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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推迟弱冠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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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属下找人将那位……贵人画了下来,请您过目。”君离枫一挥手,便从门口走进来两个穿着相同黑衣男子,手中抬着一个金打制而成的箱子,光是看太阳折射出的光线就觉得刺眼无比。
看到这个金色的箱子,坐在东宫之位的红衣男子满意地勾了勾唇,接过君离枫双手捧着的金色箱子打开来,他左手拿着画像,摆在自己面前,。
入眼的便是一个衣白如扶桑,玉树临风的男子。
这男子长着一双及其好看的凤眼,额前的中分碎发遮住了些如神仙般地细眉,一双修长的手中拿着一支萧,即使是画中人,也丝毫不影响男子风度翩翩的气度。
夜离萧看到这画时整个人都愣了愣,勾人的狐狸眼中装满了画像中男子的身影……
是他……
是他啊!
他的神明啊!不会有错的!
夜离萧拿着画像的手微微发颤,真的是他……五年啊……他找了整整五年……他的神啊……
神……阿离,阿离终于找到您了……
夜离萧的视线又移向刚才装着画像的金箱子,眼眸深处藏着毁灭的暗光——用这种庸俗的东西,来装他的‘神’的画像,实在是侮辱了他的‘神’。
红袖一挥,那金闪闪的盒子霎时化为了齑粉,让那两位没有太子殿下命令不敢退下的两个黑衣人吓得直接腿哆嗦了一瞬,直接跪了下来,“殿……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不问什么事也不问太子殿下要不要杀人,直接就是求饶。
毕竟,只要太子殿下生气了,就是他们的不对。全夜国上下都是这么认为的——不管你做没做错事不管太子殿下做没做错事,只要太子殿下不高兴,就得马上求饶,不然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夜离萧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兀自地拿着画进了自己的寝宫让跪在地上的两位黑衣人有些慌乱。
他们连忙拽住了君离枫的衣袍:“君大人!小的知错啊!小的知错了!太子殿下他……”君离枫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俊美的容颜被太阳的光线镀上了一层金光:“太子殿下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下去吧。”那两位黑衣人明显愣了一瞬,连忙磕头道谢退了下去。
君离枫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夜离萧消失的方向——殿下啊,您倒底是怎么让全天下人都以为您冷血无情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如果不是这世间不善待您……属下相信您还是当年那个连蚂蚁都不狠心踩死一只的九皇子吧……
东宫之位下单膝跪地的俊美男子低了低头,思绪万千,他想到了当年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遇到了诈死被抛尸荒野的夜离萧,想起了那时夜离萧快要饿死时连一只自己病死的野兔子都不忍心吃,想起了那时一心想着怎么将最好的东西给他那些恨不得让夜离萧死一万次的几个皇兄……
殿下……是人间的错,不是我们都错……若是天道善待您,您也不会变得表面冷血每每夜晚自己却自责地痛苦不已……
少年从五年前开始的努力,君离枫都看在眼里,可惜那时的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懦弱却善良的男孩变成这样,君离枫恨自己当年的无能,若是,若是当年君阁少主还是他的话……他的殿下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呼……看着自己倾心的人遭受苦难却无力拯救他……便是让人最痛苦的事情了吧……”君离枫仰起头,看着这满是黄金打造的宫殿,心中是满满的苦涩。
而君离枫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此时正拿着画像回到了金壁相映的寝宫,将画像小心翼翼地挂在了自己的床头,痴迷地看着画像中如神仙般的男子,心里激动不已。
神……原来,您叫萧啊……
夜离萧从自己腰间拿下一块玉佩,摩挲着这块巧夺天工的玉佩,心下了然。
神是萧国的太子殿下……
而他是夜国的太子殿下……
他……是不是有资格让神看他一眼了……
只是……
萧国和夜国这几年战争不断……这该如何是好……
夜离萧危险地眯起了眸子,关于这件事,以前是他懒得管,因为他觉得打就打吧反正都无所谓,但现在……
那是将来神是王的国家。
那他必定也要帮神守护着。
他夜廉,有什么资格去带兵打他的神的萧国!
