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林预谋

10、K、L和同学们

　　学校举行趣味运动会，比赛项目进行两天。

　　两人三足。
　　自由组队，高中全年级比赛，班级人数不限，有意即可。
　　男女分开比，一轮“15”只脚，抽签分组依次进行，每轮取最快的“3”只脚接着比，直至比出最快的男女两组搭档。
　　趣味规则变通，一组搭档只要有三只脚（绑在一起的算两脚）落地即可，姿势不论。
　　为了给同学们更大发挥空间，设置比赛路程为150米，且赛道是集思广益后师生们“别出心裁”（别有用心）亲手搭造的，设有障碍，弯道和未知项等，比赛中揭晓。
　　赛道设计主负责人在校报发言：“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保障参赛同学们的乐趣和观看同学的观感，力求载入校史！”

　　于是神奇的画面出现了。

　　出发线处，有人公主抱着搭档，有人背着搭档，有人面对面相拥，有人正常地勾肩搭背，有人更正常地胳膊挽着胳膊。
　　有的组合钻了规则的空子。
　　一人趴在滑板上，搭档坐在他身上，四只脚奋力往前滑。有人搞来了超市购物车，拆了三面进行改装，于是坐在车上的人腿可以放下来绑着的脚可以落地，两人相对，一人推着车，一人做在车板上。

　　接着更奇妙的结果发生了。

　　公主抱的那组男生不幸刚迈开步就不小心被草坪绊了下，平地摔重出江湖，男生被抱的那条腿出于怕摔的念头使劲儿往下压想放下来，而抱人的那位怕摔了搭档使劲儿往上抬想稳住平衡，结果臂力败于腿力，两人齐齐前扑着地。
　　主持人双手合十，念了句：“好运常伴。”
　　幸好，摔得轻，无大碍。带着两身草渣渣，再战！

　　K背着L，L绑着的那条腿垂下，另一条腿夹着K的腰腹。两人合作默契，跑过弯道，到长滑板前，L从K背上下来，两人助跑，一鼓作气冲上3米的滑板，又出溜下来，换L背着K。
　　主持人稍稍提高了音量：“少年人的蓬勃朝气啊，总是容易感染人们为他们欢呼喝彩！“年轻真好，真好年轻！【1】””

　　面对面抱着的那组女生，协调倒还好，就是半途气力不支，气喘如牛，观众贴心地扔了一包纸巾。

　　场地中有一些地点，不论什么姿势，搭档们必须按照立在旁边的牌子上规定的那样，穿过障碍。

　　推购物车的那组前期速度非常之快，惹起众愤。赛道上各种围追堵截，拖拉硬拽。K和L径直坐到了车板上，四条腿一蹬一蹬划着水，三人挤作一团，推也推不下去。
　　好不容易到一处，同组两人必须同时踩过木桩子。众组纷纷散开，弃了购物车。
　　这就……好看了。
　　那两人合力举着车，在木桩子上摇摇欲坠，举步难行，被人反超。两人后来为了稳当，索性半弓下腰再半蹲着，脚和空余的手并用，扶着木桩子往前跨。
　　主持人双手合十，念了句：“好运常伴。”然后缓缓地说：“我已经长久地对你抱持偏见（钻了规则漏洞，使用道具车），所以再不能公平地给予我的热情。”说完转向了其他组解说。

　　滑滑板的那组在长滑板前遇到了阻碍。
　　主持人举着话筒说：“这是人生路上不可避免的绊脚石，终会来到，无论此时你正欣喜还是悲伤。”语罢，双手合十，念道：“好运常伴。”
　　两人蹬地，在长3米的斜滑板上骑着自己的小板板，无奈总是出溜下来，上手都止不住下滑之势。
　　观众抱肚埋首，双肩耸动，歪斜倒地，蹬腿翻滚。

　　相挽前进的那组女生，步履平常，面色从容，淡定自若地超过一组组搭档，稳步朝着终点靠近，最终取得第二名。
　　主持人赞赏：“最平常，最难得。”
　　据赛后采访，两女生常相邀逛街，比赛时就是拿出了逛街的气场，迈步笑看众生，同时品评一番。
　　啊，女生的友谊。

　　临近终点，L突然急停，晃了晃，让K下来，然后一把抱起K，冲过终点线，马上就要踩到垫子时，把K一抛。没想到，K机智一抬脚，L被绑带拖拽了下来，两人齐齐摔在垫子上，弹了下。
　　主持人冒头：“冠军的庆祝方式总是与常人不同，让我们祝贺K、L两位同学！啊，这男人的友情！”
　　“该死的奇怪！”观众内心欢呼。

作者有话说

　　【1】汪国真《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