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豪门少爷（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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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陆择林和林绝厌一起窝在沙发上跨年，当电视里传来综艺节目主持人的倒数声时，窗外漆黑的夜空被几朵绚烂短暂的烟火照亮。
十二点刚过，睡意迷蒙的林绝厌感到耳朵边一阵濡湿，熟悉的气味包裹着他，懒懒的，不想动弹。
陆择林低哑的嗓音如同引诱夏娃偷吃苹果的毒蛇，一点点蚕食着林绝厌的神志。
“宝宝，生日快乐。”
这个世界的“林绝厌”生日是新年的第一天，跟林绝厌一样。
身体忽的腾空而起，林绝厌惊醒了。
“醒了？”陆择林挑眉。
“嗯。”林绝厌仰头略显无辜地望着他，“睡不着了。”
“那要不要做点其他的事？”
至于这个其他事，两人心知肚明。
衣帽间内那些被林绝厌称为“迟早会用上”的东西被放在床头，陆择林随手拿过一个，用嘴撕开，侧首时露出线条优美的侧颈，林绝厌盯着他喉结看了很久，缓缓凑过去，响亮地亲在那一处。
陆择林眼中浮现出暗光。
林绝厌就跟猫一样拱了拱他的手心，伸出舌头舔了舔，而后勾唇：“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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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林绝厌头还有点痛，嗓子跟废了似的，他都怀疑自己开口说话会冒烟。
自闭许久的0101在今天早上来了活力：[you see you。]
[……找打？]
[我的亲亲绝厌变了。]
[滚。]
[155551。]
林绝厌被吵得头更疼了，[有事说事。]
0101说：[我感觉很快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不知道绝厌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林绝厌没说话。
其实在整治完卫家之后，他就有种预感，这几天的安逸闲适倒像是主系统的施舍。
正想着，陆择林手里拿着感冒药走进来，“你有点发烧，昨晚还是着凉了。”
林绝厌喝完感冒药，拽着陆择林的手不让他走。陆择林的手微凉，对发热的人来说，与冰块有着同样程度的吸引力。林绝厌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口中含糊道：“贴贴。”
陆择林俯身，把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林绝厌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呼噜声，哑着嗓子开口：“我们订婚吧。”
在相识的那个世界，他们是没有订婚的，毕竟他们明面上一个是陆家亲子，另一个是陆家养子。两人倒不在意闲言碎语，只是都舍不得让对方遭这份罪。
陆择林没想到，此前随口一说的玩笑话，竟让林绝厌当真了。
他喉咙发紧，心脏像被大手攥住，浑身都在兴奋的颤栗。花了大约三分钟让身体平静下来，陆择林说：“好，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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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两家继承人要订婚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但话题中心的两人丝毫不受影响，很快就到了订婚宴的日子。
这一天，没有邀请媒体，也没有众多各怀鬼胎的商业伙伴，只有陆林两家的长辈和关系比较近的朋友，林泉也应邀参加了，还推着奶奶出场。奶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能撑过年底这是谁也没想到的，林泉还抱有期望，说不定奶奶撑过年底，也能撑过一年、两年……很多年呢？
知道内情的人不忍心打破他的期望，林绝厌将人迎进去后，陪着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
因为宾客少，来得早，所以订婚宴很快就开始了，林绝厌站到陆择林旁边，抬眸冲他笑了笑。
今天他穿的黑西装，修身的小西装将他出挑的身形衬托得更加高挑、英挺，精心做过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精神十足。陆择林浑然不察自己目光中的贪婪，他一寸一寸的往下看，额头、眉毛、眼睛、鼻梁……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仿佛要把这个人的模样深深印刻在灵魂中。
陆择林在那个世界经历过一次衰老，但林绝厌无论过了多久，永远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交换过彩礼后，双方互送礼物，紧接着便是互相佩戴订婚戒指。
时间就在这一刻停驻。
