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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11点,楼上准时响起钢琴声。 “咚”,第一声琴键被敲响,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又来了”,我烦躁地踢掀被子。搬来这边已经近半年了,夜半琴声夜夜笙歌。因为琴声,白天我满脑子都回想着曲调的声音,而每当我躺在床上就等待着第一声琴响。不知多少次想爬上楼去敲邻居的门,可像很多现代人一样,有社交恐惧的我只得一忍再忍。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啊。楼上住着一家四口,除了年轻的夫妻外,还有一双儿女。所以我不仅要忍耐夜半琴声,还要忍受每天咚咚地小孩奔跑打闹的声音。
第二天我很早便来到了公司,头昏脑胀地坐在电脑前发呆。突然,一叠文件飞到我的办公桌上,随后散落一地。有几张甚至划过我的额角,似乎是出血了。经理站在我的面前,怒目圆睁地大喊道:“这个报告是你出的?混蛋,看你干的好事。” 此时的我冷汗直流,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文件,上面一个被大大的红圈标出的数字历历在目。“你这个蠢货,因为你公司将会损失一大笔钱,害我在老板面前抬不起头。” 经理还在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那张狰狞的大脸几乎要将办公室的光线整个遮蔽。我双腿打颤,勉强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的药,我一把抓起桌上的镇定剂,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可药瓶还是掉到了桌上,药片洒落出来。我看到了周围的同事有的窃窃私语,不时露出鄙夷的目光,有的则嘲笑我的无能。经理还在咆哮着,发泄着他从上司那里积攒的怒火,“垃圾“、“滚蛋” 我现在只能听到这些字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冷汗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不顾一切地飞奔出去,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怎么回到家的已经不记得了,待我清醒过来,我已经虚脱地倒在玄关的地板上。
涣散的眼神终于对上了焦,我盯着天花板,仿佛能透过厚厚的石墙看到上面。那该死的女人居然那样说。前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楼上的房门。说明来意后,谁知那个女人竟然毫不客气地说她的孩子要考级,让我自己克服。“你要是实在受不了,搬家就是了” 她阴阳怪气地说,完后便重重地拉上了房门。此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复。让我自己克服是吧,那咱们就走着瞧。
夜里,楼里的人都已睡熟。我摸黑来到楼上住户的门前。经过观察和测量,我拿出准备好的小石子,将它塞进了门上的锁眼里。接下来就是耐心地等待了。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大早,楼上便传来哐哐凿门的声响。不大功夫,小区的修锁师傅便拿着工具准备大干一场了。“是锁受潮老化,只能拆除重新换一个新锁” 修锁师傅打开大嗓门冲着屋里的一家人说着。等到拆除了旧锁换上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楼上的一家人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自己的倒霉,我嘴角慢慢勾起,好戏才刚开演。
当天晚上,我将自己隐藏在小区后面的花园阴影处与修锁师傅低声交谈着。没说两句,他一把将我搂紧怀里,用力在我身上揉着。我努力挣开他的怀抱,打掉他又向我伸来的油腻腻的大手。我竭力控制着心中的恶心,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信封甩给了他,“拿着你的钱。” 他贪婪地接过钱,借着昏暗的路灯用两指拈着钞票。数完后猥琐打量着我,“就这点好处?”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努力笑了笑,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对他说:“别急,等事成之后亏待不了你。” 修锁人听后拉过我的手,将东西给了我,顺道在我的小臂上又上下摸了一把,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张开双手,一把钥匙在夜晚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冷光。我盯着修锁人的背影,暗暗思忖:早晚要你好看。
