早,萧老爷让管家自己守住大门,把所有的家丁都聚集到了大厅,然后同夫人一起进行搜身,又同夫人一起进入家丁房间进行搜查,仍是一无所获,回到大厅,命人把夫人的贴身丫环和守门家丁在大厅内用家法一顿好打,正在嚎叫之时,耶律齐同阿里不哥又准时跨进萧府,管家知道常客,也不阻拦,两人本当从外廊直入后院,见前厅如此热闹,也好奇心起,见丫环,门僮那个惨叫,阿里不哥知道好事快近了,只有那耶律齐不明就里的问道:“萧伯父,他们犯了何事,让你如此生气,以至于如此下场。”萧老爷恨恨地说道:“这几日,我同你伯母两人,我丢了银两银票,她丢了首饰,银器,连管家都少了私房钱,到处找不到,这些奴才居然不知道,你说该打不该打。”耶律齐听此一说,也就不再作声,阿里不哥接上话来:“是不是连找都找不到,而且并无蛛丝马迹。”萧老爷一听,连连点头道:“就是如此,而且消失得很奇怪,你怎么知道?”阿里不哥叫道:“我也是少了不少银两,连我的父王留给我的纪念品都不见了,真真气死人了,我也把那些奴才一顿好打,但找不到,打死他们也是无用,干脆报官了事,让官员们去查好了。”萧老爷一听,也对,既然找不到,不如让官府去查办吧,赶忙让管家去官衙报案。说来也巧,这京城断事官却是耶律齐的哥哥耶律铸,闻听萧府同阿里王子府出了此等怪事,连忙派人前来勘查,但也毫无线索,传讯了家丁,奴仆也是一无所获,这让耶律铸心中烦恼不已。
      这日休假,耶律铸从府衙照例来到母亲房间请安,耶律夫人自打耶律楚材仙逝后,久思成疾,卧病在床,眼睛也不太好使,见大儿子回来,也就坐起身来,神神道道地对耶律铸说道:“这几天说来也怪,晚上好象有人进来,在我床前晃荡,也不是你弟弟,是不是你父亲想我了,来见见我,还是我眼睛不好,看迷糊了。”耶律铸笑道:“母亲说笑了,肯定是你眼花了,可能是你思念父亲太甚,才会有此晃忽,你久睡床上,对身体会有影响,让孩儿替你捶捶,也有利于你的恢复。”耶律夫人转过身去,耶律铸轻轻捶着,同母亲说着话,阳光慢慢地照入了房间,耶律铸眼睛晃忽一下,反光好象从母亲床下反出,耶律铸惊奇起来,难道母亲床下的什么宝贝,但又怕是父亲的遗物,于是婉转地询问道:“母亲啊,父亲当权也有几十年,家中如此清贫,是否也是不应该的吧。”耶律夫人疑道:“难道连你也对你父亲的清白存在疑问,乃马真皇后不是派人来查过了吗,你跟随你父亲这么多年,难道应该如此怀疑你的父亲吗?”耶律铸连忙跪下说道:“母亲教训的是,孩儿不该如此,只是刚才有道亮光从母亲床下射出,所以有此一问,决无半分亵渎父亲英灵之意,望母亲明查。”这么一说,倒是耶律夫人迷瞪起来,坐起身来,说道:“我也是这几天来在怀疑有甚古怪,那你在我床下查不一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崇。”耶律铸待母亲下来后,掀开草席,抬起床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床下堆满了值钱物品,有好几个首饰盒子,金银制品,但更多的是白晃晃的银子,显然刚才亮光由此物发出,耶律夫人见大儿子半天没有响动,问道:“铸儿啊,到底是什么古怪物事?”耶律铸牙根底发出声音:“母亲,看来父亲还是留了一手,你看看,如此多的财物,这总是事实吧。”耶律夫人擦了擦眼睛,上前用迷糊的眼光看了看,也对此奇怪万分,这也没隔多久啊,月前乃马真皇后刚刚派人来检查,也是掀开过床板,怎么可能几月不到,会长出这许多金银财宝来呢,怪事了,忙道:“铸儿啊,你仔细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问题所在,反正你也是京城断事官,也可一查明了。”耶律铸戴上布手套,打开首饰盒子,仔细检查,只见里面有些有记号,写着萧氏名讳,有些是孛儿只斤,银子是没记号的,但是有块金牌却令耶律铸惊惧万分,上面写着“爱子孛儿只斤。