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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成员 ...

  •   潜意识告诉我新的一天已到来时耳边隐约传来勺盘相撞的乒乒乓乓声。睁开还有些朦胧的眼,一道很是柔和的光从窗帘的中缝滑翔般的落在我已半掀开的被子上。头还些眩晕躺在沙发上懒懒的看着光线中细小的灰尘缓缓漂浮。倏忽间望见梦正朝我走来,阳光撒在她白皙的脸上有种半透明的感觉金色的长发沐浴着晨光在我还噙着泪的睡眼中泛起一晕光环。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盯着我的脸,“梦——”在我的意识完全清醒时她长长的说出了这个字。“早上好!”我有点不知所措的说了声。
      “闵医生,你起来了。早点就吃面好么?”曾茜说这话时已捧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早上好。”梦很兴奋的跑到曾茜身边‘炫耀’着自己的新词汇。很长时间没能吃到有家庭味道的面条了我倒是很期待。
      “闵医生在家……”待我坐到桌旁曾茜笑着开了口。
      “叫我闵诚就好。”我打断了曾茜的问话。
      “你,在家里自己做饭么?看你家里什么工具都有。”曾茜捧着自己的面碗只是不动筷子。
      见梦用曾茜给她的叉子搅着碗里的面条我便指着那叉子对曾茜说:“其实我在家的大半时间都是和泡面与这玩意度过,那些厨具只是房东太太送的和我心血来潮时买的而已。”其实我并不是不会做饭买厨具也有过目的只是一人做饭给自己吃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面条不错啊!很有妈妈的味道。”看着曾茜教梦握叉子的情形胸中涌出一丝对小时候的怀恋。
      直到我的面碗见底,曾茜才基本协助梦完成这一简单‘问题’终于又拿起了自己的筷子。“这么快就吃完了。吃饱了么?要做手术不能中途饿肚子。”我刚要说我饱了曾茜又补充道,“但也不能太饱,那对手术也不好吧!”看她说话时一本正经甚至有点严肃的表情我笑了。
      “我吃的刚刚好哦!”一本正经的天真,我想这样形容曾茜很贴切。
      “那你收拾收拾早点去医院吧!今天的手术确实很重要,碗我来洗,你快去。”从曾茜的语气表情里透出一种执拗的稚气。
      其实无论上学上班我都不愿早到,我不是一个上进心很强的人很多事上甚至本着点到为止的原则。何况与我而言这个‘家’有曾茜有梦的地方远比空洞洞的医院吸引人。但我知道若我还不动身曾茜就会以堵车等等为由来下‘逐主令’了,况且我不是个爱和人争辩的人尤其是象曾茜这样的女孩子。
      不久后站在几乎每天都乘坐但依然觉得陌生的公汽里心情异常舒脱。感觉好象长时间被关在一间房子里,突然有一天看门的人不见了于是我就偷偷的溜了出来惊奇着这新的一天的到来……
      早晨的手术出奇的顺畅。尽管只是小手术但能在预计一半的时间里完成它仍让我高兴不已,高兴到能在白医生苍白的脸膀上发现了一点红晕,兴奋到在白医生毫无表情的说了句“谢谢你的合作!”时竟想和他握手。
      下午几乎无事可干但有趣的是肖华告诉我梦的‘爸爸’昨晚在医院大发雷霆说医院要对女儿的失踪负责并扬言要把医院告上法庭。主任拿他没法只好要那‘爸爸’明天再来医院看看‘女儿’回来没有。其实只是主任没法处理等院长今天决裁的缓兵计罢了,想到这里我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开着窗微风时有时无的拂过脸颊我闭着眼斜靠在椅子上听着窗外老槐树上不知名的鸟发出清脆或婉转的啁啾声。就在我品位着这春末安逸的下午意识游离于现实和睡梦之间时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见办公室里没其他人我把身子伏在桌子上右脸搁在一本病历上懒洋洋的将电话听筒放在左脸上说了声“喂,您好。”
      “是闵诚吧,现在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方便吗?”
      “方便,一会就来。”我几乎没考虑的答到。
      走在过道里我感到阵阵不安,找我的正是王院长。和这六十岁的老头子见面时我总有不适的感觉,这并不是说他长的凶神恶煞或言语粗鲁而是那种出凡的道貌岸然给人以无形的压力。我救梦的事不会被揭穿了吧!想到这个我确实有点害怕。我的饭碗丢了应该还能在老家通过上一辈的关系再找,可曾茜呢?要是拖累了她要如何弥补呢?