即使他夜廉是他夜离萧的四哥,他丝毫不会手软。
如果换做是夜离萧其他的哥哥,夜离萧还可能做的不会那么绝。
但……
跟夜廉……有放过一说……?
夜离萧的娘亲,唐子灵的死,跟夜廉母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夜廉平日里拥兵自重,城狐社鼠,脾气一上来就拿眼前人开刀,但百姓们总是因为他是皇子而敢怒不敢言。
他不光是得罪了不少百姓,还在朝廷之上仗着自己是皇子而横行霸道,当众撕毁了许多朝臣的奏章,美其名曰这些奏章没有用心写没有资格让皇上来批阅,太和帝也是因为这个借口不好朝夜廉发火,以至于久而久之,大臣们写奏章不再苦心孤诣,而是敷衍了事,让太和帝很是恼火却又找不到证据将夜廉贬为庶人。
毕竟,他的权力早就跟架空了没什么两样,若是他还有皇帝的权力,可以动用那些暗卫,能查到夜廉做那些事的证据,早就不用受一肚子气了。
太和帝的心思,夜离萧一直把握的很有分寸,不然,他这个太子的位置也不会一直都有人坐着。
换句话说,就是他早被杀了或冤死了。
夜离萧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墙上画像的男子,呢喃着:“四哥……九弟……便再给您一次机会吧……收手吧……”
当晚,在夜国护城军营的夜廉便收到一封信,信上字数了了,只有几个清晰的大字:夜廉,收手,勿与萧国交恶,不而,麻烦之多于一身。
拿着信的夜廉邪恶地笑了笑,将手上的信揉成一团,随意地丢在了角落里,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刷刷地写了几个字——老子不仅要把萧国打得土崩瓦解,老子还会亲手杀了他们的那个狗屁太子。
“喂,小十,告诉那个送信的把这张纸给传信的那个人。”夜廉随意地将纸一扔,被称为小十的小兵赶紧接住,连忙领命。
夜廉看着夜色,想到自己刚才写的信,有些可惜地咋了咋舌:“啧啧啧,派了一百多个暗卫都没把那个萧太子弄死……命可真TM的大!”这句话,被隐在暗中的君离枫听了个正着,心里默默地为夜廉点了根香——哥,小弟敬佩您!派人暗杀太子殿下的‘神’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君离枫踏着清风迅速地回到了东宫,手心因为有些紧张出了汗,浸湿了信的一角。
他停在黑夜中那个闪闪发光的宫殿前,却微微一顿——殿下不在里面。
无奈,君离枫只好又去了夜离萧的寝宫,可是,还是空无一人。
找不到夜离萧的君离枫整个人都慌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他试着在寂寥无人的黑夜中喊了一声,可惜无人回应。
“殿下!”君离枫没有放弃,继续喊着。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君离枫的肩膀上,让警觉的君离枫一下子给了这个人一个过肩摔。
“卧卧卧卧卧槽……疼疼疼疼!君离枫!你他妈就不会轻点吗!”熟悉的哭喊声响起,让君离枫愣了愣。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看清面前人都面貌——是离霜。
离霜按着发疼的腰,皱着眉不满地发着牢骚:“君离枫你真的好讨厌啊,每次都要给我来个过肩摔你才舒服吗!”
君离枫被离霜埋怨的眼神盯的蛮不自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还以为是刺客……”谁知,他又被离霜狠狠地瞪了一眼,“哼!刺客!?我的君大人啊你可真会想!就咱太子殿下那么……”离霜刚想说多残暴一人,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多威武的殿下,哪个刺客敢来送死啊!没脑子!”
