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情》噷翦

27、（27）

　　和女人□□与睡觉是两码不同的事情，前者是情欲，后者是爱情。这句话到底是那个混蛋说的我记不清，但是林檩说这个人的见解很独到，并且对我的嗤之以鼻更加嗤之以鼻。
　　清晨当我走进客厅的时候小景正蜷着身体，慢慢悠悠的看着地面，百无聊赖的样子，看见我，小景立即用长长的头发遮住脸，垂下头。但我还是很清楚的看见了，小景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红色伤痕，从右眼角拖到嘴唇上方，形成一个弧形，不得不说的是，这是一个优美的弧形。
　　我假装没看见，从她身边走过去，身后传来林檩的一声低呼，林檩披散着乱乱的头发从房间里窜出来，扑到小景面前，我不得不回过头看着，以免林檩受伤—她斗不过小景。
　　小景抬起头看着我，头发浓密的像海藻，懒散的挡在眼前，她嗅嗅鼻子，用呜咽的声音喊了我一声：“莫莫。”
　　林檩蹲在地上，看看小景，又看看我，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沉默了，我缓缓伸出手，抓住的却不是林檩，我说：“跟我来。”
　　小景站起来，林檩仍然蹲在地上，我知道林檩在想什么，但是我没有说话，林檩不会乱想，不会误会我的。
　　我把小景带进房间，房里凌乱不堪，可想而知昨夜的疯狂，我拽下全是褶皱床单扔到一边，对小景说：“过来坐下。”
　　小景慢慢走过来，轻轻抚摸着只剩席梦思的床，沉默着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我面对着小景，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说说，为什么。昨天你不是还好好的。”
　　“你们做了几次。”答非所问，小景表情呆滞，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皱起眉头，对小景的问题很反感：“你的脑子里就全是这些东西吗。我们做了几次与你有什么干系，我问你，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有你愿意才会有人看见你吗。”
　　小景忽然扬起笑容，像冲破阴霾的阳光美丽。笑而不语，我最讨厌的表情，我怒道：“你笑什么，脑子有问题是不是。”
　　“秦莫，你总是把你想得很厉害，难道你以为我只想让你一个人看到我？你错了，秦莫，我要你们全部都能看见我，我要你们为你们的错误付出代价！”
　　我站起来盯着小景，讥讽的说：“你以为现在是在干什么，拍偶像剧？付出代价？你死了！你有这种能力吗。”
　　小景笑着笑着，慢慢撩起挡住脸的头发，红色的弧形疤痕一下子映照在我的视网膜上，小景抿起嘴角，看着我的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我没说话，默默伸出手，抚摸那块伤痕，没有凸起的手感，但是红得耀眼，就像残臂的维纳斯的残缺美。
　　“这是不是小叔弄的。”
　　“恩。”小景按住我的手，用脸颊轻轻摸挫。
　　“那，为什么你要和小叔上床。”
　　“不是我。”小景纠正道，“是林檩，你心里的女人。”
　　就这一句话，让我心一凉，迅速收回手。手上的温柔触感让人心神荡漾，尤其是小景现在看着我的眼神，赤裸裸的情欲。
　　“莫莫，你不要和林檩在一起了好不好，她不干净，只有我，我是完全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小景毫不掩饰的抓着我退缩的手。“小叔和她上床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反抗，可是我有反抗，你知道吗，我为了你，我可以……”
　　“你当然反抗，所以林檩没有反抗，小叔要的是你，你反抗，所以林檩只有代替……”
　　“错，大错特错，林檩根本不喜欢代替我你知道吗，她是虚假的，她根本就不是……”
　　“好了我不想听了，你可以出去了，林檩……”
　　“你觉得你了解林檩吗，林檩不是你想象的……”
　　“出去！”我愤怒的揪住小景的手，拉出房间，“你给我滚，林檩再不济我也不会喜欢你。”
　　小景也不反抗，冷笑着说：“你会后悔的，秦莫，我一直对你死不了心就是因为你的愚蠢，不过我告诉你，我柴景现在恨死你的愚蠢了。”
　　“最好是这样，免得我再见鬼！”我把小景甩出去，恼怒的喊着林檩：“林檩！林檩！”
　　没有人回答，显然林檩不在。我气得用力甩上门，妈妈从隔壁探出头，低声说：“莫莫，你进来。”
　　我没有理睬，妈妈顿了一下，喃喃的说：“你不想知道吗，关于小景的医生，姓林的那位小姐。”
　　我径直转了头进了妈妈的房间。
　　妈妈关上了门，慢慢走到我面前，坐在我对面，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说话。”我从鼻子里吐出一口气，用手捂住脸，沉着声音说，“我还有事情。”
　　妈妈不急不缓的看着我，然后慢慢的说：“你是不是能看见小景。”
　　我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看着妈妈高深莫测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小景死了很久，但是我觉得你可以看见她，‘她’。”妈妈又说了一次，“她。”
　　我不说话。
　　“你看不见吗，那就对了，行了，你出去吧。”
　　我站起身，慢慢走到门边，然后回过头看着妈妈：“你不是说有事关于林檩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妈妈意味深长的笑笑，“我好像看见她了，就在刚才。不过既然你看不见小景，那么林小姐也一定是我的错觉。你说对吗。”
　　我再次回过头，当我的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我说话了：“其实我看得见小景。”
　　“所以呢。”
　　“你能告诉我孝敬刚刚去哪儿了吗。”
　　妈妈的手放在我的肩头，她的语气很失望：“莫莫，我的女儿。”
　　我抿起嘴巴，低声说：“妈。”
　　一瞬间，门被推开了，几个白衣服的人，冲过来抓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