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日》在下姓C

5、第 5 章

　　“白雾川，你的云会下雪吗？”陆文天问。
　　“下雪？”白雾川愣了愣，看了眼手中的蛋糕后随即反应过来:“确实会的，好像只要我吃甜品，它就会下雪。”
　　“这么神奇？”陆文天说着，将自己的手转向上方的云朵，把它往边上移了些许。
　　“不过，你的头发都湿了。”
　　“没事，应该没什么影响。”白雾川道，“快吃蛋糕吧。”
　　接下来谁都没说话，蛋糕很快就吃完了。
　　白雾川取出袋子里的另一块蛋糕:“这里还有，要吃吗？”
　　“你不吃吗？”
　　“我们可以一起吃，一人一半。”
　　这家店做的蛋糕味道都很不错，陆文天心满意足地用纸巾擦了擦嘴。
　　“对了，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呢。”陆文天说，“要不把我的给你吧。”
　　“有班级群的，到时候我在从班群里找你就好了。”
　　“也是呢。”
　　只不过，白雾川的手机在开学前因为掉水里被送进店里维修了，而母亲即使在周末也很忙，所以他只能先辛苦辛苦，坐公交车去店里拿手机。
　　公交车里开着空调，有点闷，白雾川挤上车，站了一会儿，那种窒息的感觉慢慢笼罩上来。
　　车里大多是学生，很多都是顺路一起回家的，说话声此起彼伏，车里十分热闹。
　　广播放的歌有些年头了，有几首歌白雾川能稍稍回忆起来是小时候听过的。
　　白雾川平时在学校都把校服穿得规规矩矩，扣子都是一颗也不落下好好系上，但现在，白雾川把校服最上面的扣子解开，希望能以此稍微舒服点。
　　没有手机，周围也没有认识的人聊天，白雾川就开始放空自己，开始想事情。
　　第一个想到的是……陆文天。
　　“？”白雾川自己都微微惊了一下。
　　这下子，白雾川在想着陆文天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他画画的样子，他的笑脸，还有刚才吃蛋糕的模样……
　　开学典礼，早上没睡醒的模样，那个时时刻刻都在发光的，只有他和陆文天自己能够看见的小太阳……
　　啊，对了，刚才吃蛋糕的时候，陆文天摸了自己的头，自己好像笑了，还有……
　　这车还没开几站，白雾川就已经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头脑风暴。
　　将这一周的所有总结在一起，白雾川觉得，自己是喜欢上陆文天了。
　　喜欢的话绝不是刚才才喜欢，应该是更早之前，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
　　也许是觉得他没睡醒的样子软绵绵开始，或者是觉得他可爱开始，又或者……开学第一天就已经……
　　这么说来……算是一见钟情吗？
　　先不管是不是，反正是喜欢上了。
　　白雾川抓着扶手的那只手瞬间收紧，开着玻璃反射的脸红的自己，他用另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公交车的空调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啊，还是很热……
　　总算下车了，白雾川大口呼吸。这时候太阳落山，热气散去了些，迎面而来的风已有些凉了。
　　似乎把白雾川脸上的热度也吹散了一点。
　　他从店里拿回手机，从包里取出充电宝和电线。
　　以防万一，开学那天他就把这些放包里了。
　　手机重新运作起来，白雾川打开微信找到班群，寻找陆文天。
　　陆文天的头像是一个Q版小人，白雾川这么一看，感觉这个Q版小人就是陆文天自己。
　　特别是发型，简直一模一样。
　　嗯，很可爱。
　　白雾川是踩着夕阳的尾巴回家的。
　　门口多了一双鞋，是母亲的鞋。没想到，母亲居然提早回来了。
　　话说上一次提早回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刚换好鞋，母亲的大嗓门就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儿子，回来啦？”
　　“是！”白雾川大声回应着，踩着自己的蓝色拖鞋走向声音的来源。
　　母亲正忙着洗菜，听见脚步声，她只是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就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
　　“怎么样，新学校还适应吗？环境怎么样？有没有交新朋友……”
　　一连串的问题白雾川有些为难，又是开口又是闭口，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妈，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白雾川走到母亲身边，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母亲手里的菜。
　　“妈，今晚我来做饭吧，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好了我叫你。”
　　“你刚回来，还是我来吧……”
