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鞋年少正风流》柳梦颜

6、第六章 离家

　　屋外雷声越来越响，屋内却无人声。墨父一脸的铁青坐在书桌后抽着烟。墨子妍则倔强的站在书房门口，虽然她的表情很坚定，但是仔细看她的手，你还是会发现，那双紧紧握成拳的手正在颤抖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烟烧到了头，也烧到了墨父的手指，而他却未有痛觉。是什么让从小一直就十分听话的女儿变得如此的反抗？“你……在南京有男……男朋友了吗？”墨父轻轻的问道。
　　墨子妍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什么男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是因这个原因而想自己找工作。”
　　“哪你是为了什么？想显示你自己翅膀已经丰满了，想单飞？”
　　“我想单飞，爸爸你会放手吗？”适应了这种气氛的墨子妍，一点一点放开了手，努力的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表达给父亲听。“从小到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东，我不往西。要抬头，我不伸手。我知道那是你们爱护我，怕我不懂事伤到自己。可是，我现在已经24岁了！我已经长大了！完全有能力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养活自己。而不是再一次的躲在你和妈妈的翅膀下混日子！”
　　墨子妍的神情很激动，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挥动着双手。墨父坐在椅子上，重新点了一根烟，似乎是在认真听着女儿的意见。“为什么不能在我和你妈妈的翅膀下试着独立？而非要离开了才叫独立吗？”
　　“在你们的翅膀下不算独立。工作你们安排好了，我的婚姻相必你们也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来吃饭的那一对父子，那个孟什么春的，是不是你们相中的成龙快婿？”一激动，墨子妍把自己内心的猜测全说了出来。
　　“以春人不错的，老实又有能力。找他这样的人结婚有什么不好？”墨父春情有点不大自然的说道。
　　听到父亲这样的回答，墨子妍心中那股莫名的火越烧越旺。“爸，你这是包办婚姻！你包办了我的人生，我的事业，我的将来……我还有什么不是你包办好的？是不是我将来生几个孩子你都要决定？”
　　“妍妍，你不要激动……”这时，墨母端着水果和茶点上来了。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自己女儿在跟父亲吵架。
　　“妍妍，怎么和你爸说话呢。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不懂事？”顺手递了一块西瓜给墨子妍，墨子妍挪了挪身子没要。屋内的气氛因为墨母的到来，就得有一点怪异。墨母并没有放在心上，女儿与自己老公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比较僵硬的。每一回都是她来做的调解者。
　　“妈，我要自己找工作。我不喜欢那个姓孟的。我想回南京！”墨子妍用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不是胡闹么。那工作是你爸花了大力气才帮你找到的。要知道秦氏企业可是苏州名列第一的好单位。福利好，工资好，比去你爸开的小公司要好很多！”墨母只当自家小女儿在耍性子，随口就这么说道。却没想到，一下子击中了墨子妍心中的痛。
　　“胡闹！胡闹！胡闹！不论我做什么，在你们眼里都是胡闹！没经过你们同意的事就是胡闹？！我再说一次！我要自己找工作！我要自己安排我的人生！你们听明白了没有？”最后一句，是墨子妍吼出来的。吓得墨母一愣一愣的……“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呢？啊！”墨父与墨母一辈子恩爱，最见不得有人对自己老婆不好，一看到女儿吼老婆了，也跟着就激动了。一时之间，墨子妍和墨父就如果二只脸红脖子粗的斗鸡一样互不相让。一个要自由，一个要维护自家的老婆。
　　“就这么说话的！那有女儿刚回家就安排相亲的？那有问也不问女儿意思就安排工作的？我只能顺从你们吗？你们就从来不考虑我的想法吗？还是你们认为我的想法都是不重要的？”墨子妍一字一顿，越讲越快。双手也跟着飞舞起来。
　　“你是我生！你是我养的！我认为对你好的事为什么不能做？！”墨父也跟着高声起来。吓得楼下的阿姨也上来看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那是顽固！认为女儿是你生的，就能任你摆布？”一时气上头，墨子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是人，不是物品，不是物品！”
