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女大学生穿书之活着不好么{别名非客}》球先生

15、第 15 章

　　最后周嗣音陪三个半老徐娘玩了一下午，其实她也说不上玩得多好，四个人各有输赢，而且大家都有一定的默契，到底还是太后赢得多，天色渐暗，宾主尽欢，周嗣音还蹭了一顿晚饭。
　　周嗣音和两位太妃都走了以后，太后摸着码好的麻将牌，唇边一抹笑：“周贵妃，还真不简单，要有意思了。”
　　蜜蜡道：“太后要插手这件事吗？”
　　“哀家为什么要插手，皇后这么沉不住气，又无容人之量，往后才有她难受的呢，现在咱们插手了反倒没意思，且看着吧。”

　　周嗣音回了守静宫，又坐在妆台前，按了按太阳穴，把断了流苏的步摇拿在手里看了两眼扔进了妆奁，这一天真是累得很。
　　“阿芜，饿了。”
　　“娘娘想吃什么？”
　　“不知道······挑简单的随便做一点吧，你也饿坏了吧，叫内厨房做两份。哎，芸素去吧，你留下，别跑了。”
　　“是，奴婢多谢娘娘。”娘娘真是好人啊，她都这么不堪大用了还对她这么好。
　　“娘娘，奴婢斗胆问一句啊，您今天为什么还要戴着那个步摇去见太后啊？”阿芜小心发问。
　　“这叫做，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周嗣音在镜子里给了她一个wink。
　　“······啊？”
　　“······算了，你不懂，反正呢，如今皇后式微，只有她自己心里没那啥数，这宫里最惹不得的其实是守静宫，除了蠢的，或者跟咱们有仇的，没人敢动咱们。”周嗣音打了个哈欠。
　　所以她是说皇后蠢么？“那太后会帮咱们吗？”
　　“帮咱们干啥？哦你说她惩治皇后啊，应该不会，没必要。”
　　“那您还······”
　　“这是两回事，害呀，你小小年纪，想太多容易秃头，去看看我夜宵好了没。”阿芜真是吓着了，话都少了，或许不应该领她来的，不过别的宫斗文女主身边都有个高段位丫鬟，她这个还得指望她带飞，而且周嗣音这么好的条件，还能把自己给作死也是不容易，周嗣音拄着脑袋又叹了口气。

　　周嗣音吃了夜宵正准备擦擦嘴洗漱睡觉，没想到韩昱又来了，不能是发现她是如此清纯不做作，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了吧，他来要跟她说啥？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你刚才吃啥了？”韩昱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羊杂汤，皇上饿了么，内厨房应该还有剩。”
　　韩昱看她：“你是要让朕吃你剩下的？”
　　周嗣音斜向上四十五度翻白眼，我剩下的也不是我反刍的，还能吃死你是咋的。“看来皇上不饿，芸素，剩下的你们谁爱喝就分一分吧，都扔了浪费。”周嗣音往韩昱边上的圈椅上一坐，指挥道。
　　韩昱：“······”其实他还真有点饿。“朕让你坐下了么？”皇上拍桌。
　　周嗣音托着茶盏瞅他：“那臣妾站起来？”
　　“你这是大不敬！”
　　“哦，那你弄死我。”
　　“你······你不要以为你爹是吴国公朕就不敢动你。”
　　“哦，那你动我啊。”
　　“你这女人！简直不知道母后到底看上你什么。”
　　“她看上我爹。”
　　“？！”
　　“哦不，是看上我有个好爹，还有好哥哥，哦对了，我还有个好弟弟。”一个挑事儿的微笑.jpg。
　　韩昱：“······”有道理。
　　“话说，皇上咋又来了？是守静宫的床格外软么？可以跟尚和宫换一下的，臣妾不挑。”
　　韩昱也想问，他咋又来了，周嗣音上来就怼他，都给气忘了。
　　“朕有个事要问你。”
　　周嗣音抬眼。
　　“今天小翮说了个‘开天窗效应’，你在哪看的？”
　　“鲁迅先生说的啊，你们要搞事情了？”
　　“鲁迅是谁？”
　　“啧，”这还真不太好解释，“是个说过很多话的人。”真棒。“其实你们要说服别人干什么事的话，不是有两个更方便的办法么？”
　　“什么方法？”韩昱探身。
　　周嗣音瞥他一眼：“一个威逼，一个利诱。”
　　韩昱重新坐直：“这也是鲁迅先生说的？”
　　“emmmmm，你要说是倒也无不可。”
　　韩昱：“······？那朕要是散布别人的谣言能不能也说是鲁迅说的？”
　　周嗣音咧嘴乐，还会举一反三呢，“倒也算是另辟蹊径，不过希望你要骂就骂得狠一点，言辞一定要犀利，别给先生丢人。”
　　韩昱在旁边小几上随手一摸摸到一本书，看了一眼封皮，惊奇道：“你这怎么有《镜月思》？”
　　“小翮给的啊，你想看管他要去。”
　　韩昱翻了两页，发现只是最普通的装订本，也没有签名，感到十分满意，他不打算告诉周嗣音小翮给他的是签名版。“苏翠花的书现在可以说有价无市，小翮倒是厉害，说能买到就能买到。”
　　周嗣音欲言又止，寻思小翮马甲怎么套得这么牢固，韩昱你是不是不行？“那是，小翮一直这么厉害。”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你看到哪了？”
　　“我看完了。”我还看到了第二卷的前三分之一。
　　“！你怎么这么快？”
　　“可能······我跟小翮离得近吧。”因为大纲都是我俩一起研究的啊。
　　“呵，你现在不近了。”
　　“啊，他会记得再出新书第一时间给我送进来的。”不过以后追更新确实不方便了好多。“把你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收一收，没见过领导跟亲姐姐争风吃醋的。”周嗣音翻白眼——卧槽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嗑的CP是真的？！
　　周嗣音浑身加持着八卦之魂的buff瞪大眼睛带着蜜汁微笑望向韩昱，看得韩昱心里发毛，暗戳戳坐得离她远了一点，周嗣音把他心虚的表情尽收眼底，好起来了呢。

