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婚·被迫“□□”》枝桠小捡

13、第 13 章

　　第二天她约了秦航，明明说要见一面的妈妈却不来，电话也打不通。
　　“......我妈大概不来了。应该是急事缠身了，她不会轻易放人鸽子的。”周娉神情抱歉的与做她对面的秦航解解释。
　　印象中，妈妈是一个极守时间观念，重承诺的人。
　　“没事。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即使你妈妈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不敢奢求太多。”秦航微笑，身体放松的后仰倚在靠背上。
　　“好吧。”
　　周娉展露笑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这一刻化作甘甜，她丝毫不觉这是一杯浓郁的黑咖啡。
　　秦航不语，眼睛随意一瞥，从他的这个视角正好可以见到打开店面进来的所有顾客。
　　他瞥见一个熟人悠哉悠哉的推门进来，脸色变化很快，对面的周娉不曾注意。
　　周娉困惑的看着他起身欲要离开，赶紧问道:“你要走了吗？”
　　“对啊，今天店里搞活动呢。你回家的时候随便去一趟店吧，我给你留了蛋糕。”他说完就转身离开，背影有些匆忙。
　　周娉努了努唇，戚戚然。自言自语:“希望不是一心只有工作的人。”
　　“娉娉？”
　　熟悉的叫声惊到了她，扭头向声源看去，是她的婆婆。
　　秦航前脚刚走，后脚婆婆就出现了，周娉慌张的猜测着婆婆是否看见了他。
　　“妈妈。”她强制自己镇定。
　　但岳母一出声就打破了她的故作从容，“刚刚那个人是秦航吗？”
　　岳母，即秦澄面上带着几分怪色，似乎心有顾虑，她蹙眉问道。
　　“啊？”
　　周娉讶然，她居然在婆婆的语气里听出了紧张。

　　周娉脑子里转不过弯，心里更是震惊，婆婆居然认识秦航？
　　不过，转念一想，婆婆姓秦，隐约记得也是邻市秦家的人。
　　有了这层猜想，她一下子释然，“是他。”
　　“娉娉，你，你认不出他是谁吗？”秦澄在她对面坐下，眼睛紧张兮兮的盯住她。
　　周娉看她脸色严肃，对她的问题一头雾水。
　　却突然意识到事态正向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
　　“我，我是有点脸盲。难道他是我应该认识的熟人？”她话一说完。
　　对面婆婆的眼神稍变，连忙否认:“没，不是你认识的。是我弄错了。”
　　婆婆反常的言行，在周娉心里种下了疑惑的种子，同时一股诡异感正慢慢的生根发芽。

　　“娉娉啊，你是来喝下午茶的吧？一会你跟我回本家吧。我叫上池越，老头子的时间也空下来了，我们偶尔也应该聚一聚。”
　　秦澄神情很快恢复平时淡淡的亲切，热络的提出饭局。
　　“好的。”周娉心不在焉的点头答应，微凉的十指握紧暖和的咖啡杯壁。
　　答应之后才想起秦航留下的话，她赶忙改口:“啊，我订了蛋糕，我一会去拿，然后跟池越一起过去就行。妈，阿倪应该还在本家吧。”
　　“是啊，还在睡午觉呢。趁着这会功夫，出来喝个下午茶。我再一下就要回去了，阿倪该醒了。”秦澄提及孙子，眉眼都是疼爱的笑意，眼角都岁月痕迹偷偷显露了出来。
　　她叫来服务员，点了杯蓝山，谆谆的引着话题:“娉娉，你嫁给池越有三年了吧。”
　　“是的。”
　　周娉不明所以的点头。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与池越结婚吗？”秦澄问道。
　　“是我爸妈这样安排，我就这样听从了。”周娉诚实的说，等待婆婆的下文，她知道或许婆婆是想借今日的偶遇与她谈谈。
　　“池越是我们的独子，一直都想给他物色一个好女孩作妻子，可上流圈的名媛势利心或多或少总是有的，岳周两家确实没有交集，但你的舅舅是政坛的高官，与我们有些关系，托了你舅舅的福，池越才娶得你这个书香门第的闺秀。”秦澄徐徐道来，“
　　我知道，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即使长久也貌合神离。你与池越素不相识，就被一纸婚约绑在一起，你可能会不愿不解不甘。我知道池越这个人，不解风情，藏得太深，让你无从下手。”
　　秦澄的咖啡来了，她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才接着说:
　　“但是，如果你愿意花些心思去多了解一下，你会发现，他几乎什么都摆在你面前了。”
　　她的这一番话，让周娉感觉她似乎发觉了什么，又似乎只是心血来潮的提起。
　　“.....嗯。”周娉别过眼睛，避开与婆婆的对视，双颊逐渐升温好像变烫了。
　　“我儿子的性格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沉默寡言，他啊，有趣得很。”秦澄神神秘秘的对她笑了笑。
　　周娉表面点头，实则不然，她不接受这番词措，三年相处下来，他无趣才是真的。
　　一顿丰盛又安详的晚饭过后，周娉与阿倪没有着急回自己家，岳池越也随了母子俩，阿倪留恋院子里的秋千与喷水池。
　　周娉陪着儿子在庭院里，不是那种不亦乐乎的玩乐，气氛安安静静，阿倪是不可能像其他孩子那样大嚷大叫的，哪怕玩得很欢的时候。
　　岳池越则站立在二楼阳台上，惬意的享受晚间清风。
　　“喂，儿子。”
　　秦澄拍了拍岳池越的肩膀，从背后绕到他的旁边，把手里那杯刚刚熬好的安胎中药递给他。
　　“你下午跟娉娉是在干什么？”她问。
　　“妈看到了啊？”岳池越大方的接话，“我在追她，看不出来吗？”
　　“是。‘秦航’跟娉娉热络的样子我想忽视都难。秦航是你表弟，这你没跟她说过是不是？可惜你这张脸点了颗痣她就认不出了。娉娉脸盲我知道你也知道，相媳妇那天亲家母直面解释过的。”秦澄的口吻不咸不淡，眼神不赞同的瞟着儿子。
　　“干嘛这样玩娉娉？小心她气你，飞了你。”
　　岳池越闻言，眸色转深，从善如流的回应:
　　“结婚那时起，我就把她了解透彻。可她不知道我的过去，不知道秦航的存在，不知道我是怎么样。这不公平。”
　　“我想她喜欢我。”他说，“与其让她飞到别人那，不如绕个圈回到我身边。”
　　“可你也不该用秦航的身份.....”秦澄欲出又止，小心的观察岳池越的脸色。
　　岳池越没有回话，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哥！....救救我！我不想死....”
　　小男孩溺水时发出的呼救声又一次萦绕在他的耳畔。
　　噩梦一样的回忆宛如一块巨石，每次忆起都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都快二十年了，小航的死，你还是没有放下吗？你救不了，不是你的错。”
　　“....妈，我没有一刻能放下小航，所以才扮着小航的样子，替他活着。我无意借了小航的身份追妻，如果小航还活着，现在他该有个贤良可爱的妻子了，也会有追爱的体验....”
　　秦澄劝不了他只得作罢，儿子这样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一切都是心结。
　　在商场上，岳池越可以说是强悍至极，但在一些感情方面，他的心里承受能力脆弱，几乎不堪一击。产后抑郁如是，幼年时交情深厚的表弟在他眼底下溺水身亡所受的刺激更是，令他走不出阴霾。
　　“时候不早了。你快喝了药，带他们回去吧。”秦澄最后一次带有深意的拍拍他的肩，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