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善良等于愚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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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失色道：“你说霍林，他爱我？”
艾伦耸耸肩，道：“暮先生，你想想，如果一个人不是爱你，怎么会为你做这又做那？又怎么会为你燃出活下去的勇气，从那家地狱般的精神病院里走出来？”
暮失神道：“但霍林从未对我说过他爱我……”
艾伦微笑道：“与霍林相伴这么久，你还不了解霍林吗？霍林是个好人，好人就是愿意为他人奉献付出的人，他不敢向你告白，是因为他怕自己连累你。”
暮：“……”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在激烈地跳动着，暮攥紧手，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艾伦再接再厉道：“暮先生，实不相瞒，霍林找我商议，他觉得A国是一片是非之地，他担心你不安全，想送你离开A国。”
“可我不这么想！你也知道，霍林患有精神疾病，万一什么时候复发该怎么办？只有你陪在他身边，霍林才能保持良好的状态，继而心无旁骛地研究，为A国做出最大的贡献！”
暮毫不犹豫道：“我明白了，我不会离开霍林。”
在他的心中，剧烈的情绪波动宛若潮涌，暮那双夜色般的双眸如今明灭不定。
他默默地想，霍林……竟然对他怀有爱恋。而他似乎也对霍林怀抱着某种特殊的情感，这是友情，还是爱情？
他的阅历还是不够深，导致他无法辨清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
只不过有一点他相当清楚，他必须留在霍林的身边，倾尽所有地帮助他，随时随地安抚他，直到凡人的生命终结。
艾伦笑道：“我就知道，暮先生和霍林之间的情谊无比深厚！我看霍林这家伙，总是喜欢操无谓的心！他之前还害怕我控制住您用来胁迫他，我当然不可能这样做！毕竟至始至终，暮先生都是自愿留在霍林身边的嘛！”
“倘若哪一天霍林和我意见相悖，我也绝不会为难您！”
暮知道，人类是喜欢撒谎的生物，不过他不在乎艾伦是真话还是谎言，毕竟他作为一件最优秀的战争兵器，无惧伤害。
他轻轻颔首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艾伦没有阻拦他，而是作放手之态，他慷慨道：“暮先生，那你就早点回去吧！霍林说不定已经在家里等你了！”
*
霍林下班很早，他照着菜谱，尝试研究新菜式。
从前的霍林只觉得做饭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他宁可在便利店买袋吐司，也懒得做饭。
可当暮来了以后，他就不这样想了。
为心爱之人做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只要一想到暮可能会喜欢这道菜，霍林就自心尖儿流淌出欢喜。
过了不久，暮回来了，推门而入，他有些心事重重，但还是向霍林露出温柔的笑容：“又做饭了？辛苦你了，霍林。”
暖黄灯光下，他的笑容看起来温情脉脉。
霍林明明很受用暮的话，得瑟得要死，嘴上却还口是心非道：“我不辛苦的。喂，倒是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暮微微抿紧颜色浅淡的唇瓣，有些生涩地说谎道：“我不太熟悉当地的交通路线，乘错了车，所以回来晚了……”
他第一次学会了说谎，他隐瞒了艾伦见他的事，也将艾伦戳破霍林暗恋之事一道瞒下。
暮想要等自己理清心中复杂心绪之后，再对霍林和盘托出所有事。
霍林道：“下次遇到麻烦事，可以联系我！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看，那边的健康手环和奶茶！”
健康手环呈现手表的样式，可以监控身体的各项健康数据（心率、血氧饱和度、步数）。
霍林亲自给暮戴上手环，笑道：“看，很合适！如果你有什么突发疾病，手环可以为你预警，自动拨打救护车的电话！”
暮：“嗯……你给我送了礼物，真好，谢谢你。我是不是也得准备给你一份回礼？”
霍林挑眉道：“好啊！我倒是很期待，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他又把奶茶推到暮跟前，哄道：“来，试试奶茶吧！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这一杯。”
暮不怎么熟练地咬着吸管，甜腻的奶茶顺着他的喉管流淌下去，他说：“……我很喜欢这杯奶茶，谢谢你，霍林。”
食物纵管种类不同，滋味万千，但对于暮来说，都是一模一样的。但赠送美食的人，却赋予了这份食物不一样的意义与情感。
霍林开怀道：“不必道谢！只要看到你开心的样子，我就很开心啦！”
在喜欢的人面前，霍林总是情不自禁地笑，论他笑起来的次数，数也数不尽。可他在旁人面前却不一样，是高傲孤僻、特立独行的，向来待人不假辞色。