墙上整点的报时声将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不知站在窗边多久了,我竟然就这样不动地方的站了个把小时。我在等待,对于猎物我一向有耐心。终于,楼上那一家四口出门了,我该行动了。再一次发呆后,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户人家的玄关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但更多的是兴奋。屋里的摆设过于简单、朴素。四白落地的墙面真不像那个招摇女人的风格。每天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在外人面前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倚靠在老公身上秀恩爱,好像一不留神自家男人就会被人抢走一样。想到此我不禁皱了皱眉。
好吧,该是解决你的时候了。
我先是查看了每个房间,最后选定了夫妻俩的卧室和客厅隐蔽的角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老实讲电子类产品对于我真得不擅长,为此我还特意上网搜集有关如何安装、调试等信息。一切大功告成准备离开时,门外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糟糕!” 我在心中大叫不好,紧张地趴在大门上听着外边的动静。一步、两步、脚步在一点点接近,而我的心随时可能从嘴里跳出来。我从摆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抄起钥匙托盘拿在手里,闭上眼横下心里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嘭” 终于来到门口了,此时我几乎要大叫起来,拿着‘凶器’的手无意识地举过头顶,要进来了。而就在下一秒,脚步声似是拐了个弯儿往楼上走去。“呼”我长舒了口气,确认外面没有动静后,迅速锁好房门往楼下家中奔去。
监视是一件可以让人上瘾的事。没几天我便将这一家人每天的作息时间摸清了。丈夫是个上班族,上班日一早便出了门,经常要到深夜才回家。有几次明显是喝醉了,回家后先是撒阵酒疯,随后便倒头就睡。妻子是个家庭主妇,有些神经质。但显然她很在乎自己的家。儿子上了初中,一到11点便坐在钢琴旁开始制造噪音。说噪音一点也不为过,看得出来那个孩子根本不喜欢弹琴。只有小女儿最得我心。乖乖的可人样子让人怜爱。哎,我要有个女儿该多好啊。
晚上,夫妻间总会有亲密的行为。可这对夫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恩爱。每次都是妻子主动,而丈夫也是勉强应付,更多的是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或者装出很累的样子自顾自睡了过去,留给妻子一个冰冷的后背。我对观看他们的本能行为没有兴趣,甚至感到恶心。我把这归结于自己对这夫妻俩的深恶痛绝,用力关上了监视器。
机会最终还是来了。
楼上的女人要给她的宝贝儿子找个钢琴家教。最开始丈夫还不同意,认为儿子不是那块料。可架不住女人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了。我快速联系了还在上大学的表妹,约她在咖啡屋见面。
咖啡屋靠窗的位置,我为表妹点了她最爱喝的抹茶拿铁。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啊!我在心中默默感慨着,不禁低下头打量起自己,我真是相形见绌啊。和表妹说明了来意,她微微挑了挑那勾人的杏核眼,像是一只嗅到腥味的狐狸,用纤细的食指点了点唇边,嗲声说道:“姐啊,你了解我的,我做一天模特赚的钱可比教小孩子弹钢琴多多了。还有啊,前几天我正看上一套名牌时装,还打算买呢。” 我听完默默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她的面前。“钱不是问题,但你要按我说得做。” 表妹迅速将卡收进手袋中,露出她招牌的妩媚笑容,撒娇地说:“还是姐姐了解我” 。“走吧,我们去买几身衣服” 她拉上我出了咖啡馆。表妹的专业是在音乐学院主修作曲,教个小孩儿学钢琴对她正是易如反掌。我知道只要给钱,这个狐狸精什么都能做的。所以我提前将表妹的信息及应聘钢琴家庭教师的广告单页贴在了小区的宣传板上。棋子已经摆好了,该是出招的时候了。
果然没几天表妹兴奋地打来电话告诉我楼上的女人联系她了,约她下午过来面试。我叮嘱了她一番:再三强调第一次见面一定要打扮朴素,最好有点土。听了我的话,听筒里立刻传来表妹尖利戏谑的笑声:“姐,你看我这脸和土占得上边儿吗?行了我尽量吧。”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面试的时间到了,表妹还是很听话的。透过监控,我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表妹身着一身剪裁规矩的黑色西服套装,带了一副黑框眼镜,将头发低低地束在脑后。显然这身打扮赢得了楼上女人的好感。对一个女人来说安全感是最重要的。不得不说表妹的业务能力还是过硬的,再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后,表妹行云流水般地弹奏让她成功地获到了这份工作。他们约定了上课时间。