君·没脑子·离枫被离霜骂的一愣一愣的,却也没有借口反驳,只是心下无奈,太子殿下手下的人个个都是少言寡语的怎么就出了离霜这么个奇葩……
“殿下呢?”君离枫没有搭理离霜吐槽自己的话。
离霜揉了揉自己刚才差点儿被君离枫摔断的腰,站了起来,不开心地嘟起了嘴,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我这不就是要来告诉你殿下在和泉吗!你还打我你……真是一个可恶的男人……”说着,离霜还跺了跺脚,配上他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身材,君离枫和离霜此刻像极了一对为“小三”吵架的夫妇。
君离枫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只留下一句“多谢”便一秒消失在这足以吞噬一切的黑夜里。
“哼!果然男人就是没个好东西……离楚也是的……不给人家红烧肉就算了……还说人家胖……”离霜踢了踢墙头旁的小石子,就差画个圈圈诅咒离楚了。
正在为了给某霜冬天编围巾而学女红的离楚打了个喷嚏:“唉?谁想我了……肯定是霜儿吧……毕竟……我那么喜欢他……”他说的极小声,像是说给别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声音极小,语气中淡的都要让人以为没有的哀愁渐渐地随着微风吹散。
有些人,他难受,他难过,他希望有人陪伴他,并不会将自己的这些情绪外露,他们就像是一个常年跋涉的人,身边带着一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孩子,风餐露宿。
突然有一天,他们居然发现,没了那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孩子,自己会很难过,很伤心,才发现自己对那个需要自己的小孩子感情早就不一样了。
可是那个需要你照顾的小孩子只以为你只是比平常更担心他、爱护他而已。
你对他的心意,他浑然不知,浑然不觉。
就像离楚……
“殿下……?”君离枫脚尖落地,站在和泉外,叫了一声。
君离枫的轻功是极好的,即使和泉离主殿很远,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半晌的时间。
和泉是夜离萧被封太子时下令打造的,这泉水与普通的泉水不同,里面加了各种草药,让人泡进去后可洗经伐髓、去除身体的污垢、疗伤、助眠。
终年温热,而且一个人浴完后,这水不需要人工便自己可以将那些杂质清除出来。
和泉的池子,和外面的宫殿,都是用纯金子打造的,可见其奢侈。
只是君离枫有些奇怪——太子殿下以往都是每月去和泉一次的,可是这月已经泡过一次了,今日怎的破了例?
没有等到太子殿下的回答,君离枫不再驻足,“吱呀”一声打开开着一条缝的门,顿时一股清幽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
水汽弥漫在空气中,君离枫只能草草看到和泉之上飘着大片大片的鲜红的玫瑰花瓣。
这是太子殿下的习惯。
不论太子殿下来不来和泉,都要撒上玫瑰花瓣。
太子殿下最喜欢玫瑰花,身上也有股玫瑰花香的味道。
让人闻了觉得诱惑不禁。
“殿下?”君离枫眯了眯眼,想要看清楚这和泉到底有没有人。
和泉之大,和泉之深,君离枫是很清楚的。
君离枫继续往前走着,还不确定太子殿下到底有没有在这里。
毕竟太子殿下总是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水雾有些浓郁,但夜离萧搭在屏风上那件血红的锦袍刺激着君离枫的眼球。
他知道,太子殿下在这里。
“殿下。”他声音大了几分。
没有听到夜离萧的回答,他有些慌了,直接扳开屏风一面,却意外地看到一副美/男沐/浴图。
太子殿下除了下身围着一条浴巾以外其他都是裸/着的。
头上没有再束着象征他身份的紫金玉冠,三千青丝散落下来,肆意地在水面漂浮着,他的头发很长,已经到小腿了。那张平日里眉眼间总是带着浓浓戾气的似妖孽一般的面容此刻充满了安详,柳眉下一双狐狸眼紧闭着,睫毛如扇,鼻梁恰到好处地微挺,面色潮红。
雾气中,他那娇艳欲滴的薄唇是最引人喜爱的。
往下看去,他的酮体是病态白的,美人骨和人鱼线也显得格外诱人,下身围了一条浴巾。
君离枫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词——祸国妖妃。
是的,夜离萧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祸国妖妃。
只是当君离枫看到太子殿下面颊上那一抹潮红时,连忙飞身上前将太子殿下从水中捞出。
夜离萧肤如凝脂,具有弹性,且还水嫩。
这样的手感让君离枫有了反/应。
他将太子殿下抱在怀里,身体温度急剧上升。
