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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画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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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城云市最大的展厅内,是容宸弦的第8次画展。
“祖宗啊,你怎么还没到啊。”容宸弦的好朋友石儒涚站在候机厅拿着电话,朝对面的人吼着。
“好了好了,我已经到了,你冷静一点ok?”容宸弦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你还叫我冷静一点?你告诉我怎么冷静,是不是你的画展了?我冷静?我这是为了谁???”“别激动,放松,回头给你带瓶雪梨膏,别吼了”
容宸弦带着一抹笑安抚着炸毛的石儒涚“我看见你了,放心,我会准时到的”
石儒涚没好气地说“我信你个鬼,上一次你跑路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淡定冷静,这次不跑”容宸弦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熊玩意,还敢挂我的电话了!还想不想要钱了!”石儒涚怒吼道。“唔,不错,继续,可以啊石经理,背后骂我。”容宸弦随口说着,顺手给了石儒涚一个爆栗。
“嘿嘿嘿,宸弦,到了啊,我这不是一时嘴快嘛”“嗯,我知道”
“那祖宗,咱这就起驾去画展吧。外边的车已经在等着了”石儒涚讨好地说。
“嗯,走吧”容宸弦十分惬意地享受着石儒涚的“奉承”。“我这是弄了个什么玩意来”石儒涚在心里抓狂。
车子一路平稳,总算是在开始前到了。
——
“请看第一幅,它的名字叫做附日……”随着讲解员的声音越来越远,石儒涚满意地点点头。
“你看讲解员都比你靠谱”石儒涚没有一刻不在回想容宸弦的干的糟心事。“挺好的”容宸弦靠着墙边,盘着手机。
“宸弦,我知道…”石儒涚犹豫地说,但未能说完便被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不太想让你说。”容宸弦一脸淡漠地看着石儒涚。
“你是不是还…”“石儒涚,闭嘴,我不想提”
石儒涚看着容宸弦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低声地答了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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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幅画怎么这么怪异”人群中有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发出。“华书瑄!你懂不懂!”紧接着另一个人急忙出声,“把嘴闭上吧你。”
人群中发出阵阵议论的声音“是啊,怎么看着这么诡异?”“嗯?这是画的什么?”“你看懂了吗?”“没啊”
宣悸淡淡地开口,“你们看,右下角有这幅画的名字,嗯,这是?”“浮光”容宸弦随即说道。
宣悸看了一眼容宸弦,心想“这人长的怎么这么好看”,然后又开口说“这幅画画的是光,是通过阴云折射出来的微弱,你看阴云层叠,画师用了不同的暗沉颜色,导致这幅画看起来十分怪异。”宣悸顿了顿继续说,
“我想这个画师在画的时候,心情一定是极其复杂。他不仅仅为窥见天光而愉悦,更为复杂的阴云所惆怅。”
石儒涚戳了戳容宸弦,“他说的,对吗?”容宸弦挑了挑眉“嗯,挺对,这个人有点意思。”
容宸弦心想“从来都没有人看透过我画画的心思。”
宣悸对着容宸弦勾唇一笑,启唇无声问道“我说的对吗”。容宸弦一点也不惊讶他认出了自己,微微地点了点头。
——
画展在下午四点的时候结束了,石儒涚和容宸弦并肩往外走。一阵铃声响起,来源是石儒涚的手机。容宸弦随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塞到石儒涚的手中,“电话”。
“那个,宸哥,是林姨。”石儒涚抖着手,兢兢战战地说。
“拿走,不接”容宸弦不耐烦地摆摆手。“可是宸哥,林姨说她找你。”容宸弦皱了皱眉头,说“拿来吧。林总有事?”
林霈在电话的另一边,勉强地答道“宸弦,马上就七月十六了,是你父亲的祭日,你回来吗?”“哟,林总那么忙,居然还有空哀悼我的父亲?”容宸弦口气里带点讽刺。
“宸弦,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明天…”行了,我会回去看父亲的,但是与你们无关。”容宸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宸哥,我绝对不是故意偷听你跟林姨讲话的。”石儒涚眨着眼,四根手指指着天发誓。
“嗯,随你。”容宸弦看起来心情很差,满身戾气遮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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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宣悸和华书瑄正热闹地吵着,“宣悸你可以啊,刚才怎么看出来的!”边说着边给了宣悸一拳。
“啊,华书瑄,你是不是有病,说话就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懂不懂!”宣悸捂着肚子,顶着“你有病”的三个字,一脸怨恨地看着华书瑄。
“佛曰:不可说,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宣悸顶着一脸的高深,蔑视着华书瑄。
华书瑄朝着宣悸“呵”了一声,没再开口。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去店里了。”宣悸迈着大步子,快速离开了。
华书瑄盯着宣悸离开的背影,出了神。
当年,宣悸也是如刚才在画展上一样,那么光彩耀人。只是后来…
傍晚的霞光照到华书瑄的眼镜框上,金色的眼镜框镀上了一层红光,是被迫。华书瑄把眼镜摘下,摩挲着眼镜框,无声地笑了。
——
这是容宸弦来到云市的第一天,这是他出生的地方,却不是他生活的地方。
天空会默不作声地把自己调到最暗,星星的白色被显现出来,在天空的纵容下从容不迫的闪耀着自己的光芒。
石儒涚坐在车内,手打着方向盘,嘴却不停地与容宸弦交流。“容宸弦同志,采访一下你回到自己出生的故乡什么感觉?”
“你不知道吗,我出生的第八天就离开了这个白云似的城市。你问我什么感觉,我怎么说?”容宸弦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答着。
他穿着红黑格子的衬衫,左手腕上还戴着淡蓝色的发绳,右手臂屈起靠在座椅上,着力点却在车门上,眼睛看着窗外,却无焦距。
“祖宗啊,我跟您说话呢,您能不能看看我?”石儒涚偷瞄了一眼容宸弦,无奈地说着。“嗯?”容宸弦回了头,迷离的眼神看着石儒涚。
“宸弦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就你这个样子在酒吧里再喝点酒,晚节就不保了。”石儒涚无奈地笑着说。“啊?”容宸弦逐渐回过神来。
“啧,没事,到了,下车吧”石儒涚停下了车,晃了晃容宸弦“走了,吃饭去。”
“嗯?好”容宸弦笑了笑,前边的头发垂下几根,看起来特乖。
石儒涚眼睁睁地看着容宸弦从一个迷迷茫茫的傻孩子变成一个乖乖巧巧的好孩子。心想“这玩意没去演戏可惜了。不过,林姨看到他这样应该特别欣慰”
“石儒涚!杵在那干嘛,还不走”容宸弦不耐烦地叫着他。
“靠!能不能语气好点!”“嗯?语气好点?好啊,不过拳头可能就不太友好了。”在石儒涚抱怨的时候,容宸弦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宸哥,我错了,咱走吧”石儒涚再次挂上讨好的笑。容宸弦没接话,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
——
这是一家十分古香古色的餐厅,外边的匾额上写的是“水湘居”。
“嗯,石儒涚,这地儿找的不错。”容宸弦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