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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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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粼粼,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一队人马正在慌忙赶路。
“报!”先锋官突然策马来报,“将军,成都已然失守!”
“什么你再说一遍。”将军惊讶的问道。
“迟将军,成都失守了,唐军一到,皇上便亲自领众多大臣出城投降了!”先锋官于马上痛哭流涕道。
“居然敢谎报军情,乱我军心,我砍了你。”迟将军怒目说道,便拔出腰间佩剑,欲向先锋官砍去。
“且慢!”后面有一马车传来疾呼声道!“□□有令,迟海将军向前禀明军情”一女高声道。
“是,汝随我一起来”说完,俩人策马来到一部车帐前。拱手道“禀公主,先锋官目前探清......探清”
“迟将军,莫要隐瞒,如实说便是”一声温文尔雅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道。
迟将军看了看先锋官说:“还是由王伦来说吧”。
王伦也看了看将军,下马跪倒说道:“禀公主,末将自成都城外亲眼所见,城墙之内尽是唐军军旗,恐有诈,便有又问了周边百姓,他们都说......都说皇上抬棺率众出城投降了。”说完,抓拳捶地而泣。
“唉!皇兄为人整日酒醉歌糜,声色犬马,而今落得个城破家亡,终究是作茧自缚,怨不得旁人,只是可惜了高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竟因此毁于一旦,皇兄他日怎有面目下去面对列祖列宗。尔等暂时就地歇息吧。”公主泣声说道。
原来此小分队足足有五百多人,是皇上派往青城山护送□□回成都府的人马,而今刚到青城山脚下就接到成都已然沦陷消息,部队皆是十分茫然,更不知所从。□□乃蜀国高祖皇帝王建二女,当今蜀主明孝帝之妹,单名衣,正当妙龄,自幼便是不爱红装爱武装,颇有胆识。此次出访青城山实则是先前从国师之口得到消息说“青城山于近期之内必有仙人临凡,得之可保蜀国昌盛。”便要求皇兄准予带人来到青城山访贤,而蜀主王衍本与唐军媾和,自以为万无一失,高枕无忧,有无贤人辅助都一样,继续纵情享乐,不太赞成她外出,此次是□□私自出行,得知之后也就放任自流。而唐军来攻蜀主又仓促派遣小队接她回宫。今□□寻仙人未果,竟然传来国破家亡之信,闻言岂不令人悲痛。思考片刻之后便命人寻来迟海说道:“迟将军,请召结人马,本宫有所言见。”
迟海迟疑了一下便回复道:“是。”不一会儿五百多人马全部集结于风雪之中。风雪潇潇,白雪茫茫之中站立着一群泪未干之人,等待的是公主的发令。
侍女撩开马车锦帘,躬身走出一少女,当真应了李白的一首《怨情》:“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内穿裘衣,外穿一身公主朝服,发如云,于马车踏板站定便言:“众位蜀国将士,国已破,家已亡。思前路乃死之绝地,然吾之至亲今尚在成都,死生未知,诸位将士妻女老少亦如是,正所谓为人儿女者,当以孝悌为先,今适逢劫难,吾辈岂能苟且,愿与本宫继续回成都者,请居左,不愿者,居右。人各有志,请诸君仔细思量。”言毕自马车而下,站定左位。众将士细语了片刻,无一不站左。
王衣再回马车上举拳于顶高声说道:“皆乃吾蜀中好男儿,赴国难,身未悔!”
“赴国难,身未悔.....”蜀中之将士皆重复道。顿时全军皆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感。
稍作休息,王衣叫来迟海将军:“将军可令众将士申时出发,适才妇道人家喧宾夺主,还请见谅!”
“不然,公主乃金枝玉叶,适才所为更令末将心服口服。”迟海惶恐下跪道。
“将军快快请起,皆是亡国将死之人,今后行军打仗全倚仗将军以及众将士了。”
“是”迟海领命而退。
申时将至,忽然平地卷起千堆雪,将士目不能视,充耳不闻,狂风大作。以至人仰马翻。不少人马车帐皆离落各处,不知所踪。
“孽畜还不速速收手。”但见一袭紫色道袍少年,手持长剑,立于上空之中。疾呼道。
“汝何人,敢坏本爷爷大事”
“哼哼,原来是一个雪豹精,吾乃仙......”忽然想起师父吩咐下不能以仙灵观之名。机智言道“吾乃仙家杰出青年是也!”