君离枫……你疯了……疯了……不能对太子殿下做……绝对不能……他可是太子殿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自己配不上他的。
而且他会喜欢自己吗。
啧啧,不一定。
毕竟自己只是他的手下罢了。
君离枫不是个天生自卑感强烈的人,但在夜离萧被封太子后,他内心便藏着一丝自卑和自我厌恶。
他的……太子殿下总是那么的矜贵……令人望尘莫及。
君离枫一个公主抱将夜离萧抱起来,随后运作轻功直奔寝宫。
绝不能请御医。
太子殿下在这一方面是很谨慎的。
其实夜离萧每日都会去和泉泡半个时辰,但那些心存不轨的人安排的暗卫也只知道太子殿下一个月一去。
就连君离枫等人都只知道,殿下都是一个月一去和泉。
却没人知道,夜离萧从小被苛待,冬日没有棉被和火炉,只能披着单薄的衣服过冬,生病了没有御医来给他看病,只能自己熬,身体早就被寒气侵体,早已入骨。
不管是春夏秋冬,夜离萧总是每天都回去泡一两次。
只是对外总是只透露每月一次。
他不敢大意啊,不然也不会连君离枫都以为他是一个月才来和泉一次。
因为,比皇帝还难做的是太子啊。
皇帝,起码他登基手下就有着先帝的暗卫队,情报组等等暗队组织。
而且一般皇帝不会留下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他不需要每分每秒都担心着有人刺杀自己,做什么事情若是有人不服一句“你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处”就够你喝一壶的。
而太子不同。
太子是一个储君。
但也是一个“挡箭牌”。
很多人都在猜测,或许夜离萧被封为太子殿下是太和帝为了不让扶持自己另外钟意的儿子受到外界关注,被威胁而册封夜离萧为太子。
这和“声东击西”差不多。
但只有夜离萧一个人知道,他,不是挡箭牌。
是个名副其实的太子殿下。
所以,他更加地小心,谨慎。
每分每秒都不可懈怠。
“殿下……头好烫……”君离枫给夜离萧安排在寝宫暗处的暗卫打了个手势,随后将夜离萧放到寝宫的床上用被子盖好,试了试他的头,有一瞬间的窒息。
不能请御医,只能请……
“离霜!离楚!速请冥神医来!”君离枫朝外喊了一声,他知道,离霜离楚二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形影不离地在暗处跟着他们。
“知道了。”这一次,是离楚。
君离枫想起离楚那张棺材脸,就有些发怵。
好好的一个大帅哥整天摆着一张棺材脸……
大晚上的,还跟在他后头……
我特么……
君离枫想想就觉着渗的慌。
不过一刻,离楚就拎着师凛冥驭着轻功来了寝殿。
“臭小子!别拎着我!”师凛冥被离楚拎着,明明自己比他大几岁,却硬生生地被这个家伙拎着,搞的他像个小孩子。
离楚皱了皱眉,手一撒,“砰”地一下,师凛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疼得他死死地皱起了眉毛。
君离枫将毛巾放进热水里,连忙起身去扶师凛冥,还不忘埋怨刚落地的离楚:“离楚,你怎么能如此无礼?”君离枫不敢怠慢了师凛冥,扶正了他后还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
不怪君离枫这么紧张,只是师凛冥对太子殿下是个很重要的人。
师凛冥,表面是夜国国师,实际上是与夜离萧关系极好的一位混迹江湖的神医妙手。
更是一位“神算子”。
随手一掐,命运算来。
当然夜离萧的这几位直系手下是不知道师凛冥与他的关系的,只知道师凛冥的身份,所以异常尊敬。
离楚板着一张棺材脸,眉毛微微蹙起,眼睛瞪得大大的,指了指师凛冥:“他不让我拎着他。”
君离枫:“……”
师凛冥:老子想骂人。
君离枫:这样说好象没错……
“那你也不能直接把冥神医直接扔下来啊!离楚,你太放肆了,回去面壁罢,叫离霜过来。”君离枫说完带着师凛冥去夜离萧窗前,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到离霜时离楚眼中毁灭一切的光。
离霜……是我的。
你们谁也别想抢。
但转念一想,君离枫是喜欢太子殿下的,离楚就好受多了,转身就走。
君离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离楚,那毅然决然好象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的背影让君离枫眼角抽了抽。
君离枫:我星星你个星星,又特么不是让你去草.离霜你那个气势干什么……
离楚:你要是让我.草.离霜我就给你露一个大大的笑脸。
君离枫掀开红色的帷帐,为师凛冥让开一条道。
“冥神医……请您……帮帮殿下吧……”君离枫垂下眼睑,用最低的姿态恳求师凛冥。
师凛冥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君离枫平日那么高傲的人会为了夜离萧这样。
难不成是夜离萧是君离枫的主子,君离枫对夜离萧很忠诚,所以……?