      “干什么,放开我,老子和你们没完。”上楼时看见两个保安拉着一个壮汉走了下来。这人好象在哪见过,我试图回想但内心的担忧使我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我敲了门,随即从里面传来声“请进!”终于和老头子面对面了。
      我打开办公室的门,本在书写的他放下手中的金色钢笔,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刚刚在楼梯上看见奇怪的人了么?”他开了口。
      “是有一个被保安拉着的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个人自称是医院里一个病人的父亲而那个病人本身失忆了而且昨天失踪了。关于她的失踪你知道点什么么?”他说话的语气轻松的就象在和朋友谈论邻居家一只失踪的猫。
      “那个失忆女孩我知道,但她失踪的事不是很清楚。刚刚那个人好象在嘟囔着说他和医院没完。”我也知道这样撤开话题根本没意义但为了争取更多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间也只能如此。
      “由他去吧!我得知那女孩失踪的时间大楷就是你带李梅去换药的时间。”他说话时始终是一个表情。
      院长已知道了我带李梅换药的事?!“难道那个男人真的一定要医院交出她来么?看他的样子似乎不肯罢休。医院会有麻烦么?”为了不让院长牵着鼻子走我又试图扯开话题。
      “他其实和那女孩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是乘机敲诈。他扬言医院若不交出那女孩就来放火!”他说这话时带着的微笑让我有种他真希望那人来放火的错觉。
      “那医院不是很危险么?”见还有补充的余地我急忙问。
      “他不敢的,他说的话我全用录音笔录了下来,我警告他说若有什么报复行为我就以冒领和恐吓两项罪名控告他。所以……”他笑了笑眼镜下的眸子似乎闪着光,“所以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关心的是竟然在大白天敢带走医院的病人,这人是不是太胆大了呢?”我的后背已开始出汗。
      “她一定是被人带走的么,说不定是自己走的呢?”我意识到辩解的很没底气。
      “她自己能走么?何况病服都留在病床上,对了。昨天你把李梅领出病房的时候她还在么?”他说的很是漫不经心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
      看来老头子已问过李梅和金苛,万一他们叙述不一制不就很容易看出是我在搞鬼么?看着这老头子的白发和他不深不浅的皱纹我越来越觉得他的深不可测,他好象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等你自己供出来而已。
      “怎么不记得了么?你把李梅带出病房时她还在么?”
      不如干脆说已经不在了吧!这样能排除我的嫌疑么?一瞬间眼前突然浮现出曾茜的面容。冷静呀!‘那女孩失踪的时间大楷就是你带李梅去换药的时间’脑海中浮现出老头子刚说过的这句话。其实他知道问题的答案只是引诱我……
      “好象还在吧。“我尽量让自己回答的轻松,“虽然没太注意但印象中她是还在。”
      “还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发觉老头子说这话时有点失望,“不管你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都可以随时来说,好了你去吧!”说完他又拿起那只金色的钢笔。
      他应该只是有点怀疑我但又不确定,我安慰着自己。毕竟在他看来我这样一个医生不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拿前程开玩笑。可李梅和金苛到底向他坦白了多少呢?我这么想着回到了办公室,进门便看见已在等候的李梅,眼睛也是直直的盯着我。
      我们僵持的互相凝望了一会,我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李梅向门口走去我本以为她要离开谁知她向过道里望了望就关门坐到我对面给询诊病人留的椅子上。
      “院长找了你么?他发现你的诡计了么?”李梅半笑的说。
      真可谓才出龙潭又入虎穴。我努力镇定着自己试图很轻松的说:“你说什么,能说的明白点么?”
      “你也不必装了,通过院长对我的问话现在已很清楚是你设计带走的失忆女孩。起初我只是有点怀疑你,但那老狐狸欲盖弥彰的问话让我确信就是你干的。”她很诡异的笑了笑又接着说,“或者说是你参与的吧!”
