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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   这天晚饭后,成才拉着许三多进了吴哲和薛钢的宿舍,看到薛钢、徐睿、连虎、C3几个正在打扑克牌,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C3一巴掌打在连虎的脑袋上,“有你那么出牌的吗?一把好牌都废掉了。”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连虎梗着脖子强辩。
      “你们说人不够我才好心来给你们凑数的,以后再怎么求我也不来了。”C3神情郁郁。
      薛钢看见那两个人进了屋,就问:“成才,一块玩会儿?”所有人都知道许三多不好此道,问了也是白问。
      “好。”成才也凑了过去。
      “成才,你来的正好,我撤,再玩下去我会急吐血的。”C3站起来准备开溜。
      “钢子,吴哲呢?”许三多笑着问薛钢。
      “刚才被你们家菜刀叫走了。”
      C3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他又不走了,“他们去哪儿玩了?”
      “还能去哪儿,队长找他们玩呢。”薛钢一声叹息。
      C3咧了咧嘴,“八一组合真不是盖的。”
      “那是,现在经常泡在队长那儿,后半夜才回宿舍。”薛钢说。
      “队长、菜刀和锄头这些日子都挺辛苦的。”许三多的评价一如既往的客观公正。
      C3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同志们抓紧时间玩儿吧,过些日子可能又要削掉我们一层皮。”到底是老同志,领会领导精神也较其他人快了一步。
      听了这话,那几个人做了一下眼神交流,然后非常默契地一起盯住了薛钢。薛钢突然间承受了大家的过度关注,压力陡增,他眨了眨眼睛,赶紧摇头,“别看我,锄头啥也没说过。”
      所有脑袋又齐刷刷地转向了许三多。许三多一愣,“啊?”
      成才问:“三儿,菜刀有没有说过下阶段的任务是什么?”
      “他没说过。”许三多一脸真诚。
      众人的目光还没从许三多脸上收回来,就听见成才“啪”的一声用力甩出了一张牌,“同志们要遵守保密条例。我们只能兵来将挡了。”
      徐睿成心挑事,奸笑着问成才:“将在哪儿?”
      成才也露出了两个酒窝,“看我没用,我最小,只是个兵。”
      除许三多之外,屋里的其他人一起鄙视他。
      “其实我们把每天该做的做好就行了。” 许三多同学接过了话茬,又给大家上了一课。
      众人无语中。
      “三儿,真高!”成才由衷地称赞着他的同乡,脸上的酒窝更深了。他又转过头来催促一班同僚,“哎,你们别愣着啊!该谁了?该谁了?快出牌。”
      回过神来的士兵们决定放弃无谓的思考,继续玩牌。

      深夜,袁朗的办公室里还持续响着敲击键盘的声音。
      这段时间里,齐桓主要负责基地演习的各项准备工作,吴哲在演习之前不允许获知演习预案设定的具体情况,所以特种作战交流活动的方案制作和其它杂七杂八的事情就由他全包了,袁朗则是各个方面都要兼顾。
      后天,袁朗就要带队出发参加交流活动,今天晚上他把齐桓和吴哲都叫了来,把所有的事情最后整理一遍。
      吴哲把最后一篇报告也赶了出来,递给袁朗。
      袁朗一只手接过来,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对那两人说:“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先回去吧。”
      齐桓问:“你还不走?”
      袁朗扬了扬手里的纸张,“我把这个看完。”
      齐桓和吴哲敬礼,转身离开了袁朗的办公室。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使人精神一振。
      齐桓一直没有说话,眉头微蹙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吴哲知道他还在想着工作上的问题,袁朗一走,队里所有的大事小情就都落在了他的肩上,那不是一般的压力。吴哲不想打扰他,也保持着沉默。
      到了宿舍楼前,吴哲无意中瞥了一眼他的花圃,发出一声轻呼,“哇!靠!有人辣手摧花。”
      齐桓从沉思中醒过神来,跟着吴哲一起走到花圃边,他看到一枝花横卧在泥土上。
      吴哲轻手轻脚地扶起那枝花,竟像是怕一不小心碰疼了它。花梗在靠近根部的地方折断了,折弯处依旧相连着。
      “没救了。”吴哲非常沮丧。
      齐桓也在一旁看了半天,“你的后宫禁地,没人敢随便乱碰。应该只是一时不小心。”
      吴哲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到处张贴通缉令的。”
      “可能被砸到了,但当时没有倒下来。”吴哲冷静地分析着现场状况,猜测案发时的情形。
      说完,他把花从折断处摘了下来,一伸手杵到了齐桓的鼻子底下,“给。”
      齐桓拼命摆手,“这是你的妻妾,我可不要。”
      “帮我拿着。谁说给你了?”