阿里不哥周岁生日,父拖雷打造”,正是前几天,那七王子阿里不哥的被盗物品,想来那有萧氏名讳的应该是萧府被盗物品,根据两家物品被盗,东西却在耶律家,不言而喻,自己的弟弟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想隐瞒母亲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际,只有先把弟弟找来先问个清楚,于是问母亲道:“齐弟不知去哪里了,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这些物品的来源?待我先问下他。”耶律夫人道:“他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前期你父亲过世,我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还担心于他,但这几天看他高兴的样子,我也就没有问他在干嘛,不对,难道这些东西都是齐儿所藏,这不可能的,我虽然眼睛不好,神情恍惚,但齐儿走过我身边,我肯定心有感应的,你抓紧把他找来,一问究竟,我的心都急死了。”耶律铸忙道:“母亲也不必着急,我了解弟弟的为人,他应该不会如此。我先出去找他。”留下耶律夫人在家着急。
      回头再说耶律齐,这几天来心情舒畅,不但萧艳对自己好,连向来看他不顺眼的萧老爷也对自己青睐有加,更别说义兄阿里不哥,天天陪着游玩,结交王公贵族,出席各种酒席宴会,真是春风得意,这天正好阿里不哥被王妃叫去有事,想着有些时间没同母亲好好说话,每天就打个招呼出门,也是太过不孝,于是赶紧回家,正好见自家哥哥急匆匆地打马远去,叫着也没听见,来到母亲房里,见母亲正长吁短叹地坐在床头,不知所为何事而烦燥,忙上前请安道:“不知母亲为什么事烦忧,我刚见哥哥急匆匆地出去,是不是朝中大臣又在为难哥哥啊?”耶律夫人见小儿子回来,赶忙问道:“齐儿啊,你这几天在忙碌些什么事情,怎么也没见你再去国子学读书。”耶律齐说道:“我也没忙什么,但国子学的确没去,自从父亲走后,那些个王公贵族因为父亲在世时,对他们父母亲属有过过节,处处于我为难,让我下不了台,幸亏有阿里王子相帮,这几日我同他在一起,还有艳儿,我才感到快乐,对了母亲,萧老爷已经答应了我同艳儿的婚事,并且想早点过来同你商量婚期,你说我高兴不?”耶律夫人见儿子开心,心中又喜又气,问道:“我记得前几天,那萧老爷还托媒人来说,希望取消之前同你父亲的婚事约定,怎么可能转身就变呢,你也不用安慰于我,不是我家的,强求也无用。”见母亲不相信,耶律齐笑道:“这个母亲不知道了吧,前几天我的确也在为此事烦恼,但阿里王子却帮了我忙,他让他母亲唆儿禾帖妮王妃去帮我做媒,并说我是他的义子,萧老爷见状连忙答应,这几天来,一直在打听唆儿禾帖妮王妃是什么时候收我做义子的,我也说不清楚,就给他个含糊其辞,让他猜去。”见小儿子满脸春风,耶律夫人急忙打断道:“这些事容后在说,我且问你,你每天来来回回的,可有东西放在我这里。”耶律齐笑道:“母亲怎么说这样的话,我都这么大了,况且我有自己的房间,怎么还往你这里放东西。”见儿子嘻皮笑脸的样子,耶律夫人不由得气恼起来,本当掀开床板让他看,但想起大儿子说的话,也就只能等他回来再作处理,当下忍住不说,一会儿,耶律铸气喘嘘嘘的回来,见弟弟已经在母亲房内,连忙问道:“齐弟,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母亲怎么说老是不见你踪影。”见哥哥见面也问这些,耶律齐不耐烦起来,说道:“哥哥,你怎么也同母亲一样问得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耶律铸再问道:“那你在母亲房间里可曾放过什么东西?”这下耶律齐更奇怪了,怎么母亲同兄长都问同样的问题,于是反问道:“那你们说我能放什么东西在母亲的房间内,以至于你们问得如此的奇怪?”耶律夫人顿时忍气不住了,猛地掀开床板,问耶律齐道:“那你同我们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耶律齐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和其他珠宝之类,不由得心中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你的床下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金银财宝,难道是父亲留下来的。”