      看着李梅憔悴发黄的脸我简直被怔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承认了。”她似乎有几分得意,本因病情和营养不良而显得干枯的眼眸闪现出一线病态的光芒,“我向院长陈述时突然有种想包庇你的感觉所以说的话可能有点前后不一制。我想那老狐狸会问你话的,不过看你刚才回来时的表情似乎是蒙混过关了”她说话时眼睛时儿看着我时儿瞟向窗外就象和熟识的太太因喝下午茶而闲聊一般。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准备怎样呢?”为了不扯出曾茜我只好摊牌了。
      “我还有一点不清楚啊!你应该有一个帮凶?”她又以刚开始时那种直钩钩的眼神看着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人带走你一个人跟本不行。”
      “你到底要怎样?”怕曾茜被发现我真的急了。
      “那个人是曾茜护士吧!”我的大脑一阵发懵感觉晴朗的天空陡然的暗了下来,“她今天好象请假了,但听她的同事说她好象很少会请假。而且她请假的理由好象很幼稚。”她说到这里竟然开始微笑。
      我彻底崩溃了,是我太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看来你又承认了。”她象看一只受伤的猫一样看着我突然转变了话锋,“其实就是因为曾茜护士的加入我才没有拆穿你。我不确定你带走失忆女孩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相信曾茜一定不是坏人。”
      “那你是好人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梅的眼神变了刚刚还显得自信的她转眼变得一脸忧郁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她开了口,“刚刚我和医院办完了结帐手续,现在可谓已走投无路了。”她低下了头,“我现在没有投靠的人,并不想为难你但给我提供一个住处可以么?”
      “可以,不过暂时只能住我家。”我几乎没考虑的答到,她的要求并不过分我确实没有周旋的必要。
      李梅似乎对我迅速的答复有点吃惊条件反射般的说:“你一个人住么?”
      “不,你和梦也就是失忆女孩住卧室,我睡客厅。”我突然觉得事情并不象想象的那么严重。见李梅有点发愣我接着说:“那5点钟你在医院门口的车站等我,见我上车你就上同一辆就行了。”听了李梅刚刚一番推理我觉得这对她应该不是难事。
      “好。”李梅开始变的有些木讷象在回忆着什么,“我等你。”说完她转身去了……
      当我们很顺利的乘上同一辆公车时,我开始回忆这一天。看着渐远的医院我突然记起下午在楼道看到梦的‘爸爸’正是昨天因把泥水溅到他裤腿上而破口大骂的壮汉。看来我的这番作为还真是危机从从啊。想到这我又记起妈妈那句‘人无远虑,必有近患’的箴言。李梅是个有远虑的人么?算了,我不再多想只希望早点回家。对李梅而言那固然是新家对我而言也因为李梅和梦的到来而能重新体验家的感觉。
      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开门那一刻曾茜见到李梅时意外而惊慌的表情。
      “曾茜又见面了。“说着李梅已‘友好’的伸出了右手,那样子与语气象是来拜访本说好要一起喝茶的姊姊却只见到看家的侄女。
      “你好。”曾茜和她握手时虽稍显平静但仍象是调皮小学生看见来访的老师时般虽极力掩饰着心里的不安,慌张却从天真的眼里流露无遗。
      “好象要添份饭了。”说这话时我们三人已进了屋。我本在昨晚订好了今天中午和下午的两餐的外卖,若按他们一贯守时的作风应该再过一刻钟就会送来了。
      “晚上好!”梦竟然模仿李梅的样子向我伸出了右手。我握住了她的手回了句你好。潜意识中想象着如果我没有接梦到这来她现在会在干什么呢?李梅现在会出院么?其实我一直认为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可谓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像我这种平凡的人对周遭的环境本没有改变的意图更不会有所作为。有时甚至会想如果有一天我在大家的记忆中被抹去或许不会有人觉得不适吧。但如今梦需要我给她生活的帮助李梅需要我这简陋的家,如果我不在了对她们来说应该是不幸的吧!
      向曾茜简单叙述了今天的经历,于是在大家共进晚餐时曾茜又恢复了往日的乐观笑眯眯的对李梅说:“其实有你在家帮,帮……”她转过脸望了望我又接着说“帮闵诚的话,也很好。”见梦已较能稳妥的运用筷子我体味到一丝几乎被遗忘的欣慰感觉。“她学东西是很快,简单的句子教一便就会说了。”曾茜用纸巾擦掉了梦唇下的油垢,“只是还不是会区分场合。”
      “在医院还没见过她开口甚至没看见过她笑。她愿意说话是因为她觉得开心。看来你确实是个好人啊!”李梅泛着很浅的微笑望着我或者说她本没有笑只是那表情让你觉得她似乎在笑而已。
      “好人谈不上,只是不坏而已。那你是好人么?”我试探的问到。
      “好人?!”李梅自嘲的笑了,甚至笑出了声。从笑声里听不出一点快乐,隐约还能感觉到一些无可奈何与对自己的奚落。“其实曾茜才算的上是好人。”我知道她在扯开话题也不便多问。
      “还好吧。”曾茜红了脸,“其实大家都说我很苯!什么也记不牢。”她就象小孩承认错误般的说。
      “对了,你昨晚到底是以什么理由请的假?”回想起李梅的话我问到。
      “我说我爸爸生病了,我要送他去医院。”曾茜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问话很诧异,以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爸爸住院吗?”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理由听起来象是很普通但象她这样在医院工作的护士又住在本地为何不把爸爸送到自己上班的医院。这样不仅可以节省一点开支还可以探病上班两不误。看来没有帮曾茜找请假的理由是我除低估李梅外的又一失策。
      李梅带着她特别的微笑向曾茜解释了这请假错误的原因。又好奇的问“你为何会想到爸爸住院呢?”我也觉得奇怪,按曾茜温柔的性格本是不希望别人生病的何以在编理由时会说自己的至亲住院呢?
