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社》风*格

6、意外，意外？（中）

　　推开窗子，吐出一夜积压的浊气。锐霖舒服的吸着清澈晨风。依旧在赖床的锐覃，感觉到了凉气，缩了缩脖子。一点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们第一节不是自修吗？起来吧。”锐霖一边更换衣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自修不去没关系~~”锐覃打着哈欠，眯着眼盯着锐霖优美的锁骨。

　　锐霖无语的一挑眉，“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刚开学你就翘课？”

　　“开玩笑的不是我，是那群老帮菜。刚开学就自修。”

　　“反正你们艺术系，对理论课程都不重视的。”锐霖放下毛巾，随手拨弄着利落的短发。“我第一节是国际金融。厨房有面包牛奶，你起来自己吃吧。”

　　“等会。我起。我起还不行嘛。”丢开被子，锐覃一跃跳下床。顺势搂住转身要走的锐霖。“一大早上就这么诱人的走来走去，心肝，你想让我爆血管啊。”

　　锐霖挡开凑过来索吻的锐覃。“诱你个头，赶紧洗漱去。”

　　锐覃夸张的大吼，“你……嫌弃我……呜呜呜”顺带伏在锐霖肩头，假哭了几声。

　　锐霖无语的推开锐覃，“再胡闹，我就把你丢楼下去。”

　　“啊~~不但嫌弃，还要谋杀……”不等锐覃吼出亲夫俩字，开敞的衬衫就被锐霖扯住了领口。

　　“迟到是可耻的，请您让小的护送~~”迅速的在锐霖板起来的俊颜上香了一口。锐覃一溜烟冲进浴室。

　　说护送，还真是护送。把锐霖送到上课的阶梯教室。便重新挂上懒洋洋的神情，慢步走出理科楼。打算先去看看活动室的装修进度，然后找个地方补上一觉。

　　“我知道昨天的花盆是你丢的，我不介意……”

　　花盆？锐覃闻声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站在楼角，似乎正在争吵。锐覃好奇心大起。避身在文科楼的一侧。仔细的听着。

　　另一侧的二人吵的混让忘我，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只耳朵。

　　“小希，你已经不小了。好容易考上这么好的大学，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呢。”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我警告你，别在想个跟踪狂一样缠着我。不然下次就不是花盆这么简单了。”很年轻的声音，似乎很气愤。

　　“小希……”男人似乎还要说什么，随着远去的脚步声。止住了。

　　锐覃探头一望，只剩下一个西装整齐的中年男人。很是沮丧的还站在原处。

　　“请问……”锐覃神情自然的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先是一惊，对上锐覃人畜无害的表情。又放松了下来。“有事吗？”

　　“不好意思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你……”男人想要发作，但不知为何有将情绪收了起来。“一点小误会。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不等男人抬脚，锐覃便开口。“故意伤害，好像罪名不轻呦。”

　　男人一把抓住锐覃的领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勒索？”

　　锐覃扑哧一笑，“看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上班族，勒索你？你是高看了自己呢，还是小瞧了我？”

　　男人不甘心的放开锐覃，“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啊，我早饭好像吃少了……”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男人低着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去餐厅吧，现在不是用餐时间没什么人。”锐覃双手插兜，用下巴点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学园餐厅。

　　男人点头，先一步走了过去。

　　“你不打算逃跑吗？”锐覃慢条斯理的跟在男人身后。

　　锐覃说话声音不小，男人像是没听到一般。一直低着头走着。“上二楼。”男人还是没说话，不过脚步已经转至楼梯。

　　早餐刚过，餐厅一楼稀稀拉拉还有几个人。二楼整个空空的。

　　男人回头望向锐覃，“好像没东西吃，要不要……”

　　“坐吧。”锐覃继续走了几步，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男人看锐覃好像没有真要吃东西的意思，虽然心中疑惑，但也只好跟过去坐了下来。

　　“我没有勒索你们的意思，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锐覃先表明态度，“不过丢花盆这个事情，我朋友看到了。他有要查的意思。”

　　“这……你朋友是什么意思？”男人为难的看着锐覃。

　　“好奇。”锐覃实话实说，更准确的说法，是锐霖比较好奇。

　　男人又沉默了起来。

　　“能看出来，你跟那个叫小希的关系非凡。不管他对你态度如何，你似乎很在乎他。”

　　不等男人疑问的开口，锐覃直接回答道：“你跟着我来餐厅，甚至有接受勒索的觉悟。无非就是不想我将丢花盆的事情说出去。你是想保护他。对吗？”

　　男人点头，“但是小希，很讨厌我……”

　　“你们的关系是？”