耶律铸诘问道:“你仔细看清楚,这些物品到底从何而来,都是谁家的。”耶律齐拿起几样,看了看,特别是那块金牌,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想起前几天前萧府的情况,和阿里不哥的话语,心中凛然,肯定被人陷害了,但会是谁呢?会是萧府之人,那阿里王子府的又当如何盗来,不由得一阵思量,耶律夫人同耶律铸却是忍不住了,均开口问道:“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你为何要如此?”耶律齐仍是呆住不语,心中仍在猜测是谁,耶律铸不愿意了,说道:“想不到齐弟你会做出如此不勘之事,真是丢我们耶律家的脸面,有愧于父亲的清白,朝廷任我为京城断事官,看来我也只能大义灭亲的了。”说完待转身要走,耶律夫人不愿意了,拖住耶律铸的衣服不肯放手,说道:“铸儿啊,他好歹也是你亲兄弟啊,你倒是问清楚后再作处理也不迟啊,况且,就算是你弟弟做了此等之事,你也不应该置他与死地啊。”这时耶律齐倒是转过神来了,见哥哥怒气冲天,母亲却是苦苦哀求,不由得说道:“哥哥你看我是什么之人,向来也受父亲教诲,怎会做如此之事,肯定是有人陷害于我,能否容我些许时间,让我查个清楚。”耶律铸说道:“这个万万不可能,假如你畏罪潜逃,岂不是要陷整个家族于不义,若真是他人陷害于你,那更要早点抓你归案,否则有人举报,后从母亲床下查获,必然会牵连母亲藏赃,看来只能抓你归案才是正理,齐弟你自己说,是也不是。”耶律齐长叹一声,说道:“哥哥言之有理,看来人家早就算到会有此步,也料想哥哥会大义灭亲,为了母亲,我也只能随你归案了。”耶律夫人见两个儿子都是如此说来,心中顿时又急又恼,一口气喘不过来,居然背过气去,吓得耶律兄弟好一顿忙,才慢慢地喘过气来,抱住耶律齐一顿痛哭,耶律铸只得安慰道:“母亲倒也不用慌张,既然弟弟说过不是他所为,我心中亦然,我身在府衙,必定会千方百计地帮齐弟想办法,一定会为齐弟洗清冤屈,还弟弟一个清白。”耶律夫人抽抽泣泣地也只能答应,但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见母亲情绪稳定下来后,耶律铸带着耶律齐来到府衙,然后派人迅速地从耶律府中取回金银财宝,并退回萧家同阿里不哥王爷家,阿里不哥心中高兴,什么东西也没少,却成功陷害了耶律齐,但对耶律铸倒是敬佩有加,假惺惺地派人送来锦旗一面,以表感谢,而萧府上却是闹翻了天,萧老爷一听是耶律齐所为,即刻去找唆儿禾帖妮王妃说理,王妃却是心知肚明,嘴上只是向萧老爷道歉,说自己也是看错了人想不到耶律齐是如此之人,对萧老爷想取消婚事一说,也是深表同情,只说那耶律齐福薄,无福消受。见王妃同意,萧老爷急忙找媒人去耶律家退婚,任耶律夫人如何解释也是无动于衷,耶律夫人见状只能同意。唯独萧艳对此绝不相信,自认为耶律齐与自已从小青梅竹马,他的为人为自己所知,只得独自伤心,本当与阿里王子商量,但偏偏他这几天不来,心下顿时难受不已。
      回头再说耶律铸,本当想着自己帮弟弟一把,谁知道不知谁又去上面瞎话一通,说要避嫌,居然把自己调往别处,不让干涉,这下感到左右为难,只能在私下打听,却也是一头雾水,没过多久,居然已经结案了事,耶律齐被送入囚牢,说是王公贵族犯法,要罪加一等,再加上侵占的是阿里王子的财物,被依律判个死刑,并被定为铁案,将于下月开刀问斩,这下耶律铸倒是心下慌张,这一旦被自己的母亲知道,她是绝对承受不起的,当下放下公事急急往母亲家中而去,哪知道怕啥来啥,这刚进家门,只听见哭声一片,丫环,家丁正齐聚大厅呢,(看来老夫人人缘还是不错的)见大公子回府,急忙过来禀报,说是老夫人已经驾鹤西去,耶律铸啊呀一声,顿时昏厥过去,这可是真的,因为连日来的奔波,加上对母亲的感情,家丁们一顿忙碌,耶律铸才悠悠醒转,细问缘由,原来是京城府衙派人送来判决文书