“狗屁仙家,吃我一爪”这一爪凌厉非常,极速向青年攻去,青年堪堪旋身躲过。
“有点道行,还你一剑”青年再次旋身拿着七星宝剑绕到雪豹后方躯干,一剑对准豹尾刺去。雪豹感觉后方劲风袭来,慌忙滚侧身躯,也躲过了一剑。
“这招居然刺不中,哎,可惜!”青年再悬于空中说道。看来青年临战经验不足。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如若不然,结果了你!”雪豹精站定威胁道。
“哎呀,敢威胁我,你怕不知道我是被吓大的。”青年答道。
紧接着雪豹精也不答话了,口中阵阵有辞,躯体越来越庞大,一个大爪抓下来就想把青年拍在地上。
青年急速提气攀高,待到高于雪豹精头顶,心道:“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你当我这么多年在观内是白待了”。接着手捏法旨,口念真言道:“雷神听真,妖孽作祟,陈......”(接下来应该是“陈文玉速速领命,玉宸道君急急如律令”这是召雷神来劈死这雪豹精来了。可惜没念完直接被雪豹精打断。)
“慢着!你是道士?”
“废话,你看我不像吗?”
“我认输了!”说完身躯恢复原形。雪豹也能分清个好赖,好汉不吃眼前亏。如若刚才不收手,便要受那五雷轰顶的滋味。
“咦!”青年惊奇道。适才还豹急火燎找我拼命,怎地就认输了,肯定有诈。“先把大风给我停了,饶你不死。”
“领命!”说完风雪急停,不过已是满目疮痍,没几个活人在地了。
“快说,为何作孽害人!”
“真人有所不知,此些人今日命该有此劫难,我也是奉命行事”。
“何人指使?”
“这个......”
“快说,不然把你豹皮扒了”
“我说,我说,是宋帝王余。”遇到个二愣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看样子他真会说到做到,雪豹心道。
“宋帝王余为谁”
“就是十殿阎王之三的那个宋帝王余”
“哦,管阴司的那个”学道之人当然知道阴司。阴司是掌管人死后的地方,但这里是活人,合着是想先弄死然后由自己来管么,青年心道,岂有此理,今日这事既然让自己遇上了就不能不管。
“那个花头豹,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你回去吧。”
“真人,这......我这样回去无法复命啊!”雪豹难为的说道。
“那是你的事!你看此间还有几个活人,你走不走,不走真把你皮给扒了。看这天气怪冷的,拿你豹皮取暖可真享受得紧。”青年出言恐吓道。
“是”雪豹精说完慌忙拔腿就跑掉了。
青年凌空下地,还剑入鞘,来到一车帐旁,因车帐系着双马甚重缘故,狂风未能将其拔地离落甚远。但估计马车里的人也摔狠了。
“帐内可还有活人?”
“嗯......”一声微弱的回复。青年扯开马车锦帘,但见一女子身穿裘衣,衣服多处划破,发髻散乱,脸上血迹已然被风雪吹着凝固了。看样子似是昏迷了过去,便把她于车内抱出放于平地。抓起冰雪就往女子脸上糊上去,既是清洗了血迹也是希望救醒该女子。女子正是□□王衣。王衣忽然受冷,睁开双眼见到一少年手上还抓住一把雪,随即举拳便打“妖人,害我国人性命,我跟你拼了。”
“哎呀,你这女子怎的分不清好歹,是我救了你”青年随即躲开,因刚才还是蹲着的,不知王衣醒转就会举拳打他,一个屁股就往后坐到了地上,王衣起身坐定,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抚摸着脸上的雪水,冷得打了个哆嗦。再看这少年,一席紫色道袍,面目清秀,唇红齿白,看样子估计是个弱冠之年,先前在宫中见过皇兄优待过道士,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他讨厌皇兄与那些道士来往,亡国原因之一就有道士一份。但她有所不知的是,她皇兄的那些道士是叫人打扮的,嬉戏于宫内,而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然礼貌自然不能失,便冷冷的说:“原来是个小师父,感谢小师父救命之恩,本宫.....”
