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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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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先是敲门声,陆言贴着墙屏住呼吸,外面的声音停顿了两秒,紧接着是同刚才一样的拍门声。
门外的人疯狂的拍着门,越来越急促,力度很大,陆言不敢呼吸,他静静等待着那人的离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外面全然没了响动,陆言又等了一会,他慢慢的挪到门边,贴着门听了一下声音。
隔壁的钢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漆黑的夜色里没有一丝响动,他垂眼看了看门缝,原本遮挡着走廊灯光的黑影消失不见,陆言站起身,凑到门缝边,他透过门缝向外看。
对上了一只血红的眼。
猛地后退一步,他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汗毛不受控制的炸起,心底生出了一阵寒意。
门外的东西没走!
他一直趴在门上透过门缝看我!
这个认知让陆言深深地皱了皱眉,不等他反应,门又剧烈的响动起来,巨大的拍门声让整扇门颤动着,就在陆言以为门要被强行拍开的时候,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他凝神,听到了再次响起的钢琴声,琴声不同于方才的婉转悲伤,变得凌厉激昂起来。
门外的东西又开始四处走动,毫无章序的脚步声伴随着夜色,像一把名为恐慌的刀,扎在了所有玩家的心里。
次日
炙热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钻进来,照射着床上安然沉睡的人的眉眼,陆言被晃的蹩了蹩眉,睁开了眼。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天花板,我昨天怎么睡着了?
起身检查了一下门锁,昨天凌晨被拍的有些扭曲的保险如今恢复了原样,简单洗漱过后,陆言出了门。
他卡着早餐的时间点进入了大厅,刚一走过去,就听见一声带着哽咽与惊讶的
“你还活着?!”
陆言抬眼,看到了哭的一塌糊涂还带着浓重黑眼圈的沈姝,他走到了座位上,开口问
“我为什么会死?”
“不是。不,我听他们说昨晚…”她抖了一下“昨晚那个怪物在拍你的门…我们都以为,以为你……”
“以为我活不下来是么?”陆言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叉。
早餐就这样平安的度过,众人放下餐具,看向了前来的管家。
管家环视了一圈玩家,开口道
“诸位都是主人请来的侦探,除了三楼和二楼尽头的房间,其余地方,可以自行查看,还有六天时间,希望各位不要让伯爵大人失望。”
他行了一个礼“各位请便。”
等管家离开后,郝图道“今天上午都先逛逛古堡,寻找一下线索,熟悉地形,两两结伴,不要单独行动,等到午餐时交流一下。”
说完,他便和罗强出了门,陆言起身,刚准备出门,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他微微低头看向扶着眼镜的沈文柏。
沈文柏笑了一下“我能跟你一起么?”
陆言点了点头,他并不在意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不同于其他玩家,他们可以拼命通关游戏而获得寿命,陆言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对他来说,即使获得寿命,也不过是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折磨。
现在一对比,能进入游戏,能在游戏里健全健康,还能感受蓝天白云鲜花,好像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如果死了,就又得回到病房,感受自己身体一天天的衰落。
他摇摇头,这样未免也太过痛苦。
不如努力在这个世界存活。
沈文柏盯着陆言背后想要搭话的沈姝,纯黑的眼眸毫无情感,像是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把沈姝盯的僵在了原地。
他这才笑了一下,对着陆言道
“我们走吧。”
二人走了出去。
应语诗走了两步,奇怪的问“沈姝,走了,愣在那里干什么?”
她退回去,看到了沈姝极度惊恐的眼睛。
应语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沈姝浑身哆嗦了两下,喉咙里发出了一些无意义的嗬声,她指着前面,徒劳的张着嘴,一点音节也发不出来,几秒后,在应语诗的大叫中晕了过去。
还没有走远的陆言扭头看了看,他皱了皱眉,问沈文柏“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沈文柏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没有啊,怎么了?”
陆言摇了摇头,可能是听错了,人在危险环境下往往会草木皆兵。
“没什么,继续走吧。”
沈文柏勾了勾嘴角,轻声道“好。”
段江在梁健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把晕过去的沈姝抱回了她的房间,应语诗有些害怕
“我就是一个没注意,回头她就一脸惊恐的晕过去了。”她左右看了看,往梁健身边挨了挨
“这里不会有鬼吧!”
“有鬼?有什么都她妈不奇怪,睡着觉被搞到这个鬼地方,黑夜还有个精神病拍门走路的”他冷笑一声“现在他妈的蹦出来个丧尸老子都觉得是正常操作!”
段江冷声到“闭嘴”
梁健看了看两个人的体型,哼了一声后还是闭住了嘴。
赵曼和邱佳一道走了,现在沈姝晕了,剩下的三人便一起行动。
陆言和沈文柏走在古堡的花园里,沈文柏望着陆言俊秀的脸庞,问
“昨晚发生什么了么?”
“你不知道?”陆言有些惊讶,昨天那么大的动静。
沈文柏有些不好意思“我昨晚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
陆言难得有些感慨,不愧是学解剖的,心理素质真是强大。
两个人转了一上午,并没有在花园和后面的山头发现什么线索,看了看时间后,便回了大厅。
刚进去,就见其他的人聚在楼梯口,陆言走过去问
“怎么了?是有什么线索么?”
赵曼说“没有,如果你们两个也没线索,那就是都没有发现了,现在不是在讨论这件事。”
她皱着眉道“快午餐时间了,沈姝不见了。”
不见了?