我就像躲在幕后操控提线的木偶师,我知道一个好的木偶师是要和自己手中的人偶身心融为一体的。我把自己幻想成表妹,甚至能感受到表妹和这家人每一次的接触,都离我亲手凿开的深渊更近一步,这让我兴奋不已。起初“质朴”的表妹勤勤恳恳地上课,获得了女人不少的好感。就是嘛,就是要温水煮青蛙般地拿下你,并在你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这天,表妹和男孩儿坐在钢琴前准备开始上课。经过几次的观察那家女人已经对表妹很是放心了。她去厨房做饭,客厅里只剩下表妹和男孩儿两个人了。“好热啊”,表妹扇着风,并时不时伸出白嫩的手摸着自己的天鹅颈。手在脖子上一点点地往下游移,最后伸进了西服领子里。领口越拉越大,西服滑落肩头,露出性感的锁骨和里面丝质的吊带。此时的男孩儿涨红了脸,低着头一动不动,但眼睛却时不时瞄着表妹。表妹轻轻抚摸着男孩儿放在琴键上的手上,柔软的指肚不时轻捻着男孩儿的手背,像一片羽毛在上面任意撩拨。这个年级的男孩子,手已经很大了。许是很久没有听见钢琴声,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来。表妹迅速将西服穿好,装作认真教课的模样,那张比翻书还快的脸和情绪同时调整到最合适的状态。女人走过来,看见儿子的大红脸和布满额头细密的汗珠。见母亲盯着自己,男孩儿赶紧借口去卫生间抽身离开。“许是这里太热了。” 那个女人自顾自说着打开了客厅的空调。
“怎么样姐,我表现地不错吧。你等着吧,我还要让那孩子乖乖掏钱给我花呢。” 表妹恶魔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男孩儿开始期待上课的日子,并不是他多喜欢弹琴,而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对异性的期待。表妹开始投其所好。不仅帮男孩儿模仿家长在考砸的考卷上签字、装成家长的样子为他请假逃学,还会带一些成人杂志给男孩儿。此外,表妹还会帮他写作业。当然,这一切都是有偿的。结果可想而知,男孩儿的成绩一落千丈,零花钱也不再够他花销。他开始学着偷钱。当女人反应过来时,男孩儿已经被学校勒令停学。这个愚蠢的女人除了对儿子大喊大叫外,一点办法没有。她把这一切归于青春期男孩儿的叛逆。
“钱转给你了,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我疲惫而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屋子里只有监视器显示屏发出的幽幽之光。“对了,帮我给那家的小女孩儿买个礼物。” 说完,我把在电视上看到的芭比娃娃套盒的图片发给了她。“姐,你对那个小女孩儿倒是挺大方的嘛。前几天刚送了衣服。” “快去吧,再带一些好吃的给她”。放下电话,我又想起了小女孩儿纯真的面庞,真想抱抱那小小的身子,让她有所倚靠啊。想到此,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渐渐的表妹上课再也不穿那些看起来老又暗淡的西服套装了,她的穿着开始越发暴露。妆容也恢复了以前的精致。这让起初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的男人关注起来。男人开始按点回家。“您回来了。” 每次见男人回家,表妹都会主动走过去向他打招呼,并对他甜甜的一笑。低V领口下面半藏半露的雪白山丘,让男人转不开视线。发现他贪婪的瞟着自己时,表妹还会佯装羞涩地用手撸一下耳朵边的秀发。一开始,男人还有所克制,只在妻子看不到的地方装作不经意地碰一下表妹的手,或装作擦身而过的样子用手肘扫过表妹的腰。显然,男人是不会满足于此的。
每到表妹上课的日子,男人都会早早回家。这天在表妹正坐在钢琴前给男孩儿指导手势的时候,男人凑了过去。他先是站在钢琴旁装作观看上课的样子,其实眼神一直在表妹的身上打转,眼睛早已扎进那个隐秘的地方。最后索性男人占了儿子的位置,和表妹弹起四手连弹。他们配合默契,时不时还会相视一笑。一曲终了,两人互相赞赏了一番,谈笑风生。这一幕正被买菜归家的妻子看了个正着。看着他们并排坐在一起弹琴,妻子竟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和谐啊。想当初,丈夫也是因为弹得一手好琴才俘获了自己的芳心。发现女人归家,表妹装作慌张的样子从钢琴椅上站了起来。许是好情绪被打断,男人脸一下拉了下来。冷冷地吩咐妻子快去做饭便回了卧室。妻子虽然没说什么,但这一次让她开始注意起表妹和自己的丈夫。
丈夫开始喜欢打扮自己了,尤其到表妹来上课的那天,他便会在穿衣镜前站好久,直到满意才哼着歌离家上班。女人知道丈夫的好心情是因为什么。又是一个上课的日子,课后当表妹正要离开的时候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老师,你没带伞,我开车送你回去吧”,男人像是逮到了机会,抓起了车钥匙。“不用了,借我把伞就行”,表妹装作拒绝的样子。但在男人的一再坚持下,她告别了女主人坐上了男人的车。尽管女人心里百般不乐意也没有办法。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女人再次不安起来。
到了表妹住所的楼下。“谢谢” 又是一个勾人的眼神。就在表妹要打开车门的时候,自动锁被突然锁上。男人终于撕下了伪装的面孔,一把将她压在车的座椅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啊”?表妹装作单纯的样子。“我知道你也是想要的”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着表妹的上衣扣子,嘴随即凑了上去。表妹开始软绵绵地抵抗,最后半推半就地随了男人的心意。等男人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妻子早已等在客厅等了很久。见男人回家,她结果丈夫脱下的西服,询问丈夫为什么送人送到这么晚。男人借口下雨路上堵车,回了一句后便去浴室洗澡了。妻子拿着男人的西服闻了闻,女人的香水味,正是表妹经常擦的那款。妻子独自站在客厅很久很久。
