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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 ...

  •   曾佳软怎么都没想到沈江程的伤会这么严重,在救护车上就晕死过去了。

      医生说背部大面积烧伤,清创完毕后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

      肇事者娇娇的老公已被警察逮捕,娇娇那边也跟警察走了,说是去做笔录。

      二手车行有摄像头,刚好就把那人破坏车子刹车系统的过程记录下来了。

      门口看门那大爷收了好处费,也一并被警察带走了。

      听小刘说,沈江程刚好在附近签一个合同,她和娇娇从饭店出来他就看到她们了。

      后来又发现她在开车,他知道她是新手,不放心,才决定跟着。

      得知事情,曾佳软心脏那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来的难受,这个男人真的还爱她,甚至愿意为她豁出性命,说不感动是假的。

      自从沈江程住院后,曾佳软一直留在医院,曾熙源和陈笙深来过了,曾妈妈和曾爸爸也来了。

      接到电话二老都很担心她,看到她没事总算放心了些。

      曾爸爸包了饺子,用保温桶带来了,他坐到曾佳软身边劝慰道:“小软,吃点。”

      曾佳软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楞楞的,好半晌才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玻璃窗后静静躺着的男人。

      都一天了,沈江程还没醒。

      “小软先吃点,不然等小程醒来你都饿瘦了,就不好看了。”曾爸爸边说边把保温桶打开,饺子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曾妈妈也附和道:“小软,你爸爸说得对,你早上都没吃,你倒了谁来照顾小程?”

      曾佳软抿了抿唇,接过保温桶,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明明平时觉得很好吃的饺子,现在却变得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下午五点左右,沈江程终于醒了,医生给他做完检查,转到了普通病房。

      不过他背部大面积烧伤,只能趴着睡觉,这会脸正对着曾佳软。

      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嘴角边长出青青胡渣的男人,曾佳软眼圈红红的,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沈江程眼睛弯了弯,“怎么了?”

      一开口沈江程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完全可以用难听来形容,他瞬间不敢说话了。

      他才不想佳软记住他这么难听的声音。

      他又伸手摸了摸下巴,胡渣子都扎到指尖了,现在他的样子肯定不好看。

      这样想着,沈江程扯过薄毯,盖住脸。

      曾佳软走过去给他掀下来,沈江程又盖上去。

      曾佳软稍稍用力,把毯子扯下来,眉心蹙了下,“捂着脸干什么?”

      沈江程眼神飘忽,就是不看她,“我现在是不是……不帅了,声音也难听?”

      问出这么幼稚的一句话,沈江程又觉得不妥,正想说什么,就听曾佳软似是轻笑了声,又来了句,“帅,今天的你最帅,声音也超级好听。”

      “真的?”沈江程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有些不信。

      曾佳软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高三就和沈江程认识,已经十个年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虚弱的一面,关键还是因为救她。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段时间以来,沈江程对他们家的付出、以及对她的改变,她也看得到。

      只是她心里害怕,害怕得到后再失去,害怕再去承受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

      直到临近死亡时,沈江程出现了,她才看清自己的内心。

      当时,沈江程让她开车去撞他的车,她一边担心他,一边又在自私的想,如果今天她死了,能和沈江程死在一起也……挺好。

      还好他们都活了下来,也许这就是天意,注定要让她这辈子和沈江程纠缠不清。

      “佳软,你怎么哭了?”沈江程眉毛微拧,伸手想去给她擦眼泪,结果动作太大,扯动到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眼睛里进沙子了。”曾佳软慌忙抹掉眼泪,给他盖好薄毯,“你别乱动了,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脸。”

      说完,她快速跑进了卫生间,独留沈江程楞在那里。

      他眼睛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地板干净如新,哪里有沙子。

      沈江程手指摩挲着下巴的胡渣子,认真思考起来,好一会才眼睛一亮,莫非是在担心他。

      不管了他就这么认为了,看来他这次伤得值得,有没有可能让佳软原谅他。

      不一会,曾佳软打来一盆热水,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盆里还飘着一根毛巾,她撸起袖子,拧干毛巾,小心地帮沈江程擦脸,擦手,擦脖子。

      擦了一半,沈江程一下握着她的手,像是生怕她会走掉,紧紧的握着。

      “佳软,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沈江程直直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期待,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祈求。

      曾佳软想抽回手,结果沈江程的手指更收紧了几分,视线半分没移开。

      “让我想想。”虽说现在她心里已经原谅沈江程了,但要跟他重修旧好她却还没准备好。

      “佳软,别让我等太久,好吗?”不拒绝就还有希望,这个回答沈江程已经很满意了。

      最后两个字祈求意味十足,仿佛卑微到了尘埃里,连带着声音都变小了些。

      曾佳软心尖狠狠一颤,这么些年来,沈江程第一次这样求她,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自信骄傲的男人吗?

