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风闻》心上浮金

3、第三章

　　眼前是一片长长的走廊，云佩兰的视野忽上忽下，忽上忽下，好像整个人是蹦着走路的。她心里一惊，试图控制一下，晃动幅度过大的视野有着稍微的缓和，却不明显。
　　哦，我在做梦。云佩兰明白了，揪着自己脸颊边垂下来的小辫子，放任自己飞一般向前。
　　她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眼前一片白光，直照地人害怕地蜷缩起小身子。
　　再次睁眼，就到了西湖。
　　应该就是西湖，只不过倾斜一点，暗沉沉地，像恐怖片。
　　她不想探索下去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向岸边，有人推着似的往水里囊。
　　啊啊啊啊啊，她害怕地大叫，被水捂住口鼻绝望地挣扎扑腾，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在唤她：
　　小云，小云。
　　她又能站起来了，回身一看，是一个身穿清朝大袖的女人，正朝她温婉地笑着。

　　——小云，小云……
　　梦里的女人没来由地很熟悉，云佩兰不怕了，向她走去想辨认出这是现实里哪一位明星。她已经认定了是紫薇，对方圆圆的小脸却像极了林芳兵！
　　思考着，她便失去了意识。
　　……
　　一夜分娩，方恒望着床上老婆的脸，觉得她脸上一点也不油的，汗水擦净后是虚弱的白，以往盛气凌人的艳红嘴唇变成淡粉，无端端像要离他而去似的。
　　他心里着急，只能捏一捏对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头低下去吻在手背，害怕拽住手臂惹得新妈妈肚子痛。
　　“……你干什么呢。”有人“嘶”了一声，慢悠悠地抓了个现行。
　　方恒瞪大眼睛抬起头，手还连在一块呢。
　　“老婆，老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妈正在门口呢，我现在就叫医生。”
　　方恒站起来想跺跺脚，疾走到病床头就按响了铃。
　　云佩兰的妈妈听到动静立马就进来了，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一大把年纪小心翼翼地蹲在病床边牵过女儿的手。
　　“乖侬，我的侬侬哦，肚子疼不疼啊，我的侬啊受苦了哦。”
　　云佩兰扯出一个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老婆你看，这是我们的女儿。”方恒从手机里找到女儿的图片，几乎怼到云佩兰的面前展示，这时候也顾不上伤眼不伤眼了，云佩兰稍微压了压下巴，聚精会神地看起了相册里面的孩子。
　　里面不仅有刚出生被抱在护士怀里的，红红小小像经历了一场战斗，还有穿上干净的婴儿服皱着小脸哇哇地哭，小嘴一憋一憋地拼命喝牛奶，表情严肃地攥着奶奶的手指头不松。
　　云佩兰看着看着，表情放松就想哭。
　　“哎呀呀可不能哭，可不能哭。”云妈妈慌不着的就用大手在闺女脸上呼啦几下，揉面似的把泪和了回去。
　　“姑爷快走，别招我们侬侬。”自从女儿大龄出嫁，她对姑爷是没话说的十分亲切，然而这次也虎起脸赶方恒。
　　方恒被赶了了两下也不走，正好医生来了，接生的是妇产科主任，和云佩兰是老搭档了。他戴着金丝边眼镜温声关怀了两句，又说了说孩子很健康，最后叮嘱道：
　　云护士长，阿姨，姐夫，你们都知道吧，坐月子尤其要注重休息和营养，另外不要逗产妇怄气，眼睛，少看手机和电视！这几个月多顺着些，无聊的时候吃吃水果啊，唠唠家常，都可以。
　　一大堆嘱咐的话，都明白，但也是个心意。云佩兰半身不遂地躺在病床上看自己被家人和同事关心着，只觉得身上懒洋洋，心里熨帖。
　　“……另外，这闺女的皮下腺体发育地，额，有些异常。目前看不出来好坏，云主任我先知会你一声，你好有个数。”

作者有话说

　　啦啦啦，闻闻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