郝图接话“她早晨晕倒了,就把她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刚才上去叫她吃饭,发现屋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陆言看了看楼梯,思索了几秒后,抬腿走了上去。
“唉!快吃饭了你上去干什么,说不定她只是去哪里转一转。”
陆言头也不回的道“她的性子,敢一个人出门走动么?”
应语诗惊呼一声“你什么意思?”
几个人对视一眼,跟在了陆言身后。
陆言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快走到最后一个房间时猛地停住脚。
邱佳问“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陆言盯着地毯,几秒后吐出一口气,他后退一步,让众人看清了情形。
应语诗一声尖叫,“这,这是什么?这是血么?”
只见暗色的地毯上一片深色的水渍,那水渍粘稠的从最后一间房门里蔓延出来,将地毯的绒毛粘的杂乱。
罗强蹲下身闻了闻,沉声道“血腥味。”
陆言开口“因为沈姝的房间在中间靠前一些,你们忙着找她,即使朝走廊里望过来,也不会看到和地毯融为一体的血迹。”
陆言抬眼“你们昨天晚上听到了什么?”
郝图回答“昨晚十二点,我被拍门声吵醒,脚步声伴随着拍门声,我在第一个房间,听不清是谁的门被拍了,早晨起来才知道是你的房间。”
一直不怎么开口的段江道
“我在你隔壁,听出了门口的东西先拍最后一扇门,后来拍了你的。”
其他人点点头,陆言拧着眉道“还有呢?就没听到其他声音么?”
“还有什么声音?”
陆言垂眼“我听到了钢琴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哀嚎。”
其他几人皱了皱眉,陆言又道
“我本来以为那个东西盯住我是因为我离得最近,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我听到了琴声。”
罗强说“你是说,沈姝可能是听到了琴声,被引到了最后一扇门前?”
“我不知道,信息太少了。”
就在众人聚在这里时,管家站在楼梯口,冷漠的问
“午餐时间要到了,请各位下楼。”
众人往外走,就在路过管家时,陆言开口问
“管家先生,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你知道她在哪么?”
管家的身影顿了顿,随机他扬起笑容,他有些兴奋的道
“在她应该存在的地方。”
扔下一句不着四六的话后,管家转身走了。
陆言下楼坐好,刚拿起刀叉,就被打断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呕……”
梁健把盘子打到地下,扶着椅子干呕了起来。
“啊!!啊…!”
应语诗睁大眼睛尖叫,指着面前的盘子说不出话。
沈文柏扶了扶眼镜,用刀挑着一个东西,认认真真的看着,半晌,他道
“是沈姝。”
什么?!
陆言低头看向盘子,却见盘子里只是一块牛排,香气逼人。
他扭头看向身边段江的盘子,里面是一堆碎肉,还带着血水。
陆言无言几秒,头疼的扶了扶额。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看其他人的反应,貌似在他们眼里自己的餐盘和他们的没什么不同。
即便如此,陆言也做不到心大的吃下去,他把餐盘往前一推,拿起了手边的酒杯。
本着压惊的想法抿了一口,却得来了满口香甜的牛奶味。
陆言:……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香槟,又喝了一大口。
满口奶香,还是他喜欢的加了糖的牛奶。
……
他放下酒杯,吐出了一口气,转头对段江道
“我可以喝一口你的香槟么?”
段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
陆言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那一瞬间,他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忍耐力,才没有将口中的液体吐出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腥味混杂着臭味冲进味蕾,陆言死死皱着眉,扭头喝了一口自己的奶味香槟。
他放下杯子,沉默的坐在那里。
“拼好了。”
沈文柏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众人压下恶心与恐惧朝角落看去。
沈文柏带着笑摘下手套,眼前的餐桌上赫然是一只手的骨架,用被剁的有些碎的骨头拼成。
大厅里传来几声干呕声,赵曼看着沈文柏的笑意,浑身鸡皮疙瘩立起。
郝图皱了皱眉,“这还是头一次在白天死人。”
“都忍着点,吃完饭仔细探索古堡,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不然就像她一样!”
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餐盘上的碎肉。
众人沉默的用完了午餐后,两两出了门。
陆言和沈文柏留在了大厅里。
陆言道“我感觉外面不会有什么线索,就在古堡里找一下吧。”
两人开始仔仔细细的探查一楼。
前前后后翻了十几个房间,什么都没有。
陆言和沈文柏分开找,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一下。
陆言走到了一楼的尽头,这里是一个厨房,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他往里走了走,突然踢到了一个东西,陆言踉跄了一下。
一声轻微的响动过后,墙角的储物柜向右移动,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道路。
陆言走过去,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门。
这是一个地下通道。
管家知说过,不许踏足三楼和二楼尽头的房间,但是介绍古堡时,从来没有提过,这里有一个隐蔽的地下室。
陆言找到了那个机关,将储物柜关了回去。
他神色如常的和沈文柏碰头,回大厅用了晚餐。
晚餐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陆言起身出门,去往了下午发现的地下室。
他猫着腰走了进去,一段黑漆漆的楼梯过后,隐隐有了光亮。
他借着光看了一眼表,晚上十点半,只要在十二点之前回去就好。
突然间,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咚!咚!咚!
他慢慢探头,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他举着斧头,一下又一下的剁着什么东西,陆言微微眯眼,想要看清一些。
突然间那个男人抬头,沙哑的声音问
“谁!”
陆言猛地缩回去,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在他看到一个斧头尖的时候,一只手,捂着他的嘴,把他拖到了一个暗格处。
一个低低的声音道
“嘘,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