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忘川》晓堇

6、第三章 暗恋，一段寂寥的背影（1）

　　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袁川与翁子祥的关系变得极好，虽然两人个性差异很大，一个如冰，一个似火，但是两人却有许多共同的爱好，比如运动。
　　我们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因为我们从事的是体力劳动，所以午休对于我们而言很重要，但是，裴袁川与翁子祥中午却总是神秘兮兮地出去一会，然后一身淋漓大汗地回来。
　　我问他们去干什么了，他们却是笑而不答。这越发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但是，我好歹一女生，总不好去跟踪他们吧，这也太不符合我的性格了。
　　一天中午，刚吃完饭，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晒太阳，很享受这春末夏初的阳光，温暖却不炽热。曹媛这段时间有些怪怪的，常常吃晚饭后就不见人影。我也不想细细思索，这年头谁没有一两个秘密呢？！
　　抬头，就看见裴袁川与翁子祥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们两人差不多高，站在一起果然是养眼。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想去就一起吧！”就在我极度失望的时候，裴袁川开口说道。我好似一个犯错的孩子突然得到特赦一般，欢喜得不得了，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他们的身影很长很长，几乎把我的裹住。我老是神在在地想，如果这两个人一个人能成为恋人，一个能成为知己，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可能是想得太过投入，我突地就撞到了裴袁川，望着他我只有笑笑。他倒是一副探究的样子，“子悠，我很是好奇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怎么走路也神游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大笑，翁子祥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站在我面前微笑，头顶倾泻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熠熠闪光。这样的画面，我看着都有些醉了。
　　“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带我去做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所以心里很是忐忑！”我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这绝对是阳光地下最美丽的事情！”说着，裴袁川拉起我。“快走了，不快点，中午这点时间可不够用了！”裴袁川拉着我的左手，翁子祥拉着我的右手，我们三个人在路上疾奔着，快乐像是一阵温暖的气流，在我们三人之间流窜。
　　结果，他们居然把我带到了一个露天的台球室。
　　“怎么样？没有骗你吧！吃晚饭运动一下是不是很惬意呢？而且这也不是很剧烈的运动！”裴袁川得意地说。话音刚落，他就与翁子祥一人拿起一根球杆，摆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而我，除了在一旁观看以外就没有第二件事可以做了。因为，这个我实在不会！
　　这个中午我就在太阳下看他们打了大约一个小时的球，回到办公室时，郑观礼与曹媛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此后几天，我都乐于当个忠实的观众兼球迷，在他们旁边加油助威！虽然没能亲身感受，但是好歹也让身上的细胞都晒了一下太阳，也不枉我牺牲小小的午休时间了。
　　一天，因为粗心，文章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结果我被老板叫去训了半天的话。回到办公室里，一直怏怏的。曹媛只是一个劲地说：“那个人说的话你就当是放屁好了，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其实也没有多想，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这可能跟我事事追求完美的个性有关的，这次的确是我的失误，不能怪任何人。
　　下班后，裴袁川对我说：“走，一起去打台球咧！”
　　我白了他一眼，“明知道本小姐运动细胞稀缺，还找我。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会！”
　　“赢了我请你吃饭。”裴袁川依旧不依不饶。
　　“算了吧，明知会输的比赛我才不会赌，你当小女子的智商只有多少啊？”我快速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我还没有说规则，如果在我把全部的球打进之前你能进一球就算你赢，赌注是一餐饭。怎么样，这个提议还不错吧！”
　　“进一球还不简单，碰运气也会进的。赌就赌，who怕who啊！”我的兴致来了谁也挡不住。
　　但是，看着裴袁川有些不怀好意的“奸笑”，我突然后悔起来。我忘记我从来就没有摸过台球杆啊，与它最近的“接触”“仅仅”只是看过丁俊晖的比赛以及这几天的观摩。可是，世界上什么都有得卖，就是没有后悔药卖。我这个冲动的个性还真是会害死人的！
　　这时，翁子祥拍拍我的肩膀，“没关系的，我会帮你的，放心！”
　　有了翁子祥的这句话，我的胆子好像顿时大了起来。这场赌注不比实力，就是两个字：“运气”，我还就是偏不信我赢不了。