　　“啪”的一下，墨父控制不了给了墨子妍一巴掌。“当然知道你是我女儿，我捧上手上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是这么看她的父亲的！很好！很好！”墨父怒极反笑。
　　“好，你好自由，你要自己找工作。你要自己生活都由你。现在你给我从这个家里出去。不是你要独立么！那你就独立。从现在开始就独立！”墨父指着书房门说道。
　　墨母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一边是相处了几十年的丈夫，一边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是那一边，都不想他们受到伤害。墨母拉拉这个，又拉拉那个，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女儿的脾气从小跟像她爸。现在二只牛顶在一起了，受伤的也只会是他们自己。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以后你不请我，我还不要进这个家门呢！”墨子妍转身就走，急得墨母跟着她就跑。
　　“妍妍呀，别跟你爸顶呀。他也是为你好的。你就让一步吧！”墨母跟在墨子妍身后去拿行李。墨子妍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拉了早上带回家的行李就走。从三楼下来时，看到父亲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一时气上心头，言不由衷的说道。“怎么？要不要看看我有没有拿了你的东西？”
　　墨父被她这一句话气地脸铁青。本来是心生后悔，心想若是妍妍告个软，求个饶这个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墨子妍居然说了这一句话。
　　墨父缓过气后，也硬硬的说了句：“你身上哪一样东西不是我买的？你有自己赚过钱吗？有什么东西是你用自己的钱买的吗？有本事嘴硬，就一样东西也不带的走！”
　　墨子妍本就在脾气头上。一听到父亲这句话，斜着看了父亲一眼，丢下手上的行李就走。墨母是急得没有办法，眼泪也出来了。狠狠的看了一眼自己丈夫，就跟随墨子妍下楼去了。
　　阿姨看到东家吵成这个样子，便自觉的去拿了把伞，还将自己平时买菜的一个小包也拿在手上。正准备去大门口守着呢，就看到墨子妍一阵风一样的跑了出去，然后东家夫人就跟在后头。阿姨连忙追了上去。
　　屋外下着雨，但凉凉的雨滴落在墨子妍身上的时候，墨子妍这才渐渐的清醒过来。慢慢的走在公路上，却发现雨是如此的大，不一会的时间已经将衣服都淋湿了。虽然离家并不远，也知道只要回家认个错就能换上干爽的衣服。但墨子妍心里憋着一股气，就是不愿意先认输。
　　而墨母那一边，与阿姨二人相互搀扶着，在雨里寻找着女儿。一边找一边喊“妍妍……你在哪儿！快出来呀。”墨母更是一边哭得如泪人一样。
　　墨子妍蹲在路边的屋檐下躲雨，隐约的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再一仔细听，是妈妈的声音。墨子妍这时连自己的妈妈也是恨上的，恨她不帮自己说话。于是将头埋在臂弯里，只装作没听到。
　　只是母亲呼喊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起。“妍妍……不要吓妈妈啊……妍妍”。听着妈妈语调中的哭意，墨子妍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一来：“妈……”
　　墨子妍站起身，一点一点向母亲所在的方向靠近。“妈……”“妍妍！”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阿姨在大雨中打着伞，看着哭在一起的母女，眼睛也不由的湿润了。
　　“跟妈妈回去吧……看看，衣服都湿透了，要是着凉生病了可不好。”墨母擦着眼睛对女儿说。
　　墨子妍摇摇头，“不要，我不回去。我说过了，我不再进那个家门的……”墨子妍的倔强又发作了。
　　“你……”墨母一时忘了要说什么。“要不，你先去你外公外婆那儿住一阵吧。”墨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墨子妍没有作声，墨母就只当她是同意了。正准备拦出租车时，这才发现，出来的匆忙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这时，阿姨把买菜的小包递给了墨母。墨母亲打开看了一下，隐约间看到有张红包的钞票，便把小包给墨子妍。“妍妍，这里的钱够打的到你外婆家了。到了外婆家别说跟你爸吵架了。知道不？”说话间，就来了一辆空车，墨母招手叫了过来，把开车门让墨子妍坐进去。并告诉司机地址，还叮嘱墨子妍说：“到外婆家了快点换干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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