　　许是出于尴尬或者饿，韩昱略坐了坐就会尚和宫了，周嗣音一夜安枕。
　　那之后韩昱偶尔会例行公事过来跟她吵一架然后蹭她的床睡一觉，白天就是景阳宫祁阳宫守静宫三点一线。她进宫第三天就把各个妃子姐姐问候了个遍，送礼送了一圈，话里话外还暗示了槭妃“我绝对不会跟你抢男人千万别搞我”，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反正之后就没再费心搞人际关系了，除了景阳宫的早自习人都见不到两回。一来二去，周嗣音感觉自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养生好习惯，还练出了越来越熟练的牌技，也算一种进步。
　　宫里百无聊赖的生活过得也快，转眼就是月余，杏树都结小果了，周嗣音坐在窗边发呆打哈欠，内厨房在做晚饭，能看见炊烟升起来，周嗣音“扑棱”一下坐起来，把悄悄打瞌睡的阿芜吓得后退了半步。
　　“娘娘怎么了？”
　　“阿芜，咱们份例里有木炭么？”
　　“这······应该是没有。”
　　芸素正好端了新沏的茶进来，答道：“娘娘，咱们冬天才有木炭呢，不过份例里的木柴有不少富余，可以现烧。”
　　周嗣音寻思这小姑娘可真不错，可以拿去升职加薪。“木柴应该也行吧，有炉子么？”
　　阿芜疑惑：“娘娘这初夏天要炉子做什么？”
　　芸素：“库房里有。”
　　周嗣音站起来：“走，看看去，天色还早，让内厨房把炭也烧上吧。”
　　阿芜闻言就要跟着周嗣音去，却被芸素拦住了。
　　阿芜：“？”
　　芸素：“娘娘让你去内厨房烧炭。”
　　“为什么不是你去？”
　　“库房一直是我在收拾，你找得到吗？”
　　阿芜气结，却也无话可说，噎了一口往厨房去了。这小蹄子，惯会邀功。
　　周嗣音没找到特别理想的工具，只有一个冬天取暖用的巨大炭炉看着像能用的样子，还有一个金属罩，就是有点高。
　　“你让人去一下尚宝局，让做一个铁丝网，比这炉子大的，不用太精致，今儿晚上就要。”
　　“是。”芸素转头要走。
　　周嗣音又叫住她：“有铁的竹子的随便什么材质的签子也抓一把。”
　　传话的小太监出了门，周嗣音又往内厨房去，刚迈进厨房的门，就见一个阿芜在那扑腾。
　　周嗣音：“······”你是要显形了么？“你干嘛呢？”
　　阿芜一听周嗣音的声音赶紧朝她扑过来：“娘娘，奴婢没用，连炭都烧不好。”
　　周嗣音头大，拿手帕给她擦擦脸：“不是，我不是就让你来说一声么，你非要亲自烧怪谁啊？”
　　阿芜：“啊······”
　　周嗣音看她那个疑似天然呆的表情简直想把她烧成炭，天杀的作者怎么就非得给安排这么个小丫鬟呢，芸素她不香么？“害呀，行了行了，你快回去洗洗吧，专业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再说哪有在屋里烧炭的啊？小傻子。厨房管事儿的呢？”
　　“奴婢在，娘娘怎么亲自到这腌臢地方来了，您有何吩咐？”一个胖乎乎的大嫂子迎上来，给周嗣音行了个礼。
　　“你叫什么啊？”周嗣音在宫里府里见的都基本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大嫂子看着还挺喜庆的。
　　“奴婢赛大雪。”
　　周嗣音：“······”看出来作者起名废了。“大雪啊，本宫就是来看看，咱们厨房的食材和调料都有啥，够不够晚上做顿夜宵的。”
　　赛大雪笑眯眯：“娘娘想吃什么让人告诉奴婢就是了，怎么还亲自过来？”
　　周嗣音看她笑自己也想笑：“本宫晚点想在宫里烧烤，不知道能不能成。”
　　“娘娘想吃烤肉吗？咱们厨房就能做啊。”
　　“不不不，相信我，不一样的。”
　　就算烤的都是肉，签子穿着的就是比平铺在铁盘上的多那么一太平洋的灵魂，完全就是一模也特别不一样。尤其是天刚渐暗将黑未黑的时候，白痕一样的月亮像是绣在天青色软缎上，初夏带着些许温热的风吹散炭炉上升起来的烟气，香味飘出去二里地，人一定要多，音量一定要大，最好再有一罐一打开就翻出来白沫的啤酒——没有啤酒，秋露白也行，度数不高，还挺好喝，至少周嗣音觉得比啤酒好喝，就是好好的地摊风好像突然就变成西园雅集曲水流觞，没内味儿了，但是在宫里终究是不能太放肆，要啥自行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