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曙光》蘭桑

6、等光第六天

　　“什么？”

　　苏知有解释：“自从她退学后就没看到她了，高考完后找她也不在家。但是秦菲无论玩的多嗨晚上肯定会回家的，我想......她应该出事了。”

　　张启明神色晦暗不明。

　　“和我有关系吗？”

　　苏知有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这个人听她说了这么长一段话，结果得到的是这个反应？

　　“我见到她的次数比你见到她的次数还少，怎么，你要我去找？”张启明嗤笑。

　　“你......不是喜欢秦菲吗？”苏知有难以想象平时在学校沉默是金，称为高冷之花的张启明竟是这般无情之人。

　　“不是被拒了么。”

　　“......”苏知有无语，行吧，怪她看错了人，“行，当我啥也没说。”她最后瞥了眼张启明，转头就走。

　　张启明一如既往沉默，又变成往日的矜贵模样，眼里的情绪捉摸不透。

　　电话铃声恰逢响起。

　　“喂？”

　　“大少爷，董事长要你明早过去一趟。”

　　“知道了。”

　　天刚亮，路上已是人来人往。董事长张文勋在落地窗前负手而立，初阳快要突破云层，满天的朝霞沐浴着过往的人群车辆。

　　秘书敲了敲门，“董事长，少爷来了。”

　　“进来吧。”

　　张启明身着一袭黑衣，走到张文勋身后停下，“父亲。”

　　“启明，这边来。”

　　张启明顺从走过去，和他肩并肩站在这座城市的最高处，目光都不约而同聚焦于窗外满天朝霞。

　　张启明不禁皱眉：“不知父亲叫我过来何事？”

　　张文勋开口道：“公司账单和各项工作计划书都在桌子上，希望你能好好看看。高考结束了，是时候做好接手公司的准备了。”

　　张启明望向他，“现在？那我大……”

　　“大学学业不用担心，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你从小就没让我失望过。”

　　“是……”张启明不再说话，眼底的幽深重了几分。

　　张文勋伸手轻搭在他的肩上：“启明，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不要让我失望。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

　　秦菲家门口，苏知有和林浩不厌其烦按着门铃。苏知有还不忘向林浩吐槽昨晚张启明见死不救的丑恶行径。

　　“气死我了，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找张启明帮忙，他没有心。”

　　“就说嘛，怎么可能帮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呢？话说我们按了这么多次里面有人吗？”

　　“不知道耶，要不按最后一次？”

　　苏知有的手刚放到门上，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穿着睡衣，神色慵懒，软软靠在门沿，脸上是明显被打扰的不耐烦。

　　“你们找谁？”

　　苏知有和林浩对视了一眼：“请问秦菲在吗？我们是她朋友，她跟我们……”

　　话未说完，被那女人打断，她打着哈欠：“什么秦菲李菲的，认错人了吧，没事赶紧走。”说完，“啪”地一声顺手关了门。

　　“我敲，什么情况？那女的谁啊，我们没走错地儿吧？”林浩直接原地石化。

　　“别问，朕也不知。”

　　“现在咋整？”

　　“走了，回去从长计议。”苏知有沉重地摆头。

　　那女人透过猫眼看到苏知有他们走了后，回到卧室，看到床上依旧在沉睡的男人，尽管上了年纪，眉宇间也像极了秦菲。她嘴角轻勾，狐媚一笑，娇弱走上前拥住他，凑近耳边吹气：“亲爱的，这下没人打扰我们啦~”

　　最终，苏知有和林浩还是去警察局报了案，殊不知，那个令他俩急得火急火燎的正主抱着西瓜吃的正爽。她瞥向一旁看书的张陆离，凑上前：“少年，吃瓜嘛？冰凉又甘甜的西瓜，给你学习解解压。”

　　“不用，你吃吧。我不热也不渴。”张陆离头也不回地回答，眼睛盯着书本看的聚精会神。

　　“唉，你个书呆子不懂这种美味。话说你那个叔叔想的可真周到，知道夏天送西瓜呢。虽然这地下室也不热，但是能在夏天里抱着西瓜，这绝对是最幸福的事。“秦菲满足地挖了一大勺，塞进口中。

　　张陆离的余光瞥到秦菲满足的神情，嘴角也不禁弯了弯，“秦菲，你可以帮我去我书桌上拿本书嘛，封面有扇窗。”

　　“好哦，你等下。”