,老夫人一口气接不上来,就咽气了,各位客官看来,这也太憔悴了吧,但细细品来,却也能体谅,首先,耶律楚材刚刚过世,老两口关系不错,心下思念已久,并且久病卧床,本已是强弩之末,接着小儿子出此等事情,不管是不是耶律齐所为,均让耶律老夫人心下着急啊,更是加重病情,苦苦煎熬当中,如今来个文书,居然是下月开刀问斩,连救命稻草也是没有,自然呜呼哀哉,去找耶律楚材去诉苦去了,但是耶律铸知道这是有人在捣鬼,因为自己就是京城府衙之人,递给自己就行了,何必费劲来府中通报,看来真是有人在背后捣乱,这也是直接证明了弟弟是冤枉的,想到这里,为自己的所谓“大义灭亲”而深深后悔,本来就应该给弟弟一点点时间,好让他去查访一下,也不至于到目前这个状况,为今之际也只有趁这个探监机会好好问下弟弟,到底与谁有此等不解之怨,也好去创造条件,为弟弟鸣不平,当下也不能只管母亲了,如何救活人才是重中之重,于是同管家商量,派人先去让自家娘子过来协助帮忙,自己则持信去牢狱探问,哈拉和林城也不大,骑马跑了没几步就到了牢狱,赶忙递上文书,却也是怪事,狱卒居然断然拒绝,说是上头有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探视,到砍头那天再去祭典不迟,这下耶律铸彻底崩溃,这不是摆明要置弟弟耶律齐于死地了吗,心中顿时大痛不已,想想此事只能找乃马真后求情,但是见乃马真后先要过奥都剌合蛮与法提玛这两关,而他们两人却是与自己的父亲耶律楚材老对手,说不定弟弟的事就是他们所为。当下耶律铸只觉得投状无门,欲哭无泪,正行尸走肉回家途中,突然身边马蹄声响动,一妙龄女子飘身而下,正是萧艳姑娘,她见耶律齐哥哥耶律铸眼神无光,刚刚从监狱方向而来,肯定同自己刚才一样被轰了出来,于是上前问道:“耶律大人可是刚从牢中过来?”耶律铸看见她苦笑一声,却不回答,自顾自地走开而去,萧艳知道他是在怪自己的父亲太过无情,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先想办法,见耶律齐一面,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也不理会,上前来到牢狱门口,那守门狱卒见萧艳返身又回,连忙说道:“姑娘请回去吧,不要为难于我们,我们也是奉上头命令,无奈之举罢了。”萧艳也不解释,从袖中拿出一面金牌来,上面正是拖雷王府的名号,守门狱卒这下吓得不轻,赶忙打开牢门,引萧艳来到耶律齐的牢房门前,打开门来,让萧艳进去说话,只是悄悄地提醒要尽快的,萧艳见半月不见的耶律齐也是变化不大,看来也没吃多少苦头,当下心中安慰,但她其实不知,大堂之上,判官也只是问了耶律齐三个问题,就给他定了罪状,第一,问耶律齐是否经常进出阿里王府和萧府,耶律齐当然只能说是啊,第二,问耶律齐,赃物是不是在耶律府中被起获,耶律齐当然也只能说是是啊,第三,问耶律齐能否解释这些赃物不是自己偷来的,或者有怀疑对象,耶律齐当然也是无法解释啊,后面就是简单多了,既然如此,你只能认罪了,耶律齐说这案子怎么能这样审问呢,那判官倒也简约,说道:“你既然没法解释不是自己偷的,也没法解释这些个赃物是怎么在你家的,我不判你,那我判决我自己吗?”当下就叫耶律齐签字画押,耶律齐当然不会承认的,那判官也不理会于他,叫书记员自己签上字,然后叫衙役把耶律齐拖住,在上面押了个手印,就算大功告成,让人把耶律齐押回大牢,然后直接转到丞相处,那奥都剌合蛮与法提玛一看,心中大乐,直接拿出乃马真皇后放在自己地方的已经盖印圣旨,下诏书,决定耶律齐下月处斩,并特意吩咐京城府衙,准时把文告亲自送达耶律府中,(耶律老夫人也很配合,直接呜呼哀哉了)回头再说萧艳,见到耶律齐没多大变化,到也心中大安,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耶律齐刚见萧艳也是很高兴,见她掉眼泪,于是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这不也没事吗?”