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鞋年少正风流》柳梦颜

16、第十六章 开诚布公

　　华灯初上，夜归的人们行色匆匆。墨子妍煮好了饭菜，等等着父母的归来。而此时，墨父与墨母正在办公室里伤神。
　　公司里的人都已经下班了。总经理办公室里，年过四十的结发夫妻，坐在沙发上，灯没有开，借着路灯的光亮，隐约可以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这个时候，妍妍应该煮好饭在等我们了吧。”看着外面的夜幕，陶兰幽幽的说道。
　　“出去几个月，到是有点长进的，至少不再那么娇生惯养了。”墨定贤笑笑的接过话题。“一会吃过饭再和她说吧。本想放手大干一笔，赚足了钱，就可以让你们母女享享福的……没想到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陶兰伸手摸着墨定贤的头发。二十多年的夫妻，看着枕边人的头发从乌黑乌黑的颜色转变成如今的灰白掺半。“有钱没钱一样过的。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还不了解我？一百块钱可以过日子，一万块钱也可以过日子的。当年我嫁你的时候，还不是一斤油要吃一年？”
　　墨定贤眯着眼睛，任由陶兰再双不再柔软的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我记得，你嫁我的时候，都是自己走过来的。”
　　“有媳妇自己跑过来不好吗？”隐兰笑着反问。那个年代，条件好一点的才会弄个自行车将自己的媳妇驮回去，条件差一点的，就只能是走了。
　　“好，怎么不好。这么多年了，陪在我身边的始终是你啊！”墨定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你是跟我一起吃够了。再多一点，我和你也可以过得去。只是我怕妍妍会吃不消……”
　　“自家养的孩子，还是自家知道底细的。妍妍不是那么脆弱的孩子。”陶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回家吧，再晚，妍妍要着急了。”
　　“好，跟着老婆回家。什么也没有了，还是有老婆和孩子的。”墨定贤苦中作乐道。“晚上还是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这一对患难夫妻相互打趣的离开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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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迟来的晚餐，一家人吃得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将墨子妍煮的菜都吃光了。似乎是在一种刻意快乐的味道在里头。
　　吃过饭。一家三口移至客厅。墨子妍给墨定贤削了一个苹果后，继续为陶兰削苹果。陶兰看了看明细成熟了许多的女儿，再看看自己的丈夫。示意，应该将事情告诉女儿了。
　　看着女儿将苹果递给陶兰后，墨定贤清了清嗓子，感觉比自己第一次开全厂职工大会还要紧张。“妍妍……爸、爸想和你说个事。”
　　墨子妍正在给自己找一只小一点的苹果吃。头也没抬的回答道：“爸，说吧，我听着呢。”
　　“嗯，妍妍……”墨定贤突然发现，要将事情对女儿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看到妻子鼓励的目光，便硬着头皮讲下去了。“妍妍，我们要搬家了。”
　　“搬家？搬哪儿去？”墨子妍吃惊的抬起头。
　　开了个头后，墨定贤发现一切都很容易。便滔滔不绝的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讲给女儿听:“爸做生意失败了。爸爸的公司也快要破产了。还在外面借了很多。所以，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将这里的房子卖了，然后我们搬回乡下的房子里去。你是学会计的，过几天，也来爸爸公司吧。原来的那个会计说拿到工资她就要走了。”
　　“原来的丁会计不做了吗？”墨子妍想起那个，个子小小巧巧，说起话来嗓音却很大的会计。
　　“我们公司的情况，她也算得上最清楚的。一条就要沉的船了，没有人会愿意再待在上头的。其中，她没有对外说公司的情况，我已经很谢谢她了。”墨定贤对于女儿冷静的表现很满意。虽然预想告诉女儿，公司破产，会引起女儿吃惊或其他的表现的。
　　“喔。那明天我就去吧。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干，趁丁会计还没离职，我还能学点东西。”墨子妍干脆不找苹果了，认真的和墨定贤商量起来。
　　“也好，早一点进来，早一点熟悉。”
　　“爸。公司现在已经没救了吗？一定要破产吗？”墨子妍想知道，父亲的公司到底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并不是说没救。只是现在需要很多的资金才能将局面扭转回来。”墨定贤在考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现在的情况，给女儿作一个整体的介绍。略一思考，墨定贤才慢慢开始讲。
　　今年三月的时候，公司来了一个自称姓沈的客户，刚开始的时候，问公司订了不少高品质的精梳棉。当时的往来货款达到了几十万。沈老板许诺，若做这一批精梳棉做好的，交货速度快，质量有保证的话，就考虑和墨定贤的公司签订长期合作协议。
　　对于这样的上门生意，墨定贤也很欢迎，并给了一定的优惠。一来二往的，和沈老板也熟悉了起来。到了今年七月的时候，沈老板说有一个项目要介绍给墨定贤。那个项目，墨定贤也看了看。虽然收益很高，但前期的投入也会很大。墨定贤做便以资金不足拒绝了。但，那个项目的收益还是让墨定贤动了心。心里一直在可惜，若是有足够的资金做投资，那么自己这一辈子就可以放心游玩了。
　　但沈老板之后又来了几回，并要求墨定贤和他二人一起将这个项目吃下来。动了心的墨定贤还真的就去将合同签了下来。在开始的时候，沈老板还真的拿出钱来投资的，但只也是几十万。到了后来，就直接借口流动资金没有到位，要墨定贤也投入，等他资金到位了，他再把钱还给墨定贤。
　　而这个时候，墨定贤已经骑虎难下了，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将公司的土地和房产进行抵押贷款了三百万人民币。项目才得已继续。只是，有一天，墨定贤却发现，项目的开发商、沈老板这些人，一下子全找不到。
　　墨定贤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在项目成立初期，墨定贤给了开发商五十万的项目保证金。之后，又联系了建筑商、配件生产企业。前前后后投进去了八、九百万的资金。现在全跑了。墨定贤怎么能不晕？
　　项目停了，但欠建筑商的款项还是要支付的。本身公司的职工工资要发的。但，墨定贤的全部资金已经全部用于项目的开发了。公司发不出工资，职工不愿意工作。生产一停，就意味着公司的唯一的一个资金来源也断了。
　　就这样，墨定贤被这个项目给拖死了。项目是好的，但是，需要太多的资金才能救活。而墨定贤能借的都已经借过了。所以，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很差的地步。走得过去，那么前途无限；走不过，就会身背巨债。
　　虽然墨定贤的公司是有限责任公司，但，还有许多的债是以墨定贤的个人名义借的。所以，不得不还的。
　　墨子妍听着父亲的讲述，心底的那种酸楚一点一点浮现。以前总是认为家里有钱，花钱的时候并不考虑是否应当花。没钱了一个电话打回来，父母亲就会将钱打到卡里。
　　后来，自以为翅膀硬了，长大了的墨子妍在生行了几个月的独立生活后，才知道赚钱是那么不容易的事情。父亲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所以，可以体会父亲的难处。当一个人处于人生的巅峰时，只会有人来锦上添花。很少有人会雪中送炭。
　　“爸，明天我跟你去上班吧。”墨子妍不再问父亲有关公司的事情了。暗暗下决心，一定要与父亲齐心，看能不能把公司救回来。
　　“嗯，那你明天早点起，跟我的车子走吧。”墨定贤将手中的苹果大口大口的啃完。
　　“好，我明天一定早早的就起来。”
　　一家人，将一切事情都放在桌面上请清楚后，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围绕着他们。当天晚上，一家人睡得特别的香。一直放在心上的心事，全讲开了，真舒服！

作者有话说

　　期待有人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