　　秦菲抱着西瓜在桌上翻找，费力抽出那本书，看了眼封面，是扇紧闭的老旧的玻璃窗，只是玻璃上破了一个小口，窗外的阳光通过小口化作一束光照进幽暗的屋子里，阳光与黑暗形成视角冲突，刺激到秦菲的神经。她恍惚了一下，书从手中滑落。秦菲下意识蹲下身去捡，书中又飘落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她扫了几眼，神色有些不自在，匆匆将纸重新夹好，走出卧室。

　　“张陆离，你要的书。”秦菲不知道说什么了，脑子里满是那张密密麻麻的纸。

　　“谢谢。”张陆离接过书翻了一遍，抬头看到秦菲一直盯着他，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就想问问你西瓜还吃嘛，最后一口了。”秦菲假装自然的别开目光，瞅着手里残缺不全可怜兮兮的瓜。

　　张陆离轻笑：“不吃了，你吃吧。“秦菲不知所措的样子很让他悸动呢，他伸手轻轻触碰秦菲的头发，顺势拍了拍她看起来毛茸茸的头。

　　秦菲回神，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弟弟摸头了，立刻炸毛：“摸啥呢摸，给你撸秃了！”

　　“好，不摸了不摸了，乖哦。”张陆离眼里含着笑意，最后揉了下被他摸的乱糟糟的头发。

　　“哎呀！”秦菲被哄得面红耳赤，这小小年纪这么会撩到底跟谁学的，骂死他骂死他！她抬起脚，往卧室跑，

　　“睡觉去了！”

　　张陆离瞥到她发红的耳尖，嘴角勾起狡黠的笑，“看来有用呢。“

　　他慢慢抽出自己看的书，书面上几个花里胡哨的大字：霸道总裁的宠爱躲不掉。

　　这书被夹在全球通史的里面，由于全球通史又大又厚，所以一本小小的言情夹里面，和全球通史一起打开几乎没什么破绽。尤其是像秦菲这样马大哈的人，连自己行李箱是否有言情小说都忘了一干二净。

　　秦菲还郁闷地躺在床上，心想是谁把小陆离带坏了，非揍那人一顿不可。想着想着睡着了。睡梦中脑子里不知怎么又浮现出那张纸，模糊的字印只有两字渐渐变得清晰——谋杀。

　　秦菲蓦然睁眼，眼前一片黑暗。旁边传来均匀安稳的呼吸声，此时张陆离已经上床，而且睡得很香。秦菲咋舌，感觉有点口干，她在枕头边摸出了一个手电筒，还是前段时间她要张陆离求那个叔叔带的。她缓慢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下床，打开手电筒找水壶。就在她喝好后准备离开的时候，手电筒扫过客厅的桌子，上面有本书。秦菲走近发现是里面带纸条的那本书。她忍不住好奇心翻了一遍，原先的纸不见了？！她又翻了几遍，依旧没有。

　　秦菲隐约知道了什么，也不敢妄加揣测。她回到卧室，看到熟睡的张陆离，心底莫名松了口气。

　　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刚一躺下，张陆离就环住了秦菲的小蛮腰。

　　“欸？？”

　　秦菲想挣脱，听到他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别走”，料是做噩梦，也没抵抗了。但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生搂着腰的感觉实在有点奇怪，腰上的手传来的温度还是不由得红了脸，最后还是抵不住睡意，红着脸睡着了。

　　那一晚，秦菲却睡的很踏实。

　　抱着秦菲的张陆离耳垂通红，想起小说中描述的细节，温软的手感，迷人的芳香，倒也不假。

　　只是第一次抱，张陆离已经疯狂迷恋上了。

　　次日，秦政义就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并要他过去一趟。

　　秦政义因为这事延迟了自己和小情人的约会，心情很烦躁，他骂骂咧咧地走进警察局。

　　“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最近没有犯法的事啊。”

　　一位长胡子警察喊他过去：“没说是你犯法啊，过来有几个问题确认一下。”

　　秦政义走过去坐下，“啥问题？快吗？我这有急事呢。”

　　“秦菲认识不。”

　　“哪个秦菲？”

　　“就是父亲叫秦政义，母亲叫韩雪雁的那个秦菲。”

　　“哦哦，她是我闺女。”

　　长胡子警察斜睨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她是你闺女，我想说的是昨天有两名学生过来报案，说是秦菲的同学，秦菲失踪了。你这个父亲知道不？”

　　“失踪？”秦政义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