      吴哲语气不善,齐桓连忙把花接了过来。
      吴哲又低下头仔细察看着其它花的花梗。
      齐桓举着花,坐在了旁边的石阶上,看着吴哲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哎,你别说,是挺香的。”
      吴哲头也不抬,“不许调戏我的妻妾。”
      惊闻此言,齐桓握花的手僵住了,“这可是你亲手给我的,闻闻都不行。”
      “君子应坐怀不乱。”吴哲手里忙着,却一点儿也不耽误嘴上的争斗。
      君子你个头。齐桓抬头看了下远处,目光一闪,叫了声,“吴哲,警通巡逻!”
      吴哲一眼对上了齐桓稍显紧张的表情,然后两个人“刺溜”一声钻进了宿舍楼。
      回到宿舍的吴哲开始郁闷。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跑什么啊?就算被值勤看见,只要解释一下是刚加班回来就可以了。该不是菜刀那个家伙又在A人吧?对了,我的花呢?
      齐桓摸回了自己的房间,正因为又成功A了吴哲一次笑得满脸邪恶,接下来却发觉他手里还举着一枝花。
      这是什么造型?好像比上次袁朗把花插在他的枪口上还要怪异。还好没人看见,否则会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笑死。这可怎么办?要不要给吴哲送回去?还是算了吧,他可能已经醒过味来知道又被A了一次,现在去找他就是自寻死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齐桓举着花在屋里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他接了水,把花插进去,再把瓶子摆在窗台上。稍稍敞开的窗拂进一阵微风,屋里飘起淡淡的花香,齐桓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晚饭后,齐桓奔走于宿舍楼的各个房间,把刚取到的信件送到收信人的手里。他走进成才的宿舍,看见成才、许三多和吴哲三个人正在聊天。
      “成才,你的信。”
      “菜刀,谢了。”成才接过信。
      “三儿,你也有。”齐桓又抽出一封递给许三多。
      “谢谢。”
      齐桓再一扭头,发现吴哲也在看着他。齐桓摇头,“没你的。”
      吴哲心里好笑,“我又没问你。”念头一转,又说:“菜刀同志,你今天化身为美丽的信使,不辞辛劳地把家人的问候和祝福带给大家,这种崇高的使命感让你成了我们中间最可爱的人。我代表三中队全体仝人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齐桓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向门口走去。
      吴哲有些奇怪。他就想撩拨着齐桓和他斗嘴,以便找机会报昨天被A之仇,可齐桓今天怎么变成了闷葫芦。
      吴哲还在琢磨着,齐桓却突然转了回来,“我差点儿忘了,锄头,你那妻妾还在我屋里呢,你想始乱终弃啊?”
      “噗”,成才刚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就全都喷了出来,他被呛得咳个不停,想笑又笑不出,别提憋的有多难受了,许三多急忙帮他拍打顺气。
      吴哲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曾经把齐桓当成一个忠厚的好人。平常心,平常心。
      看见齐桓又想往外走,吴哲就转向了许三多,这时他已是满脸笑容,“三儿,我的花好看吗?”
      成才还在咳,但已是半真半假,他怕抬起头就会被人看见忍笑的怪异表情,就干脆一直低着头边咳边笑。
      许三多继续抚着成才的背,笑着回答:“好看,还很香呢。你怎么舍得把花摘下来啊?”