　　于是，我们三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样的场景总是引起我莫名的想象，只是，我却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公主。
　　但是，我真的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一摸到球杆我就后悔了，我完全不得要领。球一碰杆子就“哧”出去了。如此几次都是这样，球杆根本都打不到球。反观裴袁川，虽说他的技术远远不能跟丁俊晖相提并论，不可能上演一杆进洞的好戏，但是，他一杆至少也能进一两个球。看着球台上的球越来越少，我就越来越心急，我越心急，手就越抖，心里就越慌，接下来的球杆连球都碰不到。我有些灰心丧气。
　　这时，我的大救星出现了，翁子祥开口道，“我来教教你吧！”而裴袁川也退到了一旁。
　　翁子祥一边做示范，一边指出我的不足。经过他的一番指导之后，我跃跃欲试，但是，我还是失望了，球还是一如既往地偏离它应该滑行的轨迹。原来，这样世界上真的有不是光靠认真就可以办到的事情。
　　裴袁川似乎觉得即使这样赢了也有些胜之不武，于是开口说道：“你别看子祥的球都进了，其实他的姿势有些不标准，像你这样的初学者像他这样肯定是打不进的。我来示范给你看！子悠，记住，我只示范一次，你可要看清楚了！”
　　只见裴袁川躬身，左手四指并拢，微微拱起，球杆搁在大拇指上，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球应声入袋。
　　裴袁川的侧脸真的很好看。短发、笑靥、明眸……我想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在这点点滴滴的过程中我像中毒一般，对他的爱恋越来越深，深到我自己都有些诧异。以前也不是没有喜欢过别的男生，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看不见他就想得要命，甚至会傻傻地守在手机前只是为了等他的一个电话或是一条短信；看见他时，只要他一个微笑一句赞扬我的心就可以飞扬一整天……
　　然后，裴袁川把球杆交到我的手上，“来，试一次！”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镇静下来。脑袋里不断回想刚才裴袁川的动作，一步一步照着去做，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球只是在桌台上很笨拙地滚动了几下就停了下来。
　　裴袁川估计也觉得我“孺女不可教也”，微微摇头。他走向我，他的左手摆着我的左手，他的右手附在我的右手上，他的胸膛紧紧贴着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喷薄在我的颈项。“突突突突”，我的心开始不规则地越跳越快！我的天啊！
　　“出击时要用力！”说着，球杆“嚯”地击打了出去，球居然滑行了一道美丽的直线。“看，这样击球，球可以被击打得很远，子悠，你再试试！”说着，裴袁川远离了我的身后。
　　我很紧张，与其说是第一次打球的紧张，还不如说是因为裴袁川看着我的小小的不安。这一次，球在洞口转了一圈，就在我们都以为它会进去的时候，它居然又停住了。裴袁川摸摸心说，“我真担心你进了，一餐饭咧！”
　　我也笑了，虽然还是没有进，但是动作似乎已不像一开始那样的笨拙了。
　　结果可想而知，裴袁川毫不手软地让我唱了“空城计”。
　　收杆后，我问：“我们要到哪里去吃饭呢？”
　　裴袁川笑着说，“打球后太热了，是吧，子祥？”只见子祥点点头后，裴袁川继续道：“子悠，你帮我们买瓶水吧！”
　　“嗯！这有什么问题呢！” 现在的我觉得为裴袁川做任何一件小事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们三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瓶水朝我们常去的那家饭馆进发。
　　上菜的间隙，突然又想起了下午的事，心里有些黯然，我不停地撕扯着桌上一次性的桌布。裴袁川似乎看出来了，于是说道：“我出个谜语你们猜吧！大猩猩最讨厌什么？”
　　我与子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抓耳挠腮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不知道！”
　　裴袁川还没有揭晓谜底就笑作了一团，“是平行！”
　　“为什么啊？”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猩猩最喜欢香蕉（相交），所以最讨厌平行呀！”
　　我听了，只想狠捶裴袁川两下，“同志，很冷咧！”可是，心情却好了许多。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有一股暖流直沁心底。
　　吃完饭，我正要去付钱，却被裴袁川一手拦住了：“我们已经付了！”
　　我惊异地张大了嘴巴，裴袁川笑笑地为我解答，“刚才上厕所的时候付的！”
　　“可是比赛是我输了啊！”
　　“你不是已经请我们喝水了吗？其实，我不是真的想赢你的钱，只是看你老是待在办公室里，想你出来活动一下，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裴袁川淡淡地说。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淡，可是，我的心却是波涛起伏，久久无法平静，在裴袁川的脉脉温情下我的心越陷越深，根本就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喜欢！？于是，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我要向裴袁川告白，告诉他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