　　“好啦，就我来吧。”白雾川把菜放进篮子里，擦了擦手轻轻将母亲推出门外。
　　云朵也贴着母亲的后背发力，虽然母亲并不会感觉到。
　　这个年纪的少年已经比母亲高上许多，母亲回头看了眼白雾川，竟有一瞬间的恍神。
　　“那行，小心切菜的时候不要切到手，还有……”
　　尽管这些东西白雾川都烂熟于心，但白雾川并没有打断，也没有不耐烦。
　　听母亲唠叨完，白雾川道:“嗯，我知道了。”
　　陆文天乘上电梯，到了他摁的楼层后，他走出去来到家门前。
　　钥匙在孔里一转，“咔擦”一声，门开了。
　　家里没开灯，应该是没人在家。
　　一张纸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今晚我们会很晚回家，你们俩晚上自己点外卖解决一下吧。
　　陆文天把纸条放下，开了客厅的灯之后便走向房间。
　　床很软，书包一丢上去还上下弹了几下。
　　学校不让带手机，陆文天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然后抱着床头放着的很大的萝卜玩偶划动手机屏幕。
　　“白雾川的好友申请……”陆文天自言自语着点开消息，通过申请。
　　他点开白雾川的朋友圈，更新的频率不好，每一条中间至少都隔了好几个月。
　　最近的一条是暑假里发的，仅仅只有“转学了”三个字。
　　白雾川的头像是一朵普普通通的白色的云。
　　不过和白雾川身边的那朵还是不太一样。
　　而此时，班级群的消息肉眼可见地增加，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陆文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进去。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群里都在讨论这学期校草校花评选的事。
　　“你们看排名，白雾川位居前三，赶紧去投！”一男生道。
　　看白雾川的长相，陆文天对此并不奇怪。
　　“高三的秦寂年都蝉联两年的校草了，能行吗？”一女生道。
　　“一定可以的。”
　　“……”
　　白雾川都前三了，那不得赶紧去投一票。
　　陆文天直接退出找到贴吧，一直以来他都没参加过投票，还得花时间研究研究。
　　“找到了！”陆文天投票也是毫不犹豫。
　　往下翻翻排名，前五竟还有自己的名字。
　　“我去，连我都能上榜了吗，真是稀奇……”
　　显然，这位同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外貌的优越性。
　　回到班群，讨论依旧如火如荼，班里的同学都对投票相当积极。
　　十分钟后，陆文天重新去看校草排名，白雾川已经第二了。
　　“都第二了，这么快，可惜一人只有一票啊……”
　　下面的帖子跟白雾川有关的还真不少，所在的班级，还有在篮球场打球的照片，各种各样，不过，很多人只是看外貌，都觉得白雾川挺高冷，不太好相处。
　　这样的第一印象也包括陆文天自己，但深入交往后却也发现白雾川并不是这样的人。
　　笑起来的时候很温和，平易近人，性格其实蛮好的。
　　真正不太好相处的那种疏离感，也只有之前替秦简解围的时候有。
　　不过，这换谁都一样吧。
　　继续翻帖子，也有很多和秦寂年有关的。
　　学生会长秦寂年，据说成绩很好，至于长相，开学典礼都见过，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模样。
　　陆文天并不了解，继续看回复的时候，有一条非常突兀。
　　“学生会长只是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并不是这样，大多时候很疯狂，真实性格比看起来更外向。”
　　估计是秦寂年的同班同学吧。
　　事实证明，陆文天想错了，一看名字，“林似”两个大字撞进眼睛里。
　　也是，学生会的嘛，自然也是了解学生会长的。
　　话说，林似的账号竟然是用真名的嘛，之前不怎么逛，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白雾川看过贴吧没有，也告诉他一声吧。
　　白雾川做好晚饭，正和母亲分享着这一周在学校的生活。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陆文天发来的消息。
　　“这是校草的排名，你第二。”
　　“学校居然还有这种排名吗？”
　　“你不知道？班群里聊得正欢呢。”
　　“我开了免打扰。”
　　陆文天的截图很全，至少能看前十来名都是谁，但一列名字里，白雾川甚至都没怎么注意自己的名字，而是直接看向陆文天的名字。
　　陆文天:“你等一下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就是第一了。只可惜一人只有一票，不然可以给你多投几票了。”
　　白雾川:“那投票怎么投？”
　　陆文天:“这个投票不能给自己投的。”
　　白雾川继续单手打字，竟没有意识到自己笑得很开心。
　　云朵在他身后一点点散开，然后默默地变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不是，我是要投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