见到霍林的笑脸，暮也无意识流露出笑意来，他说：“真奇怪，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我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因为光阴是易逝的，总有一天，我会再也无法见到你。”
这一段对话，简直神似告白。霍林简直也差点脱口而出示爱，他想说想要永远和暮在一起，但最终他还是没说，而是别过脸，红着脸，眼神游移不定道：“人与人之间总有离别的时候，所以你不要太喜欢我啦！免得你离开我以后，总挂念我。”
暮温声道：“我不会离开你。”
霍林摇摇头，道：“不，你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我希望你能永远不知忧愁，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也不多说，扯着暮的衣袖，带着暮去饭桌那边，道：“好啦好啦，严肃的话题到此为止，走走走，开饭啦！”
*
次日，艾伦再一次找了霍林。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白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对待艾伦，霍林依然是一副不客气的厌憎态度，他问道：“你想好了吗？什么时候送走暮，我就什么时候投入开发启明星（人工智能的名字）的工作。”
此时的艾伦正在抽烟，尽管霍林这么说，可他看起来没什么着急的。
他在悠哉游哉地吞云吐雾了一会后，忽然道：“霍林，其实我私底下找了暮，他对你也抱有很深的感情，说不愿意离开你，要留在你身边呢。暮先生对你这么好，说不定他也爱你呢！”
霍林冷笑起来：“暮不爱我，我会送他走。假如暮爱我，那么为了他的安全，我更要送他走！”
艾伦：“霍林，你有没有考虑过，那就是用全副身心为我们效力？这样，我绝对不会伤害暮。”
霍林冷冷道：“你要我做你们的刀刃，为你们研究统治世界的武器，去欺压践踏弱小的人？别做梦了！”
艾伦放下烟，无奈道：“霍林，你实在太固执了。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保护弱小的人？你别忘了，你甚至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些远隔天边的弱者，这些人更是从未帮助过你，从未给过你任何的好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保护他们呢？”
“再说国家，你是生在长在B国，但你在B国的生活并不幸福！连你的家人都厌恶你、抛弃你，送你进精神病院！若不是我做伯乐，赏识你这颗蒙尘的明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科学家！”
“抛弃你的祖国吧，来到A国的麾下，我们将会捧你上高高的云端，届时你会有数不尽的财富，名利奖项都唾手可得！”
霍林：“巧舌如簧，别想用那套妖魔歪理说服我！我知道你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无所谓踩着同胞的尸骨往上爬，但我不是这样，我就是不想行恶，别拖我下水！”
艾伦哀声叹气道：“你真是不知变通！明明只要你退后一步，大家都能皆大欢喜！”
霍林：“少废话，别再想得寸进尺了。我早就说过了，我只会进行对启明星的开发工作，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我都不会为你们做！无论你想什么样的歪主意，我都不会退后一步，这是我的底线！”
艾伦：“霍林，你太轴了，善良得近乎愚蠢，永远学不会弯下腰为人处世。你这辈子活得这么狼狈，都是因为你的愚善！你想想，如果你不痛骂你的父亲，而是去讨好老德洛华先生（霍林的父亲名字），给老德洛华一个面子，对他明面上的态度可亲一些，那么你就不至于被赫伯特挤走，而是可以继承不少老德洛华先生的遗产，更不至于远走他乡，背负满身骂名！”
“如果你能懂得社交，多说说讨人喜欢的好听话，那你就不至于在B国学校里被孤立排挤，被一面倒地传谣！”
“如果你在被人绑架时，能够放下脸面，对那帮人低头求饶，那你就不会被挖出膝盖骨，也不会被他们按进水槽里差点被淹死！”
“现在你爱上了暮，却竟然要送走他！真是搞笑，是暮还不够美貌，还是美人儿的温柔怀抱不够动人吗？你爱暮，却不想着去得到暮！”
霍林道：“爱一个人，当然是希望他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给不了暮幸福安定的生活，所以我不敢向他告白，就这样。另外，艾伦，你再抨击我的为人处世，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我就是这样的人，神来了也改不了，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霍林拂袖而去，徒留艾伦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气得发狂，把桌子都给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善良等于愚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