这傻瓜连自己脑袋要掉也不知道,萧艳也不知道,因为到现在也只有奥都剌合蛮与法提玛,京城判官与耶律铸一家子知道,文告也还没张贴,萧艳哭道:“齐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你倒是解释一下啊。”耶律齐说道:“难道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做如此之事,但我到现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何人栽赃嫁祸于我,真是奇了怪了。”萧艳说道:“我也问过我父亲,他也不知道,只说你为了婚嫁也有可能,但我是绝对不信,因为我相信你的为人,也问过阿里哥哥,他也说绝对不相信你是如此之人,但问题是东西在,也令人怀疑,况且你也是已经招供,这样一来更令人费解,不过阿里哥哥还是不信,否则他也不会把他的金牌借我所用,那样我也就进不来了,你不知道,守门狱卒刚才根本不让我进来。”耶律齐苦笑道:“那哪里是我的供状,他们胡编瞎搞的,还好有你同阿里王子相信于我,不过你来得正好,赶紧的帮我去找我哥哥,让他多多劝慰我母亲,好让她放下心来,同时帮我留心一下我的案子情况,顺便替我多谢谢阿里王子。”当下又说了些体已话,狱卒实在挡不住了,萧艳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出了牢门后,萧艳直接骑马往耶律府而来,刚下马来,见耶律府白纱缠绕,不用说,家中肯定有大事发生,连忙上前一问,原来是耶律老夫人逝去了,心中一惊,急忙进去奠拜,耶律铸出来接待,萧艳问及缘由,不由得吓了一跳,心想这也太坑人了,绝对是有人在故意整耶律齐,于是对耶律铸说道:“耶律大人,我刚从齐哥地方过来,我知道他是是冤枉的,可是他也想不出究竟是谁在陷害他,你看一下,觉得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到齐哥,我马上去想办法。”耶律铸苦笑道:“看来我弟弟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他,加上奥都剌合蛮与法提玛向来与我父亲有仇,正想对我们家除之而后快,但是我只是想不通,从理论上来看,就只有你家同阿里王子家少了东西,如果说是我弟弟为之,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否则这其中必有内奸所在,我有些不方便上门去查,也只有希望萧小姐你帮忙了,当然我也并没有怀疑你同你家人,以及阿里王子的意思,还望你能体谅我现在的心情。”萧艳忙道:“耶律大人尽可放心,你也是为齐哥好,我会尽快去查访,伯母如今仙去,也望你节哀顺变,我这就走了。”萧艳回到家中,想想父母本来也是对耶律齐不好,也懒得同他们扯,不如去找阿里王子那里找突破口,于是来到了阿里王府,正巧阿里王子也在,于是告知了耶律齐和他家的境况,阿里不哥心中那个美啊,真叫天随人愿,但为了迷惑萧艳,阿里不哥还是装作迷糊道:“不可能吧,就算是齐弟真是犯了偷盗之罪,也是罪不至死吧,我们明天不如一起去狱中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我们暂时不提这个,我大哥西征途中给我和我母亲带来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也是可以看看吗,有兴趣的话,也是可以拿回去玩啊。”萧艳急道:“我的王子哥哥,我心都急死了,哪里有这心思去玩这些玩意儿,对了还有,齐哥的大哥说,事情出在你家和我家,这个内贼肯定是在你我两家,我们应该好好查查,啊呀,我的好哥哥,你就帮帮我和齐哥吧?”见到萧艳,阿里不哥基本上是人脑分离的,所以只好答应他,把所有的王宫内的人都叫过来,排成几排,让这个心爱之人在每个人面前检查一遍,这你想想,真盗贼在身边,其他冒牌的哪里会像,让萧艳检查检阅了个好几遍,把她累个够呛,最后架不住阿里不哥的劝说,一起跑去玩西域带来的古怪玩意儿去了。