女人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开始找各种理由和男人争吵。我听着他们每晚的争吵声伴随着东西撞击地板的声音,再也不觉得这是噪音。多么美妙啊,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我在房间里翩翩起舞,沉浸其中。表妹再一次打来电话:
“姐,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
“嗯~ 他事业有成,长得也算可以,还会弹钢琴,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干脆我就鸠占鹊巢好了”。表妹竟然说得毫不羞愧。
这个贝 戋货,我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接下来,表妹顺理成章地和男人厮混起来。女人开始变得歇斯底里。经常独自在家大喊大叫,她开始服镇定类药物。看着女人的变化,我心想还是要再刺激一下啊。
这天上完课,表妹在玄关处和女人告别。她不经意地拿出手机里的照片递给女人,笑着说:“真是拖您的福,上周日玩得很开心。但听说您病了没能来,真可惜啊”。女人听得满头雾水。她缓缓接过表妹的手机,只见上面是他的丈夫和两个孩子,还有,还有眼前这个狐狸精,后面的背景是郊区的环球影城。怎么会是这样,上周日丈夫不是说他要加班,并借口奶奶想自己的孙子了,将孩子带去奶奶家了嘛,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出现在那里?!
看着照片里四个人灿烂的笑容,女人握紧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表妹装作没有看出状况的样子,对女人说:“游乐场的工作人员竟然以为我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执意要给我们拍照呢。” 她特意在说道“幸福”两字时加重了语气。“哦,您要是去了就太好了”,表妹最后丢下这么一句告辞离开。
女人终于控制不住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后悔了,后悔引狼入室啊。胃中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一阵阵涌了上来。女人挣扎着爬了起来冲进卫生间,趴在厕所里干呕起来。随后,她从浴室柜中胡乱地倒出几枚药片,就着龙头里的水服了下去。稍微冷静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镜中人竟变得如此憔悴,蜡黄的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是不是身体开始走样了,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吧。由于长期家务劳作,女人的双手也不再纤细嫩滑了。“啊”,女人突然大叫,抓起手边的琉璃托盘向镜子砸了过去.........
当天夜里,女人做着一个又一个噩梦,她冷汗直流,不时踢蹬着双腿,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由于吵架,丈夫已经和她分房而睡。而女人不知道,她每天服用的镇定剂已经在我的授意下,被表妹换成了致幻药物。女人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她再也不能承受,准备辞掉表妹。
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没多久,又是上课的日子,女主人准备在这次课后辞掉表妹。男人还是早早回到家中。又在等那个狐狸精了,女人不禁蹙起眉头。迟迟没有等到表妹,却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
“您好!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打这个电话。今后我恐怕不能过去上课了,老家出了点事情,我要回去处理。”
“这样啊,那就不挽留你了。” 女人听后轻轻舒了口气,这个包袱马上就要甩开了。刚要挂上电话,表妹又在那头说话了:
“对了,上次给您女儿带的礼物好像落在了您家的车上。就在副驾驶的位置,麻烦您帮忙找一下” ,停顿片刻,表妹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也是送您的最后礼物”。说完,听筒里传来电话挂断后的忙音。
女人狐疑起来。她拿起托盘里的车钥匙,直奔楼下而去。果然在副驾驶前的手套箱里找到了那件礼物,同时,她也在坐垫下看到了露出一角的女性内礻库。这次,女人终于崩溃了。她愤怒地跑回家,一把将内裤扔在了男人的脸上。说着便扑上去与男人扭打在一起。可是女人哪里是男人的对手,很快便落了下风。“又在发疯了” 男人自知理亏,骂了一句便要往外走。他决定这次要和女人离婚。眼看男人就要打开屋门,女人拉住男人的胳膊不让他走。随即两人又厮打在一起。就在女人再一次被打倒后,她趁男人转身之际,抄起鞋柜上的烟灰缸便砸向了男人的后脑。男人被打倒在地,血从后脑不断往外冒着。男人捂着伤口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女人这时已经红了眼,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烟灰缸。“快,砸下去”。躲在显示屏后面的我双手捏紧桌角大声叫着,像是在用意识鼓动着女人。“都是这个男人的错,他死了你就解脱了。” 我亢奋地不断嚷着。女人仿佛是听见了我的怂恿,她闭上了双眼,狠狠地砸了下去.......