      对上他真诚的双眼,曾佳软最终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

      砰——

      像是什么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惊,曾佳软扭头看去,地上散落了一堆水果,还有花篮,花枝断了,花瓣散落一地。

      “我去看看。”曾佳软抽出手,追了出去。

      没走几步,曾佳软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曾爸爸,他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小软,你去哪里?哦,对了,我刚刚碰到你们剧组那个男主角了,叫什么来着,看他急匆匆的……”

      “是他。”知道是冉溪青之后,曾佳软便停下了脚步,追上去又能说什么,不必要的桃花当断则断。

      冉溪青大概听到了她和沈江程的谈话内容,他还年轻,他们终究不合适,这样挺好,没什么好解释的。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沈江程终于可以出院了,这期间曾佳软每天都在医院细心照顾他。

      晚上曾佳软躺在陪床上,两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还会聊天,甚至聊到了以前他们高中的时光,聊着聊着曾佳软就睡着了。

      沈江程通常会静静地看着她傻笑,一直到眼睛困得睁不开了,才会睡去。

      他第一次希望自己可以病重一点,在医院呆得更久一点,这样,佳软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

      曾熙源今天推掉两台手术,专程来接沈江程出院。

      曾佳软拎着大包小包的上车,曾熙源也在一旁帮忙,时不时就打趣曾佳软一句,“小软,你这脸啊又粉又嫩的,哪像28岁的女人,啧,有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啊。”

      “瞎说什么?”曾佳软说是这样说,嘴角却是忍不住稍稍弯了下。

      “啧啧,都笑成这样了,还不承认和你家程子复合了啊。”

      曾熙源突然靠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曾佳软脸颊一红,轻轻推了她一下。

      “呃……”曾熙源一个踉跄,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捂着嘴巴,小跑到一边泛起了恶心。

      曾佳软赶忙将手上的袋子放到车上,跑过去问她怎么了。

      “没事。”曾熙源摆摆手,刚要站直身体,又开始干呕起来。

      看她这样子,曾佳软眉头紧蹙,不多时又缓缓漾开,笑了,“你,有情况啊,是不是怀……唔……”

      曾佳软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曾熙源捂住了。

      曾佳软一边扯着她的手,一边看了眼她扁平的肚子后,使劲冲她眨眼睛,那意思似乎在问她这事陈笙深知不知道。

      曾熙源摇头,松开了捂着曾佳软嘴巴的手,靠在她耳边小声低语,“这事你要帮我保密。”

      曾佳软惊讶,“你真有了!”

      曾熙源嘴巴一扁,点了下头,一把抱住曾佳软,下巴靠在她肩上蹭了蹭,叹气,“小软,姐这次是真的栽了。”

      曾佳软也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又轻轻推开她,笑了笑,“这是好事情,陈笙深要是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不,我还不想这么年轻就做妈妈,我还没玩够……”

      “等等,你那意思是孩子不想要了吗?”曾佳软紧张地拉起她的手盘问。

      曾熙源咬了咬唇,“呃,差……不多吧。”

      “你别跟我说你没打算和陈笙深过一辈子,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陈导是个好人……”曾佳软本来还想说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只是她还没说完,曾熙源再次捂住了她嘴巴,很快又松开,绕开她走去了前面。

      “小笙深,你来了。”曾熙源小跑上去,一把抱住陈笙深,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沈江程住院这段时间,陈笙深回了趟老家,说是昨天才回来,这一看他似乎憔悴了不少。

      曾佳软正想问点什么,就听陈笙深来了句,他们那部剧有可能播不了了,女主角涉嫌吸.毒。

      “有这事?真的假的?”曾熙源第一个不信,演女主角那位还是在校大学生。怎么可能?

      “那怎么办?”那部戏是他们几个月来的心血,一听发生这事,曾佳软也很着急。

      陈笙深伸手按了下太阳穴,疲惫地叹了口气,“这事当然不是真的,是有人刻意放了所谓的证据陷害罢了,你们放心,我会处理好。”

      曾佳软一脸焦虑,“要是媒体爆出来,就算是假的,对剧组也很有影响。”

      陈笙深摇头,“目前没有人敢爆出来,媒体那边不会乱说,走吧上车,我开车送你们。”

      曾佳软依然愁眉不展地看着陈笙深,一会又看看堂姐。

      曾熙源推她一把,“走吧。”

      她拉起陈笙深的手扬了扬,“我家小笙深说可以处理,就一定可以,哎呀,你别担心了,你就算不相信他,也该相信姐的眼光不是,姐看上的人还有差的?”