      说起这个话题,吴哲更加郁闷,但他依旧笑容不减,“哦,这也叫‘花开堪折直须折’吧,就是一不小心让人给拐带跑了。”
      听到“拐带”两个字,成才的咳嗽声又大了起来。
      齐桓冷冷地接了过来,“昨天也不知道是谁硬塞我手里的,自己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想借假警报之机强占我的花。”吴哲毫不示弱。
      “谁稀罕,赶快拿走,看着就烦。”
      成才已经不咳了,和许三多一起满头雾水地看着那两个人。原来这花的经历还挺曲折。
      “我的花你想拿就拿,想不要就不要啊?”
      从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吴哲,齐桓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堂堂的八一菜刀居然会因为一朵花和人纠缠不清,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成才又在低头忍笑。
      “我反正不要,如果你不拿走,我就把它扔了。”齐桓撂下句狠话就想走人。
      “嘿嘿。”吴哲一声冷笑,成才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花我就留你屋里了,你如果照顾得好,还能再绽放七天,如果它提前香消玉殒了……”吴哲故意把尾音拖长,“你要记得,过些日子的电子信息技术考核可是我出题。”
      三中队每年的电子信息技术考核都是由吴哲全权负责,他如果在齐桓上机操作的时候做点手脚,别人还真看不出来。
      齐桓这回彻底呆住了。
      “你想打击报复?”齐桓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吴哲现在心情好得要命,他脸上保持着灿烂的笑容,“报复可不敢当,打击却是一定的。我这是本着对我军青年干部负责任的态度对你高标准严要求,你千万不能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同志们对你的期望,一定要迎难而上啊!”
      一番表面上冠冕堂皇,实则居心叵测的言辞说得屋里另外三个人目瞪口呆,吴哲在齐桓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施施然走出了房间,当然,他的脑子里已经响起了一片胜利的欢呼声。
      许三多眨了眨眼睛,看着齐桓刚想说话,却被成才伸手搂住脖子拽到了一边,“三儿,是你爹来的信吗?我爹和你爹是不是商量好了一块写信啊?”
      齐桓这才想起手里还有几封信没发完。
      这个死小子!居然威胁恐吓的手段都用上了,看来真是把他惹急了。考核过不了关绝对不是件小事。发完信就回去看看那朵花吧,做几天护花使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从来没养过花啊,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会真的说到做到吧?对了,还有三儿,关于花花草草的事情他怎么样也应该知道得比我多点儿吧。
      齐桓正想跟许三多商量商量,却看见成才还拉着他唧唧咕咕。
      刚才成才已经看了整场好戏,还在一边偷着笑了个不亦乐乎,齐桓可不想在这儿继续丢人。
      还是等他回宿舍再说吧。齐桓垂头丧气地继续发信去了。
      原来耳力太好也不一定是好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成才小声地嘀咕,“三儿,什么花啊?让我也见识见识。”齐桓气结。

      吴哲回到宿舍,他高兴得哼起了歌,看看时间还早就拣拾着工具,准备下楼浇花。薛钢这时也回了房间。
      “锄头,刚才在路上碰见队长了,他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哦,那我现在就去。”吴哲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出门了。
      进了袁朗的办公室,吴哲问:“队长,您找我?”
      “对。吴哲,你坐。”
      吴哲发觉袁朗的表情有点奇怪,除了严肃还有些别的东西。
      袁朗又看了他两眼,然后指着桌上的一个纸盒,说:“是这样,收到了一个寄给你的邮件。你知道规定的,寄到这里的邮件全部要在门卫打开查验。”
      吴哲有点懵,难道有人给他寄来了违禁品?
      “哦,邮件没有问题,你看一下吧。”袁朗解释着,把纸盒推到了他的面前。
      吴哲打开纸盒,首先跃入眼中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的心里满是疑惑。取出小盒子,打开,不出所料,是口琴,他记忆中熟悉的那只口琴。
      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此刻他的大脑拒绝思考。
      再看一眼那个纸盒,里面还有两封信,其中一个白色信封白得分外刺眼。吴哲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是不是中国军队在那种时候用的都是同一种信封?
      信封上是他熟悉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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