      次日一早,天都没亮呢,萧艳又跑到阿里王宫,把阿里王子从被窝中拖出,拉他来到了京城牢狱,牢门都还没开呢,只得在边上吃点早饭,幸亏阿里王子见了萧艳没了脑子,还屁颠屁颠的前后赔小心,好不容易总算是开了门,萧艳倒是睡着了,阿里不哥也不去打搅他,就看着她,做自己的白日梦,侍卫们倒是苦了多了,把个早餐铺团团围住,不让行人打搅他们,好不容易萧大姑娘醒了过来,阿里王子倒是睡着了,不,看累了,萧艳可没那么客气,一把把他摇醒,杏眼圆睁:“怎么就睡着了呢,牢门早就开着了,还不快去呢。”自顾自的去了,没了魂的阿里不哥赶紧跟上,狱卒见萧艳又来了,后面还跟着阿里王子,赶紧的把牢门打开,陪他们来到耶律齐的牢房,耶律齐正在床上数日子呢,见萧艳,阿里王子进来,连忙起来,萧艳见到耶律齐,一把抱住那个哭啊,把耶律齐全是哭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等到萧艳哭停下来,耶律齐望着阿里不哥笑了笑,萧艳抽抽泣泣地说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思笑,我真佩服你了,我都急死了你知道不?”耶律齐说道:“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阿里不哥说道:“齐弟啊,看来哥哥对不起你了,乃马真皇后已经下旨,你将在几天后被处死,我同艳儿现在都在忙碌你的事情。”耶律齐一听,惊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就被人暗算坐牢,这也罢了,居然还被处死刑,这不是太不值了吧,况且是以盗贼的名义,这不行,耶律齐推开萧艳对阿里不哥说道:“阿里哥哥啊,这事你可得帮我想办法啊,我怎么可能会做如此之事,也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啊,人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了。”阿里不哥心里在笑,就是要你如此下场,才能报我父王之仇,才能除去我这头号情敌,但嘴里却说道:“齐弟不要如此,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但目前所有的证据均不利于你,我们今天来也是想问问你,你近期可有得罪过人,才会受人陷害,我们也好出面帮你想想办法。”耶律齐想来想去也是没有想到,萧艳真是又气又恼,但见耶律齐如此,又心疼了,对阿里不哥说道:“我想,按齐哥的脾气应该是不会得罪于人的,要不你去求求你母妃,让他出面帮齐哥免罪,或者我去求求我父亲,同你一起去衙门说东西是你们送给齐哥的,这样一来不就没事了吗?”阿里不哥说道:“事情哪能有你想得如此简单,皇后的圣旨都已经下来了,怎么可能改变,除非齐弟能够自己想出会是谁陷害于他,否则他是死定了。”萧艳天真道:“要不说是你陷害他的,这样一来,凭借你家族是黄金家族,谁能拿你怎么样?”阿里不哥哭笑不得,耶律齐说道:“这怎么可能,看来我耶律齐真是命中注定有此等劫难。所幸有你们两个知己,罢了罢了,随便它了,你们去吧,我想好好静静。”萧艳还想说话,阿里不哥制止道:“让齐弟好好想想也是好的,也许会想到什么,我们也去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嘛。”萧艳才不作声,出了牢门,萧艳记起什么,同阿里不哥说道:“你不是王爷吗,要不我们去府衙看看,那断事官是否同齐哥有仇,才会如此行事。”阿里不哥人脑分家,当然答应,一众人来到了府衙,正好判官也在,见阿里王子领一众人过来,急忙上前行礼,阿里不哥也不理会,坐到堂上,要判官把耶律齐的文档拿来,那判官也是机灵之人,赶忙推脱说耶律齐的文档已经交给了丞相府了,府衙已经不能左右耶律齐的事情了,况且耶律齐一案已经审结,丞相也已经复议过了,皇后娘娘亲自拍板,已经成为铁案,并无反盘可能性,奉劝阿里王子不必再有其他想法了,于是阿里不哥对萧艳说道:“艳儿啊,我也曾经问过,的确是皇后娘娘下旨的,看来我们也只能尽人事了。”萧艳听此言,顿时梨花带雨,阿里不哥手足无措,只得慢慢劝说,一行人打道回府不说。
