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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榆阳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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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榆阳城内,熙熙攘攘,来往行人不绝,一名黑子青年神色淡然穿过人群。
“爷爷,这么大的太阳,那人不热吗?
”
“嘘,小点声,二宝,那人看来面色表情,八成是玄衣府的人。”
听到玄衣府,二宝手中的拨浪鼓哗然落地,老爷爷脚下生风拉着孙子就往前走。
并不是说玄衣府的多坏,而是世人对于他们这些与自己不同的人说,总是会多一些莫名其妙的敬畏。
这个世界有人天生灵力,踏入修士一途,有人一生没有,一生皆为众人。他们的人生注定是不一样的。
严景寒走上前拾起了“新鲜玩意”。
尊上说过不要惹事,严景寒心想,收起拨浪鼓继续走着。
只见不知从哪反的光,到了严景寒的脸上,一时让他睁不开眼。
严景寒向前走了两步,只见一座外面涂有一层金色染料的楼立在不远的前方。牌匾上写着远方酒楼,严景寒万年不变的嘴角抽了抽,他不过几年没入世,怎成了这班模样。
严景寒走了进去,一位小二急忙过来招待,他见严景寒一身黑衣,气度不凡,身上的衣服料子更是千金难买。
“这位小哥,气宇轩昂,眉宇不凡,想必定是”小二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是杂修吧,本店有上等的灵器,都是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包客官满意,在我们这里呀,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严景寒:“……是笔修。”
话说这开荒后啊,人间一片荒凉,上神给人类开了神识,赋予了人们神力,运用笔,墨,纸,作为武器。由此江湖上产生了三大门府。
玄衣府,修笔道,门中子弟墨衣,身玄衣心明镜。
黙行府,修墨道,黙行府墨香荡,非莫行得黙名。
知浅府,修纸道。力从纸不信纸,行千里知世事。
“这说书人不行啊,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
“唉,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啊,你可知那上神还做了一件神器,叫“砚”。”
“砚?”满座哗然“这砚是什么东西,竟从未听过。”
说书人扇子一转,又开始说道“听说啊,这砚有毁天灭地之能,亦有济人救世之力,全看使用之人,可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底下议论纷纷,有人问道“那这砚如今在哪里啊?”众人纷纷附和,如此宝物谁不想要。
砚,现世时间不定,地点不定,师尊算到会在不久后出世,以师尊之能力,也只有一个预感,地点也算不出,只能安排府内弟子四处查询其踪迹,这个差事当真难办啊!封言心想。
台上那人扬了扬嘴角,继续说道,“这砚啊,无人知道在何处,见过的人都死了啊!”
说完这句话,台下的人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宝贝也得有命拿才行啊。
“见过的人确实鲜少有活下来的,每次砚出世的时候必然也是魔气涌动之时,当时上神给了人类神识,善,美,却也出现了丑,恶,二者相伴相生,正是白天和黑夜,轮回交替。三大门府与魔族的势力相当,他们都不能让砚落入对方之手,哪次出现不是腥风血雨,尸骨堆山。”严景寒心中一叹。
封言的心情有些低落,他看向身旁的白衣男子,“舟舟,你――”
“停,你别这样叫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余晚舟道。
“你说这砚出世,得死多少人啊,我看府中的藏书说每次砚出世的时候啊都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啊。只希望这次能少些杀戮吧!”封言一声叹息。
晚舟拍了拍封言的肩膀道;“我只能说,尽我辈所能,做到拼命无悔即可。”说罢,便又吃了起来,在刚才封言愁眉苦脸的时候,桌上的菜酒已经消灭的差不多,等封言从消极的态度脱离出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只见之前满桌子的饭菜都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壶茶和两个杯子。
“舟舟啊,你不给我留点啊。”
“我刚才问你吃不吃,你没有说话我就当你不吃了,我看这么多菜怕浪费,所以……”
“小二,结账。”
“哎,客官来啦。”
“小二,我跟个打听个事,这附近可发生过什么大型凶杀案?”
“大型凶杀案?我得想想。”小二嘴上说着想着,眼神却一直盯着余晚舟的荷包。
晚舟熟练的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拿出一块碎银,抛给了小二,“现在想起来了吗?”
“爷,我想起来了,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件大型凶杀案,在城外有一户人家,姓沈,不知何缘故,全家被杀,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至今凶手找不到啊。”
“师兄,咱们走吧。”
“晚舟,咱们已经走了那么多地方了,一路上向人打听,却每次都失望而归,找不到砚和魔族的线索啊,舟舟?”
只见那人没回话,封言转头望向那白衣少年。
余晚舟望向酒楼的另一面,嘴角微扬,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有趣东西。
封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位黑子少年端坐,黑发束起,仪表堂堂,一双眼睛里似有这大千世界,令人看不透,只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身上带着一个和他的气质极不相符的一个破旧的包袱。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这时,那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敏锐的抬眼望来,眼神如寒风霜刃,封言不禁心虚的向四处瞅去,但晚舟不止因何,依然看着那黑子少年,两人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封言嗅到了这战火味,紧张了起来,生怕这两位不顾场合就打起来。
余晚舟在很小的时候被尊上收养,那时尊上感悟到了升阶的壁垒,把晚舟交给了封言这个大师兄来抚养,晚舟是大师兄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不懂事时一口一个师兄,声音软软的,捏他的脸也不会生气,只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懂事后……
他印象中的余晚舟向来是温文尔雅,喜怒不动声色,作为黙行府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在十八岁那年就领会了《墨行》的最高奧义的人,天之骄子用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他何时见过他这个样子这让他不禁好奇那个翩翩少年郎究竟是谁?
在封言不停的祈祷后,终于,余晚舟移开了视线,严景寒看到对面的那位白衣少年移开视线后缓慢垂下了眼帘。
封言:这人不说话竟然能把向来不动声色的舟舟惹生气了,以前的仇人?
封言:“舟舟,那谁啊?”
舟舟:“不认识。”
封言:那就是未来的仇人。
严景寒:道貌岸然。
余晚舟:孤高冷血。
二人不约而同的想:真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