林绝厌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四周应邀而来的宾客脸上笑容凝固，抬起的手定格在半空，成了一尊活灵活现的雕塑。
环顾四周，不仅是宾客，林老爷子、陆家亲戚、林泉、瞎眼奶奶……像有人按下了快门键，所有人的时间都被凝固在此时此刻。
在这莫名诡异的画面正中，陆择林目不斜视，郑重而庄严地给林绝厌戴上戒指，随后，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在此宣誓。”
“从今往后，我会永远爱你、护你、敬你。”
“我愿做你的囚徒，这颗心脏从此只为你搏动，它和我一样渴望你。”
莫名的震颤从心尖蔓延开来，酥酥麻麻的，仿佛有人吹开了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的朵朵涟漪都是快乐的体现。林绝厌眨眨眼，罕见的沉默了。
陆择林捏了下他的指骨，挑眉道：“是我说得还不够好？”
“不，”林绝厌说，“不是。”
他晃了晃神，眼睛里盛放的江南烟雨倏地落了下来。
陆择林懊丧的啧了一声，替他擦了擦眼角，动作轻柔克制，带着无限柔情。
“怎么哭了？”
陆择林很少见林绝厌哭，打架不哭，受伤也不哭，就连在床上，也只有被欺负得狠了才会掉几滴生理性的眼泪，像现在这样睁着眼睛闷声哭的情况，陆择林还是头一回见。
林绝厌擦干泪渍，捉住陆择林手腕，给他戴上戒指，无比庄重的起誓：“我和你渴望我一样渴望着你。现在，我是你的所有物了。”
话音落下，周围所有人和物啪的一声裂开，如同破碎的镜面，又像陆择林曾见到过的被格式化的崩坏世界。
最后，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以及世界中心的两个人。
好好的订婚宴转眼变成这个样子，两人的表情看上去倒很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两人抬头看去，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蓝色的面板，正在计算数值。
[计算结果如下——]
[成功帮助‘林绝厌’摆脱酒吧危机，+10分。]
[成功帮助‘林绝厌’摆脱酒店危机，+10分。]
[取得‘林绝厌’信任，+20分。]
[成功帮助‘林绝厌’摆平何家，+10分。]
[总分：50分。]
[结果评定：中下。]
[现在请考官打分。]
电子音刚落，林绝厌眼前就出现了一块与上方如出一辙的蓝色面板。
“你是考官？”陆择林面露惊愕。
林绝厌拿起虚拟的电子笔，扬唇一笑：“我也是刚刚才确定这件事的。”
他在新人表现栏处填了个60分，上方蓝色面板界面一变，打出了陆择林的最后成绩。
[系统评定与考官打分各占总分的百分之五十，所以，陆择林最后任务结算为55分，评定中下，不及格，还望再接再厉。]
林绝厌幽幽道：“每次有新人进来，就会搞这一套。考官会成为新人的任务目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感知新人有没有尽心尽力。通常来说，第一个世界不会太难，加上考官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硬绑定的，所以新人第一个世界的成绩一般都是优良，但后来有人反应这样搞对考官不公平，要求也给新人一点限制，我想，你前期应该发现世界线有问题了吧？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
找了，但没找到，前期所有危机林绝厌都能自己应对。
林绝厌这考官当得，完全不给考生活路。
但这事陆择林不打算说。
林绝厌又说：“进入小世界后，不要以自己的三观来揣摩任务目标，不论世界线给出的剧情如何，任务目标是好是坏，你的任务都是竭尽全力帮助ta，毕竟，这是你的工作，作为员工，首要素养就是尽责。不过任务目标是反派的情况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这时候，员工个人的三观和喜恶并不重要。”
陆择林：“明白了，林考官这是在帮我圈重点？”
林绝厌顿了顿，没接茬，“后面还有六个世界，我会用尽一切办法给你使绊子，现在贿赂考官还来得及。”
陆择林走近：“贿赂有用么？”
“没用。”
否则他也不会给陆择林打60分，“帮助任务目标是你的工作，完成新人考评是我的工作。”
说完，林绝厌也往前走了一步，两人本就靠得近，这一走，直接胸膛相贴，说话时胸腔的震颤传到另一个人那儿。
“虽然贿赂考官没用，但会让考官开心。所以，你要不要贿赂我？”
陆择林捏着人后颈，倾身吻了下去。
两人身后分别现出两个黑洞，陆择林深深地看了眼林绝厌背后那个，“你每次离开，都是通过这个黑洞么？”
“不是。基本上眼睛一闭、一睁，就穿了。”
“……”
陆择林目光晦涩，神情难辨：“那个时候，你——”
林绝厌贴了贴他的唇：“嘘。我先去那个世界铺好陷阱等你，不怕就来。”
林绝厌负手在后，慢慢后退，退至黑洞前，整个人的轮廓被一点点蚕食。
陆择林心想这体验真他妈折磨人。
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让林绝厌先走。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豪门少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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