      耶律齐的行刑之日很快就到,行刑前几日,萧艳逼着阿里不哥让狱卒不得阻止她自由出入牢狱,阿里不哥想想,反正也要不了几天,耶律齐也将一命呜呼,萧艳也是难逃自己的手心,也乐得做个人情,就又把自己的家族专用金牌借给了萧艳,萧老爷也因为此事让耶律齐送命,觉得有点儿过了,也不阻止女儿去牢中见耶律齐,连着好几日,萧艳天天带着好吃的去见耶律齐,来得多了,顺便还有吃的,狱卒也不再去管他们,这日下午,萧艳又来到了狱中,陪着耶律齐吃过饭后,两人又在那里说着话,突然,耶律齐想起自己年纪轻轻就被冤将死,顿时心情低落,萧艳见耶律齐低头不语,心中有数,想把场面转换,就说起自己的小侄子这几天好玩的地方来,没想到不说还好,一说耶律齐心中大痛,居然哭出声来,萧艳手足无措,以为耶律齐临刑难受,就安慰道:“汉人常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们虽然现在做不成夫妻,到时候,你黄泉路上别喝孟婆汤,早点投胎,我等待着你如何,只是到时候,我成了黄脸婆娘,你不会再要我了。”耶律齐被她天真之言逗乐,说道:“阴阳殊途,怎么可能会再见面,我死之后,你切不可有如此想法,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此生有三大恨事,一,不能侍奉高堂老母,(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早已先他而去)二,被人陷害,含冤而死,三,就是不能与你共结连理,生儿育女,相伴终生,可惜老天不公啊。”见自己的情郎临终感言,萧艳心碎万分,心中主意暗定,也不说话,上前抱住耶律齐就是一顿狂吻,耶律齐哪里受过如此场面,正如痴如缠中,耶律齐脑子一阵清醒,推开了萧艳说道:“艳儿,我不日将无性命,不可害你如此。”萧艳却仍一把抱住,口中娇吟道:“我虽然不能帮你鸣冤叫屈,但你死后,我也不想嫁人,我只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就给你留点骨肉吧,若有来生,你就来找我吧。”耶律齐正待制止,但嘴早已经被香唇堵住,顿时一阵冲动,脱衣解带,颠鸾倒凤,好一阵折腾,毕,萧艳抱住耶律齐,久久不肯放手,耶律齐深埋萧艳怀中,想到伤心处,痛哭流涕,萧艳也是流泪不已,直到狱卒看看天色太晚,过来敲门,萧艳才依依离去。
      是夜,耶律齐靠在床头,久久不能入睡,想着母亲年老体弱,想着艳儿美丽温柔,但是明天一过,却是天人相隔,刹那间泪流满面,不能自己,突然灯光渐暗,眼前居然出现一白袍之人,长发及地,面目狰狞,不用问,终是白无常了,耶律齐到底也是少年心性,想想反正明日必死,却也不甚害怕,反而问道:“都说是黑白无常拘人性命,怎么今天是你一人来呢,是不是想着我是冤死的,才会如此啊。”那白无常扯着嗓子说道:“对待偷盗之人当然是我白无常一人而来,因为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兄弟二人同来。”这样一说,耶律齐不愿意了,站起身来说道:“阳间不知道我的冤曲,难道你们阴间也是颠倒黑白的吗,我耶律齐活得堂堂正正,是被人陷害而死,不准你这样说我。”那白无常说道:“你做得,难道我说不得,我偏偏要说,耶律齐是个大盗。”并伸出长舌头挑衅着,耶律齐大怒,一把抓住舌头,那白无常不见防,长舌头被耶律齐抓住在手,这下装扮不得,只得扯下头套,说道:“一点都不好玩,你也不配合一下剧情的需要,这么快就抓住我了,没意思,没意思。”这下轮到耶律齐哭笑不得了,不用猜,准是那个每天搞恶作剧的白胡子老头了,心想也好,有些天没见到他了,没想到自己临死之前还能见他一面,当即跪下磕头道:“狗屁不通在上,受小捣蛋一拜。”那老头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小捣蛋本性,不过今天这礼我受得起,我也试出你的确不是那种偷盗之辈,今天狗屁不通心情大好,我们这就出去吧。”