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情》噷翦

13、（13）

　　我不是活络的人，所以也没有联系林檩。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更糟糕，不再满足于路边摊的啤酒，把目光转向酒吧。
　　就像那个广告一样：我被OUT了。我自嘲似的笑。周围一群男男女女都在甩头跳舞，幅度大的像要把头甩出去一样，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酒，这回不是啤酒了，而是“伏特加”？我忘了，反正是别人请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很迷人，有人送了三杯伏特加给我，三杯。
　　有人拍了我的肩，我回头看，是一个女人。
　　“一个人喝酒？”她看了看我手上的酒杯，“喝的挺多啊。”
　　我回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为什么不说话？”她问。
　　我低头想了想，又看着她几乎贴到我面前的胸部，觉得反胃，低低的说：“对不起小姐，请你离我远点。”
　　女人眨眨眼：“离你远点？”笑了，“喝我请的酒，还叫我离你远点？”
　　我看了看手上的杯子，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
　　“你是LES吧。”女人不怕生一样坐在我身边，从精致的包里拿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根。
　　我摇摇头，既是拒绝烟，也是拒绝我是LES得说法。
　　“不会抽吗？”女人将烟含在嘴里，找打火机，点燃以后从容的吸了一口，“是T？”
　　“我不是同性恋。”我刚把酒杯举到嘴边就看见她荡漾得慢慢得笑意，于是放了下来。
　　她耸肩笑了笑：“你还真是无趣。就算不是同的，偶尔玩玩也不是坏事啊。”
　　我一阵恶心，虽然我平时是不知事情轻重得，但要我随便和人上床，那是绝对不可能得，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这三杯伏特加多少钱？”
　　“钱？我已经帮你付了，这是我请你喝的。”女人把吸了一半的烟捻在台子上，恶狠狠得样子。我略略打量她一番，高瘦身材，头发比我的短一点，很有女人味的样子。
　　我站起身向她道谢：“谢谢你的酒，味道不错，但是我不喜欢……你，懂吧。”
　　女人微微一怔，随后得体的微笑一下：“你客气了，我会尽力做到你喜欢的。”
　　“感谢。”我回答，转身出门。
　　女人在我身后喊：“喂，我叫陆噷。”
　　才一出门酒接到一个电话，我喘了口气，小心的接起来
　　“莫莫。”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浑浊的江风的声音。
　　“……”
　　“你在吗？”
　　我不说话，电话另一边的林檩似乎失望，我们两个都不说话，气氛僵持到极点。我心里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了。细菌在温暖的环境下繁殖最快，所以食物就很容易腐坏，也许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尝到温暖，而和林檩之间的情感又太过于温暖，所以细菌渐渐侵入了我们之间，把我们的距离拉大。我现在只想有一点时间可以冷却我们的热情，不要让这段感情流失的太快。
　　林檩哭了，听不到哭声，但是听得见压抑的呼吸，她轻声说：“既然你不想和我说话，那你先挂好不好。”那边风很大，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我想象得到林檩现在的样子，我轻声回答，怕声音太大伤到她的心：“林檩，别挂。”
　　终于哭出来了。林檩的声音又低又哑，没有一点朝气，就像是放在火堆里燃烧了很久的木头，慢慢的，在我心里一点一点的爆裂开来，炸得粉碎，然后伴着心酸融成汁液，一滴一滴，通过我的血液，一直到我的大脑，让我痛不欲生。
　　“别哭。”我只说了两个字就挂上了电话。疯狂的冲到的士前面，“我要去燕子矶！”
　　林檩坐在一块巨石上，手里紧紧抓着手机，低头轻轻啜泣，隐约只能听见两个字——“莫莫。”
　　我看着她蜷缩的背影，走上去拥住她，林檩颤抖一下，迅速回头看见了我，相视无言，这是情人间最好的默契。
　　她仍旧坐着，我仍旧抱着她，两个人看着江水拍打着岸边。纪伯伦说海浪和海岸是一对情人，我现在却只好将这套用在江浪和江岸上，不过也很有诗情画意。
　　林檩回头看着我，媚眼如丝，她侧头巧笑：“莫莫，你愿意要我吗？”
　　我瞥她一眼，沉默着将她压倒在巨石上。
　　汗水挥洒间，我听见她低沉的呻吟和我暧昧的话语。
　　我说：“你的身体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