门被踹开了。两名警察冲了进来。屋里诡异的画面着实吓了他们一跳。没有灯光,只有穿过窗户的月光毫不吝惜地将我围住。我坐在钢琴椅上,疯狂地在钢琴上敲击着。我的腿上坐着一个女孩模样的布偶娃娃。警察急忙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这是一间空置很久的屋子,除了一架破旧的钢琴,屋里什么都没有。在靠近窗台的墙边地上他们发现了其他三个布偶,其中一个的脑袋已经被砸了稀烂。地上躺着一根头已经被敲坏的高尔夫球杆,周围的墙上到处是击打、剐蹭的痕迹。是对面的邻居报的警。据他们说,这户原来住着一位音乐老师,有天突然就搬走了。起初还很平静,后来每到夜里就会从里面传来不成调的钢琴声和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声。其中还有一位住户回忆道:“就是楼下那个离了婚的可怜女人。自从离婚后,她的精神就不太好了。有一次我出门倒垃圾,正好撞上她走上楼来打开了对门。”
几个月前。
楼上住户家的水管爆裂,积水渗过天花板滴进屋里。由于丈夫是做外贸的,经常出差,我不得不独自找到楼上。这是一个独居男人,听了我的来意,他马上关闭了水管阀门,仔细查看了漏水情况,在确认是自家问题后,一个劲的给我道歉并爽快地赔偿了我家的损失。看着我一个女人在家,他还主动带人为我重新粉刷了因为浸泡受潮的墙面。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起来。见他独自一人生活,为了表示感谢,我时不时会将做好的饭菜带去给他吃。我以为这只是邻居间的互相帮助,可就在那天,这个看似老实的男人竟然将我抱住,试图侵犯我。在挣脱无果的情况下,我狠狠地踹向他的要害,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这时,门外的开锁的声音打断了一切,我丈夫回来了。这个可恶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在大门打开的瞬间撞开我的丈夫跑了出去。而我正衣冠不整,满面通红地坐在地上。楼上的男人再也没有回来,我的婚姻也开始出现裂痕。
我的丈夫出轨了。他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咖啡馆里卿卿我我,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家中的客厅,丈夫收拾好他的行李准备离开。我哀求着丈夫,告诉他我已经怀孕了,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他冷冷一笑,撂下一句:鬼知道这是谁的孩子,便用力甩开我,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我被推的一个趔趄,头重重的撞在了鞋柜的边角处。待我醒过来的时候想要撑着站起来,却摸了一手黏黏的东西。是血,从我的下身留了出来。我用尽力气爬到大门处打开房门想要寻求帮助。头越来越晕,视线开始模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上乱摸。意识恍惚间我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迈过我走进屋去,一会儿手里拿着我的钱包快速离开。我再一次昏了过去。
待我醒来,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从医生那里得知我那已经成形的孩子没了,是个女孩儿。从医院回来,我接到了被辞退的通知书和离婚协议书。屋里一片安静,墙上的钟报着哀鸣,钟声响了十一下,而随着钟鸣,我听到大脑里断裂的声音。
此时,我还在不知疲倦地疯狂敲击着琴键,一张张面孔在我的脑中不停盘旋。奇怪,楼上男人的面孔怎么是我丈夫的;那个趁我昏倒之际偷走我钱包的年轻男子变成了学钢琴的男孩儿;修锁师傅正是意图对我不轨的邻居;而帮助我实施计划的表妹却是那个亲密挽着我丈夫的小三......
在随后警察的走访中,他们从咖啡馆的服务生口中得知,总会有个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上两杯咖啡,在那里自说自话,仿佛对面有人一样。而服装店和礼品店的老板也证实,一个奇怪的女人来过他们店。她时不时会和旁边的空气对话,这让两人记忆深刻。小区的监控室里,警察又调出了我最近的全部活动。他们看到我站在社区的宣传板上,贴着传单。拉进镜头,纸上赫然四个大字:都去死吧。而此时的宣传板上,那张纸已经被人撕去,只留下泛黄的纸张边缘。
是楼上的女人疯了,还是我疯了。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