耶律齐疑惑地看看他,那老头怒道:“又在怀疑我的能力了,早就让你跟我学,你偏偏只知道读这些个无用之书,弄个现在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知道后悔了吧。”耶律齐本当不想走,但想想冤死在这里,还不如出去查个究竟,于是跟着老头走着,一路走着,说来也怪了,平常巡查的那些个侍卫都瞪着眼睛在摆酷,老头还不安分地打他们几下,他们只会瞪眼眨眨,却是无可奈何。出得牢来,耶律齐本待先回家看看,并顺便告知下萧艳,但转念一想,如今走出牢狱,已经成为是逃犯身份,不可连累他们,还是先跟老头走了再说,于是跟在老头身后,那老头走了一会儿,见耶律齐仍跟在后面,于是说道:“这下可不是我要你跟的噢,既然如此,你就要陪我玩上一个月才行啊。”耶律齐笑道:“你把我从那里面骗出来,弄得我成了逃犯,我也只能跟随你了,别说一个月,六个月也是没事的。”那老头高兴起来,拉住耶律齐的手作了个拉勾的手势,言道:“这个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逼你的,那就以六个月为期,说定了。”拉着耶律齐开心而去,回头再说狱中,好不容易侍卫可以动身了,一看耶律齐跑了,不由得吓得半死,因为他明天必须死刑的,人不见了,那怎么得了,当下几个人一合计,从其他牢房里找来一个差不多样儿的,几个人押住,往墙上一通好撞,眼见得是看不清楚脸了,也没气了,才放手,天也很快亮了,监刑官来狱中提人,狱卒都说这耶律齐自己已经撞墙自尽了,监刑官围着尸首检查了一通,也没查出什么破绽,也就回去复命不提。
      阿里不哥得知耶律齐要被处死后,非常高兴,为了不让萧艳看出,同时也是体现“兄弟情深”,当天就去约萧艳一起去为耶律齐处理身后事,赶到刑场一看,居然没人,倒是呆了一呆,后来听说是在狱中自尽而死,心下高兴,但也不能太过体现,于是装作悲切切地同萧艳一起把“耶律齐”的死尸运回耶律家,耶律铸见状哭得真叫伤心,几个月内,父母,弟弟相继离去,萧艳想以耶律齐未亡人的身份参与,被耶律铸断然拒绝,因为耶律铸认为,弟弟如果不是因为结交了她,绝对不会如此短命,况且现在弟弟已经离世,更加没有必要再与萧家有什么瓜葛,萧艳也是心下明白,想想,到时候我抱着你弟弟的儿子过来,不怕你不承认,唯独只有阿里不哥一直心中高兴不已,当天晚上就跑到唆儿禾帖妮王妃那里,要母亲去萧家提亲,唆儿禾帖妮王妃见小儿子痴迷的样子,心中甚为疼爱,但想想如果促成他俩的婚事,自己的儿子肯定会成为一个小男人,没有了蒙古男儿的本色,但现在只能骗骗他,于是说道:“如今耶律齐刚刚除去,如果说现在我们去提亲,必然会被人认为是我们在设局骗他,岂不自取灭亡,待此事过去一些日子后,我们再作处理。”阿里不哥想想也对,只得作罢,怏怏不乐地离去,待阿里不哥走后,王妃越想越不对,赶忙修书一份,让管家直接带去给大儿子蒙哥。话说蒙哥,虽然是拖雷王爷的长子,但当初由于拖雷王爷凭幼子守灶的蒙古祖制,在成吉思汗死后监国称制二年,弄得指定继承人窝阔台无法继位,后来好不容易在耶律楚材的帮助下继承了王位,但军权多数在拖雷手里,为了把军权拿回来,窝阔台借用巫师之力骗拖雷喝了毒药,拖雷死后,为了体现兄弟一家亲,也为了弥补一下自己心中的内疚,窝阔台就把拖雷的长子蒙哥收为养子,让没有生育的昂灰皇后抚育长大,并为其娶妻生子,后来又让蒙哥继承了拖雷家族的所有军权,并让他随自己南征北战,在第二次蒙古西征中,让其与拔都,贵由一起领军征战钦察,斡罗斯,确立军权,不过蒙哥也确实争气,不但能够独挡一面,而且屡建奇功,在里海附近,活捉了钦察首领八赤蛮,因为蒙哥已经成为了窝阔台的养子,所以窝阔台家族的人也并不防他,也把他当作家族一员,在朝中也是权高位重,并长期居住在昂灰皇后宫中,这日刚刚从昂灰皇后处请安回殿,见亲母唆儿禾帖妮王妃的信使已经在殿内等候,马上引入偏殿,打开书信一看,对信使说道:“母妃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你放心回去好了,我一定会办妥此事。”信使告辞而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