“得了吧,还小师父,也不见得谁比谁小。小丫头片子适才还想打我,哼,怎地现在不打啦?”青年挖苦道。
“那是因为刚才我误认为你是歹人,所以才会有失礼之举。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王衣答道。
“不一定啊,其实我刚才就是想......”青年并没买账,说完双眼往王衣身上的衣服上下打量着。王衣身上衣服多处破损,而他倒是想要扑过去按住再把她的衣服撕碎。可怜那王衣适才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有缓过神来,但哪里能承受得了这般炽热的眼神,双手捂紧衣服道:“你......无耻......竟然......竟然”说完又晕过去了。
“诶,这小姑娘怎不经逗呢。”青年就是寒双杰,话说寒双杰刚到山的脚下,正思索着前路该往哪个方向走呢,听说成都达官贵人多,见多识广之人就更多了,去那边打听打听兴许能有收获。但是突然狂风急剧加强,料定必有妖人作祟,于是就当了一次半路的程咬金。寒双杰在道观深得灵元道长真传,岐黄医术莫不精通,知王衣只是受冷晕了过去,并无大碍。适才与雪豹一翻打斗,耗损了些许灵气。要救醒王衣必须往她身上输入灵气。灵气乃道家吸取天地之精华,但必须突破紫劫才能收放自如,紫气分初期,中期,后期。初期灵气绵薄需一个对时方能完全恢复,中期时间则只需几个时辰,后期巅峰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后功德圆满可得白日飞升,飞升之后有仙法固体。亦可追求更加高的境界选择不飞升,各个阶段逐次增强为地仙、天仙、金仙,大罗,混元大罗......然金仙往后只能是达到那个境界,并无实位可居。因为十二金仙往后的位数已定,不可增补或者更改。但是要到达金仙之境可是难上加难,非立伟业之功不可。而寒双杰因灵元道长言传身教之故已然突破紫劫来到了紫气后期,这也是灵元道长让寒双杰下山真正原因,希望他能悟道,累功飞升。这些都是只可意会,不可真传。
寒双杰看王衣躺在冰天雪地里,虽说不能马上冻毙,也可能会冻病。灵气自然不会吝啬的,况且他还要跟她打听一下关于他父母蜀锦之事,刚才她自称本宫,兴许是个见多识广之人。
而且他自己是个顽皮的人,喜欢玩闹,他不说话就会憋得难受之极。在山上有时候没人理他他就会找动物说,也不管它们是否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有些动物他也能听懂,之如蚂蚁,蟑螂,蜈蚣,兔子、......等等动物,确确实实是个话痨。所以才有适才之举。
见王衣这样便扶起王衣手执右手手太阴心经输入灵气。
王衣只觉身体有股暖流流遍全身,缓缓的睁开双眼,便又看见青年捉住她的右手搂住她的肩。青年知其又要恼火,连忙开口解释说道:“我这只为救你哈,别多想。”说完扶王衣坐好之后,便放开王衣的手,恭谨起身退后了两步。
王衣起身握住右手,感受了寒双杰的灵气带来的温暖,再看了看这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对道士的好感多了一分,便又说:“多谢小......未知真人高姓大名”
青年本以为王衣又会发脾气,突然客气起来,有点不适应,但是还是答道:“好说,我姓寒,名叫双杰,道号天相子,无双国士,英雄豪杰正是在下。”说完还自顾自的狂笑起来。
王衣心想,莫不是遇到了个傻子吧,竟然如此狂妄。但王衣于礼还是拱手说道:“失敬!原来是寒真人,适才小女子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无事,误会解开就好。还未请教小姐贵姓芳名。”
“吾乃王衣。”王衣悠然答道。
寒双杰还想听下文,但是没了下文。这样介绍好像她报个名号我就知道一样,玩心又起,便笑道“阿哈,王是王八的王,衣是岂曰无衣的衣么?”(意思就是不穿衣服的王八)
经过之前的接触王衣内心认定此人也是少年心性,并无恶意,干脆就缄口不言。省的他在这话题往下奚落于她。
见她不答,寒双杰又道:“莫不是亡羊补牢的亡,一只王八的一。”(意思是一只死了的王八)
又不答,看你怎么再表演下去。
“难道是蟋蟀蚟,小鸟依人的依。”见王衣一直不出声寒双杰干脆就装苦苦思索,想着是哪个组合比较好。
这一幕让王衣看在眼里,再接下去不知道怎么数出难听的词来,气得王衣几乎暴怒的说道:“是衣服的衣,你满意了吧。”说完转过身去,理也不理寒双杰个憨货。
同时看看周围是否还有自己的同伴,其实哪里还有,仅剩其一人坐于马车当中才能幸免。王衣然想到而今天下之大独我一人,又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甚悲,便忍不住泪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