那也不对……
他来不及想那么多,床上那个妖孽的男人双颊绯红,头左右晃着,嘴中还嘟囔着,“救我……”“别走……”“求你了……”
最后一句师凛冥没有听清,但直觉告诉他他也不应该听到。
师凛冥叹了一口气,“他这是烧糊涂了。”
君离枫一听还得了?以为师凛冥说的是太子殿下以后会糊涂,急得原地打转。
“那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来回踱步,仅仅是几圈,就让师凛冥有些头晕。
“我是说他现在被烧糊涂了!”师凛冥没好气地解释了一句。
“哦。”君离枫也不走了,直接站在原地看着师凛冥,“那快给太子殿下降温呀!”
师凛冥扶额,上前为夜离萧诊脉。
当他看到那一截露在外面的白皙的手臂时,咽了咽口水,随后将自己的手搭在夜离萧的脉上。
太子殿下……
全身上下都是诱人的……
光是那只手,就修长好看的让人嫉妒,加上那一截手臂光洁白皙,像是打了一层高光,比女人的手臂还要好看。
君离枫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那是太子殿下的右手!
果不其然地,不出两秒钟,毫无防备的师凛冥一下子被夜离萧扇了出去,“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口血,身后的柱子都被撞出了裂痕。
这要是别人,指不定早就去极乐世界了,可师凛冥是谁,其内力深不可测,哪能是夜离萧昏迷中一掌能重伤他的?就连这一口血,还是师凛冥上一次受了重伤没有逼出来的瘀血。
他捂着骨头错位的胯部,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太子殿下……下手可真狠啊……”
“冥神医……”君离枫此时也是尴尬不已,脸上浮现出一抹窘迫。
不过……
太子殿下都被烧糊涂了还记着不能让人碰自己的右手……
想至此,一股酸涩涌上他心头。
殿下……
您的执念一定要这么深吗。
“我没事。”师凛冥笑着擦掉了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吩咐君离枫将他以前为夜离萧开的药方拿来,自己又添了几味药后,方可罢休。
待君离枫去抓药后,师凛冥一人坐于夜离萧床榻边,不敢再多一分逾越。
他低垂着眼睑,看着夜离萧。
他还记得,那日大雪,他被红尘殿追杀至重伤,只剩一口气时,他看到离他不远处有个孩子。
那孩子长的模样好生精致,脸上有些血迹,一袭血染的红衣刺激了他的视觉神经,他看到了,那个孩子的表情。
很冷。
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那会儿,他想——我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那个孩子,绝对不会救我。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孩子救了他。
是的,在他昏倒在雪地上时,看到了一双小巧的布靴站在自己面前。
那是那个孩子的脚。
他醒来后,就看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烧着筹火,那个孩子坐在筹火前烧着什么,他对上那孩子一双冰冷的眸子,那孩子问他:“醒了?”