      曾熙源冲曾佳软使劲眨眼睛。

      曾佳软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

      对于陈笙深的能力,曾佳软还是相信的,只是这次陈笙深从老家回来,总感觉他心事重重的,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几人上了车,沈江程已经坐在车后座了,曾佳软刚一打开后座车门,沈江程就冲着她笑,“上来。”

      陈笙深和曾熙源坐在前面,曾熙源还特地把前后座的隔板升了起来。

      望着那隔板,曾佳软特无语。

      突然腰上一紧,曾佳软被带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沈江程靠在她耳边呼吸渐重,“佳软,我上次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样了?”

      曾佳软身体轻轻一颤,被温热气息包裹的脖子红了一片,她扯开腰间的大手,屁.股挪过去了些,“什么事?”

      曾佳软心脏砰砰直跳,沈江程总是有办法勾起她心底的无限幻想,就在刚刚,她以为这个男人要咬她耳朵。

      好羞.耻的想法。

      望着原本雪白的耳尖逐渐染上一抹嫣红,沈江程嘴角轻扬,稍稍挪动了下位置,紧紧靠着曾佳软,贪.婪地嗅着属于她身上独有的味道,“佳软,我好想你,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沈江程,你坐过去一点,堂姐他们还在前面。”听他说那些话,她脑子里自动浮现些不和谐的画面来,脸颊爆红。

      打住打住,她怎么能想那些,一定是太久没那啥啥了,才会这样敏感。

      “你发烧了吗?”沈江程大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脸这么烫。”

      曾佳软扯开他的手,她怀疑这男人是故意的,故意勾引她,不,是勾引她的身体。

      曾佳软板起脸,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沈江程,你离我远点,否则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沈江程一下就笑了,更加凑近了几分,“佳软,你发脾气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沈江程!”这个男人要是粘起来,曾佳软是真拿他没辙。

      沈江程摇头,“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末了他又认真地补充道:“肯定的答案。”

      曾佳软咬了咬唇,表情渐渐严肃,“沈江程,我无法给你肯定的答案,我只能说和你再试一次,要是有任何不适,我会立即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明白吗?”

      沈江程笑了,猛点头,佳软终于答应他了。

      曾佳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压制住狂跳的心脏,“你,现在立刻马上离我远点。”

      “好。”沈江程身体挪过去了些。

      这男人的气息离远了些,曾佳软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她身体放松下来,靠着车门磕着眼假寐。

      倏然,一只大手伸过来,直接将她捞了过去,紧接着一张柔软的唇瓣就贴了上来。

      曾佳软根本来不及反抗,很快就陷了进去,就在两人即将走火之际,沈江程一下推开她,喘着粗气,“佳软,这样的……你……适应么?可以,你就点一下头,好不好?”

      被吻得脑子发晕,嘴唇微肿的曾佳软,眼睛水水润润的,眨了又眨,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她正想说话,眼前一暗,唇瓣再次被堵住,很快便只能跟着沈江程的节奏一起沉沦。

      良久,沈江程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她,“那……这样的……适应么?”

      沈江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曾佳软大口呼吸,还没说出一个字,唇瓣就被狠狠吧唧了一口,很快又被松开,沈江程咯咯地笑出了声,“佳软,我知道了,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知道什么?默认什么?曾佳软一脸懵逼。

      她喘匀气来,一把推开男人,逃离他的怀抱,“沈江程,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碰我。”

      堂姐他们还在前面,这男人到底知不知羞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好,你说的我都听。”沈江程眉眼弯弯,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她的脸。

      曾佳软喉咙咽了咽,“别看我,不要随时随地到处发情。”

      “佳软,我好想你,我们……”

      “打住。”曾佳软不准他再继续说下去,免得她脑子又要不受控制的乱想。

      沈江程拉起她的手,“好,佳软。以后我都听你的。我定了两张周末的电影票,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曾佳软眉毛微挑,抽回手,低头绞着手指,睫毛低垂,掩去眼底那丝喜悦,“到时候再说吧,看我有没有时间。”

      她驾照到手了,新剧也杀青了,能有什么事,但她不能立马同意沈江程,不能让他觉得自己那么好约。

      车子很快来到曾佳软家门口,曾爸爸和曾妈妈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就是为了迎接沈江程出院。

      程老师和他老婆也在,加上曾熙源和陈笙深,好不闹热。

      午饭前,他们接到了娇娇打来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便哭得肝肠寸断。

      曾佳软一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

      曾熙源是个急性子,直接抢过手机问她在哪里,说要开车去接她。

      他老公因故意杀人罪名成立,估计要判好些年了,孩子她可以要回来了,也不用争抚养权了,曾佳软不明她哭什么。

      堂姐一个人去曾佳软不放心,她现在可是个孕妇,于是她陪着堂姐开车一起去了。

      20分钟后,曾佳软和堂姐在国际机场找到了娇娇,她手上抱着一个骨灰盒,眼睛都哭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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