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帽子》腿围65

76、第一次

　　到了周六，祖依禾在家洗了澡，穿上蓝色半袖上衣和阔腿冰丝牛仔裤，穿上了凉鞋，化了妆，戴上天蓝色美瞳，和一副绿色大框平光镜，就打车到了方启明订的公寓。

　　祖依禾上了楼，告诉他自己到了，他说：等下，在买套。

　　祖依禾这才想起来，还要买避孕套。想到他买套的场景，不禁觉得，脸有些热。

　　过了一会儿，他发来信息：刚才有人和你打招呼吗？

　　祖依禾：

　　？

　　没有啊。

　　方启明说：哦，那就好。

　　祖依禾想着，他应该是认错人了刚才，就说：我在八楼。

　　方启明说：好的，这就上 楼。

　　祖依禾有点心跳加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于是坐在休息区，抱着靠垫，假装看起了手机。

　　一分钟以后，电梯开了，祖依禾没敢抬头，她知道是他。那人走到她身前，问：是你吗？

　　祖依禾这才抬头，站起身，问：方启明？

　　那人笑了一下，说：这回没认错。

　　又说了句：你好高啊。

　　祖依禾看了看他，三角脸，大眼睛，浓重的眉毛，身材很好，能有一米八左右，反正比自己高一些，喘气都很优雅，心跳有些快，至少他不是个照骗。

　　很喜欢，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就硬撑着说了句：你不高啊。

　　他笑了笑，说：我也不矮啊。

　　祖依禾不说话，坐了下来，然后说：你也坐吧，可能要等一会儿。

　　他坐在祖依禾旁边的椅子上，看了看手机，然后说：你等一下，我去买水。

　　祖依禾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是不想约了想走才找的借口吗？

　　于是说：好。

　　他进了电梯，祖依禾基本已经不抱希望他能回来了，只觉得浑身无力，想等他发来微信告诉自己他不想约了，然后就走人。

　　果然，微信响了，是他发来的：七楼。

　　祖依禾瞬间高兴了起来，他没走。

　　于是，祖依禾走下了楼梯，到了七楼。在走廊的电梯门口站了一会儿，电梯开了，他在里面，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看见祖依禾，他又要按电梯，祖依禾知道他是以为还在八楼，就说了句：这是七楼。

　　他惊讶了一下，然后赶紧出来，说：你怎么下来的？没坐电梯吗？

　　祖依禾无奈，笑着说：就一层楼，我就走下来了。

　　方启明自言自语道：挺机智的。

　　祖依禾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

　　方启明说：等一下，房间正在打扫，一会儿就能进去了。

　　祖依禾却希望，房间不要这么快打扫完。

　　站在房间门口，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里面的保洁阿姨看见两个人，连忙说：我尽快啊，马上打扫完，别着急。

　　祖依禾有些烧脸。一直也不敢看里面的房间，更不敢看方启明。

　　没两分钟，阿姨就打扫完了，连忙走出屋子，把房间让给两个人。

　　祖依禾有些害怕，就跟在方启明身后进去，然后慢慢地把门关上。

　　祖依禾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想什么，既想快点结束这场交易，又想慢点开始，只要不开始脱衣服，自己就还是一个好女孩。

　　方启明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很出乎祖依禾意料的，打开了电视，开始选电影。

　　祖依禾坐在他身边，有些觉得好笑，他是来看电影的吗？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

　　他选了一会儿，问：你有什么爱看的电影吗？

　　祖依禾说：我不爱看电影。

　　这是真的，祖依禾已经好几年没看过电影了，因为害怕里面的爱情情节让自己想起来曾经的和程相辉的过往，所以不敢看。

　　他放下遥控器，然后背靠着沙发，看了看祖依禾，然后靠近，开始吻祖依禾。

　　祖依禾不是没接过吻，但这种充斥着情欲毫无感情的交易之吻，祖依禾还是第一次遇见。她睁着眼睛，慢慢回应。

　　方启明停了下来，问：你怎么不闭眼睛？

　　祖依禾说：我想看着你。

　　祖依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她就想看着方启明，她想保持清醒，不想闭眼睛沉浸在幻想里，她要看清眼前的一切，记住眼前的一切，清晰地感受眼前的一切。

　　方启明好像被这句话打动了，然后呼吸了一口气，背靠着沙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坐上来。

　　祖依禾很害怕，不经大脑说了句：我很沉的。

　　方启明笑笑：没事。

　　祖依禾只好跨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的姿势，然后对他说，我要亲你了，可以吗？

　　方启明依旧很文雅地笑着说：你脸红了，特别红。

　　祖依禾不想说话了，就开始吻他。

　　祖依禾接吻的时候，才觉得，以前看偶像剧，男女主角一接吻，就响起背景音乐，其实现实根本没有这么美好。方启明身上有一股特殊的男生的味道，好像是沐浴露的香味，但又混杂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和程相辉身上的古龙水很不一样。

　　开始的一瞬间，祖依禾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浑身的神经都要爆炸了一样，她很痛，也很快乐，因为终于迈出了这一步，她不知道程相辉能不能看到这一幕，但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无需程相辉来见证自己的蜕变了。

　　结束的时候，方启明看着床上的血迹，疑惑地问：你姨妈还没走？

　　祖依禾看了看他，不行说什么，就随便应付了一句：走了，太久没做了，可能出血了。

　　方启明心里半信半疑，拿起手机，开始查百度，查来查去，都觉得不对劲，但心里觉得，她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没必要骗自己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也就没接着问。

　　祖依禾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快感，浑身的疼痛，让她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存在，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不再每天幻想着和程相辉重逢，不再幻想着，程相辉每天看着自己，知道自己所想，明白自己所为，更不再幻想着，程相辉和自己有什么实质性关系。

　　她看着房间窗户外的天空，感觉好凉爽，好清朗，第一次呼吸如此顺畅，第一次真正地感觉灵敏了起来，不再像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每天浑浑噩噩虚度每一时刻。

　　自己的目的和任务达成了。休息了一下，祖依禾问：你反感抽烟吗？

　　方启明有些惊讶，“你抽烟？”

　　“嗯，偶尔抽。”

　　他说：没事儿，你抽吧。“

　　祖依禾再次确认：你不讨厌烟味儿吗？你不抽烟吗？

　　方启明笑着说：虽然我不抽烟，但我不讨厌烟味儿。

　　祖依禾这才放心，穿上衣服，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开始抽了起来。

　　方启明穿上内裤，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祖依禾觉得，这个男孩子真的好优雅啊，说话也好听，自己这个第一次，算不算约得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