师凛冥至今不会忘掉,当年的太子殿下对他说:“我?我只不过是权衡利弊了一番而已。而且你置之死地而后生后会更加感激我,不是吗?”
“太子殿下……您……到底经历过什么……?”
大殿中,闪着烛火的光,映在一身白衣的师凛冥和躺在床上的夜离萧身上,格外地和谐,只留师凛冥一声轻叹,随风消逝。
翌日,晨曦初升,夜离萧便悠悠转醒。
当眼前的帷帐映入夜离萧的眼帘时,他心里一紧,已经暗自运起内力。
自己居然不在和泉中……
那是……
“离霜大人,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弱冠之日……”
夜离萧是个练武之人,听到门外人说话声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
弱冠之日?
自己现在居然在自己的寝殿?
夜离萧有一时的懵逼。
那是谁把自己带到寝殿里的……
他用手支起身子,不经意往枕边一探,便摸到了那一封君离枫放在夜离萧枕边的信。
一打开来看,入目便是夜廉嚣张的字迹——老子不仅要把萧国打的土崩瓦解,老子还要亲手杀了他们的那个狗屁太子。
夜离萧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是眯了眯眸子,眸中泛着冷意。
“君离枫!”夜离萧直接开口朝门外喊到。
“离霜大人……这……太子殿下不是起了嘛……那奴才……”
“退下!”离霜厉声喝到,那小太监连忙端着衣服退下去。
“进去吧,太子殿下找你。”离霜板着脸,朝着空气说到。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君离枫一直在暗处守着夜离萧,如此夜离萧一喊他他就来了。
“太子殿下。”俊美的男人走到离夜离萧两米不到的距离时站住了脚跟,单膝跪地,头低了下去。
夜离萧晃了晃自己手上拿着的信封,慵懒地抬起眼皮,“夜廉可还有别的话说?”他知道,以夜廉那尿性,必定在写回信时还多嘴了几句。
君离枫想起夜廉说的——“派了一百多个暗卫都没把那个萧太子弄死……命真TM的大!”心中就是吓得一哆嗦,连额上也沁出了冷汗。
“回、回殿下的话……夜、夜四殿下还说……他……他派了一百多个暗卫去刺杀萧太子——”君离枫看着飘散在地上的齑粉,顿时禁声。
他甚至不需要抬头去看,就知道太子殿下现在一定是用一种杀人的眼神,勾着一抹笑容盯着自己……
“很好。”夜离萧低低地笑了一声,让君离枫的小心肝颤了颤。
夜四殿下啊……您为什么一定要不知死活地去找那萧太子的麻烦……我真是跪了……
接着,夜离萧一挥手,“本宫知道了,下去罢。本宫要更衣了。”
君离枫顶着头顶的冷空气,战战兢兢地说了句:“太子殿下……今日……是您的弱冠之日……”
(注:古代女子及笄是15岁,男子有17弱冠也有20弱冠的,这里我就设定15弱冠了哈~不要太纠结这个问题啦。)
夜离萧眉梢一挑,嫣红的薄唇勾起一抹肆虐的笑容,“召各王回京,摆擂台……还有该怎么做的,本宫就不用教你了吧?”夜离萧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君离枫。
作为夜离萧的直系手下,君离枫自是知道还要做什么,忙点头称是。
当他欲起身离开时,夜离萧又叫住了他:“啊,对了……从萧国京城赶来……用时多少?”
“回……殿下……约五个月……”君离枫说这话时头皮发麻。
太子殿下问这个,君离枫猜测,太子殿下是想为了那位萧太子推迟弱冠之日……
可是……
“殿下,这不妥啊!”君离枫斗胆抬起头来,直视着夜离萧,却看到夜离萧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随即,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低下头,“离枫失礼,请殿下责罚。”
“无碍,办好你该办的事情。”夜离萧挥了挥手,没有再管君离枫,朝着门口喊道:“传令下去,本宫身体抱恙,弱冠之日推迟至六个月后。”
“是。”