      “我……”曾茜欲说又止极力思索眼神也变得游移,“我是从电视里看别人这么说的,才、才学的。”她说着将视线移向屋角。她断断续续的回答以及强装镇定的表情让我感到不安。
      “真的是……”李梅突然住了口看了看我又接着说,“真的是不要再以这么幼稚的理由请假了。你的那些护士同事今天似乎都在议论你。”见曾茜用害怕的眼神看着她,李梅补充到,“不过她们只是在议论你是不是在和谁约会罢了。”
      我想李梅刚开始是想问曾茜请假的真实理由,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但既然她不愿意说又何必一定要问呢?“你何以肯定曾茜没去约会而是协助我救梦呢?”我还真不明白她能立刻想到曾茜是我的‘从犯’的原因。
      “据我观察曾茜在医院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很好,和男同事除了你外基本没有能搭的上话的。我还听其他护士说曾茜每天按时回家。所以我想以曾茜的性格和所在的环境应该不是约会。要是约会的话应该会等到休假的时候。况且你明天就休假了吧。”李梅象饶有趣味的斜睨着曾茜。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肯定曾茜是我的同伙吧。”按李梅的说法一切只是猜测。
      “我确实不能肯定但和你的对话使我确信了这一点。”她放下筷子又在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嘴,看样子似乎并不急于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错了什么么?”我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不是你说错了什么,而是你的表情。在谈及你这个主犯时你还能装镇定,可一转到曾茜你就慌了神。这还不明显么?”她说着将那张用过的纸巾叠成一个小小的正方形。
      看来还是我城府不够。不知道象李梅这样精明的人何以落到如今的地步,看的出来她不是那种轻易愿意求别人的人现在却要寄宿人篱下应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无论她以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现在已是‘我家’的新成员了,我总觉得人与人的相遇是一种缘分。既然在这个国家有这么多的人口,冥冥中我们能走到一起,就应彼此珍惜对方吧。这样看来梦和李梅都算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饭后李梅果然很有主人风范的承担了洗完的劳动。曾茜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梦以她自己的方式擦着茶几。
      “你教她的么?”看到我家的新成员都在做家务觉得自己倒像是客人。“也算不上是教吧!只是我白天打扫卫生时她看到便跟着做而已。”曾茜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杯看了看又放下“你明天休息是么?”
      “对,怎么了?”我多半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假日。
      “明天去买点家具吧,你一个人还能过,可以后有了梦、李梅就不行了,就是这茶杯也不够。”她说的很认真以致懒散的我都不好意思推脱。
      “好,我明天去超市买。”想到要去购物只觉得很麻烦。我一向都不喜欢穿梭在人流如织的地方,感觉一串串的人流就象一行行浮动的路标般机械的没有感性。顺着这些移动的路标我按着自己的意识一步步走下去却似乎总也不知道目的地到底在哪。
      “全在超市买么?那可不好。家具要在XX店买,小用品在ZZ店买才好。”像很多女性一样曾茜对购物还是了如指掌的。见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她。曾茜犹豫了一会说:“还是我明天陪你买吧。”
      “如果你没事的话,那就多谢了。”我确实讨厌购物但有曾茜陪伴也许会不同,我这么考虑着竟连客套的话都没顾及说。
      曾茜看了看表,“明天九点我们在医院旁你常去的咖啡屋见行么?那儿离XX店很近。我差不多也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她说着站起身。
      送走曾茜后我问李梅需要点什么。她毫无表情的回绝了,只是叮嘱让我给梦买点衣服。
      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是一个在海上漂泊了很久的渔夫,除了小船一无所有。也不知在海上漂了多久浑浑噩噩中发现小船正在沉没。绝望中抬起头看见不远处一个明亮可供他休憩的灯塔。有人正站在塔顶向我挥手,我感到胸口一阵暖。这是幸福的感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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