　　“我是他父亲的好友。”男人说话的时候，悲伤在眼睛里一闪而过。坐在对面的锐覃，自然是轻易的捕捉到了。

　　“我叫严锐覃。还没请教？”

　　“李辕衡。正向你说的，我是个普通上班族。”

　　“既然你是那个小希，父亲的朋友。他为何对你态度那么恶劣。”这是好听的说法，为了谈话可以继续。锐覃没有挑明说那个小希有点处心积虑要杀他的意思。

　　“有些很复杂的原因……”李辕衡只想快点结束谈话，没有深谈的意思。

　　“哦？小希这样对你，他父亲？”总不会父子俩都想杀他吧，锐覃心说。

　　“墨汐……不，小希的父亲过世了。”

　　“难怪。你知道小希为何对你……”

　　不等锐覃说完，李辕衡便点头。“他恨我。”

　　他？是小希？还是小希的父亲？“他为什么恨你？”锐覃不急着细问，打算先顺着李辕衡的话，听听看。

　　又是沉默，锐覃有些不耐烦。人还没死，不过是丢个花盆。实话说对于事件要求很高的锐覃来说，兴趣仅止于锐霖感兴趣。

　　“你这样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只会让我更好奇，更想刨根求源”

　　李辕衡深深叹了口气，“好，我说。但是请你答应我……”

　　“放心吧，我还不是那种，喜欢损人不利己的人。”

　　李辕衡犹豫着开口，“我跟墨汐，是大学同学……我们是恋人……”

　　恋人？“原来如此。”锐覃似乎明白了一些。“小希知道了你们的这层关系，所以恨你？这有点说不通吧。”同性恋确实很难被世人接受，可是一方已经结婚生子，一切总该都是过去了吧。

　　“不只是这些，墨汐是在跟我偷偷约会的时候，发生车祸……”

　　“那当时你？”锐覃心里有个猜测。

　　“我也在车上……”一提起墨汐，李辕衡的声音就会缠上哀伤的味道。

　　锐覃能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似乎对于那个叫墨汐的男人，也很是痴情。锐覃没追问，只是静静的等着李辕衡平复心情。

　　“当时，墨汐马上就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一起的同学。我们见面只是因为我不甘心就这样分手。想说服墨汐继续跟我交往，哪怕只是偷偷的。”李辕衡顿了一下，“只是墨汐性格很认真，他既然选择了婚姻。便决定要负责到底……”

　　“车祸很突然，我们开车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的路上发现刹车失灵……墨汐……墨汐就在我身边……他最后断断续续的说着，对不起……”

　　“我虽然没有死，但是受了很重的伤。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等我出院以后，这才明白。墨汐口中的对不起的含义。”

　　“纤儿已经快要临盆……”虽然李辕衡说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锐覃还是听明白了。

　　跟锐覃的猜测差不多，李辕衡跟小希父亲的死有关。加上他们又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小希将父亲的死归咎在李辕衡身上，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恨和恨到去杀人。还是有差别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锐覃总觉得好像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

　　“后来，我就一直默默的帮助纤儿。小希生下来以后没多久，纤儿为了小希能正常的成长，便跟我们大学另外的一个同学结合。”

　　“言柏是跟前妻离异，对纤儿照顾有加。纤儿他们结合以后一直过的很幸福。两年前，纤儿胃癌病故。言柏依然像照顾亲生儿子一样照顾小希……”

　　“李先生，我觉得这个事情上，好像从一开始就有问题。”

　　李辕衡还没从过去的悲伤中缓和，被锐覃这么突然一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有些呆滞的看着锐覃。

　　“其一，你们当年的车祸。真相到底如何。”车子既然上山的时候好好的，那么下山的时候刹车突然失灵的几率应该还是很低的。除非……

　　“其二，墨汐过世的时候，小希并没有出生。他后来是如何知道当年的车祸，又是如何知道你们的关系？”

　　“其三，就算车祸起因在你，就算你跟墨汐有着特殊关系。那毕竟也是20多年前的事，就算恨。至于恨到要杀了你？”

　　“这……”李辕衡语塞，多年的罪恶感不光是让他单身至今无法忘怀。强烈的罪恶感也蒙蔽了他理智的眼睛。

　　“丢花盆应该不是第一次吧，我相信之前应该……”

　　李辕衡点头，“自从纤儿葬礼之后，我的身边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事。起初我以为只是意外，或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直到半年前……”

　　“事到如今，你是如何打算的？”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吧，一旦有一天……

　　李辕衡再次陷入沉默。罪恶感已经把这个中年男人压的喘不过气。小希越是如此，李辕衡的罪恶感越是深。

　　“这样说吧，李先生。你觉得墨汐在天有灵，是希望看到你被伤害呢？还是希望看到小希成为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